第三章 絕命上天梯
開什麼玩笑?
村民最先想到的是:「按你劉瞎子的說法,那這個錢誰出?」
劉叔回答的理所應當:「我這瞎子是沒什麼積蓄,幾個閑錢加起來不夠買口棺材,就只能煩勞大家一起湊下,只要夠買棺材,冥幣,香燭,紙紮就行。其他的,我瞎子不拿大家一分法事錢。」
提起錢村民就不依叫了:「劉瞎子,要我說的話,你還真是窮瘋了!」
一些村民更是索性把話說絕了:「既然發生在張家的田裡,讓張老幺自己出錢安排,他家遭不遭報,關我們屁事!」
這下就連村長也變了嘴臉:「都知道你老劉早年是出馬仙,後來遭了報應才流落到我們村,前面的村長收留你在山神廟。所以你對黃皮子柳大仙這些有敬畏,我們理解。可這事情哪有那麼嚴重。」
揭人短猶如打人臉!這話頓時氣的劉叔轉身:「那你們就看著辦吧,江辰,我們走!」
我自然是應聲扶著劉叔回山神廟,而劉叔則是一味的告誡我千萬別回頭看!
下山的路上,我還看到張老幺的小媳婦帶著賈大貴和趙萬兵拿著鐵鍬上山。
後來才聽人說,兩具無頭蛇的屍體,就那麼被簡單包裹后,隨處挖坑掩埋了!
當時根本沒人聽信劉叔的話,畢竟這些年來,村裡人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叫他一聲劉先生或者是老劉!但背地裡,私下都罵他劉神棍,因為他原本是一個出馬弟子,可這二十年來在村裡,抬的卻是道家先生的飯碗。
晚上,似乎村裡人都已經忘記了今天這些事情。
我們村在酒都大山,一處名為八卦圓的村莊。地處偏僻,就連通訊難題至今都沒解決,所以村裡最大的消遣就是晚飯後的娛樂——麻將!
麻將可是個好東西,在我們這那叫一個專治腰桿痛!意思就是說農忙期間在累的人,或者說卧床生病的人,只要一聽麻將稀里嘩啦的聲音,那可都是能硬撐起來打兩把,而且不分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這牌桌上都能打出感情!
恐怕這也是劉瞎子二十年前留在這個村子的原因之一!
因為他就是爛賭的人!瞎了眼靠一張張去摸,雖然打的慢點,但是很多人都願意讓他湊一角,因為他這樣的人十賭九輸!
今晚就更慘了,看他把麻將敲的「嘭、嘭」直響的樣子,多半又是扶貧。爛賭又沒有牌品,是他的第二口碑。
「胡了!清一色天胡!查缺、查缺!」張老幺激動的直接站起來。
張老幺今晚的手氣還真是旺得不行,連我都忍不住走過去看了看,三個一萬,三個九萬,二到八萬各一張,還真是萬字清一色,坐莊天胡,起了個二萬胡牌。
我仔細看過牌面,驚奇的發現這把牌居然能胡九章牌,萬字張張胡。看來,這把劉叔是輸多了。
看他那一支一縮的樣子,身上剩的錢只怕都不夠開這把牌的。
「劉瞎子,這把牌天缺加清一色自摸,你又三顆不缺,最少也是二十四番,你這點錢夠個卵?」張老幺彷彿壓抑著早上的火氣大聲怒吼。
「呵呵!其實你這把牌名叫上天梯,最忌諱坐莊天胡...」
確認過張老幺的牌面,劉叔反倒是煞有介事的說:「差你得錢,我送你兩句話來除,胡了這把牌,這幾天你怕是要注意扯拐喲。」
「***屋先人,輸不起就莫要來搞...」就為這事情,張老幺和劉叔就在麻將館里鬧的不可開焦。
我倒是習以為常,畢竟哪次打牌劉叔都習慣差人最後一把牌錢。今天算好的,最後這把還付了人家一點。
「算了!」張老幺的小媳婦看到他們又吵起來,慌忙拉架勸說起來「這都快十二點了,家裡還等著你回去給老頭上燈。」
「上燈耽過不得,算了,也沒有欠你多少錢。下回打來除賬嘛!」
一旁的人都知道劉叔牌品爛,只能勸起張老幺:「那麼晚了沒有給你屋老頭上燈,他回不到墳,就不怕他今晚找你邁。」
我這才想起今天是清明節,村裡有習俗,天黑后要去給死去的陰人上燈照亮。不然白天掃墓割掉了墳頭的草,怕陰人回墳的時候,因為墳墓的「門前」變了,找不到家。
感激上燈這個借口,大家才把張老幺給勸走。
我情不自禁的瞟了兩眼張老幺的小媳婦,那臀滿腰細的曼妙身姿,還真讓人有點經不住誘惑。畢竟是城裡買回來的小媳婦,比起村裡那些女人,更多些味道。
那是什麼?
就在張老幺開門出去的一瞬,我才注意到他今天竟然帶了一個木鐲。
可這個木鐲怎麼會上黑漆?
我正納悶的時候,窗戶那邊卻發出吱吱的聲音,這聲音來的有點詭異,就算外面有風吹過,可這窗子卻是向屋外推開,就像有人從外面把窗子拉開一樣。
我木納的走到窗邊,正打算探出頭看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