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山青度玉門關
「兩段錦?」
盛中天放下一個隱秘的小手機,這是只有他跟公司寥寥數人才會用的專線手機。不過剛剛姜晚棠真正傳來的這三個字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十二年前……
………………
「咚咚咚。」
「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小老頭,他的背有些駝了,頭髮看得出應該是新染的,烏黑髮亮。這頭髮委實是花了不少錢,因為眼尖的就能看得出他腦後不斷有些裸露出的頭皮,顯然是曾經做過頭髮移植的手術,將腦後的部門發囊轉移到了前面。至於他的穿著嘛,倒也說不上有多好,就是有些怪異---衣服應該算中規中矩,但是卻帶了一塊卡西歐手錶,並且習慣性的將手錶從西服袖子里擼出來。
高流光跟Nancy打聽過一些石清泉的消息,應該說石清泉在公司里出現有一些日子了,一開始僅僅是負責賬目的監督,說是這麼說,其實他就是竹本青木安插進來的釘子,準備隨時接替姜晚棠上位的。而那塊表,是竹本青木送給他的一個禮物,也因此這個表的象徵意義遠比它的價格要顯得更加有分量---帶上這塊表之後的老實人老石,彷彿走路都輕了二兩,走到哪都帶著風,這不,剛剛進來的時候都是戴著手錶的那隻手先進來然後才是略略微有些誇張的開了門進來了。
「李總,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老實人有些不合禮儀地率先伸出了手。
「唔!石總!我可是聽到了不少對你的讚譽啊!」李天賜這一句石總,簡直叫到了老實人的心坎兒里去了,不過石清泉也仍然保持著清醒,故意做出一些假假的嚴肅跟惶恐地連忙擺起了手。
「誒李總可不能這麼說啊,現在的財務總監還是人家姜總,我只不過是一個助理跟副手。」
「哎呀早晚的事兒早晚的事兒,」李天賜做了個你懂我懂的表情,接著兩人坐下后說到:「石總,這次跟您見面呢,也是因為我初來乍到,盛總的意思,讓我直接找相關的負責人,了解下公司正在進行的項目進度跟公司的全局把握,那我呢,就覺得無論是什麼項目,還是先跟石總您先對接一下,您看哪些項目是有些『特殊』的,那我們暫時把那些項目擱置,然後其他的項目呢,我們先抓要緊的,把賬先對一對,我呢還沒安頓好,估計得要個一周左右才能把脈絡攏好,這不是您看,我這辦公室也是匆匆收拾出來的,我這個師兄啊,看來對我是不怎麼上心啊,我還是打算多跟竹本先生多走動走動,希望您能幫我多搭一搭言路。」
李天賜從一個包里拿出來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石清泉,剛要給他點個火,老實人卻把笑出了眼角褶兒的臉色一收,連忙擺擺手,「不了不了,李總啊,盛總立了個規矩,公司裡面抽煙被抓住了要扣五百塊錢的。」
「啊,那這包煙您先收著,今後有的是需要您通融的地方呢。」李天賜遞出了那盒外面市價兩千塊的黃盒傳國。
「嗨,您看這多不好意思……」老實人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手裡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李總,不瞞您說,這中天公司的帳,盛總那有一套,可那是專門給外面人看的,您要是真的想掌握實際的這個項目啊,得看我手上的這套賬,這也是竹本青木先生安排我進財務部的原因。」
「我懂,『三套賬』嘛,稅局一套,董事會一套,真賬一套。」
「不不不,在盛總那邊,還有專門對不信任或者非心腹的人的一套賬,這個是由姜晚棠掌握的。」
「我師兄就那麼信任這個姜晚棠?」李天賜表現出一副很詫異的表情。
「嗨,您才來不清楚,這個姜晚棠是盛總從國外留學讀書的時候就認識的,後來盛總開始創業,這個姜晚棠可以說是第一批追隨盛總打天下的元老,很多賬目事情上,盛總最信任的也只有她,也因此大家背地裡都叫姜晚棠是他盛中天的小老婆……」
………………
「石總,以後的事兒就多多照顧了!」李天賜伸出兩隻手跟老實人兒緊緊地握在一起。
「沒問題李總,有事兒您就吱聲,只要我能幫的上的,絕不推脫!」
目送著石清泉遠去,李天賜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
他回到座位上,翻起眼前石清泉送來的「真賬」,不一會,雙手交叉陷入了深思……
………………
「如風,你跟我說說你姐最近吃的怎麼樣,有沒有瘦啊,她想吃什麼……」
眼見著這剛剛一路上寡言相護的年輕男子,如今在見了這一位之後卻彷彿是看見了未過門的小舅子一樣,張雪瑩抱著小雨澤,感受著熟悉的濱城的溫度、城市裡熟悉的嗓門兒、熟悉的建築物,她總算是把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放下了,不管怎麼說,自己總算回來了,回到這個闊別了一年的濱城。
她是一個算得上小資家庭的孩子,父親早亡,所幸家裡還有一點存款,出國留了學,然後回國工作的時候,認識了正在創業初期的盛中天,那時候的盛中天還沒有什麼名聲,也不認識竹本青木,因為自己的單位跟盛中天經常打交道,兩個人也就經常會見面,後來吃了幾次飯,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再後來確定關係之後出去旅行了幾次,張雪瑩的母親也覺得盛中天的人不錯,於是在第三次旅行的途中,答應了盛中天的求婚,兩個人結婚兩年之後,隨著生意的日漸穩定,兩個人在三年前生了孩子,去年自己的母親離世,也是在去年母親離世之後,自己跟孩子被軟禁在島國關內的竹本家族,自己可以帶著孩子出門,做什麼事都可以,也不需要自己花錢,但是無論去哪都有三個人跟著,兩男一女,定期更換人。
她聽著身邊的熟悉的口音,突然恍惚間想起來,自己認識盛中天也不過是短短七年,這七年裡,自己做了公司的執行董事,結了婚,生了孩子,自己的母親離世,自己又不得不帶著孩子作人質,雖然自己的丈夫基本沒幾天就會跟她視頻一次,自己卻也從來沒有怪過他。母親離世那次,看著母親含笑而逝,雖然很傷心,但也有了自己愛的人和自己的依靠,只是這七年,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盛中天,那麼自己的生活,現在大概還是會在政府做一個小小的職員吧?每天重複著基本不變的生活,然後經歷結婚、生子、喪親,然後自己也逐漸變老……這大概就是她的一生了吧?
「媽媽,一會兒就能見到爸爸了嗎?」小盛雨澤的一句話叫醒了恍惚中的張雪瑩,她摸了摸孩子的頭,然後轉頭看向護送自己一路過來的黑色錦袍男子。
「小雨澤乖,爸爸今晚上有點忙,估計要晚一點回來,今晚上我們先回到家裡,明早上等爸爸回家的時候,給爸爸一個驚喜,好不好?」背著木頭盒子的裴霽笑著說到。
「嗯!等明天爸爸回來,我要讓他看看我已經長得很……很高了,再過幾年就可以保護媽媽了!」小雨澤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個懂得剋制自己的情緒的孩子臉上開始溢著止不住的笑和開心。
看著這個孩子臉上的開心,此刻裴霽身邊的冷漠男子也露出了一點微笑。
………………
十二年前。
在一個陽光和煦寧靜的下午,某院子內一個老舊的房間內。
「天賜,我本以為此生遇不到傳人了,所以收了你師兄,你師兄的底子我心裡是有數的,能學多少,是看天意,而你呢,為師遇見你也如你的名字一般,天賜而已,這十一式劍術呢,我已經一一教給你師兄弟兩個了,按我九落門的規矩,歷代是舉賢能而不避長幼,以後,你李天賜便是我九落一門的傳人,此為我九落門的門主令以及為師的金印,這在以前的規矩呢,每一代必然有一位傳術開道者,也就是下一代的師,可是自我入門六年,倭人寇我天夏,我師父、師叔伯、師兄兩代八人全都負劍出世,我只願共死,不願獨活,可是你師伯們,也就是我的師兄們對我說:『小師弟,你還小,這些事,讓師兄們跟著師父師叔伯們去就行了,有我們在,這些事就輪不到你來做,我們有我們的擔子,你有你的擔子,不能讓九落門沒落啊!」老人說這話,聽著便像是抽了一下鼻子,頓了一下,繼續說到:「當時我才十六歲,從那以後,他們八人便一去不復返,只剩下我在這個院子里每每掃掃落葉,打掃打掃他們每個人的屋子,四十七歲那年我收了一個徒弟,可是品行不端,八年之後被我廢了,六十二歲,心如死灰,心想著,算了,有個人能繼承我們九落門的名號也就是了,也就是這個時候,收了中天。又過了兩年,遇到了你,既然我遇見了你這個好苗子,那就說明天不亡我九落門,為師可以放心地去了。
至於中天呢,作為師兄,對你很好,只是我選你做下任掌門,他會心生怨氣,所以我要你帶話給他,出去之後,告訴你師兄,之後,好好生活,可以教人,不可以開武館,更不能敗壞我九落的名聲,否則我煉同誠將會在地下先賢之前廢了他。」老人瞥著門窗外落寞影子肩膀聳動的無聲抽泣,眼中閃過一轉即逝的悲愧,眼見著那個影子在夕陽之下越拉越長越拉越細,最後終於是沒有聲音了,老人盡量硬撐著佝僂地坐直的身體終於「哄」的一下倒了。
