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乾坤乾坤
乾坤有自己的看法。
一開始司徒霆鈺的確決定立即去尋夏以芙，此刻聽小孩兒這麼說，恍惚明白了過來，「好吧，那就立即發兵。」
所謂兵貴神速，司徒霆鈺為這一天早做好了十全十美的準備。
皇宮之內，辛無刀和夏以妍也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而裴延呢？
這一路皇上驚慌失措草木皆兵，好不容易才到了滎陽，滎陽不算不毛之地，但這裡的山川草木不利於行軍作站，好在滎陽的首領和裴延交情不錯，兩人一拍即合。
乾坤預判的很是，自裴延到滎陽後日日招兵買馬。
這日裴延到外面去了，等在一起回來卻感覺氣氛詭異的很，那滎陽的首領並不在，裴延準備離開，才剛剛回頭卻看到一群士兵包圍了過來。
「罷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裴延不知究竟自己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居然導致士兵倒戈了，這一群士兵可是自己親自培養起來的，他們的能耐裴延有目共睹，但如今這一群人卻要殺了裴延。
「你們是要殺我然後去邀功嗎？」
「他們並非如此。」
裴延聽到了一道兒陌生的回答，他看向那聲音的主人，發覺是一個白狐兒臉的男子，裴延從未見過這個男子，「你是？」
發覺這男子對自己似乎並沒有敵意，裴延斜視了一下他，那男子噗嗤一笑，「易君恕。」
「易君恕？」裴延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不免冷笑，「什麼易君恕，你乃無名之人，你這籍籍無名的鼠輩，我裴延可不會將你放在眼裡，如今你要做什麼？難不成你要殺我？」
「裴延，這多年來你恃才傲物，你以為你已了不得了，但你卻想不到你自己也是人家的大魚，我從三年前就路口陸續續安插了不少人在你身邊，你且問問。」
裴延回頭，對於易君恕的話裴延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的，倘若三年前他就在陸陸續續安插人在自己身邊，她如此聰明絕頂老奸巨猾，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呢？
但事實證明即便是聰明一如裴延這等老奸巨猾的角色，也不一定自詡的是正確的。
裴延還在胡亂嚷嚷呢。
背後一個老僕模樣的男子已朝裴延行了個禮，那人轉瞬到了易君恕身邊，脆生生的叫了一聲「主人。」
聽到這裡裴延猶如撞邪，老半天恢復不過來。
「來福！」裴延感慨系之，「你跟隨了我三十年了啊，你才認識他幾年啊，我們之間三十年的主僕之情居然就被這傢伙取代了嗎？」
「老爺，」那來福嘆口氣，眼神有點輕蔑，「這三十年來，老爺您給過我什麼？」
「我待你不薄啊。」
裴延語塞。
他給過這老僕什麼？什麼都沒有啊，那老僕指了指自己的腿，「九年前我幫您竊取情報，我險乎失敗了，但你呢？你之前承諾我九年之前就可告老還鄉享受生活去了，卻哪裡知曉九年半后的今時今日我還在你身邊。」
「那一次我失敗了，你為殺雞儆猴，你居然讓人打斷了我的大腿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是老爺的人了，老爺，您算一算，多少人陪著您不是到半路上就給您殺了，您身邊是不會留沒用的人。」
「但易公子就不同了，老奴為易公子做事，易公子將老奴家裡人安排的很好，這多年來您沒有給過老奴一毛錢的賞金，以至於老奴日子過得捉襟見肘您卻一無所知，亦或者您是視而不見。」
「但易公子給了老奴黃金一千兩，最近易公子還找了賽華佗給老奴看大腿，想必也快好了，老爺，您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裴延無話可說。
是的，這多年來裴延身邊人的確全部都毀掉了，都是他親手將不適合自己繼續使用的人殺了的，他們知曉了他太多的秘密。
但不管怎麼說，裴延從未想過對來福動手。
這麼一來裴延的心隱隱作痛，其實多年來這副手裴延已當做了自己最好的夥伴和朋友，哪裡知曉這老傢伙居然也造反了。
「罷了，你去吧。」
「老爺。」緊跟著隨後，裴延身邊一個侍女嘆口氣，「老爺，多年前奴婢就懇求您讓您送了奴婢出去，奴婢這多年來想找個夫君，如今奴婢二十三歲了，您也一點沒放走奴婢的意思，奴婢早是易公子的人了，老爺，抱歉的很，前一段時間奴婢給您下了毒藥。」
「您那方面不好都是奴婢在作祟，如今也就索性說出來。」女孩一面說一面挑釁的看向裴延，裴延猶如被人在胸口硬生生大了一拳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接著陸陸續續的，不少裴延自認為是身邊人的人都閃了出來，一個個都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這接二連三的人讓裴延明白了自己的局勢。
如今他已是勢單力薄。
「天啊，蒼天。」裴延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要是在之前，不少人都會湊過來噓寒問暖，然後將裴延攙起來，但如今呢？裴延人倒地不起，卻沒一個人過來攙扶，大家冷眼旁觀。
裴易君恕靠近了裴延，等裴延再一次睜開眼睛，卻看到咽喉位置多了一把鋒銳的匕首，那匕首寒光閃閃，易君恕開口了。
「老狗，想要對付收拾你，簡直易如反掌，但你在我眼裡不過是廢物罷了！然而廢物也有一定的利用價值，你如聽我的話，將來還可博個富貴燦爛的好生活，我呢就送你到你喜歡的地方去，有人會給你養老送終。」
「你如不聽我的話，明年今日就是你忌日，給你時間考慮。」
聽到這，裴延心灰意冷，她緩慢起身，雙眼死死地盯著對面人，「我同意，但你要我做什麼？」
「附耳過來。」
易君恕湊近裴延，他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裴延聽到這裡微微點點頭，易君恕和裴延各自分開。
另一邊，司徒霆鈺果真放棄不去尋夏以芙了，任夏以芙做什麼都置之不理，這麼一來夏以芙自然開心了，她本就是那種比較討厭受制於人的人，此時此刻司徒霆鈺的離開奠定了她平靜生活的開始。
夏以芙依舊會讓成將軍每天送戰報回來。
飛鴿傳書，雖不快捷，但也不會有問題。
三個人看著戰報看。
「要不然我們還是搬出去？如今這裡是空空的了，老百姓都知曉我們的士兵到中京去打仗了，這一旦出什麼問題可怎麼辦呢？」黑牡丹看向夏以芙。
夏以芙看向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