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牌位

第17章 牌位

祭壇之上一黃袍老道端正盤坐,雙手舞動間,雲氣飄渺,似有梵音吟誦,一片祥和。

百姓們跪倒在祭壇前虔誠的祈禱,每個人手中拿的正是那『祈雨符』。

等江不覺趕到之時,法會已經結束,只剩下幾個小道通正收拾祭壇之上的雜物。

於是他走上前去對著小道童說道:「敢問道長,法會是否結束了?」

「法會結束,明日請早。」那道童頭也不抬,只是信手收拾著祭壇之上的東西。

「這樣啊,只是我離城中甚遠,實在是來不及誤了時間。可否賜予我一張符籙?」江不覺說道。

「符籙?」那道童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悅道:「你明日來便是,參加法會的人每個人都有。」

「可…可是…」江不覺略做為難之色。

「好了好了,玄妙贈予他便是,那又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這時一旁的另一個道童卻是說道。

「那好吧。」那名叫玄妙的道童,只好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符籙。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江不覺急忙接過符籙,虔誠道謝。

待兩道童走遠之後,江不覺面色頓時一沉。

「玄字輩?」

他本以為這原本又是那個道觀棄徒假借道門裝神弄鬼,謀私利之事。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能被賜予道號的最起碼都是城郡一級的道觀,而玄字輩更是道門極少數的正支才能賜予的名號。

「難道真的有道家門人參與其中?」江不覺心中暗自思忖。

……

「妙香姑娘,還有多遠?」紀清跟在身後,看著四周有些荒蕪的斷壁殘垣,疑惑的問道。

「紀公子,就在前面,一個轉角。」妙香腳步急促,不做停留,焦急的說道。

「好,希望你不要耍花招,否則的話……」紀清冷冷盯著她說道。

「奴家怎敢,經過那件事之後我算徹底明白了,她們是不會放過我的。」妙香說道。

「她們?她們是誰?」紀清眉頭一皺,問道。

「哦,到了,就是這裡。」妙香忽然說道,快步沖了進去。

紀清暗罵一聲,只得追了上去。

「啊,不……」

可還未等他跟進去,就聽見屋內傳來了妙香的驚呼聲。

紀清頓時想也沒想沖了進去,就見妙香癱倒在地,放聲大哭,那聽的讓人心碎。清淚在她本該嬌媚的臉上劃過兩道淚痕,睫毛之上是哪晶瑩的淚珠。

她身子蜷縮在一起,面色蒼白,牙關緊咬,懷中抱著一塊黑色的牌位。

「這是?」紀清環顧四周,卻已是家徒四壁,只剩下些搬不動的木桌木椅。

而在正堂之上,有著一個鮮血淋漓的爪印,下面寫著初生的名字,令人觸目驚心。

紀清在一旁只是看著,任由妙香姑娘痛苦,哭的酣暢淋漓,哭的悲切,令人心生惻隱。

有的時候,悲傷中的人們需要的不是熱切的安慰之語,只需要大哭一場,發泄出來就好。

待她的聲音變得嘶啞,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他這才走到她色身旁,柔聲道:「妙香姑娘,可否讓我看看這牌位?」

「牌位?」妙香抹去臉上的淚痕,疑惑的看向紀清。

「嗯,你不是還沒發現初生的屍體嗎?所以事情還未有定論。讓我看看牌位,或許會有新的發現。」紀清說道。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自從進入這裡之後,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真的?」聽到紀清這樣說,妙香頓時激動萬分,黯淡的眼神湧現出期盼的神色。

「嗯。」紀清接過牌位,端詳了片刻,隨後嗅了嗅它的味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妙香姑娘你聞,這牌位還留有刺鼻的味道,顯然是剛製作不久,這說明初生他極有可能還活著。」

「真的?」妙香一把激動的奪過牌位,嗅了嗅果真如此,隨即對紀清感激涕零的說道:「謝謝紀公子,否則我真的就要被它們騙了。」

「姑娘你只是關心則亂罷了。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所說的它們是誰?」

見到妙香姑娘有些好轉,紀清問道:「它們為何要傷害你?而後遷怒於初生?」

「這個……」這時,妙香卻是神色一變,眼神飄忽不定。

看到這裡,紀清知道她定是有難言之隱,於是道:「那這樣吧,我們先回客棧,此事從長計議。」

「謝謝紀公子了,奴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妙香這般說道。

……

日暮黃昏,夜夜雨朦朧,昏黃的日色透過淅瀝的雨幕射大帳內,落在了案几上的一本書上。

罕見的暴雨暫時得不到停歇地意味兒,地面上早已是泥濘的黃水,污水橫流。

他們原本是處於一座山谷之間的,面對這如此大的暴雨本該躲避他處,但就是這雨奇怪的很。

愈下愈大的暴雨,淅瀝的雨幕讓人大軍難以前行,但就是這樣的的暴雨,卻絲毫沒有山洪的跡象。

無奈,他們也只好暫時繼續安營在這裡。

虺青衫躺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早已清亮泛著寒芒的佩刀,神色深沉。

「將軍,這雨屬實有點奇怪。」王昌賀冒著雨前來掀開賬簾,拍落身上的雨滴『刷刷』作響。

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虺青衫,無奈嘆息一聲,隨後就看見了案几上的書。

「將軍,外面正是大雨,雨飄進來打濕了書怎麼辦?」於是,說著他便走到案几旁,將那本書放在遠處。

「《倚瀾歌》?」看著這本書,王昌賀不由一愣,隨即問道:「將軍這本歌集你是從何而來?」

「我找這本書可是好久,要知道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這時,虺青衫放下了手中的佩刀,一把奪過《倚瀾歌》,面色有些不悅道:「我也不知道,興許是別人送的,我忘了。」

「額?」王昌賀頓時一愣,面色有些尷尬,不知道將軍為何無緣無故發怒。

說完,虺青衫便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於是道:「昌賀對不起,我這幾天有些煩,腦子有些亂。」

王昌賀知道自從那日聖上旨意下達以後,將軍整個人都變得頹廢起來,與之前威武神明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將軍,要不我們去討教一下房師兄,他肯定有破局之法。」

心煩意亂的虺青衫一聽,頓時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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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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