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驚天大局
當紀清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楚之後,劉漁的眉頭微微一皺,嘆了口氣,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相較於劉漁的遺憾,江不覺則是更為關心紀清,道:「你有沒有事,這種事情一個人還是太危險了。」
梁衡秋在一旁聽著,自不會放棄這個嘲諷他的機會,冷嗤一笑,「現在才說?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知為何,當看到紀清那版狼狽時,她竟有一種心悸、緊張的感覺。
細細打量了下紀清,梁衡秋心中暗道:不應該啊,他體態肥碩,臉若大餅,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奇怪。
聽到江不覺的關心,紀清心中頓有道道暖意流過,笑著說道:「沒事,這次多虧了天權星印,沒想到天權星印這等厲害。」
提起天權星印,梁衡秋頓時來了興趣,在一旁撅著小嘴,嘟囔道:「那可不,天下星印只有七個,每一個星印都有著非凡的妙用。」
「比如說王初一,他以兵入道,開陽星印化作兵印,執掌天下兵運,殺伐無上,尋常人等難以撼其分毫。」
看著梁衡秋侃侃而談的樣子,江不覺也不由打趣道:「既然如此,那你知道紀清手中的天權星印又作何妙用?」
「這......」這個問題卻是把她難住了,她曾偷偷溜進天鑒閣,但也只曾看見了部分。
不過天鑒閣,又不是尋常人等就能進去的,她不信能進去。於是乎,叉著腰,美眸含煞的反問道:「難道你能知道?」
「那是自然。」江不覺淡淡一笑,他這些年在長安城,別的沒幹,倒是把天鑒閣逛了個遍,知道不少奇聞異事。
「天權星印,上一代的主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漠刀客梁夢秋。梁夢秋,手持天權星印化作春夢一刀,一手入夢刀法使得出神入化,曾以一刀橫絕岷江,岷江自此斷流三月。」
紀清在一旁聽得眼光灼熱,難怪這天權星印在自己手中化作了長刀,凌厲無匹。
梁衡秋聽著也是一愣一愣的,她沒想到江不覺居然說的如此有板有眼,但還是硬著臉皮,一臉的不通道:「梁夢秋?和我同宗?為何我不知道?」
「一看就是騙人的。」
王初一卻在這時說道:「江兄說的沒錯,天權星印上代主人便是梁夢秋。」
「只是,這辛密早已隨著時間封存在天鑒閣,江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不覺笑而不語,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可以隨意進入天鑒閣,即便說了,在場的人也沒幾人信。
見江不覺不願回答,王初一也不再繼續追問,將頭轉向另一邊的劉漁,道:「在下王初一,拜見郡主。」
劉漁神色微微一動,急忙扶起了王初一,道:「公子客氣了,您是王將軍二字,王將軍又與我父王私交甚好,不必行此大禮。」
王初一緩緩起身,經過這些天日子的調養,他也已經完全恢復,最近的事情也算是有所了解。
看著劉漁,想到這裡又是她的地盤,王初一想了想於是說道:「郡主,其實這次我們這次是來為了調查一個案子的。」
「案子?」劉漁神色一緊。
「嗯,最近在長安東郊顧村發生了一起狐媚失心案,死者是受儒家氣運護持的太學院李子安。」王初一這般說道。
「我等順藤摸瓜查到了有一夥狐媚之妖早已潛入長安城,然後妙香小姐想最後見他丈夫一眼,沒想到在這裡卻發生了這樣的一幕。」
「哦?原來如此,我還奇怪王公子怎會和一個青丘狐媚女子在一起。」劉漁不由多看了妙香幾眼,這時才知道他們留一個狐媚之妖在身邊的原因。
說著,劉漁看向妙香的眼神越發的凌厲起來,在她想來,一個狐媚之人而已,問出點東西還不容易?
妙香頓時被那凌厲的眼神,心底暗暗發慌,神色惶恐。
劉漁本是第四境的修為,又修的是劍宗,身上那股凌然無情的氣息,對於妙香這種小妖來說是極大的壓迫。
這時,江不覺看出了劉漁的心思,輕搖摺扇擋在了妙香面前,道:「我知道,郡主是什麼意思。」
「只是,妙香姑娘身上已種下了姻緣咒,縱使魔宗搜魂大法來了,也是無濟於事。」
「哦?姻緣咒?」這倒是讓劉漁不禁有些驚訝。
眼看場上氣氛有些尷尬,梁衡秋卻說道:「好了好了,當務之急,我們是搞清楚那西域聖火教究竟有什麼陰謀,妙香姐姐的事情,日後再說。」
妙香對於劉漁來說只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妖罷了,她自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妖,而得罪王初一。
想到這裡她於是乎說道:「也好,說到這裡,我發現有一點非常奇怪。」
「我日前接到密保,言東郊顧村大雨如瀑,一連幾天的黑雲密布,附近各縣的水位也是頻頻攀升。」
「有這事?」江不覺此刻也不由驚訝起來,回想起東平縣內大肆散發的『祈雨符』,他心中驀地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想。
「也就是說,這祈雨符所求來的雨量,全都下在了東郊顧村?」
「此事,我起先也是不信,後來派人探了幾遍,這才相信。」劉漁此刻心中的驚訝,並不比眾人心中少多少。
她還有一點沒告訴他們,那就是好巧不巧的蠻夷派遣的和親使團,也於那暴雨前抵達了顧村。
按照祖制,每次當大漢朝接納蠻夷的和親時,也必定有一位公主會隨著和親使團嫁過去,以彰顯大漢帝國海納百川的氣概。
而她從朝堂之上的消息來看,她隱隱意識到那個被派往蠻夷和親的公主,正是自己。
想到這裡,她看向梁衡秋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畢竟她在怎麼得寵,怎麼能比得上陛下真正的公主呢。
王初一這時候驀地想起了自己離開長安前,在父親伏案上看的那張作戰的草圖,上面對顧村是濃墨重彩的畫了一筆。
回想起坊間的那些傳言,他頓時明白了,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驚天大局。
只是,想通了他眉頭卻是緊緊皺起,心情無比的沉重,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眾人,這幕後的推手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廟堂。
而自己這些人的所為,只是螳臂擋車,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