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自己決定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便是一樣喜怒不形於色的赫連祁,都瞪大了眼睛。
掛在架子上的岳凌更是沒想到,蘇夫人竟然會知道這種事情!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赫連放他不可能告訴別人!」
蘇夫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赫連祁的身邊,臉上是一派平靜,「我嫁給赫連放之後,就一直隨軍,他在哪裡我在哪裡,跟北戎的幾場戰役恰好我都全程參與。」
說著,她嘲諷的笑了一聲,「只是我不明白,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兵法,功夫也算不得多好,可為什麼場場戰役都能大獲全勝呢?」
「現在我是清楚了,因為他本就是北戎的探子,你們為了扶持起一個能在荊國說得上話的大人物,故意輸的。」
聽到這些話,岳凌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你,你簡直,簡直是胡說八道!」
蘇夫人也不生氣,讓人拿了一張椅子,在赫連祁的身邊坐下,「胡說八道嗎?那你覺得我跟赫連放和離的這麼順利,是因為什麼呢?」
聽到這話,赫連祁就想起了那日,他娘跟鎮國侯說和離的事情的時候,湊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鎮國侯就乖乖的離開,沒有再鬧了。
想到這些,赫連祁轉過頭看向岳凌,「你現在還不想說嗎?你以前在我身邊也見過我審問人的手段,如果你不介意那些都用到你身上的話,那就挺著吧。」
說完這話,赫連祁看向一旁的蘇夫人,「娘,我送你回去。」
母子兩個相攜離開,岳凌看著離去的人,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恐慌來。
眼看著就要看不見他們的人影了,岳凌突然大喊道,「你們,你們不能對我用刑!我,我是北戎的十三皇子!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聽到這話的赫連祁愣了一下,北戎的十三皇子?
他倒是想要再多問一些的,可是卻被身邊的蘇夫人給攔下了,「剩下的,讓別人來問吧,你再問,就不合適了。」
聽到這話,赫連祁點點頭,他也明白了蘇夫人的意思,嗯了一聲,就跟著一起出了牢房。
等到寧貞晚上回來將軍府的時候,才從赫連祁的嘴裡聽到了這些消息,驚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說,鎮國侯是北戎安插進來的探子?」她開口問著。
赫連祁點點頭,「是,聽我娘的意思,應該是他還沒當上侯爺的時候。」
寧貞不可思議的搖搖頭,「那這麼說,他這是蟄伏了二十多年啊!」
「呵,什麼蟄伏二十多年,若真是這樣,我倒要敬佩他了。」赫連祁滿臉的不屑,「先前他靠著北戎提供的消息打了勝仗,當上了鎮國侯,可等到他享受到了京城的榮華富貴的時候就想要脫身了。」
「這,還能脫得開的?」寧貞眨了眨眼睛,心想著要是自己的話,這探子都培養起來了,怎麼可能放著不用?
赫連祁喝了一口茶,「要不怎麼說這人不聰明呢,他還以為他能占著多方好處,可也不想想,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傻子。」
聽著赫連祁的話,寧貞點點頭,這話他說的倒是不錯,算計人哪裡有這麼簡單呢,尤其又是在兩方勢力中間周旋。
說了半天鎮國侯的事情,赫連祁也不想多談,轉而笑著看向寧貞,「你那邊情況如何呢?」
說起這個,寧貞馬上就揚起了笑容來,「我你還不相信嗎!現在莊子上的田地,分了一半出來改種草藥,另一半繼續種糧食,手腳健全有大力氣的,就去種糧食,需要精細呵護的草藥就讓那些身有殘疾的或者是婦女來種。」
「嗯,沒有一下子全都改掉也好,省的大家總是擔心。」赫連祁滿是贊同的開口道。
「另外我讓人安排在屋舍後面種了一排果樹,不過今年應該結不出果子,三年之後就能結果了。」
「還有還有,莊子外面不是有一條河嗎,我也讓人規劃出來了,挖一條渠直接引水進莊子里,方便澆水,還能再蓄一個池子,養些魚蝦。」
「那個池子周圍我也想好啦,種些桑樹和榆樹,到時候莊子上要是有老弱病殘,實在不能下地幹活的,也可以養蠶織布。」
……
聽著寧貞一條接一條的說著關於老兵莊子的計劃,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還有眼睛里散發出的光芒,赫連祁只覺得自己的心軟軟的。
兩人一直聊到用晚膳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飯桌上,還沒等動筷子,蘇夫人就開口道,「鎮國侯和岳凌的事情,想必寧貞和決兒已經知道了吧,這事情我是這樣想的……」
蘇夫人之前沒有想要告發鎮國侯,是因為一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即便她詐了鎮國侯一把,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抓人。
二來么,他到底是赫連祁的父親,若是赫連祁還想要入朝為官,有這麼一個敵國探子的父親,那他就不用想了。
說道最後,蘇夫人便看向赫連祁,「所以這事情你來決定。」
這意思便是說,若赫連祁還想當大將軍,那鎮國侯他們就只能想辦法私下處理了,若是赫連祁無所謂權勢地位,那麼鎮國侯的事情,就讓皇上去處理。
聽到這些話,赫連祁笑了一聲,「既然北戎的十三皇子都在我們手上了,我想皇上應該有辦法震懾北戎,讓他們安分一些,我自然也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去邊疆打仗了。」
他的決定,其他幾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想好了,那這事情咱們明日便進宮跟皇上說清楚,吃飯吧。」蘇夫人開口說著。
雖然她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但她相信,皇上是明君,即便不會重用赫連祁,也不至於讓他太委屈。
而寧貞卻沒有這麼樂觀。
自古帝王多無情,若是遇上一個暴戾的,哪裡管你是不是參與了情報活動,直接就斬草除根了。
想到這裡,她的眉頭怎麼也舒展不開來。
吃過晚飯,她就一頭扎進了書房裡,在那邊寫寫畫畫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