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刺王殺駕
「師父,怎麼了?這次回來之後您為何似有心事?」
下船之後,珊兒和孫雪走在長街上。
「還記得我們北上是為什麼嗎?」
「弟子記得,有七位姐姐的大仇未報,現在已經給兩位姐姐報了仇,還有五人。」
「報仇之後呢?」孫雪看向珊兒。
是啊,報完仇之後呢?這個問題珊兒從未想過,她那日拜師孫雪就是為了報仇,她也從未想過報仇之後的事,她也不想去想,畢竟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江湖很大,但除了仇恨,便沒有什麼可以留念的東西。」
見珊兒不說話,孫雪停下腳步,轉身摸了摸珊兒的頭,「師父的話你可能現在不會明白,但要記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珊兒點點頭,「等所有的仇都報了,我就好好陪著師父。」
「哎......」孫雪嘆了口氣。
她之本意是想好好開導珊兒,讓她能慢慢放棄仇恨,畢竟天罰門遠比想象中要難對付的多,只憑珊兒和她,是萬不能報仇的,倒不是她貪生怕死,只是珊兒尚且年幼,但聽珊兒還要報仇,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可她又深知此時不能直言讓她放棄仇恨,畢竟剛剛將武功練的有些起色。
「走吧,今日不說別的了,咱們上街買些東西去,昨日一起回來的大姐、嬸嬸們都還少些用度。」
孫雪將話岔開,只能希望能用時間慢慢將珊兒的仇恨化解掉。
自來京城后已快半月,王稟雖是未曾出門過多走動,但住在客棧,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小道消息。
如今北邊李家和黃巢正打起來了,黃巢勢弱,不日便要撤出京都的消息不脛而走。
王稟聽到這消息后也是先在客棧等了數日,如此一來二去,反倒是讓跟著王稟的尾巴漸漸放鬆了警惕。
這日天色快黑之時,王稟用衣冠做了個假人放到桌邊座上,而後將桌上的燭台調好方位後點著。
將窗戶開了條縫往下看去,那兩個尾巴正有精無彩的在街角蹲在一攤位上四處打量,倒不曾看到王稟正在看他們。
王稟拿出從伙房裡討來的豬皮做的假臉,帶在臉上后便從后廚翻牆走了。
等天色徹底黑了,那尾巴透過窗戶看到屋中人影,還以為王稟坐在房間,其實人早已溜了。
王稟出了客棧,便往尚讓府中去了,翻過幾個屋頂,尚讓此時正在書房,王稟偷偷拿開一塊瓦片往下看去,尚讓正在府中跟人商討著出兵事宜。
王稟聽了一會,果然西北又起刀兵,形勢對黃巢極為不及,若是這般,想來黃巢要退出京都這消息倒是真的。
得到了要聽的消息,王稟也不多留,轉身就往客棧去了。
等回了客棧,王稟收拾掉假人,又取下了假面,直接吹燈睡了,樓下盯著王稟的尾巴看了一眼已經滅燈的房間,相視一笑,這便收攤去尋歡作樂去。
以後幾天,王稟每日晚上便出門探查京都動向,終有一日看到大量兵甲在皇城調動,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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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宵禁不準百姓出門,王稟知道機會來了。
先給猴兒餵了些酒,等猴兒暈睡過去,王稟穿好夜行衣,帶上面巾,吹滅蠟燭,帶著猴兒出城往東去了。
等到第二日,那尾巴不曾看到王稟下樓用飯,這才急匆匆的衝進客棧,去了王稟房間,此時哪裡還有王稟蹤影。
二人面面相覷,只得硬著頭皮趕緊回興元寺稟報。
「什麼!沙王不見了?」
兩個尾巴趴跪在洋公子面前,聽到洋公子吼聲也不敢抬頭,只是磕頭如搗蒜。
「公子饒命。」
「公子饒命!」
「饒命?我殺了你們二人又有何用?」
洋公子知道此事干係重大,有時間怪罪這兩人,倒不如趕緊去稟告祁修泉。
「下去吧,自己去領二十棍。」
「謝公子不殺之恩。」
聽到洋公子只是罰了二十棍,二人也是如臨大赦,趕緊退下。
洋公子去到後院,卻找不到祁修泉,到門口問了才知道祁修泉昨夜便秘密進宮了,洋公子此時哪裡知道昨日他叔父黃巢便要逃離京都,下密旨喚祁修泉進宮就是為了保駕。
王稟不見了蹤跡,此時找不著祁修泉,洋公子折回到演武場。