「師父!師父您怎麼樣…………」
門外的少年面無表情,漸漸西下的夕陽在他的身後拉出越來越長卻也越來越暗的影子,風直直的撞在他的臉上,虧的天色暗淡,沒有人看得見他臉上乾涸的淚痕…………
時隔多年,門外的少年自那一天離開門院之後,如此多年,從來沒有跟那個師弟,也就是掌門聯繫過,可是他卻無比清楚他這個師弟的情況。他師弟讀完書,畢業了之後,去了玉門,從剛進入,到蛻變為一個項目的總負責人,用了三年半年,再從單個項目經理干到總經理,也是僅僅用了三年半。而自己呢讀完了書之後,選擇回來創業,其中兩人各自所遇辛苦如何,箇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自己上次去見這個師弟的時候,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沉默著喝了大半個小時的酒,然後也沒有說起在師門學武的日子,僅僅說了說兩個人讀完書之後的發展如何,這些年有什麼成就,吃了那些混蛋對手的苦頭,現在開著什麼車,住著多大的房子……師兄弟兩個,倒是像兩個小孩子在互相「炫耀」式的吹牛皮,卻是越來越陌生了。
盛中天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左手拄著頭,右手輕輕地在桌子上划著「兩段錦」三個字。
「自宋以來,以武養生,有八段錦,托氣、開弓、單臂、后看、甩火、攀足、攢轉、顛氣。而我門中,關於練劍的口訣,為師也基本教給你們了,只是這兩段錦,卻是壓箱底的寶貝,聽好了,此心法並非是針對劍術,而是針對心術。錦本一段,卻是有陰陽兩面,陽面浴日,陰者浴影,人心亦是如此,世人求利,擇暖陽而避寒影,須知陰陽相濟,如影隨形,有所求,便有所爭,人心之陰陽,隨善惡而浮動,卻為名利所誘,陰過於陽,親友反目,陽過於陰,則會過於善良醇厚,若獨居于山野田地,可以存留,可若是在世間,便要早晚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己陽過於人,則會招來更多的陰,所以這兩段錦便是月明時克己,日出時克敵。陰陽相合、相生、相剋,此我九落劍道所長存之根本也;說這些,是與我們九落傳承的理念有關。我們九落劍道,練體、練劍、卻不練刀,自古以來練刀跟練劍就是兩回事,為何?因為長期練習所帶來的習慣跟下意識不同,劍有雙刃,刀只有單刃,故而正面對敵之時,刀只傷人,有很明顯的排外性,而劍往往為君子所用,用以制敵而未必殺敵,用以恪己而未必傷己,所以用刀的人比用劍的人殺氣更重,兵家用刀,故而兵家歷來極凶。而劍比起刀,正氣更重一點,故劍為兵中之君子,刀為兵中之修羅。這兩段錦,說的就是劍刃,劍刃有陰陽,陽刃克敵,陰刃克己,而在傳統的劍術之中,劍是來刺敵而非砍人的,你們也不要用我教的劍法去拿著劍去像拿著把菜刀一樣去砍人,那樣敗壞我的名聲,老子丟不起那個人。」
「哼……」盛中天想起老頭最後的語氣,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嘴角稍稍上揚了一些。
………………
「師父……師父您怎麼樣?」屋子內的年輕人扶起老人顫顫巍巍的右手,看著老人因為一摔而渙散了許多的眼神,良久,老人的眼神終於是再度聚起來一些神,老人竭力地發出虛弱的聲音,年輕人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你師……師兄肯定……肯定會很傷心,其實為師也很很……很無奈,因為保護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異人百不存一……當年我朝存在的門派基本上都和我們是一樣的……所以……所以門派很難再度傳承,為師怕死啊!我無能……膽小啊所以被人笑話了半輩子的『煉無能』,卻仍然是是苟活著,當年第一個弟子不成器,我親手廢了他的時候,萬念俱灰,」說到這,老人猛然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巨大力氣,眼雖幾近失明,卻還是狠狠地拽住年輕人的袖子,說到:「九劍,此乃我九落劍術耀世之根本也,你要答應我,不能讓傳承斷了……咳咳……咳咳咳」老人的手似乎再也抓不穩自己此生的劍術劍道,發出的聲音愈發衰小:「老天戲弄我一生,我撿到了那個姓盛的孩子之後,悉心呵護他長大,視如己出……咳咳咳……可是沒辦法,他身不具異術,傳承不了這一脈……咳……我……我以前有的時候想著,其實不傳給他對他也應該是一件好事,不會摻雜到那麼多的事裡面……天賜……」老人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了,用力地抓著雙手,想要確認身邊人的存在。
「師父……弟子……弟子在這裡……」青年止不住的流眼淚嗚咽道。
「天賜……你說為師是不是錯了呢?」老人的意識逐漸模糊了,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徒弟,還是自己又愛又愧的大徒弟……李天賜用讀心術才能最後從模糊的意識裡面聽到……「你……你以後不要怨恨你師弟,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為……」
「師父!」聽到師父模糊的意識,青年放聲哭泣……
………………
另一個辦公室內,李天賜靠在椅子上,右手五指錯落的敲擊著桌面,此時玉如風所代表的玉家已經掌握了盛中天的妻兒的安全了,並且「兩段錦」能夠「曉之以情」,只是,那個U盤該怎麼辦呢?萬一自己的師兄真的被竹本青木把控住命門,那自己難道真的要拿他的妻兒來威脅他嗎?來威脅自己的師兄?用自己的嫂子跟小侄子的命?
得到了玉如風消息的李天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或者說高興了一會兒就陷入了深思,緊接著就是無奈跟矛盾。
自己雖然是異能者,但是這個接風會顯然自己必然要到場,如果自己不到,那就是撕去了「面子」上的友善。
可是讓誰去搞「U盤」呢?高流光?不行不行,他的本事還不到家,自己連縱橫十一式都沒教完,再說練武術哪有一蹴而就的?那叫玉如風去?玉家既然能從專人保護的飛機航班裡把人救出來,那麼肯定是有異能者,或者至少是跟異能者有交情……那麼讓玉家的人去?只是不知道玉家的人都是什麼系的?只能期待玉家的人實力能足夠吧,要不然的話,想要潛入到能存放和破解U盤的地方,只能是自討沒趣。嘿,還是要心存期待,沒準兒援軍裡面有空間系的異能者呢?
想到這裡,他又撥通了電話……
「如風?這次的行動,不僅關乎著我個人的前途,更關係著整個玉門未來五到十年的走向,我想,你是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的。」
面帶著一點微笑注視著那個自己比劃著的小男孩兒,冷漠男子頓了頓神色,抬起手上的手機:「李先生,我是玉如風。嗯,我明白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有什麼安排請說。」
「嗯,這次的行動有兩個關鍵點,第一個是我師兄妻兒的安全,經過長時間的考慮,我請求,不到極度關鍵的時刻,請不要拿盛夫人跟孩子的安全來威脅盛中天……我知道我已經被停職了,但是我請求……懇求玉家,能夠盡量保證他們娘倆兒的安全。」
「嗯……李先生,這一點我玉如風跟您保證,我會儘力的,但是一旦發生緊急情況,或者盛中天有任何可能威脅到U盤的安全以及傾向,我將不得不採取這個措施……這一點,請您諒解。」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陣冰冷的聲音。
「好……那我們來說第二個關鍵點,就是U盤的走向,我師……盛中天見了我,很有可能會拖延U盤的破解速度,也就是延長談判時間。但是據我推測,他的目的是驅虎吞狼,也就是能保證自己妻兒的安全,以及能保證自己股權的收回,這兩個目標達成的情況下,儘可能的去在U盤的談判中獲取利益。兩個關鍵點中,我們已經掌握了第一個關鍵點,但是這個僅僅是我們能夠進入牌桌之內進行談判的資格而已,那麼既然是這樣,我們現在就迫切需要將U盤掌握在手中,所以我想讓你告訴我,你們那邊能夠調動的力量有多少?」
「……」電話那邊似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聽見轉頭回來的聲音:「一名雷系控能者、一名空間系覺、控異能者,以及我,一名煉體者。」電話那邊的回答似乎還是冷冰冰的……
「竟然有空間系的異能者嗎?真的?!」李天賜徹底振奮了。
「是的。」
