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災難的起源
(視角人:身份不明)
現在是午夜時分,我站在學校外,靜靜地感受著這深邃的黑暗,一陣風吹來,使我感到有些哆嗦,不知為何,感覺今天格外的寒冷,像是置身於無人的荒野一般,讓人的心靈也變得孤寂了許多。
我看了看錶,距離凌晨還剩下不到十分鐘,如果我要進行儀式的話,就必須立即進入學校,否則錯過了時辰,就又得等上好些時日了,所以我必須捉緊時間。
我從「狗洞」鑽入,進入學校內,邁開腳步朝教學樓走去,我拿著手機,利用其微弱的光線作為光源,為此我在出發前特意給手機充滿了電,我想這足以堅持到儀式完成的。
我來到教學樓下,望著這棟極其熟悉的建築,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一絲恐懼,我感覺我的四肢在抖個不停,大概是夜晚的寒風所致吧?
我一口氣跑上五樓,進入了那個教室,從最裡邊的課桌的抽屜里把那個船模拿了出來,我又看了看錶,距離預定時間還有兩分鐘,儀式必須立即開始。
我雙手捧著那個船模,將其放在了一張課桌上,然後從背包里取出蠟燭點燃,立在船模的前面,再供上壽司、天婦羅等日式料理,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附近的日本料理店點的外賣,這是進行儀式的必需品。
「親王殿下在上,請聆聽我的呼喚。」
我朝著船模雙膝下跪,雙手合掌呈禱告狀態,念叨著那固定的台詞,就在此時,我的身邊再次吹過一股寒風,冷得我直哆嗦,立在船模前面的那支蠟燭的火苗在劇烈地跳躍著,我知道,他來了。
「親王殿下,請大發慈悲,傾聽我的祈求,請保佑我……」
我虔誠地禱告著,說出了我的願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儀式很快就可以結束了,我的願望也能夠實現。
「噠,噠,噠……」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這著實地嚇了我一大跳,有人來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你別嚇我啊!」「小聲點,被發現了可就糟了。」
伴隨著腳步聲還有至少三個我極其熟悉的聲線,是他們幾個?這麼晚了他們來學校幹什麼?難不成也是像我一樣來進行儀式以實現願望的嗎?不,不對,不可能是這樣,知道這個教室里有一個船模的人,只有我一個人才對的啊!
為了這事,我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我陷入了糾結,我的思緒完全被打斷了,以至於我沒有能夠嚴格按照儀式的步驟進行下去,而這,導致了令我終身難忘的一幕:立在船模前面的那支蠟燭,熄滅了。
蠟燭熄滅,這是危險的信號!進行這個儀式的時候,一定要從頭到尾全神貫注,心無雜念,直到儀式結束離開學校,如果像現在這樣被什麼事情所打斷的話,蠟燭就會熄滅,屆時,學校里就會不知道從哪個位置傳來一首歌謠:
「山……城外,霧島邊,島風打成篩……」(《送別.長亭外》旋律)
就是這首歌,它果然如期而至,這意味著我的儀式宣告失敗,如果在這首歌唱完之前,我沒能離開這個學校的話,那我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親王殿下息怒!請寬恕我的冒犯!」
我當即朝著船模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迅速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物品放在了地上,然後奪門而出,朝樓下猛衝而去。
「那智最上迎頭撞,神通懟沉蕨……」
那首歌一直在唱,語調也愈發詭異,似乎是在預示著死神正在步步接近,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馬不停蹄地跑,在這首歌唱完之前逃離這裡,是我活下去的唯一途徑!
雖然我使出來全部的力氣來拚命狂奔,但此時我卻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彷彿墜入了冰窟窿,我知道,那個傢伙已經蘇醒了。
「這都是幻覺,清醒一點!」
我一邊奔跑,一邊不斷地用巴掌抽自己的嘴巴,用疼痛刺激著自己的神經,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果然,這樣一來寒冷的感覺就輕多了。
「赤城外,加賀邊,蒼龍烤成煙……」
我已經跑到二樓,馬上就要離開教學樓了,而此時,我卻忽然感覺有點呼吸困難,和溺水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我快要窒息了!
先是渾身發冷,接著又是呼吸困難像是溺水,毫無疑問,這就是儀式失敗的下場,這要是一般的遇到這樣子的狀況,恐怕已經掛求了,我雖然在來之前做足了功課,但要說能毫髮無損地離開,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吧?
「不就是幻術嗎?老子不怕!!!」
我閉上雙眼,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句,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剪刀,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左胳膊,劇烈的疼痛如同一道閃電,從我的腦海中劃過,我的左臂鮮血直流,疼痛無比,這是我最不想採取的手段,可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大鳳吃雷沒損管,馬里亞納送火雞……」
這首歌已經來到了倒數第二句,馬上就要完結了,而此時「狗洞」距離我只有十米,八米,六米……快啊!!!
「回頭海軍還剩誰?陽炎八……番……艦……」
這首歌的最後一句,一定會拉得很長很長,這為我增加了幾秒鐘的逃生時間,憑藉著這關鍵的幾秒鐘,我終於在這首歌結束前從「狗洞」里鑽了出來,逃過了一劫。
「沒事了,我已經安全了,安全了……」
我站在學校外面,心臟仍在撲騰騰直跳,我捂著仍在流血的左胳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才我距離死亡,就僅有一步之遙,能夠活下來,還真是幸運呢。
不過,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就此結束,雖然我逃出生天了,但有人卻要倒血霉了。就在我進行儀式的關鍵時刻,走廊里傳來的腳步聲和對話聲中,有那個傢伙的存在,他這個時間點跑學校來幹什麼?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再也無法離開這個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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