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仿若九冥地府的黑衣老怪
昏昏沉沉中的亦詩頭痛欲裂………
被亦百浪帶回去已有一天,但由於藥丸僅僅是保護她不會魂飛魄散,並未被直接安排見母親亦繼英,她用纖纖素手輕撫額頭,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當她看清真相是:她是被「父親」送到冷玉玫粉湖禁地、親自交給「弓斧錘」邪盟的赤銅蒙面人時,體內殘存的對亦家最後一絲情感就這樣消磨殆盡了…
玫鷹堡對於亦詩來說———已徹底灰暗了,再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她按照赤銅蒙面人所期望狀態,佯裝半生半死。
整整三天,不言不語、無笑無淚、不吃不喝、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任憑此生和玫鷹堡有關的許多記憶都如電影一樣快速在腦海里重映……
最後,她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話:「不管你們需要什麼,都可以拿走。我只有一個要求:臨死之前,我希望見到我娘亦夫人。」
這是被父親亦百浪交給「弓斧錘」邪盟蒙面人後,亦詩所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也將是她以亦詩的形象此生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好。」「弓斧錘」邪盟蒙面人非常滿意亦詩的痛快表態。他也確實需要「涳濛仙子」與「霹靂俠」的親生女兒主動、自願、提供新鮮的魂魄元神,這樣才能保證進行最好的「魂肉分離」。
亦詩再次陷入無盡的沉默中………
作為人,她有心有情有義,在玫鷹堡生活了十五年,她不可能毫無感覺。
但她從最初就知道「何為大義?何為小節?」,若能兩全其美,她甘之如飴;但如若不能,她只能選「大義」舍「小節」!
她一直希望可以兩全齊美,只是世上從來都沒有完美。
完美的也只許是人們曾經的想象………
不是她無情無義。
當必須最初選擇,有「舍」才有「得」的時候,她別無選擇……
身體的血液和魂魄已然註定……
既然「父親」亦百浪當初把她從函夏州硬擄回來、現在又把她親手送走了,她就有權選擇「結束亦詩」,因為亦詩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人生百事,生死為大。
可對於她亦詩來說,她好像從來沒有懼怕過死亡,以前誤以為是從小到大強大的家族保護,使她從未受到過死的威脅。
後來才明白自十五年前開始,自己就失去了真正的愛護。她無畏生死僅僅是因為血液和魂魄的家族傳承。
她並沒有在這具骸骨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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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多注意力。她放下它,轉頭,準備研究第二具骸骨,但眼角餘光也絲毫沒有減少警惕之心!
她剛剛似乎看到第一具骸骨的胳膊做出了準備攻擊招式,而且也感受到腿邊有微弱的氣流掃過,應該剛剛確實有東西在動!
