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他自殺了?
如今身子斷處在汩汩地流著黑紅色的血液,福安伯也不去理會。
在體內強大的魔力支撐下,福安伯兀立不倒,也感覺不到疼痛。不過他清楚自己受了傷,因為魔力正在一點點消失,而且眼下憑了冥寂黑光這種手段斷然勝不了唐求,但他知道,作為魔族的子孫,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使用一切手段消滅阻礙魔主大業的敵人,哪怕捨棄自己的生命。
「哎呀,頭痛死我了!」洞中三人正默然不語時,身前傳來一聲叫,唐求在斬傷福安伯不久,小雞*雞奇異地醒了過來,小雞*雞捂著雞頭,左右顧盼,口中憤憤,「幸虧我對魔氣天生不怕……對頭呢?我找他算帳……敢動我的頭!我要他好看……」
後來,當唐求詢問小雞*雞是如何破除魔氣的污染醒過來時,小雞*雞拍了拍手,愜意地回味著:「我好象做了一個美夢,夢見我睡在一片柔軟的綠草地上,頭頂上是一輪耀眼的紅日,我只覺身上暖融融的。周圍雖然是黑壓壓的烏雲,但我一點沒事。簡直太美妙了,我很久沒做過如此美妙的夢了……」
此時時刻,唐求也想早早回到門中做個好夢。
自從來到妙鼎界后,除了修鍊,就是挖空心思地思考如何重建萬獸門,真沒有象在地球上那樣,美美的睡上一覺。要知道,他在原來宿舍里,是出了名的一蒙上被子就睡的「一蒙睡神」。而且,在剛才使出那一劍之後,唐求感到整個人都有些虛脫,體內空空如也,那一劍儘管斬傷了福安伯,但也讓他體內的真氣幾近耗光。
唐求拼了全身真力賭博式地斬了這一劍,真力損耗嚴重,再無力斬出第二劍。如今福安伯只剩了半邊身子兀自不倒,但已再無還手之力。唐求心裡暗道一聲僥倖,一來自己的有點怪劍確實快,二來估計福安伯放鬆了警惕,事起倉促。
可是接下來有人不讓他做夢。
「你究竟是什麼人,使的什麼劍,居然能破了我的護身黑魔障?」福安伯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
原來他周圍的黑氣是一道護身黑魔障,怪道龍虎幻箭作用不大。不過福安伯好象對自己能破他的護障表現出了太多驚異,唐求自然不知箇中原因,不過既然福安伯將死,便滿足他的心愿。唐求呵呵一笑道:「我是大掌門,你自然認識。至於我手中的劍,告訴你也無妨,它不過是一把廢劍而已,名叫有點怪劍。」
「好好好!我知道了。有點怪劍,果然有點怪。」福安伯緩緩地點了點頭,在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后,咬了咬牙盤膝坐了下來,他的面色一變,一瞬間平淡如水。隨後他面貌猙獰起來,居然嘿嘿地笑了,這一聲笑得詭異,竟似來自另一個世界。
「魔主大人,我來了……」在福安伯的臉色如變色龍一般變了幾變后,唐求隱隱約約聽到他在虔誠地低聲念誦著什麼。
隨後發生的事情讓唐求與大小姐怔住了,只見福安伯剩餘的一隻手一舉,抬頭向天一聲狂笑,「嘭」的一聲,他的整個身體如同氣球一般爆炸了開來,一瞬間他的身體化作了黑紅色的血霧半空中飛濺,星星點點地灑落到了洞中黑亮的亂石上。
鎮魔洞中陷入一片死寂。
「怎麼回事,他自殺了?」小雞*雞揉了揉眼睛,先是不解,後來得意起來,「一定是看到我要出手,所以他就害怕了……」
「唉……」此時大小姐已收了有些受損的陰陽二氣幻陣旗,盤膝坐下,一邊操控了仁義青蓮在頭頂上方緩緩地為自己療傷,一邊輕輕地搖著頭,「多麼慈祥的一個福安伯呀,每次我去錢莊的時候,他總會說,大小姐,你走好啊,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他居然加入了魔族。魔道的力量真大……」
「師妹,小雞*雞,我們快離開這裡!」大小姐正感慨,突然唐求一皺眉,急忙催促。
「師兄,你說什麼?」大小姐沒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著唐求,「不用急吧,我受的傷不輕,稍微等一等,我的青蓮療傷很快的……」
大小姐輕咳了一聲,既然火魔靈福安伯已經自殺了,還急什麼。砍柴莫誤磨斧工,即使要捉拿田光光,也需要將真力略略恢復再說,不然豈不是去送死?
唐求卻不這樣想,因為他察覺到有些不對頭。
這個福安伯何必自殺?看了那麼多書,還真沒見過魔族的人有自殺的,尤其是福安伯最後說的那句話,竟然如此的耳熟,好象在魔族的人在使用血祭一類法術時常用的台詞。並且,既然福安伯是火魔靈,為什麼只發出一道與火毫無關係的冥寂黑光?一瞬間,一個詭異的念頭在唐求的腦海中閃過,唐求猛然嗅到了極大的危險。
果然,當大小姐也意識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了。
鎮魔洞中「噼啪」作響,黑亮的怪石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片刻這些怪石竟然迸發出黑紅色的火光,眨眼間已開始熊熊燃燒。每一塊怪石急速融化,飛騰在半空,須臾化作了一團團黑紅色的火球,閃爍著詭異的黑光,將整個鎮魔洞籠罩。隨後,這些火焰迅速聚攏,形成一片黑紅的火焰海洋將唐求等人包圍在中央。
奇怪的是,這些火焰並沒有讓唐求感覺到絲毫的灼熱,相反卻是刺骨的冷!
怪石不斷地燃燒,怪火在噼啪作響,零星的火焰濺到了石壁上,嗤嗤地冒起青煙。
頭頂上方升起一朵青色蓮花,青色的花瓣朵朵綻開,放出億萬道毫光,罩住了兩人一獸。火焰落下來,好象有一層無形的青光牆壁將火焰隔絕在外。但火焰越積越厚,大小姐似乎喘不過氣來,劇烈地咳嗽著,身子抖動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顫聲道:「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師兄,快想辦法……」
「能不能衝出去?」唐求急道。
大小姐搖搖頭,她已說不話來,顯然快到了油干燈枯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