「那如果將空間系的那位派去潛入獲得U盤的話,雷系那位是否可以單獨保證盛家母子二人的安全?如果必要的時候再加上你呢?」
電話的那頭,在旁邊貼著聽的裴霽從玉如風手裡拿過了手機:「C級異能者及以下的武者前來,能夠保證全殲,B級異能者及小組前來,可以完全保護目標人物不受傷害。若對方派遣了A級異能者,則任務有一半可能失敗,同時有大概率擊殺所有人;若對方派出了A級的異能者小組或者在A級以上的異能者時,保護任務極有可能失敗,且以目前的力量很有可能不能完全留下對方,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上面的人就不會坐視不理,我可以保證到時候U盤的安全,嘿嘿……那幫老東西可很是有些護犢子的……」
聽著電話那一頭陌生男子的那略顯雲淡風輕的調侃與笑聲,李天賜心中剛剛升起的喜悅蕩然無存。誠然,一旦事情升級,天夏方面東北部的大人物肯定會出面,只不過到時候,自己的師兄就真的會變成讓人隨意處置的境地,畢竟在大人物的眼中,什麼生不生死不死的,一切都是為了奪回那個U盤,只要U盤到手,這盛中天極有可能會隨著一聲令下被處置掉……
呼……
他長出一口氣,「好的,那希望各位仁兄高抬貴手,畢竟女人跟孩子是無辜……」
「行啦行啦,那個孩子很聰明,我呢,說來也怪,偏偏稀罕這小傢伙兒,等會我會讓如風發給你一份鏈接,你通過這個鏈接登錄那個網站,在那裡編輯一份文件,就簡單描述一下那個地方的地形圖以及U盤的疑似位置,記住,地形圖不要發給玉如風,也不要發給任何人,你進去編輯一份草稿就行了,然後保存在雲端,懂了嗎?」
「好。」
將電話還給玉如風,黑色錦袍的男子馬上就好像變臉一樣,露出一副諂媚的表情,用著央求的語氣說到:「如風,我的好弟弟,回去之後千萬替我跟你姐好好問候一下,她要是用錢你就從我卡里扣,你要是錢不夠也隨時吱聲,嘿嘿……隨時跟『姐夫』說……」玉如風沒搭理他,轉身拿起手機轉發了裴霽的消息后,就走向了那位戴著金角帽兒的壯實中年男子。
「晚輩玉如風,C級防護系煉體者,參見前輩。」說著,拱手微躬了一躬。
望著在那邊陪笑的裴霽,金角帽兒魁震笑了一笑,說道:「哎小裴,那個『sei』級是啥意思啊?我怎麼又聽不懂了?我只知道以前人都是按照這道天地人來劃分的,現在的人修鍊體系又不一樣了?」
「嘿嘿,魁爺兒,這在以前呢,咱們中土一直傳承的三魂七魄修鍊法您還記得吧?由於近代航海戰爭的開啟,世界上彼此之間的距離可以說被具體的給丈量出來了,然後呢,西方的一些修鍊體系就傳入了我們國內,由於國與國之間的修鍊體系不同,所以世界上就公認出一套修鍊等級的國際體系,從下到上分別是『D、C、B、A、S』,分別用的都是西方的字元來表示的,由於這套字元體系起源於西方的一種語言,這些字元隨著這種語言近百年的影響越來越大,就成了通用的一種交流的語言了。」
「那個玉家的小zei,那就你跟我來保護這娘倆?一會兒你先上,出現你不能對付,或者無法保證阻攔的人物的時候就往後撤三步,我就知道了,然後就換你來在後方,我來阻攔,明白了嗎?」魁震伸了個懶腰,渾身噼里啪啦的響了一通。
「是。」玉如風點了點頭,隨後身邊的裴霽背起暗紅色的木盒子,轉身摸了摸小雨澤的腦袋,然後收起微笑,對著張雪瑩說道:「盛夫人,我們會分頭行動,接下來你跟孩子的安全就要由他們二位來保護了,請放心,在這期間請不要隨便聯繫盛先生,我們一定會儘力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的。」張雪瑩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再一抬頭,黑色錦衣人已經背著木盒消失了……
………………
與此同時,李天賜長出一口氣,收回了所有的思緒,扶了扶滑落了幾分的眼鏡,然後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與靠在辦公位的高流光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二人要開始儘快的「掃樓」然後將消息傳遞給裴霽。
「這樣,你從一樓開始,一到五樓,看一看有多少雙手有厚繭的人,單手的也算,尤其以觀察島國人為主。我呢先去觀察下地下室,然後去一趟五樓,我大概率是進不去的,然後如果時間允許會去一趟四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跟他們說我去一趟洗手間,然後就去四樓找我師兄。」
「好。」匆匆分工之後,兩人就分開進行了行動。李天賜悄悄地拐進了衛生間,高流光則是光明正大的拉起了Nancy當起了嚮導。
「南姐,幫我做個導遊唄?我想到四處看看。」看著高流光眨了眨的眼睛,Nancy當即會意,起身時故意捧著一摞文件,還將桌面上更大的一摞也不知是什麼的文件塞給了高流光。
……
「說吧,你們有什麼打算?需要我幹什麼?」知道他們晚上行程的Nancy感覺到這是個緊急的時候,走出了很遠才問到。
「晚上他們大概率會進行談判,極大可能會出現衝突以及武鬥,而這個U盤在這次談判中極為重要,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竹本青木到底有多少力量潛伏在中天之內,並且大概率的摸清U盤的位置。」一邊不斷地四處瞥著周圍的島國人,一邊跟在Nancy的側後方的高流光說道。
「U盤極大概率會在五樓的研發部,盛總前一段時間秘密的召集了一組計算機行業的專業人員,然後不斷的有大批的設備被送到五樓,起先我們都以為這是研發部在研究新的產品,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在五樓。」Nancy猜測著。
「唔……那你有辦法帶我去五樓嗎南姐?」
「我儘力,到時候會帶你去嘗試的。」眼看著前面有一個天夏的主管跟著自己打招呼,Nancy連忙低下聲音,並且笑著跟那個人點了點頭。
……
「Nancy,whoishe?」一個習慣用西文交談的島國人盯著他們兩個,尤其是盯著高流光問到。
「He'stheassistanttothecompany'snewvicepresident。」
他是公司新來的副總的助理。
「Oh,hello,whereareyougoing?」這個斯文的島國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伸出手對著高流光說到:「Excuseme.Pleaseforgivemeforbeingrude。」
不好意思,請原諒我的失禮。
「他叫艾坡潘,是我們比較有資歷的一位主管,你也可以叫他艾坡主管。」Nancy說到。
高流光伸出手跟艾坡潘握了握。
「Well,youcancallme『Apple』,oryoucancallme『Paneapple』,don'tworry,that'swhattheycallit!」
「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I'mLiuguang.」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高流光跟艾坡潘的眼睛對視了一下,然後彼此點頭笑著走開。
……
「囡姐,這個主管是什麼時候加入的?」走出了一段之後,兩個人逛完了一樓,開始轉上二樓,高流光問到。
「他來的時機恰好就是我們中天快要崛起的時候,現在來看的話差不多算是很有資歷的那一批人。怎麼了?他人不錯的,你以後可以多跟他溝通一下,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會知道他是島國人的?他的英語可不是一般的島國人的水平啊,一開始我們都以為他是留學生或者混血兒呢。」
「因為他手上的繭。」
「可是很多人都有繭子啊,這能說明什麼呢?」
「那種繭子只有長期練刀的人才會有的。他的食指的第二關節跟虎口的繭要明顯更厚一點,且他手臂的上下比例也很有辨識度,下臂粗壯太多了。如果說他是一個干苦累活的人會這樣倒也不至於這麼容易被人看出來,只不過在公司上班,何況自己還是個主管,怎麼說也不應該有新鮮的繭子……」高流光頓了頓,繼續說到:「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竹本青木的卧底,甚至可以說是先頭部隊,你仔細回想下盛總對待這個人有沒有什麼微妙的舉動。」高流光恢復淡然的表情繼續走著。
「微妙的舉動么……怪不得之前艾坡主管從市場部轉來後勤部,我們當時還詢問過盛總這樣做會不會有點打擊人心,盛總沒有回復我們,不過那件事之後沒起什麼波瀾,這件事我們也就漸漸的淡忘了,現在想起來,原來盛總早就知道了……」Nancy有一種恍然的感覺,她稍稍轉了一點頭,用餘光打算好好的審視一下這個年輕人,這樣敏銳的觀察力,有這樣的人幫助,盛總一定能度過這次的難關吧?
