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給我原封不動還回來
「你們不能搬走,我不同意!」
季春秋一臉的不樂意,喝完這一嗓子之後便橫了瑟縮的葉巧雲一眼,頗有一種威脅的意思在裡面。
而葉巧雲也確實被嚇到了,連忙扭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瞳兒......」
「為什麼不能搬?」
季羽瞳握住葉巧雲瘦骨嶙峋的手,滿臉冷漠。
「你有什麼權利不允許我們搬走?還是說你覺得你一個侯爺,想命令咱們皇上御封的第一才女?」
雖然說第一才女不算是什麼官職,但厲害就厲害在它是皇帝御封的。
古往今來,無論什麼名號,只要是皇帝御封的,就有話語權。
更何況像季羽瞳這樣喜歡裝X的人,雞毛都能給她拿來當令箭。
「這不是命令,爹是在為你們著想,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獨自搬到府外去成何體統,外面會有多少人說閑話你知不知道?」
季春秋見控制不了,只好轉換為親情計。
那一臉慈父痛心的表情,不知情的人恐怕還真以為他是為季羽瞳著想呢。
果然,季長宇這個常年不在家的人就立刻站了出來。
「六妹,我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雖然你現在有了新的府邸,可你畢竟還未出嫁,而且就算出嫁了也應該是住到夫家的,你這個年紀,不太適合獨自搬到外面去住啊。」
「是啊是啊,妹妹你可別在這種時候犯糊塗啊。」
季長宇這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說的話季羽瞳勉強還能當做沒聽見。
可這個季蘭馨現在跑來幫腔就有點意思了。
「你現在跟明王景王戰王他們的關係本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現在如果貿然一個人搬到府外去住,還不知道外頭的人要怎麼說你呢,還是留在府里吧,反正那府邸也不會跑。」
季蘭馨站在季婉晴身邊,做的一臉好姐妹的表情。
倒是季婉晴和季婉芸都沒有吭聲,明顯是讓季蘭馨出來打頭陣的。
然而,這些人說了這麼多,季羽瞳聽完也只是極為不雅的掏了掏耳朵。
「嗨呀,挽風啊,這是哪裡來的這麼多蚊子啊,吵死人了。」
挽風聽出來了她的意思,立馬沒忍住笑出了聲。
雖然挽竹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可季春秋卻抓准了機會,大喝道。
「放肆!你這丫鬟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野丫頭出身,如此沒有教養!」
「野丫頭?沒有教養?」
季羽瞳挑了挑眉,「季春秋,你可算了吧,指桑罵槐這招對我沒用,我瞧著夫人和幾位姐姐都裝得挺辛苦的,咱們乾脆把事情攤開了放到明面兒上來說得了。」
「挽風,來,搬個凳子過來,有些賬咱們可得好好算算了今天。」
挽風聞言,立馬麻溜的搬來了椅子。
季羽瞳一屁.股坐下便翹起了二郎腿,同時,挽竹也將早就準備好的小本子拿了出來。
「你想算什麼賬?侯府這些年供你吃供你喝,現在你才剛有了點本事就想翻臉?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爹了!」季春秋暴怒。
季羽瞳雙手虛空按了按,「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不知為何,看她如此氣定神閑的拿著一本名不見經傳的小本子,侯夫人和一眾小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果然,下一秒,季羽瞳便搖了搖手中的小本子。
「夫人,各位姐姐們,這個呢,就是我娘用來記載這些年她的嫁妝流水賬本,雖然我娘呢,現在看起來不怎麼樣,不過據說以前嫁過來的時候那嫁妝可豐厚的很,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季羽瞳!」
侯夫人彭雪麗顯然再也無法忍受她如此放肆,喝完便準備過來教訓她。
然而挽風擋在了她前面,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不許傷我小姐!」
彭雪麗一看到她就覺得腿疼,硬是生生止住了腳步。
不過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放狠話,「四姨娘,你可別忘了,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彭雪麗一身華麗的衣服,頭上更是珠寶首飾堆滿了,那保養得很好的皮膚卻因為惡狠狠的表情皺在了一起,看起來有些猙獰。
葉巧雲縮了一下,顯然害怕得不行。
不過季羽瞳適時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娘,別怕,有我呢。」
雖然不知為何自己這女兒死而復生之後性情變得如此果敢勇猛,但葉巧雲卻相信她的話,點了點頭。
見威脅葉巧雲都沒用了,彭雪麗和季春秋對視一眼,隨即季春秋便給身旁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便準備離開。
不過季羽瞳卻笑了起來。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這萬一把這皇上剛封的第一才女怎麼了,回頭可怎麼交代呢。」
「交代,交代什麼,小女卧病房中,不得出門見客,交代得可還行?」
季春秋臉色甚是陰毒,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他都沒把季羽瞳當自己親生女兒對待過。
季羽瞳笑著鼓了鼓掌,朝大堂外指了指。
「我覺得不太行呢,侯爺,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可是戰王送我離宮的,不巧,戰王對女兒實在是看重,生怕女兒出了什麼事,這不,走到哪兒都派人暗中保護著呢,你說,你那交代戰王聽了會否滿意?」
屋外第一次替換楊鈞過來的暗衛,「......」
季春秋的笑容僵到了臉上,「......」
彭雪麗,「......」
季羽瞳十分滿意他們的表現,隨即展開小本子。
「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了呢,我就開始念咯。」
「......」
不說戰王是否派了暗衛過來保護,就看季羽瞳這氣定神閑篤定外面有人的樣子,季春秋等人便不敢輕舉妄動。
戰王是誰,常勝將軍啊,他帶的兵各個都是人才,親自訓練出來的暗衛更是不用說,這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也不敢就這麼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扣人。
畢竟今天戰王楚臨淵在宮內放的話他們也都是聽見了的。
季羽瞳身上可還有一個身份。
那就是未來唯一的戰王妃!
