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別離(一百一十九章)

最後的別離(一百一十九章)

夢界。

欲仙用手指撐開釋帝天的眼瞼,他的眸子確實已經變成了淺淺的紫色,而且夾雜了一點點的品紅色,看上去妖異鮮艷了不少。

「師父,發現是什麼原因了嗎?」釋帝天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欲仙有些焦躁不安,將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后抓著釋帝天的肩膀,對著他道:「心魔並沒有消失,而是正在嘗試融入你,侵蝕你。」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雖然釋帝天與心魔的對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說起心魔他還是不禁恐懼與憤怒,自己,一個獨立的人格,被一個邪惡的人代替,這種事太可怕了。「我猜的不錯,心魔藉助的是「淬星體」,在你參悟「淬星體」時心魔也趁機剽竊了淬星體中的神明意志來逐步塑造自己的自我意識,小子,你沒感受到你的人格正在一點一點被改變嗎?」欲仙道。

釋帝天突然明白了,原來自己這幾日的反常行為都是心魔在作祟,而自己竟然沒有意識到。

「只要心魔成功塑造了自我意識,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侵入原主的人格,一點一點改變,很多人甚至直到被徹底侵蝕都沒有意識到心魔。」

「你也不用太擔心,越恐懼反倒對他就越有利,所幸的是現在你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存在,還是那句話,每天你都要告訴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堅定自己的人格,有助於抵抗他。」面對心魔強者們從始至終都沒有靠外物消滅他的先例,唯有靠自己的意志戰勝,這也是欲仙竭盡所能的辦法了。

釋帝天從床上蘇醒了,「該死的,我就不信我戰勝不了你。」他手握成拳,接著一直重複著告訴自己是釋帝天,重複著對自己的認知。

他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間,「希望下次他再出現時自己能反應過來。」

今天是三月十六日,陰雨天氣,下著毛毛雨,天空陰沉,空氣濕潤,他們已經完全遠離了大陸,真正地駛入了魃族的地盤。

幾人被釋帝天安排去收集雨水去了,小海膽正與釋帝天一起吃早餐。

經過幾天的相處小海膽也不再懼怕釋帝天了,而且能吃飽飯他也肉眼可見地有精神了起來了。小海膽是孤兒,無父無母,是船長眾人收留了他,這是小海膽來到這艘船的第十年,今年也有十七八歲了,結果身材卻矮小得像田露,瘦得皮包骨。

雖然船長眾人一直將他當成免費的勞動力,只要少許的食物就能把大部分工作都做了的奴僕,但是小海膽卻一直對他們抱著感恩之情,即使生氣不給他飯吃也沒有半句怨言。也是看在小海膽面子上釋帝天才沒像他們對待小海膽一樣對待他們。

他雖然看上去焉焉的,但是思維卻很清晰,做事也細緻敏捷,相比起那幾個飯桶釋帝天更覺得他才是大海的話事人,就比如今天這毛毛雨天氣,擁有星識的釋帝天都沒料到,而小海膽卻只聞了幾下看了幾下,感受了幾下就說會下雨,驚得釋帝天說不出話來,當問他是怎麼辦到的時小海膽卻只回答了兩個字,「經驗」。

「公子!」克斯麗娜跑進了房裡,渾身濕透了。「毛毛雨而已,你怎麼這樣了。」釋帝天問道。「公子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好可怕!」克斯麗娜說完這句話,天地一下變得暗沉下來。

釋帝天跑去船頭,就在貨船正前方,一大片烏壓壓的黑雲壓得極低,裡面閃著雷暴,呼嘯著颶風與驟雨。「公子,我們繞路吧!」落湯雞朱夫海爾大聲道。閃電聲與狂風暴雨聲越來越近,釋帝天展開靈識,百里範圍內雷暴探不到頭。

「全速前進!」釋帝天大聲道。胖子聞言難以置信,但是也不敢違抗命令。眾人都彙集此處,這種異象是他們航海幾十年都未曾遇到的。釋帝天召出冥由,掐出印訣,層層陣法套在了冥由身上,冥由飛至貨船上空,劍身符文亮起,陣法四散而開,在船體周遭布局,隨後,一面符文遊動的流體護罩便罩在了船上。

在此補充,屏障分三種,氣體一樣的分子體,由蘊力分子直接結成,比如蘊力護罩,優勢是能將分子集中來抵禦受攻擊的一個點。玻璃一樣的硬體,以暴制暴,堅硬無比,以最大密度的屏障抵擋攻擊。水一樣的流體,最後一種正是北陸學院賽用到的,以柔克剛,能將攻擊一點的力量分散到整體承擔。