………………
冷清的地下室,走廊內飛快地閃過一道人影。
「這兩層龜殼,是怕見光嗎?我倒是想會會這個島國的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混蛋。」李天賜差不多是用腳尖「蹦」著走,「這麼多年沒練這種功夫,走起來還真不適應呢,老頭子知道了,怕不是會從地底下爬起來打死我……」心裡嘀咕著,李天賜從地下一層下到了地下二層。從死角里隱隱的窺探著走來走去的數個島國人,這兩層地下室大概是專門給竹本青木準備的,一層看著有小型的會議室跟辦公室,二層卻有一個隱秘的停車場、一個小倉庫跟休息的地方。瞄了一會,李天賜小心翼翼地返回了地下一層。
想起剛剛自己一路走走停停並間斷的用讀心術聽取聲音,悄無聲息的進了竹本青木的辦公室,桌子下有一個小保險柜,一把武士刀跟一把槍,他戴上白手套拿起紫光手電筒,發現槍上有一根髮絲,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機拍下了髮絲的位置跟角度,然後將槍中的子彈一發一發的褪下然後只留了一發避免上膛的時候發現異樣。
他將槍放回原位,並對照照片將髮絲原樣放回。然後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下桌面的文件,然後慢慢地離開桌子附近,迅速而又小心地離開房間。
他繼續用輕輕的腳步躲進死角恢復力氣,並順便梳理思路。
「既然地下一層沒有,那按照自己師兄的性格,不可能放到地下二層,因為他一定不會讓U盤在事情結束之前脫離自己的掌控。」
想到這,他長長地倒了一口氣,然後離開了地下室。
………………
五樓偏側,走廊后,跟玻璃牆對側的一個小雜物間內,李天賜貼著牆壁,在盡量小聲地快速喘著氣。
「老頭子知道……知道了我這個樣子……肯定會……揍我的吧?」他小聲嘀咕著,然後盡量讓自己的心境迅速平靜下來,開始用耳朵,用心去聽隔著一個玻璃隔音牆跟一個木板塗層牆後面的聲音……
「混蛋,tmmd,這些人像是監工一樣,弄得老子不高興,直接不幹了……」
「煩死了煩死了,這些小倭人怎麼這麼煩啊,盛總就不能管管嗎?那個島國的副總裁現在手也伸得太長了……」
「這次讓我們搞得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神秘性這麼高……就是那些島國人弄得真令人不爽,不行我今晚就要讓盛總給我加薪,這tnnd保密協議搞得真煩,哪哪都不方便……」
………………
李天賜聽到了之後,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繼續深入調查。在這裡,他的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再深入反而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正當他休息好打算要走的時候,聽到了遠處兩個人的腳步聲……
他急忙貼近牆壁,用讀心術去聽……
「話說你是怎麼還會島語?」
「就會幾句,為了方便跟人溝通的。」
高流光走著走著,突然從右邊的牆壁傳出一陣聲音,他停下了。
「咚咚。」
他仔細的聽著隔了幾秒就會重複一次的「咚咚」,一下子明白了,這是李天賜,原因就是他們約好了一旦有不方便說話的時候,最簡單的幾種暗號---
連續敲擊兩下,為否定的意思,做事過程中的方向、走的路徑、問題的答案等等都可以應用。
左側長條,或者左腳長長的拖拉,表示向左;同理,右腳或者右方也是。當出現做事過程中,左側聽到連續較長的聲音就向左翻頁或者向左做事,右側同理。
Nancy見他停下腳步,也聽見了傳出的兩次「咚咚」,然後聲音就消失了,她若無其事地問了問高流光:「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高流光輕輕地搖了搖頭。
Nancy會意,接下來的路不能去,或者不要去,亦或者他們不用去。總之,他們現在就是要悄悄地返回。
聽著二人返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李天賜又等了一會,再次確定沒有人之後,迅速且低聲地離開了雜物間……
終於到了自己的辦公區了,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改變腳步聲,從洗手間走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悠閑地走向了自己辦公室門口的高流光和Nancy二人。
「Nancy,今晚上的行程訂好了嗎?幾點去?」說著,李天賜眨了眨眼,悠閑地坐下自己的座位。
「李總,接風宴在濱城酒店,七點半開始,您到了就直接讓前台帶您去找盛總包間就行,另外,從公司到酒店開車大概三十分鐘。」
「好,我知道了,Nancy,你去忙你的吧,小高你過來幫我整理整理文件,我要列一個清單。」
「好的。」
Nancy敲著「噠噠」的高跟鞋聲音關上了門,然後輕輕喘了一口氣,懷著複雜的心情走向了遠方。
屋內,兩個人。
「這棟樓內島國人很多,按照你的要求,我仔細統計了一下雙手有繭的人,我看到的大概有十七人,竹本青木身邊的不詳。
李天賜點了點頭,心裡盤算著大體的平面的圖,幾分鐘后,打開手機,登陸了那個神秘的網站,網站很簡潔,點擊「創建文稿」之後,緩緩敲入:「地下兩層,一層為竹本青木的辦公室、會議室;並且在此次隱秘的調查中發現了地下二層。二層是他的居住場所,還有一個小型的停車場,通向位置不詳。樓內除五層之外,地下大概有十人以上的島國武者,一至四層大概有十七人的島國武者,五層不詳,目前沒有發現異能者,可能目前並不存在高等級異能者。目前推測U盤極有可能在五層,五層的構造基本與其他四層一樣,但是辦公區目前看來應該是被改造成同心圓一樣,U盤由幾個頂尖高手圍在中心破解,外圍的人為他們提供計算支持。安全通道沒有監控,電梯有南北中三座。一層、四層均有休息區,上班時間為早八晚五,中午休息十一點半到一點休息一個半小時。四樓有一個休息室和吧台是24小時全天運行的,一樓的休息室在早上很早就會開始運作,下午四點下班。另外,一層休息室有一個電閘,控制1-3層的電,同理,4層休息室也有一個電閘,推測可能是控制4層或4-5層。」
想了想,大概暫時自己是沒什麼好補充的了,然後淡淡地喘了一口氣,起身收拾衣服,準備過去。
「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們先回酒店,換身衣服。」李天賜說到。
「現在去訓練?還是有什麼特別要做的事?」
「嗯,時間匆忙,越簡單越好。」
………………
「一刃克敵,一刃恪己……陰過於陽,親友反目……老頭子,這些年,我沒開武館……沒被背叛過朋友……沒剝削過下屬,但是為了不輸給你的小徒弟,我那個晚我入門兩年卻依舊被你寄予厚望的好師弟,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確實,人得到的多了就害怕毀掉,尤其是在自己這一代發跡的,更害怕失去,有了親情,我就被牢牢的捆在害怕里了,現在想來,我應該讓你很失望吧?是啊,等我去見到你的時候估計你也不會認可我吧……」中年人轉向衣櫃,拿出一件包裹在真空袋裡的舊西服。看著塑料布裡面乾癟卻又整潔的西服,他的心裡沒來由產生一陣煩躁,猛然用力撕開幾個大小不一的洞,聽著袋子吸入空氣而產生的微微的「倏倏」的聲音,看著袋子內那件老舊的西服逐漸重新膨脹,他感到一種無名的充實,可是轉瞬間就是一陣害怕,緊接著,「啪」的一下,他把西服摔到了桌子上,然後逃也似地甩上了門……
門的回聲在空蕩的辦公室回蕩了數秒,然後隨著走廊內漸行漸遠的快步聲一起逐漸消失,屋子內只剩下那件乾乾淨淨的、略顯破舊的衣服在越來越慢地吸著氣,膨脹著。
………………
酉時六刻,七點半。
「謝謝您啦師父,錢不用找了。」一個戴眼鏡的中青年男子下了車,然後扶了扶眼鏡,抬頭看了一眼亮紅的「濱城酒店」幾個字,轉頭對著背著錦袋的年輕人說到:「時間緊迫,告訴你的東西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青年拉了拉右肩上的黑錦袋,表情似乎不起波瀾,可心臟的速度卻是在不斷的上升。
拍了拍高流光的肩膀,李天賜邁了進去。
「您好先生,是盛總邀請的客人對嗎?」一個服務生微微躬了一下,稍微有些生澀的問道。
「嗯,是的,麻煩帶我們過去他們那邊吧。」高流光點頭說道。
李高二人剛進去,後面就進來一隊客人,為首的一個人略有些不安,但還是強顏歡笑,他左手習慣性地晃了晃手錶,跟前台打招呼到:「麻煩帶我們過去886號房間。」
前台姑娘雖然看著年輕,卻有些警惕,她看著這些人背後背著的長袋子,總覺得有些不對頭。不過她還是微微一笑,說道:「請您們各位先稍安勿躁,我這就叫服務員帶您過去,或者您可以叫在房間的那位客人過來帶您們過去。」
晃表中年男子略微長出一口氣,心想著總算能休息一會了,而他後面的那個人呢,卻是已經撥通了電話小聲地交談著,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滿身酒臭,跌跌撞撞地過來了,前台正在用對講給後面空閑的服務生喊話,看見這個醉鬼之後便要叫住對方,而醉鬼呢,耷拉著眼看見前台姑娘要叫自己,轉過頭來,卻正好撞在了躲避不開的晃表男子。
「哎呀哪裡來的醉鬼?混蛋別弄髒了我的衣服啊!」
後面的男子見狀不由得蹙起了眉,可接著就聽見後面有個大哥啪嗒一下點上了一根煙。
「不好意思先生前台是不允許吸煙的,請您略微忍耐一下到包間就可以了……」前台姑娘額頭已經微微出汗了,看著後面點煙的鬍子大哥說道,說完了,趕緊將醉鬼年輕人扶到一邊。
「來了來了,不好意思各位來來來裡面請,886對吧,」一個年紀略大的女子匆忙地跑過來,然後轉頭對走廊大喊一聲「小劉啊去帶這些客人去886包間!」然後對晃表的中年男子微微鞠了一躬說道:「抱歉先生給您帶來不便體驗,您看您身體衣物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們在885包間左側有一個洗手間,另外我們還會給您們的包間送一份禮品表示歉意,您看這樣處理您滿意嗎?」
晃表男子眼角略起了一些褶兒,剛剛被醉鬼衝撞的拿一下帶來的不悅似乎煙消雲散了,想起自己剛剛看見的一閃而逝的淡黃色內衣的一角,不禁問道:「什麼禮物啊?」
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馬尾女子面上浮現出一抹詭黠(xia霞)的笑,拋了個媚眼給他,然後說到:「禮物就是要猜不到才叫驚喜嘛~這位先生,好像前面那位先生在等您哦。」
晃表男子這才猛然間回頭,看見剛剛在自己身後的男子正在瞪著他,略有怒意,於是趕緊跑過去,也不管什麼別的禮物了。
兩位前台女子就分開處理醉漢跟吸煙者……
………………
886...