雖然她本人還沒有同意,不過人家戰王就是看上了,派人來保護完全在情理之中啊!
「不行,這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想念了,挽竹你來吧,挽風,給我杯水。」
季羽瞳原本都開始念了,可那流水實在是太多了,還有那些東西的名字真是又臭又長,讀起來不順暢的話還很容易顯得她沒文化,於是她乾脆甩手了。
挽竹欣然接住繼續念,季羽瞳和葉巧雲就在旁邊聽著。
可這賬目流水念著念著,在場的人臉色就開始五彩紛呈了。
首先是季長宇,他本以為季羽瞳想搬出去還挺沒道理的,現在這麼一聽,簡直完全不可置信,臉色十分精彩。
其中包含了震驚,憤怒,對母親和姐姐們行為的不可思議,對季春秋的質疑,還有對季羽瞳的同情和心疼。
而這其次呢,表情最精彩的當屬季婉晴了。
因為她從小到大受季婉芸和彭雪麗的唆使搶奪葉巧雲的嫁妝最多。
雖然並不是每次拿到的東西都歸她自己所有,但確實是她去搶的,逃不掉。
最後便是彭雪麗,季婉芸和季春秋幾人的表情了,他們比較能忍。
除了偶爾在季長宇不可置信的注視下露出一絲絲羞愧的神色之外,其他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瞪著季羽瞳。
挽竹足足念了大半個時辰才將小本子裡面寫的東西念完,而這總數記起來,竟是完全能將這整個大堂都裝滿。
足以可見,當初葉巧雲的商賈之家究竟多麼的富有。
可以說這個侯府倉庫里,有一半的東西都是葉巧雲當初帶來的嫁妝。
而這些年,葉巧雲活得卻連個下人都不如。
季長宇聽完后感覺似乎三觀有些崩塌,幾次想說話,卻不知怎麼面對他一直尊敬愛戴的父母和姐姐們,最終只得憤然拂袖而去。
季羽瞳對他的離開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讓他看清了事實也好,省得日後也被算計。
「四姨娘,這些年你一聲不吭,沒想到啊,你竟是將賬目記得如此清楚,果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侯府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彭雪麗見季長宇離開,竟是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反而將矛頭指向了葉巧雲。
而葉巧雲也是不敢吭聲,整個人抖得厲害。
季羽瞳安撫了一下她,隨即站起身,厲色道。
「你還有臉說呢,我娘這些嫁妝加起來足夠讓她吃喝不愁,穿金戴銀過兩輩子了,你還有臉說侯府養她?應該反過來說才對吧!這些年分明就是你們被我娘養著!一群白眼狼!」
雖然季羽瞳之前說話一直笑嘻嘻的,似乎沒有多麼大的情緒,也看不出來有多生氣。
可一看這彭雪麗幾次三番威脅葉巧雲,季羽瞳腦袋裡那些原本不屬於她自己的記憶便一起涌了出來。
再看這彭雪麗的臉,她頭上的首飾,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啪的一掌就拍到了彭雪麗的臉上。
「啊!」
尖叫聲響起,彭雪麗的頭被打歪,那滿頭的首飾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那張塗得白白的臉蛋兒也瞬間紅腫了起來。
「放肆!你在幹什麼!」
季春秋連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而且用足了力氣。
季羽瞳反手就是一掰,順便使了個巧勁狠狠地按了一下他的手腕。
季春秋那隻手便頓時麻得使不上勁了,齜牙咧嘴的甚是好看。
得空,季羽瞳又伸手扯了一下彭雪麗的頭髮,狠狠地將她精心盤起來的頭髮扯散了。
眨眼間,前一分鐘還高貴的夫人,這會兒已經跟個瘋婆子一樣了。
「季羽瞳你好大的膽子!我娘你也敢打!」
季婉晴氣性大,當即就要跟她動手。
然而季羽瞳卻抓住她的胳膊,用那隻從彭雪麗頭上拔下來的簪子指著她的臉,「我不僅敢打她,我還敢划花你的臉你信不信?」
大堂亂做一團,但從始至終,罪魁禍首季羽瞳似乎連口粗氣都沒喘過。
見季婉晴慫了,她便揚起下巴,將她推到一邊,冷聲道。
「今天我的話就放在這兒了,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乖乖地將我娘的嫁妝原封不動的送到我府上,否則,我敢保證不出十日,皇上的降罪聖旨就會送到你們手上,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