她迅速抽離、轉身、躍起閃躲,同時整個過程中緊緊屏住呼吸。但似乎為時已晚,終歸棋差一招。第二次她又感受到了羽毛輕撫般的柔軟觸感…
不過這次的位置是在後腦勺。就像是小時候雙親慈愛的撫摸一樣……她暗叫「不好」后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幻境……
地下密堂依舊幽暗,隨著亦是的昏厥,此時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赤銅蒙面人。
他動作嫻熟地蹲下,試探了亦詩的鼻息、脈搏,目測了一下她基本無礙,輕舒一口氣,當即擊了兩掌作為手勢示意。
轉瞬間,亦百浪和蒼穹真人就出現在這裡。
赤銅蒙面人雙拳一揖,「丘真人,亦堡主,令嬡並無大礙,你大可放心留她在這。」
「好!多謝!時而就叫有你了。聯盟事業關鍵在此一舉。詩兒的事一切事宜均交由你們和丘兄全權處理。大恩不言謝!」亦百浪堡主趕緊道連聲道謝。
「你我兄弟多年,何須如此。」蒼穹真人丘倫道長微笑道。
而亦詩的魂魄元神已被亦百浪帶回去,而此刻佟久舟幾人面前的亦詩也是她———準確說,是亦詩被分離出來的肉身。
「要不我們先講亦姑娘帶回玫鷹堡吧。讓她一直在這裡,我終是於心不忍。」
佟久舟當機立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覺得應該。那我馬上行動吧。免得夜長夢多,被人干擾。」
鍾遠日也正有此意。佟久舟此番開口,正中其下懷。
水玲瓏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些,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
白小痴正欲介面,忽聞一聲刺耳冷笑,滿滿揶揄之怪腔。
一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來至幾人身後,悄無聲息,眾人竟毫無察覺其何時到來。
一股莫名的恐怖氣息瞬間環繞在眾人周圍。
由於燈光作用,幾乎刺著眾人眼睛,根本瞧不清這怪人具體何種模樣。
更何況他臉上還帶著黑色面紗,更增加了觀察難度。
眾人只感覺他看起來長得怪一些,不像是人族同類。
這人身子又瘦又長,一身全黑的長袍,雙手縮在袖中,露出來的部分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白得透明、近乎病態,讓人感覺他好似來自九冥地府一般。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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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冷冰冰地說道:「諸位未經主人允許便私闖禁地,又打算私自裹挾室內人員離開。不告而取謂之竊。諸位連這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話說他不光長得怪,說話的聲音也怪,陰陰的、沉沉的。讓人聽起來好不舒服。
發聲的部位更怪,似乎並不是從嗓子、而是從腹部發出來的。
白小痴橫劍當胸,一副毫無畏懼的大丈夫氣概,豪邁道:「休得猖狂!你乃何人?」
「乳臭未乾的半妖小兒,在老夫這裡還敢放肆?!這話,理應由我質問你們才對!」
豈料,黑衣怪人一句話就把小白懟得死死的,毫無還手之力。讓小白簡直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我已有多年未曾觸及過劍鋒。近年來我殺人巳不用劍。我本希望這一生永遠不再用劍。」怪人目光一瞥,掃視了一圈,突然幽幽說道。
「為什麼呢?」水玲瓏忍不住好奇地發出疑問。
怪人看也未看她,似答非答地說道:「劍是年輕人的利器,卻只適合做老年人的拐杖!」
「這麼說來,老傢伙們要是不懂你說的那個道理,劍往往會變成給他送喪的喪鐘。難道是這個意思嗎?」白小痴由於剛剛被懟的一口囊氣尚憋在胸口,一副睚眥必報、小人得志的感覺。
可是他卻忘了報仇的前提是實力做托底。
如果沒有實力作托底,就恃才放曠、斤斤計較,很容易撞的頭破血流、英年早逝。
好在他還有一幫過命交情的好兄弟、還有就是他命夠硬。
「但是現在卻已到了我非用劍不可的時候。」黑衣說這話的同時,突然左腕前伸,迅速無比的一把就抓住了白小痴的右腕。
白小痴警醒想逃脫時,脈門任人拿捏,頓感全身無力,力道全無,手腕一松,長劍脫手而去,已到黑衣怪人手中。
此時其餘三人各自拔劍出鞘,將怪人圍在中間。
只是佟久舟救人心切,一提真氣,長劍疾落,劈向黑衣怪人右壁,但一想到對方聽聲音貌似古稀老人,也並未傷及小白性命,自己必不應該使他血濺當場,顧心中十分不忍,故意長劍下落時,劍鋒劈外一寸。
只聽波的一聲,自己手中長劍劍鋒,卻已被怪人牢牢抓住,猶如吸鐵石吸鐵一般牢牢吸住。
轉目望去,只見那黑衣怪人另一手仍牢牢控制白小痴。而他自己周身卻是完整無傷。
佟久舟頓時怔住了,但少年心性志氣高傲,仍舊不服,欲拔長劍,無奈劍身紋絲未動。
一時間,幾人大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