「ここで待ってて、合図が來たら行くから、しばらく座ってて。」
先在這裡等著,等信號咱們就過去,暫時先坐下來。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嘰里呱啦什麼,晃表的男子見著所有人都坐下了,也坐下了,剛坐下眼睛看向領頭的人,碰見對方帶有怒意的眼神,趕緊錯開了。
………………
「師弟,雖然白天見過面了,可是當師兄的還是要正式的給你擺一個接風宴,來來來,這是我跟你提起的竹本先生,我的伯樂!」
「你好啊李先生……」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人起身握手道:「知道您是北方人,所以特地請了幾位地方菜的大師做了幾道菜來為您接風。」
聽著這個留有胡茬的男人說的地道的普通話,李天賜驚訝地說道:「竹本先生普通話說得真好!」
「哈哈哈哈請坐請坐。」
三人坐下,竹本青木後面的角落處站了一個黑色西服的人,不過看神情貌似像是島國人,應該是竹本青木帶來的保鏢吧?高流光也默默的站到了李天賜後面的角落裡。
「李先生,貴國真是版圖博大,一年四季各有千秋,我來到貴國也有數載光陰了,每每都被貴國的文化所折服。」
「竹本先生,我覺得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也知道,玉門集團待我的恩情,所以我呢,這次來,就是為了帶U盤迴去,你看,我這個人不太擅長談判,想要什麼價碼你們來提,然後我們來誠心地談一談。」
竹本青木習慣的開場被打斷了,他面露微笑,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向盛中天。
「師弟,我想我們還是好好的吃個飯喝個酒,畢竟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面了,有什麼話敘完舊再……」
「盛先生。」李天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盛中天,然後緩緩地眨了一下眼,說道:「我想我們還是直奔主題的好,這樣對你我都有餘地。」
「餘地?師弟,既然這個東西到了我們手裡,那麼我想主導權應該在我們的手裡,你也應該清楚,每多過一分鐘,我們的人就能多破解一分U盤的內容,我們的要價也就會更高,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盛中天理了理袖口沾上的絨毛,說道:「玉門跟鴨梨的關係,我們知道,而這份資料的重要性,我們也知道,未來十年物聯網產業市場的主導權,我相信這麼大一塊蛋糕,在鴨梨那邊的話怎麼著在他股份里也得值他五六個點吧?」
「盛先生,我的好師兄,玉門可是跟鴨梨不太一樣,玉門的股份都掌握在員工的手上,再說了,鴨梨的五六個點的股份可是達到了數十億美紙了,你們也不怕一下子把自己撐死?」
「這個嘛,就不勞你費心了,玉門要想帶回去這份資料,二十億美紙起底。」
「不可能,你在做夢,十億美紙是我能拿出的最高籌碼。」李天賜一邊聽著對方心中的打算,一邊在自己的心裡盤算怎麼砍價才能爭取到最長的時間。
「或者給我三個點的股權,我說的是玉門的。」竹本青木突然淡淡的說了一句。
「竹本先生,我奉勸你一句,天夏有天夏的規矩,玉門有玉門的規矩,島國人不可能獲得玉門的股權,這一直就沒有過先例,竹本先生,還是想點實際的。」盛中天冷冷的說了一句。
「哼-」竹本青木冷冷的,暫時沒有再說話。
「我想,你們二位還是商量一下,看看你們的底線是什麼,另外你們談判是以誰為主……」
「當然是以盛先生為主……」竹本青木馬上變出了微笑說到。
……三人之間互相打量,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
「師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師父傳下來的兩段錦?」李天賜打破了沉默說到。
竹本青木一聽也把目光轉向了盛中天。
「陰過於陽,親友反目,此物非你可得,上面的人都在看著。」李天賜伸出右手的食指向上戳了戳。
「呵……兩段錦……你知道么,這麼多年以來,我都很好奇,到底我哪裡不如你,出身?長相?還是智商?為人?老頭子為什麼就認定我不如你?」在兩個人的注視中,盛中天嘴角先是冷冷的一笑,緊接著死死地盯著李天賜的雙眼,從他微微眯起的雙眼中似乎能看見積壓了十多年的怨恨。
「我是老頭子半帶大的,他呢,在遇見你之前的兩年,對我可以說是視如己出,我呢,明顯的感覺到從你進門的那一天起,他的態度完全就變了,可是我那麼多年跟你爭過嗎?師兄該有的氣度,我都有,師兄該有的委屈,我也都有,他覺得我才能不行,挑不起師門的重擔,我認了,臨死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說那樣的話?呵呵,廢了我,就因為我想開武館?就因為我不配嗎?你憑什麼?你李天賜憑什麼?!!!」盛中天敲擊桌面的右手手指不斷增加,說到最後他直接一拳砸了下去,桌面上的小酒杯最後也被他震倒了。
………………
濱城,玉門集團名下某倉庫。
玉如風握上了兩個T型棍,看著來這的兩男一女,率先沖了上去。
前面的男子回頭甩了兩個眼神,就迎上去一記擂拳,砸在對方雙拐上。緊接著第二名男子快步上前,想要給一個飛身踢,玉如風一個頂膝將手上的力卸開,然後左腳用力藉機向後一跳,擂拳男子想要伸手拽住他可玉如風左腳發力卻不是向後而是向前然後右腳正蹬在擂拳男子胸口,一個後空翻跳了出去。玉如風剛剛落地,踢空了的男子就用手撐著地來了一個橫掃,玉如風弓步用雙拐硬接了這一腿,然後擂拳男子跳起一個重擂,玉如風一個翻滾堪堪躲過,然後向後跳了兩步,迅速換著氣。
兩名男子對視了一眼,接著各自緩了一口氣,這次換更瘦也跟敏捷的腿法男子主攻,擂拳男子配合。敏捷男子向前衝去,身體一錯躲開了對方的雙拐然後身體下沉然後左腿猛地發力,右腿朝著玉如風右臂腋下踹過去,而此時壯漢也從前方過來,雙手一個拱拳就砸向玉如風的面門。緊急關頭,他身體反而向右側倒去,不過在軀體之前,右肘狠狠地砸下,這一招如果讓對方踹到,自己的肋骨估計就斷了,裡面的防彈衣不知道能抗住多少,自己只能以招換招,只要自己這一棍頂下去,對方的右腳或是右腿肯定也會殘廢。
敏捷男子看出來這個人想幹什麼了,只不過對方敢這麼做有可能他衣服地下穿著什麼護甲,因此他故意踢空瞭然後轉身右手撐了一下地,半秒的功夫給了一個左鞭腿,玉如風左臂頂著拱拳,接著拱拳的力向右翻滾,翻滾的過程中結結實實在左肩膀挨了一腳,他翻滾了幾圈之後右手撐了下地站起來,還是在大口地換著氣,左臂被接連的兩下震麻了,其實還好自己是在轉著落地,旋轉的過程中那一腳本來是要踢到腦袋的,可他擋了一下拳之後又下意識地擋了一下頭,這才險險地躲開,可左手暫時是揮不起來了,握著T形拐的左手稍稍下垂著,盡量顫抖的不那麼明顯。
對方兩人明顯發現了,互相對視了一眼正打算接著補刀。
「小zei,往後來吧,你來看著他們娘倆兒。」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打斷了他們。
兩人突然定睛看去,同行的女子已經倒在地上了,手臂、脖子、尤其是頭髮都散發出一股焦味……
「這個人什麼時候出的手?」包括玉如風在內三人均在心裡產生了這個疑問。
「我說,你們兩個,聽不懂話嗎?來來,跟我打。」這時候的兩人剛聽到聲音,只感覺眼前金光一閃,卻已經被金角帽男子一拳一個轟退了。敏捷男子直接飛出去在地上咕嚕咕嚕打了幾個滾兒,然後也像那個女子一樣身上發出一股焦味兒,不動彈了。只剩下壯漢重重的撞在牆上然後艱難地爬起來,然後只見一道影子一閃,三個戴著面具的人出現在他身前,為首的男子背著一把長刀,鳥形面具的兩個窟窿里透露出帶有殺氣的褐色瞳孔:「玉光寒?君はどうして公約を破って強がりで弱みをいじめるのか?」
「玉光寒?你怎麼敢違背公約以強凌弱?」
「いや、この人は玉光寒ではない。」
不,這個人不是玉光寒。
光影一閃,一個背著三把刀的緊身服女子出現。
「自分に余計な迷惑をかけないようにしてください。」
閣下請好自為之,別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眼見著金角帽男子一眼大一眼小,擺明了對己方的不尊重,三刀女子接著說到:「鈴木三葉です、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我是鈴木三葉,請多指教。」
………………
「小zei,他們在說啥?」魁震回過頭問向玉如風。
「抱歉前輩,我只聽明白剛才那句,是向你打招呼。」
……
「你好中土的朋友,希望你能不要趟這趟混水。」
「原來會說夏文啊,那擱那唧唧歪歪的,咋地不服啊?幹啥,要打?」
「……我奉勸您別沾上不必要的麻煩……」沉默了一下,話還沒說完,女子猛然從背後抽刀向下劈去,只聽見「dang」的一聲,金角帽兒魁震身形一閃回到了玉如風前面。鈴木三葉雙手在輕輕的顫動,刀刃剛剛遭到了重擊,刀身出現了一個豁口,且豁口兩側有些發黑的條狀紋,彷彿在一瞬間既遭到了重力打擊又被雷電擊中了一樣……
見此,三葉身後的幾人紛紛上前,各自拔出一把刀呈扇子型保護。
「你覺得,憑你們幾個,足夠嗎?」金角帽兒歪著頭,黑色的瞳孔中閃過豎著的小閃電,在這個燈光並不特別明亮的倉庫,對他們而言,顯得十分詭異。
………………
「玉光寒,那個人是誰?」