「所有人聽令,那沙王昨日突然銷聲匿跡,現不知在何處,爾等速速出城尋找,看到沙王不要硬拼,放出信號,迅速回稟,看到信號者速速過去支援。」
「得令!」演武場上眾人趕緊從各方出城。
洋公子此時也顧不得王稟為何消失了,能趕緊找到他才是重中之重,吩咐完這些江湖高手,隨後又叫來興元寺守衛,讓他們趕緊在城中尋找。
洋公子將事安排下去后則是回到大殿一屁股坐下,心中暗暗祈禱莫要生出事端。
只是派出去的人哪裡能尋的到王稟,昨晚王稟出了城就等在了東門外的官道邊的林中,帶頭換面變成了另一個人。
昨夜祁修泉接到密旨,黃巢要逃,但為了不影響軍心,只是暗中由祁修泉保護出城。
王稟等了兩個時辰,終於是等到黃巢從城裡出來,浩浩蕩蕩的千人隊伍護送著一金色馬車,馬車旁除了祁修泉還有幾名江湖打扮的人騎馬守在馬車四周,想來黃巢便在那馬車裡面。
但王稟卻不著急動手,雖然夜裡出手出其不意,但這一行人太多,還有祁修泉在一旁,想來另幾個江湖打扮的人實力也不會弱,強襲未必能夠得手。
等兵甲過去了,王稟就這樣遠遠的跟在後面,這隊人馬聲勢浩大,王稟倒也不擔心暴露行蹤。
黃巢一行出城往東尋了一個山頭便紮營停下,安營紮寨時候,王稟偷摸尋到機會抓到一人,點了穴道后帶到幾里,外扒了他的衣服給自己套上,隨後用繩子把他捆了藏到一個破廟裡。
王稟就這樣穿著這身衣服回到營里,卻是沒人注意,混進去后,王稟找到輜重,趁無人之時,偷偷將帶出來的糧食都下了葯。
次日一早,營中造飯,只是開飯後所有士兵半個時辰后都被麻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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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祁修泉他們和黃巢不曾吃營中飯菜不曾被麻翻。
原本人叫馬鳴的軍營慢慢安靜下來,營帳中的祁修泉也感覺到了異樣,出帳一看,士兵皆倒地不起。
「是誰!」
祁修泉一聲怒喝,頓時也讓營帳中另外幾人警覺起來,四個人就這般圍著黃巢四處打量。
「是哪位朋友請出來一見,莫要開這種玩笑!」
祁修泉又是大喊一聲,只是空曠的軍營里並無人來回應他。
糟糕!調虎離山!
祁修泉馬上轉身進到大帳中,結果看到一襲黑影手持一柄長劍劃開對面帳布,一劍直直刺向黃巢後背,這一劍若是中了,怕是黃巢也不活了。
「小心!」
圍著黃巢的四人這時也反應過來,黃巢身後的兩人趕緊舉劍擋下這一劍。
王稟一擊無果,馬上從身後的破洞出去。
祁修泉見狀,從腰間抽出軟劍,也出了大帳,但終究是晚了一步,王稟此時已經跳到帳頂,一劍劈斷梁頂,帳布頓時將下面五人都蓋住了。
「賊子找死!」
祁修泉也顧不得先將黃巢救出來,舉劍便往王稟斬去。
王稟和祁修泉打過,倒是不懼祁修泉,只是他也知道祁修泉重在輕功,倒是像條泥鰍不好逮住。
只是對了一劍,祁修泉便死死盯住王稟手中的長劍。
「雪舞劍怎麼在你手中?你是誰?」
王稟帶著假面,祁修泉自然是不認識的,但是這劍他卻認識。
隨後祁修泉又看到王稟背後還有一把劍,這才問到,「你便是沙王?」
王稟點了點頭。
「齊魯人黃王不分,沙王便是殺黃,你來京都果然是刺王殺駕!」
「既然知道,那便把黃巢交出來吧。」
「但是我卻是好奇,你到底是天罰門中的誰?乳秀峰上一戰為何不曾見過你?」
「你都能在京都養這麼多江湖高手,我天罰門留有後手又有何意外?」
王稟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是天罰門的人,雖然他並不是,但這並不重要,只要是祁修泉覺得是就行了,此次刺殺不管成功與否,他自然會將這筆賬算在天罰門頭上。
「今日你來殺駕只有你一人?」
祁修泉不放心的問到,雪舞劍在他手中,想來在天罰門內地位不低,眼下他來刺王殺駕,一個人定然是不成的,莫不是還有天地掌門參與其中?
「怎麼?你倒是怕了?怕誰?大掌門還是二掌門?」
王稟有些戲謔的調侃道。
祁修泉再套他話,他怎麼會不知道,甚至還有拖延時間在裡面也未嘗不是,但是王稟卻無所謂,因為在動手前,他除了在米飯里下藥,還偷偷點了迷煙,只是這時還未發作,他以一敵五是辦不到的,現在祁修泉在拖時間,反倒是中了他的下懷。
「他們竟然不守約定,公然出了劍南?」
「黃巢在西北戰事不利,又何來說我們不守約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