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採風
賭博這種事情，賭客可以賺，老闆一定不會虧。
可惜三大古國禁止非法賭博，大秦總體來說賭坊不多。
當然合法的賭博就不禁止了，至於什麼是合法的賭博，首先是納稅，賺的錢官府和老闆四六分，其次是官府頒發的許可證。
就算和官府對分，賭場老闆的盈利仍然巨大，想開賭場的成千上萬，許可證限制下只有寥寥幾家。
最開始三大古國的賭場眾多，後來大燕的民辦賭場和官府大員的賭場爭的不可開交，大燕官府幹脆一紙禁令，宣布所有民辦賭場非法，因此鬧出一系列遊行抗爭的戲碼。
關於禁止賭博這件事，大秦、大商難得沒有約束自己的小老弟，一邊任憑消息散布，一邊幫忙按住了列強的動靜。
等到大燕安定之後，大秦、大商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國內的庶民經過大燕的血腥展示，老實了許多，禁令的施行沒有遭遇太大的阻礙。
大秦的賭坊不多，不過紫荊花大學所在的咸陽作為大秦國都，自然是不缺的。東城一片為娛樂區，裡面有近百家賭場。
相比撿漏，恤之選擇賭博，或者說是撿錢。
撿漏撿的太好了容易引起注意，一般的滿足不了煉體需求。而賭場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每天都有人虧有人賺。新人壓舊人，一般的浪花轉瞬就沒了，引不起多少助益。
周六一大早起床，恤之感覺渾身肌肉酸酸麻麻，不僅不難受，反而神清氣爽，很是舒服。
洗漱完，恤之換了中性衣服就出門了。
老胖醒來了，閉著眼，聽著恤之洗漱出門，沒有動靜，繼續睡覺。
清晨時刻，校園內行人稀少，鳥語花、空氣香。偶爾有刻苦學習的同學路過，朝氣蓬勃，給人陽光明媚的感覺。
食堂簡單的吃過粥，恤之來到綜合樓的取款機，將錢都取出。助學金加生活費剩餘，總共三千三。
恤之到學校旁邊租了一家民宿，不需要身份證和信息登記，交了30塊就開一間小房間。洗手間是公用的，房間里有床、桌子、晾衣架。
房東是開小吃店的老闆，主要賣麵條，看著挺老實的。他的房間多了，除了自住的，多餘房子都出租了。
恤之聽說有無良老闆會在房間里安裝攝像頭，偷拍偷吃的學生，便檢查了一遍房間。
仔細查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攝像頭，恤之莫名有些失望...
檢查完，恤之按照記憶中的易容需求，羅列材料，分別從附近超市、便利店、地攤購買。簡單妝容后，一個平平無奇的社會青年出來了。
恤之照了照鏡子，發現粗看還行，看久了容易露餡。鬍鬚乾巴巴的，眼間距調整后稍顯怪異，膚色稍白...
又修剪了四十分鐘，恤之起身，對照著鏡子，左走走右走走，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發現整個形體還是有不協。
除了手藝不到位，還差什麼？
恤之羅列要素進行排查，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不禁有些焦灼。
賭場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不出意外應該沒有問題，可是出了意外呢？被看破的偽裝等於告訴別人自己有問題，到時候不管是說手段高超還是其他原因，都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僥倖可以千千萬，命只有一條。恤之猶豫許久，將身上打扮去掉，換回了正常模樣。
紫荊花老校區在市區，本科以上的同學在老校區上課。新校區在北郊，本科生大學四年都在這裡讀書。
恤之現在在北郊，賭場區域在東郊，洛陽城其他區域沒有賭場。恤之搭公交，從北郊趕到東郊，換了三次公交，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總算到達。
賭場區域是在娛樂區中，娛樂區除了賭場，還有網吧、遊戲廳、ktv、夜總會、按摩店、奢侈品店，等等。
這裡有一般人想得到的一切享受，每天國內、國外的遊客流量很大，專門賭博的占的比例反而不多。
恤之戴著紅色的旅行帽，帽子上刻著「馬蘭花里敘流年」七個白色的大字。
帽子壓低，半遮著臉，恤之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存在感不強的遊客，在這個繁華的地方興沖沖地遊玩。偶爾眼角撇過，記錄採集著一個個進出賭場賭客的模樣、表情、言行、情緒等信息。
下午一點多，三個小時多的時間，恤之把娛樂區仔細走過一遍，回到了東郊民宿回。
娛樂區是一個方圓五千米左右的地方，總共八十平方千米。人很多，很熱鬧，各種店面設施，只要人能想到的消費場所，這裡都有。各種類型的美女，青春洋溢的鄰家小妹，性感高冷的御姐，豐腴白嫩的少婦...
咳咳，每個公交站都有兩個官兵，看標誌屬於四方守的人。街面上每隔三百米能碰到一個官兵，看標誌屬於都天衛。
治安很嚴，一般不會出什麼事，要出什麼事估計也跑不掉了。
賭場的守衛看著很鬆懈，不知道真假。除了可見的監視攝像頭，和幾個面向溫和、沒有帶刀劍的保安，剩下都是白色連衣短裙的性感大姐姐。
大姐姐們又大，又穿著低胸，露出細膩雪白的一片。腿又長，又穿著高跟鞋，看著欣長風流。屁股還老翹老翹的，頂著薄絲短裙一搖一擺，很是刺激人。
......
咳咳咳咳，恤之停下紙筆，仔細校正著娛樂區的布局圖。
看到賭場保安的時候，恤之皺了皺眉。大秦血烈，雖然禁止熱武器，不過不禁刀劍。賭場保安連刀劍都不帶，底氣未免太足了。
搖頭略過，恤之開始分析構造賭客的人物模型。
進出賭場的一般有幾種人，好奇的遊客，只是嘗試新鮮事物，表情興奮好奇，啥啥不懂，連兌換籌碼都不知道咋搞；
花幾十塊看白花花的..性感大姐姐的，有得表情羞澀窘迫，總是不經意地一瞥一瞥，或者臉皮厚的，直勾勾地盯著美女，看不飽算我輸一樣。這類人年級一般不大；
有豪客，要麼衣著華麗，要麼氣度非凡。這種人反而比較少，一般年紀較大；
最多的是表情激動，期待中略帶頹廢的這種，一般都是青中年男人。進去的時候滿懷期待、忐忑、不安，出來的時候要麼絕望，要麼彷彿看破一切的心灰意冷，極少數懷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在勉強鎮定著的。這樣的恤之逛了三小時也就見過兩個，整個人彷彿被空氣充滿，要飄要爆炸一樣。
恤之感覺自己被電影騙了，以為進出賭場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實際上除了極少數沒把錢當錢的豪客，部分有錢沒腦子的土狗，剩下的大都是異想天開的中產階級。一次賭博新鮮，多次賭博之後難免帶著頹廢氣息。
演頹廢，這個我在行啊，本色出演！
恤之看著鏡中平平無奇、略帶頹廢的青年男子，驀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