此刻,在天上某處,一個同樣是背著三把刀的女子拔出一把瓷刀,面向面前一個穿著長衫的男子說到。她接到第二組剛剛下去的人的消息知道對方有一個雷電系的異能者,不過玉光寒跟自己對峙在這裡,那對方第二個雷電系異能者是什麼人?按理來說,能出現控制自然元素力量的異能者要更少一些,尤其是在已經擁有一位頂級的雷電系異能者,現在居然又冒出了第二位……等等,這位是才冒出來的?難道是前幾天在天夏東北白龍山天池那個上古異獸?」
「風火雷電,引!」長衫男子右手捏了個印,向下一劃,雲層中彷彿有一道閃電順著他指的方向劈下來,「嗞啦~」川端三葉握緊刀逆著將閃電劈開。由於很了解這個老對手,她都已經默默的把天夏話給學會了一部分了,她的異能屬性為雲與水,屬於魂靈上的覺能、特殊體質上的體能的聯動,屬於頗為全面的屬性,既可以隱藏起來埋伏、刺殺敵人,也可以利用自己特殊的體質中強大的抗擊打能力跟恢復能力硬拼。
不過雖然同為S級的異能者,但由於各自異能屬性的不同、以及身體強度的差異,往往會有一些屬性方面的優與劣。玉光寒的能力是引雷與馭雷,雲深成雷,雷電過後風雨下,雲散天晴。玉光寒引雷,自己就往往被他剋制,在對方牽引來的雷電之下,自己前幾次都吃了大虧,因此不能拿金屬刀與他相對,否則就是活靶子。為了增加絕緣性,她換了絕緣材質的緊身衣,身上往往必備絕緣手套,可儘管是這樣,跟他相對也總是落在下風。川端三葉想了個主意,從她背後的勢力那邊獲得的支持,專門研究出了針對元素系異能者的應對武器跟方法。這次她握著的是一把木柄石刀,高處雲層的風速非常大,風打在刀刃上,發出清脆的「嗡嗡」聲。
玉光寒看著對方戴著膠皮手套,穿著橡膠緊身衣,手裡拿著木柄石刀,表面上故作淡然撇嘴道:「整妥了?那開干吧?勞資還是有點手癢的。」
他不像夔牛那種天生異獸,人的身體再強也有個限度,就算他們是異能者,身體的上限可以再度拔高,可說白了,再厲害的硬度跟恢復力也就是個血肉之軀,對於龐大的自然力量沒辦法硬抗的。玉光寒也不是用自身去接雷電的,西方人說他是什麼雷神之體,但是根據在東方的古籍中記載,這種能驅雷掣電的體質最接近「雷修者」、「執雷士」、「值雷事」的描述。
只見他雙手捏了個「斗」,又捏了個「皆」,然後左手點了個「震」,揚起手臂,從上往下揮下,然後就見夜空上一道閃電滑了下來,「嗞啦」一聲劈在了石頭刀上,眼見著石頭刀沒什麼事,耳邊傳來的微微的「轟隆」聲,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川端三葉腳下一沉,躲在雲彩里,然後戴上帽子,迅速的移動,與此同時玉光寒左臂不斷向下揮,雲層不斷被擊出一個個小洞,有少量的雨降下,可相反雲層卻沒變淡,只是不斷地在縮小。
玉光寒再次揮出一道閃電,川端三葉爆射而出以刀截電然後近了玉光寒的身,一刀橫掃,玉光寒閃開這一刀,然後揮動了一直沒有動的右手,卻是從下往上划動——只見「刺啦」一下,川端三葉猛地後退,然後左手握刀橫在身前,右手用力的甩了甩,然後換左手在上,右手變副手握起刀衝過來。
玉光寒無奈地撇了撇嘴,剛才自己那一下故意等刀近了再打一方面雙手同時操縱不是那麼輕鬆,他沒必要消耗那麼多精神,另一方面也有著等刀放進一點再引雷好方便劈准一點的意思。自己引雷控制雷,離自己越遠越難控制方向,尤其是對於正在運動的目標,能跟上就已經很難了,不過把刀放近了之後,就很容易引著雷電劈在刀柄上了,相比於石頭刀身,你木製的刀柄總歸沒那麼耐打吧?
………………
此刻,一個身著黑色錦袍子的男子幾個「一晃」閃到中天集團的總部大樓內的一個小陰影處,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人過來,他打開了那個網站,然後看見了李天賜錄的信息。「地下兩層,一層為竹本青木的辦公室、會議室;並且在此次隱秘的調查中發現了地下二層。二層是他的居住場所,還有一個小型的停車場,通向位置不詳。樓內除五層之外,地下大概有十人以上的島國武者,一至四層大概有十七人的島國武者,五層不詳,目前沒有發現異能者,可能目前並不存在高等級異能者。目前推測U盤極有可能在五層,五層的構造基本與其他四層一樣,但是辦公區目前看來應該是被改造成同心圓一樣,U盤由幾個頂尖高手圍在中心破解,外圍的人為他們提供計算支持。安全通道沒有監控,電梯有南北中三座。一層、四層均有休息區,上班時間為早八晚五,中午休息十一點半到一點休息一個半小時。四樓有一個休息室和吧台是24小時全天運行的,一樓的休息室在早上很早就會開始運作,下午四點下班。」
那好吧,我先從一到四樓查看下路線,然後再看一看地下室那個神秘的小停車場到底通往哪裡,最後去五樓看一看怎麼能進去。這話剛聊下,男子便「倏」地消失了,只見這棟樓內不斷有監控死角顯現著一個黑影,尤其是在那些陰暗一點的角落。
「嗯?」四樓休息大廳某處沙發上,正在端起杯子吹著咖啡上的熱氣的一個男子猛然間把頭甩向了數十米外的門口。皺了下眉頭,他把頭又緩緩的轉了回來然後低著眼,用虎口和食指的繭子緩緩的摩挲著杯子把手……
片刻后,這個中年留有一圈兒胡茬的男子緩緩起身,將半杯咖啡就放在檯子上,然後閑適地進了電梯,走下了地下室,然後又走進了電梯,到了五樓……
地下室內,所有人都被輕聲通知,,很明顯今晚此刻很重要,因為耳機里出現了極少出現的聲音,並且用了極其罕見的停頓方式,這些都在傳遞一個信息———有一位真正的敵人來了,他們要做好十二分的準備。
「嗯?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些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島國人還是有幾個出色的感知忍者的,就是不知道是怎麼發現我的?tnd,要不是有任務真想狠狠地干他們一下,但是現在看來我下不去了?所以我還是直接返回去五樓?」想到這裡他就不再猶豫,幾個身影一閃,就蹦回了四樓的陰影小儲物間。
裴霽隱秘的探出腦袋,瞥了幾眼,然後聽著腳步聲,猜測哪些位置是空的,哪些位置有人在,然後身影不斷閃動,走進了安全通道。
剛要出安全通道,就看見一個穿著西服襯衫,戴著方眼鏡的一個男子扛著把刀,靠在牆上。
這是個小隔間,看著是隔音的,另外一側看著有個鎖,像是指紋識別加瞳紋識別的。
「真沒想到,玉門集團還真的可以聯繫異能者,你好,中土的異能者,我來自山口組,體能系B級異能者,代號嘛,你可以叫我蘋果。」這個人推了推眼鏡兒,說到。他進了山口組慢慢的磨練,但是自從被組織派到這個公司之後就在一直沒有跟異能者交過手了,就連一般的會武術的人也沒有,所以剛剛自己感覺到這個人之後,就急忙上來蹲守,自己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於是才扛著刀靠在牆上,用這麼不甚禮貌風雅的樣子想壓抑住自己現在渾身沸騰的血液。
「我也是真沒想到,你說你們島國的小矮人兒真就賊心不死,小爺兒我今兒沒空跟你們扯,滾開。」裴霽將背上的木頭盒子放下,腳一踹,「噔愣愣」上面的蓋子從靠近他身體的一側彈了起來,蓋子底下還有一把劍,裴霽伸手,剛好握著劍柄,然後掄起體型大的有些誇張的大劍砸向了山口組的異能者蘋果。
蘋果的雙手死死握住刀把,刀背差一點就壓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猛地額頭青筋鼓起,面部可見的在用力,將劍撥了回去,然後喊了一聲:「以咳嗽!」就兩步上來橫劈,被裴霽輕描淡寫地拿劍彈開了,蘋果後退了幾步然後前衝下沉,刀向上斜著劃過,卻是在大劍的劍面上劃了一串火花,似乎早有預料,他再一個側翻揮刀砍向黑色錦袍男子後腿,可是又砍在了大劍上,這時候他往後一撐,背靠著牆,才注意到裴霽的身形基本沒動過,就站在那裡讓他砍。裴霽冷漠平淡的表情讓他不爽,但是同時也意識到這個人應該是A級的,只不過沒有看他展露異能,不知道是什麼人,自己以前聽沒聽說過。
不過不管這些,這個大哥的確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就看剛才那兩下,對方很輕描淡寫地就彈開了他的攻擊,這說明在對方眼裡或者在對方的習慣里,自己的招式速度肯定不夠快,而且看對方所用的大劍,分量上就比自己的難練,這說明什麼,力量上或許自己沒落後太多,但是速度上自己肯定不夠。
想到這,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管藍色的藥劑,拔開蓋子,扎到腿上,然後扣一下玻璃試劑底部的氣壓塞,不到兩秒,藥劑完全進入自己的身體了。
他拄著刀,甩開眼鏡,瞳孔似乎變了一點顏色,很快右臂、左臂都出現了藍色的血管脈絡,他微笑了一下揮起刀就砍了上去,裴霽眼看著不對也雙手握劍揮了上去,結果卻是被頂得後退了半步,然後錯開身子,讓武士刀划著劍身過去,就聽見「啪」的一下,島國異能者的刀把牆砍碎了一塊兒,接著反身過來,兩個人來來回回的打了五分鐘,裴霽就感覺到明顯的這個人的力量在減弱,然後意識似乎也不那麼清醒了,甚至連剛開始的時候都有些不如。
果然,硬撐了一會之後,島國特工終於挺不住了,開始背靠著牆大口地喘著粗氣,然後四肢的藍色脈絡逐漸變淡,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輸了,於是用手在刀刃上抹了幾下,兩隻手的指紋、手心都被他給抹了,他撐著刀說到:「我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是看來你也沒辦法進去了?想進五樓,只有……這一個門,我……我很……敬佩強者,但是立場不同,抱歉了。」
他大喘著氣說到,嘴角似乎有點得意的微笑,可是緊接著他就傻眼了,因為他看見那個人把大劍放回木箱子里,然後再次踢了一下,然後依舊冷漠的背著箱子,再然後……人消失了?