傾盆大雨傾瀉而下,道道金色閃電一下一下撞擊著護罩,極速出現又迅速消失,貨船像是眾矢之的一般,遭到了整片雷暴區域光顧。而這一切,像是跟護罩下的眾人都沒有關係一般,甚至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這就是上品靈器冥由的第一個靈技,「兩極世界」。護罩外面堅韌無比,而在裡面只要隨便用劍刺一下整個護罩就會崩壞。這一招釋帝天在夢界練習過上千遍,他表示能隨心所欲地用靈器就是爽。

如此情景覺如同在一個小孩面前表演凹凸曼變身,釋帝天迎來了眾人震驚的神色,此刻他們的心裡活動一定就是:「原來這就是修星師的力量!」

「不要碰到護罩一下,後果自負。」釋帝天走回船艙繼續吃早餐,淋濕的衣服數秒就被烘乾了。

「嗯?」釋帝天摸了摸身上,最後從戒指中取出一塊令牌,他心中一頓。這是山林試煉的那一塊,釋帝天畢業了學院也就將此物給他了。

此時的令牌釋放出溫度,表面發出光亮,釋帝天身體呆住,一下子咽下食物。

天吟府操練場,天空飄著小雪。

落心一坐在石頭上,坐在了一堆雪裡,她穿的還是短裙,但是她好像並不在乎。「呀,心一執法,你這麼坐在雪裡不冷嗎?」慕傾風見狀驚異道。「不冷。」落心一道。「真的么……」慕傾風將信將疑地坐了一下,結果被凍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好冷啊!」

「心一執法,你真的不冷嗎?」

落心一瞥了她一眼,不耐煩道:「傾風你不好好訓練過來幹什麼?」

「教官……這都中午了,大家都回去了。」慕傾風道。心一稍稍驚訝了下,表情便又立馬冷淡下來,道:「哦。」

「教官,釋帝天會長畢業后你就整天悶悶不樂的,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慕傾風童言無忌般地直言道,落心一的臉立馬漲得通紅,「誰喜歡他了!」「去去去,不要再過來了!」落心一起身將慕傾風一下子推走了。

慕傾風邊走還便往回頭望,「不就是問問嘛,幹嘛這麼大反應。」她咕噥道。

「真是可惡!」

落心一隨手抓起一個雪球金准命中了靶子。

「那是?」落心一隨意一瞟,看到田露和周風吟竟朝這邊飛奔了過來,跑到她身前時正氣喘吁吁。「你們趕著投胎呢?」落心一對不斷呼出白霧的二人道。

「不!不是!」田露拍了拍周風吟,周風吟上下摸索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塊令牌。

「令牌?」落心一疑惑道。

「心一,等我們緩緩!」周風吟道。

緩了片刻,二人將令牌給了落心一,令牌散發出些許光亮,散發著溫暖的溫度。

「因為要去靈界山修行的原因學院暫時將令牌給了我,但是就在剛剛,我發現我的令牌突然與別人的連接了,之前山林試煉的時候我跟釋帝天連接過一次……我不敢確定,就立即跑來找你了。」田露道。

落心一緊緊握住令牌,嚴重的光亮閃爍,慢慢退後,又一屁股坐進了台階上的雪中……

外境。

釋帝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了床沿上,注視著這塊令牌,心中卻糾結萬分,最後,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本性,試探地問了一句:「小露,是你嗎?」

而在另一邊,心一三人猛然一怔,眼中的驚喜之色再也控制不住。

釋帝天一下面表情難以描述,因為對方並不是田露的聲音,而是落心一的臭罵聲。

……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以為一張破紙就能打發我們嗎!你一下子不辭而別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說到這裡,落心一的哭腔聲也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在這一瞬年爆發了出來。

「好了好了,心,心一,是我的錯。。」釋帝天急忙道歉道。

「好了心一。」田露撫著落心一的背,安慰著。

「大哥,聽到你沒事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但是你現在在哪?」周風吟道。

釋帝天如實回答后顯然她們的反應沒有意外地和白初墨的一模一樣。他很無奈地道:「我也沒有辦法,繼續待在大陸無異於等死,只有逃去外境尚還有一線生機。」

靈器暴露在釋林的保護下至少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黑洞這東西,除了去外境,的確是沒有什麼辦法了,落心一雖然還是很想罵釋帝天,但是她最終還是噙著淚說了一句:「要是你死了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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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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