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訣別當歸（83）

「風臨淵，你該死。」

一字一頓，風玫眼角泛紅，眸中卻是一片深邃的黑——那裡，有一個世界在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在崩然，最後只剩下寸草不生的寂寂荒蕪。

葉篁看著她，眼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

這是她得心魔，他看著，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撼動不了絲毫。

葉篁此時早已顧不得阿諾那張熟悉的臉，他眼中心中都被風玫的痛苦佔滿，他多想抱抱她，撫平她所有的傷痛。

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

這是風玫的心魔，他左右不了，他……

…

不知道葉篁在看著自己，此時落入心魔中的風玫記憶只停留心魔生成的時刻，面對葉甄的死亡，她對風臨淵生了前所未有殺心。

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連娘親都沒了，風臨淵拿誰都牽制不了他了。

不死不休！

可是面對風玫的決然，風臨淵卻是雲淡風輕，他搖了搖頭：「你太讓我失望了。」

幾乎是毫不費力的抵下風玫的攻擊，他面上突然浮現一抹冷笑，目光轉向一旁的阿諾與風煙。

此時阿諾的視線只追隨風玫而動，他的世界只看得到風玫的存在，其他什麼都不知道，又或者是什麼都不在意。

而風煙還謹記著葉甄的話，閉著眼睛，等著姐姐讓睜眼才能睜開。

這樣兩個人，是絕對的純潔無害。

但當風臨淵目光看向他們時，卻是殺意乍現：「既然你做不到，我再最後幫你一次吧。」

隨著開口，他抬手往兩人的方向遙遙一指。

漫天凌厲的風刃憑空出現，從阿諾與風煙身上切割而過，瞬間萬千風刃的切割，宛若凌遲。

兩人嘴上同時發出慘叫。

風玫連反應的幾乎都沒有，一切只發生在風臨淵抬手間，幾乎是眨眼間，那兩個小小的人兒就成了兩個血人。

他們還活著，渾身沐血。

風刃還在切割著，一遍又一遍。

風玫拿劍的手在顫抖，她衝進風刃中，可她擋不住那風刃。

她護不住。

「姐姐，姐姐……」

阿諾是個傻子，疼的都在地上打滾，但慘叫之餘，口中還喚著他最依賴的姐姐。

「姐姐，煙兒疼，煙兒好疼……」

風煙在哭著，她睜開了眼，盯著風玫，叫著疼。

風玫即便是撲上去將兩人抱住。也無濟於事。

那風刃不傷她，甚至直接在阿諾與風煙的血肉中產生。

風玫仰天長嘯。

憤怒，仇恨，痛苦……最終都化作深深的無力與絕望。

血淚滑落，風玫再次提起了劍。

這次不再是指向風臨淵，而是對向了阿諾與風煙。

她救不了他們，只能親手結束他們的痛苦。

「別怕，姐姐很快就來陪你們。」

長劍揮起，卻無法斬落。

風刃消失，地下躺著的兩個人幾乎只剩下骨架，可他們還活著。

還有最後一口氣。

風臨淵攔下風玫的劍，滿臉戲謔：「我能救他們。」

風玫血紅的眸靜靜看著他。

她恨，恨不得將這個人挫骨揚灰，但當恨到極致，只剩下平靜。

風臨淵就如這個世界的神，沒人能忤逆他，更不能戰勝他。

「讓開，如你所願，我會殺了他們。」

風臨淵笑出聲來，那張俊美至極的臉上凝聚了滿滿的惡意：「殺了多沒意思，我喜歡看他們生不如死的樣子，更喜歡……」

他頓了一下，笑容擴大：「更喜歡，看你絕望的樣子。」

風玫不說話了，這樣的魔鬼，她怎麼妄想與他溝通呢。

風玫的沉默讓風臨淵不滿，他目光落在風玫臉上，唇角挑起邪惡的笑：「你想讓他們解脫，我偏不同意，但是我能把他們救活讓他們不在痛苦，條件是……」

他舔了舔唇角，很是期待：「我要你……」

「跪下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