他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個人就這麼往前走著,到了識別的門前的時候,終於回頭笑了一回,咧著嘴笑道:「傻了吧,我會穿牆~」
山口組的特工急著想上前看一下,卻忘了自己體力不支,「biaji」摔地上了,他看著面前空蕩的門,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昏過去了……
………………
這裴霽出來之後,拽了一下右肩上的背帶,幾個身形一閃就進了洗手間洗手的水池。
「現在一到四樓倒是搞清楚了,地下室就算不明白頂多也就是給那個島國的小混蛋留條活路而已,但是U盤該怎麼辦呢,這些人我一下子進去的話U盤萬一被毀了怎麼辦呢?……」他陷入了短時間的思考。
「有了,我找一找電閘,然後嘗試下可不可以把電源給關掉……」接著他按照自己剛剛摸索的大致方向找到了四樓的電箱,然後戴上了一副橡膠手套,對著鎖的位置,右手對著空氣用力一抓,就聽見那個鎖箱「嘎嘣」一聲,連著鎖帶著幾段鋼絲螺絲釘一起被拽出來了。
「讓我看看……這是4樓的、這是5樓的,五樓的總開關……嗯,在這……」接著,「吧嗒」一下,5樓的總電閘被撥下,臨走之前,裴霽把空氣開關中間的橫柄給掰折了,然後幾個身影一閃,就再次來到了剛剛戰鬥過的房子外,拽了一下門,還是拽不開,「看來果然,這個房間有單獨的電源。」然後他就放心的繼續向前,剛閃進屋子內,就聽見黑暗中不斷出現的慌亂的聲音———
「怎麼突然停電了?」
「是啊怎麼突然停電了?我電腦一下子黑屏了。」
「大家不要慌,我們會馬上去檢查停電的原因。」在中間圓圈站著的一名島國人說著。緊接著就通過對講用一通嘰里呱啦的話下著命令,這個時候,中間三名頂尖計算機高手的手指也終於緩緩停下,由於他們的電腦採用的都是自己搭配的頂尖計算力的筆記本,所以斷電暫時也不會受到影響,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在電量恢復之前最好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於是三個人紛紛逐漸退出了破解進程。
微弱的光芒中,眾人暫時能看得清道路,卻只見人影一閃,一個黑色錦袍男子「嗖」的進來,然後抬腳將中間的島國男子踹飛,左手貼在一個寸頭男子的腦後,然後用力,「嗙」的一下,男子的頭磕在了桌子上,這時候旁邊的島國女子剛反應過來,然後就看見旁邊橘色頭髮戴眼鏡的男子想往後撤,裴霽一腳將原本是寸頭男子身下的凳子踢起來,正好撞在棕頭髮的腿上,島國女子被嚇壞了,不斷喘著粗氣,卻是死死的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想走腿卻不聽自己使喚,彷彿是有千斤重……
事實上,跟她一樣害怕的還有很多人,屋內不論天夏人還是島國人都被嚇得不輕,開始有斷斷續續跑出去的,可是當他們在走廊拿著手機用跌跌撞撞的光照到面前怎麼都打不開的電子門時,場面急劇混亂了起來——
「嗎的怎麼打不開?」
「裡邊有人!」一個島國人叫道/
「Apple主管在裡面!可是他為什麼不開門呢?」
「開門啊開門啊,報警叫救護車啊!」
「喂,110嗎?我們這邊……」
……
「我想,該問問你們,U盤該怎麼安全退出?」裴霽的右手將寸頭男子雙手抓起來,然後左肘加了加力,問到。
「咳咳,我們剛才已經進行了破解進程的暫時退出,暫時是不能拔下U盤的……」寸頭男子臉貼著桌面,臉色漲紅。
「好吧,給我說實話……」只見裴霽右手發力,左手拿著寸頭男子的左手腕,卻聽「噶」的一下,寸頭男子慘叫一聲,渾身抽搐,漲紅的額頭鼓起了血管,嘴角流出涎水。
眼見著剛剛還跟自己共同工作的寸頭,現在被這個人給卸掉了右手,坐在凳子上的島國女子渾身冒汗,卻依舊動彈不得,凳子下的雙腿癱軟下去,她只感覺到自己耳朵滾燙,然後想說話,嘴唇顫抖卻不成話。
由於些許的擔憂,裴霽將U盤拔下,手心攥緊U盤伸進了褲兜里,緊接著卻是將U盤轉移到了肋下的一個小口袋,送完這個,他摸了摸褲子中存放的假U盤,感覺有些乏力,接著咬了咬牙,身形一閃不見了。
………………
「如風,我好了,你們那邊怎麼樣?」
「六爺!U盤拿回來了!」玉如風大喊道,在倉庫內引起巨大的回聲。
「看來是你們贏了,咱們下次見,玉先生。」川端三葉冷漠的看著對面的玉光寒,接著從腰間的包里掏出一個微型的對講器耳機塞進耳朵,「私たちは行く。」
我們走。
地上的四人組聽到命令之後,鈴木三葉對前面的三個人說:「負傷者を連れて帰る。」
把受傷的人帶回去。
說完迅速跳離了現場。
其他的人點了點頭,隊長扛起那個壯漢,另外兩個人分別扛起敏捷的腿法高手和最先倒地的女子,然後隊長等行動稍慢的隊員離開之後,把緊壯漢,透過面具,深深地看了金角帽兒魁震一眼,丟了個煙,跳走了。
片刻,一道黑影一閃出現在倉庫內眾人視線之前。
「呼~呼~可累死我了,如風……丫這回不讓我見如雲我就把玉家門口拆了……」
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人,張雪瑩懷中一直沒有哭泣的小雨澤終於綳不住了,幾下掙脫媽媽的懷抱,然後一下子哭著進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裴霽的懷裡。
「裴叔叔我好害怕啊……」
………………
濱城酒店,888包間。
「說了那麼多,既然什麼都談不攏,那乾脆比一比武功高低?助助興?怎麼樣我的掌門師弟?」盛中天說完,猛地站起身,長長出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扭了扭手腳腕。
竹本青木見狀,給手下的人打了幾個手勢,手下幾個人迅速把包間內另外多餘的桌椅板凳全都挪走了,屋子內瞬間變得空闊起來。
盛中天從別人手裡接過兩把木劍,撇給李天賜一把,「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
盛中天脫去西服外套,擰開了幾粒扣子。
李天賜也是一樣。
李天賜把眼鏡一撇,這麼多年,自己也是疏忽劍術,再加上視力下降,已經很久沒有真刀真槍的跟人打了。這次跟盛中天打,自己並不能一直動用讀心術,因為在迅速的打鬥過程中,讀心術一來跟不上反應的速度,心裡想的跟手上打出的招式速度變化太快,再經過大腦反應再想出反打的套路,這根本不現實;另一方面,用讀心術會在擾亂心境的同時加速精神力的消耗,所以在正式的打鬥中,除非是那種回合式的老師傅比武切磋探討招式,要不然反而是一種障礙。不過話說回來,等真正的比武切磋的時候,這種行為反而顯得很可恥,因為這就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心態,所以這麼多年,除非是做什麼任務,得是到那種輸了就會死人的地步,他才會在關鍵時刻開讀心術判斷對方的走勢,其餘時間一律不用。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當年煉老爺子的無奈了,沒有合適的異能者,門派就傳授不了了嗎?是,也不是。異能者之所以被門派內看的這麼重要,是因為更有利於門派的傳承,無論是從學藝速度、身體根骨潛力、壽命健康、混亂生存幾率上來看,都要強於普通人,而煉同誠老爺子可以說當年就對這個有著近乎苛求的態度,唯恐自己沒有把門派傳承下去。
長出一口氣,李天賜率先衝上去一個勾十字,盛中天分別彈開兩下,然後順勢下砍向李天賜的手腕,李天賜卻在此時將劍鬆開,身體一側躲開劍的同時向前旋轉,揚起一個鞭腿正在盛中天的左肩,盛中天被踢了出去,飛出去兩三米遠,然後右手抵著木劍起來,左邊身體劇痛,暫時是沒什麼戰鬥力了。
李天賜撿起地上的木劍,對盛中天說到:「師兄,接著來嗎?」
緩了一會兒,盛中天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左臂暫時不能發力,但是應該不會很影響自己右臂的發力。
「當然。」
盛中天說完,左臂微微旋動,緩解疼痛,緊接著三步並作兩步,左手握住右手,雙手劈下,李天賜橫劍相接,接劍的一瞬間,卻又故意將劍橫轉,劍面擔著肩,斜著向下,左肩也就順勢故意矮了一下,接著仰面朝上后彎腰,雙手卻將劍撥了個圈兒要引劍砍向盛中天,李天賜回腰卻抬起左腳踹向盛中天肚子,卻正好迎來了對方來踢手腕的腳尖,結果兩人對了一腳,各自往後撤了幾步,劍也分開了。
「引劍式,好懷念的味道。」盛中天頗有些懷舊的眼神回味著剛才的一式。
「還比嗎?」李天此面無表情,再次問到。
「當然。」盛中天抖了抖劍,雙方這次沒有用太大的力,互相撥了幾下劍,只見盛中天一個墊步遞上一個側踢,被李天賜躲掉了,卻又同時還了個橫劈。盛中天緊忙將胸腹向後,然後一個撥劍加轉身,卻在此時,將劍柄壓在左臂,右手推著劍首,卻在左臂與胸之間的空隙遞了出去,李天賜險險閃開,卻依舊被木劍點中了自己的腰側的衣服,接著猛地后蹦。
看著這套行雲流水卻不是自己師門的劍術,李天賜想起了槍術里的一式。
「沒錯,這不是師父教的,這個是我自創的招式,名字就叫『回身』,別跟我藏著掖著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盛中天說到。
此時,竹本青木坐在椅子上,搖著酒杯,看兩個人的劍術比試。
886房間一直等待消息的隊長此時接到關島家主的消息,卻立馬起身來到了888房間,然後走向竹本青木,說到:
「先生、どうも具合が悪いので、主人は早く帰れといいました。」
先生,情況有些不對,家主讓您趕緊回去。
「什麼意思?小野副社長不是親自找的關係嗎?怎麼還會不對?告訴我父親,再等等。」竹本青木的臉有些發青。
「師兄,你一直很不服,師父將門派傳承給了我,沒有傳承給你,其實那天你沒聽全。」李天賜依舊不悲不喜的說著。
「我還要聽什麼?老頭子死前不讓我近身,我知道他當時知道我在門外,也知道他是故意說那樣的話,可是我錯在哪裡?劍術不傳,我不在乎;掌門不傳,我不在乎;臨死前不讓我近前,並說如果我以後如果開門立派傳授武藝就在地底下廢了我……哼哼哼……我就要讓他看見,他眼瞎了,我要讓他看見自己給予厚望的掌門弟子其實是個廢物,我要讓他看見你處處不如我!」說完,盛中天並步上前縱劈而下,見被擋開,滑下后橫掠而去,又被閃開,然後轉身一個后鞭腿打在木劍上,接著一蹬,回到原位。
看著自己的木劍中間已經有裂紋,冷笑一聲,橫劍身前,屈膝向上,猛然用力給弄斷了。將劍撇到了另一邊,回頭喊了一聲,「給我拿刀來!」
馬上,就見著人捧著個木頭盒子,打開看見了一把黑布纏著的兵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大體上還是劍的樣子,但是一面完全沒有開刃,只有劍尖和另一側劍刃貼近劍尖的1/3部分是開了刃的。
盛中天右手拿起劍,左臂卻頂著沒有開刃的那一側劍,劍尖對著李天賜。
高流光剛想上前,李天賜沒有回頭,卻抬了抬手,讓他不必上前。
接著,盛中天再次並步上前,再次劈下來,看這次李天賜沒有引劍的打算,接著左臂滑到劍中,猛然收力再用力,「咔」的一聲,李天賜的木劍斷了,劍刃繼續下砍,砍到了李天賜的肩頭,開始有血跡染紅衣服。
李天賜拿著短劍,橫揮了一下,盛中天收劍後撤。
高流光上前,把背上的錦袋打開,李天賜抽劍到一半,聽著拔劍出來時清脆的聲音,他單手提著劍,回身走到桌子旁邊,拿起眼睛緩緩推上去,轉頭看向盛中天。
接著身形一閃,然後就只聽噼里啪啦的兩劍相擊之聲,過了數秒,只見盛中天此時依舊是右手握著劍柄,左臂頂著空刃,然後便是將劍的1/3略向下一點的位置似乎是定在了左臂上,胸腹后收,劍柄從下往上擊向李天賜,見他躲開了,卻又反方向旋轉,然後以左臂為支點,劍用力向前刺去,卻還是被李天賜撥開。李天賜找到了機會左腳發力,腳尖踢在盛中天右手上,緊接著再接一個回身踢右腳再次打到了盛中天握劍的手,這下直接把劍踢飛了。
李天賜挽了個劍花,往後退去。
「先生、US*Bメモリがなくなったことと、あの母子が見知らぬ強者に保護されたこととで、小野副社長が早く帰れと言いました。」
先生,U盤不見了,同時那對母子被陌生的強者保護,小野副社長讓您趕緊回去。
竹本青木聽了,一下就把手裡攥著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來人!
886的人迅速出動,到了竹本青木的後面。
「想辦法跑!」李天賜說到。
高流光剛想動,只覺腦袋中突然一陣眩暈,然後就感覺自己依舊在看著屋子裡的這些人,但是自己的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他只感覺到「自己」歪了歪頭,眼皮似乎在吊著沒有多少力氣,抬起了右手虛抓了一下,然後用力的散開手掌,只見剛剛一大幫人彷彿是突然受到了什麼大力攻擊一樣,被擊飛到兩三米之外,更有甚者直接砸到了牆。
看著竹本青木此時精彩的凝固表情,「高流光」開口說了話:
「自己走?」
似乎才回了神的竹本青木聽到這句話,直接拔腿就跑,濱城酒店的走廊里,有許多客人就看見了戲劇性的一幕——平時西裝革履的精英們似乎在進行逃命一樣,撞倒了許多客人和傳菜的服務生。
李天賜看了看正在注視著雙手、沒有回過神的師兄,然後輕移幾步,擋在了盛中天的身前,持著劍看向一旁的高流光,只不過這個時候的高流光似乎並不太在乎他。
「高流光」看了看盛中天,說到:
「U盤被人奪回去了,你們師兄弟也該有個了結,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當年你師傅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了你師弟,是因為他是異能者,你是普通人,這向來就不一樣。」他頓了頓,似乎是在順了順氣,接著說道:「你不必恨你師傅,也不必恨你師弟,更不必恨你自己。」看見盛中天充滿疑惑地望向自己,他繼續說到:「『沒人會對你怎麼樣,也沒有誰生來就一定要做什麼,不要被執念驅使。』這是你師爺當年臨行前對你師父說過的話,你沒繼承你師父的劍術,卻繼承了他的執念,要說你們兩個師兄弟,我還是覺得你最像他。知道你們的門派為什麼要叫『九落』嗎?『九』是指很多次,你們的師祖們起這個名字,是讓你們明白,門派可以衰落,哪怕最後只剩下一個門派的名字,只要後代能繼續有人扛起這塊門匾,那這個門派便不算衰落。拾起這個名字,就是拾起劍心,有了劍心,劍術可以再練,劍道可以再摸索,人生的路還很長,年輕人,不要在心中給自己捆上枷鎖,你師父從來沒覺得你比你師弟差。」
說完這句話,「高流光」似乎看見盛中天眼中一下子湧起了霧水,在那無聲地抽泣起來,看著就像是一個受了很多年委屈,卻終於被家長抱進懷裡一樣,肩膀抽動著,一顆顆熱淚在此刻,安靜地滴在地面。
「好了,我呢,是這個傢伙的朋友,你也可以理解為他的守護者,謝謝你對他這段時間的照顧,接下來的事情,玉家的人會處理好的,放心吧。」
說完,高流光便似乎渾身無力,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李天賜此時卻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向前,試探了下高流光是真的昏迷過去了,這才搖了搖他,「你怎麼樣……」
陰陽兩刃恪兩身
道術執念鑄枷鎖
斷劍殘情換手足
渡盡劫波泯恩仇
春風又渡鴨水暖
兩山青度玉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