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元力初現
眼看玉真的右手將要被柳三豹捏碎,玉真感覺檀中穴下方傳來一股燥熱之感,似乎有東西要從那兒衝出來,一股自我防護的力量從那兒傳遍玉真的全身,力量急速暴漲,玉真的火焰之體開始噴出火焰,火焰之色由原先的紅色變為白色,右拳碎裂的骨頭重新恢復到原樣,木繩被燒斷,玉真舉起左拳,一拳將柳三豹打到十米開外。
「你不是凝體之境嗎?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力量。」
柳三豹口吐鮮血,連站都站不穩,一直笑呵呵的彪形大漢們看到此景,也都杵在原地,面色驚訝,不敢動彈。
玉真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這股力量不僅能修復他的傷勢,還能增強他的力量,一時間,玉真的感知力、靈敏度在這一刻提升了幾十倍,轉身舉拳正準備揮向十名彪形大漢。
「夠了,還不住手!」一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進入食苑居,正是養苑堂堂主陶一振,朝玉真扔出一根綠色的繩子。
「縛靈繩!」
玉真現在力量大漲,當初進入養苑堂時就是陶一振的安排,現在既然來了,玉真也不怕得罪他,不如一同揍之。
眼看縛靈繩將要到達玉真的身前,一道白色的火焰自玉真體內迸發而出,想要燃燒縛靈繩,卻不料被縛靈繩輕易制止,再次將玉真綁了起來,火焰之體迅速收回,體內磅礴的力量驟減,一眨眼玉真的實力又回到當初。
「臭小子,沒想到你還藏著提升境界的藥物,我要是再不阻止你,這些人還要都被你給打死了。」陶一振看看了躺在地上的柳三豹,
「沒用的廢物,還能活不?」
柳三豹勉強站起來,瞟了一眼再次被束縛的玉真:「陶堂主,還死不了,等我傷好了,我還會再來的。」
陶一振見到玉真還在掙扎,「沒用的,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縛靈繩是專門對付你這種吃藥提升境界不入流之人的。」
玉真具體也不太清楚自身為何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靜下心來,這才感覺到十分的疲憊,然後昏睡了過去。
「還不快滾回去養傷,還有你們,這像什麼樣子,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記得回頭每人各交五個武苑幣。」陶一振瞥了一眼柳三豹。
十個彪形大漢見到陶一振並沒有過多地責備他們,趕緊背起柳三豹迅速出了食苑居。
陶一振走到玉真跟前,耳朵微微一垂,「出來吧,老許。」
「哎呀,陶堂主,老許這次可沒有孝敬你的銀子了,剛才都交給了柳三豹了。」許爺爺很是尷尬,但好像又不怕陶一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來,給!這是一百個武苑幣,你去兌換成銀兩,給這孩子買身新衣服,剩下的去給你孫子買了葯吧。」陶一振收回縛靈繩,玉真落在許爺爺的懷裡。
許爺爺感激涕零,「多謝陶堂主的厚愛,老許也代穆玉真這小子謝過您了。」
「老許,不必謝了,只是可憐這群孩子了,照顧好他吧。」陶一振用手撫摸著玉真的小臉,眼神之中充滿了凄慘之色。
「老許,記住,一定要把我虐待玉真的消息傳得惡毒些,這樣,或許還能讓這孩子多活些時日。」
「真是為難陶堂主了。」許爺爺拜謝陶一振。
東明宮!
久別的東剎國東明帝東青墨軒的住所,自從熅琴古苑覆滅后,東明宮外就撤去了所有的護衛,東明帝嫌他們擋住了好友李志熅回來看望他的路。
東明帝身穿一身素衣,據說這一身素衣還是六年前穿的,髒了就親自洗洗,幹了就繼續穿上。
擺在龍案上的依舊是李志熅喝過的酒樽,東明帝將它保護了起來,裡面盛的一樽酒,他多麼希望能和故人再痛飲一番。
「我叫李志熅,將來我要創建一個大的門派,守護天下,還天下之人太平。」
「我叫東青墨軒,此生必將感謝志熅弟的救命之恩,永不相忘。」
「好!只要東青墨軒大哥一心為了天下和平,我李志熅願意守護大哥一生,我不死,大哥不亡。」
……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回想起當初一統東剎國的情景,東明帝總是忍不住淚水的侵涉。
「義父,您又再想了。」趙煜皓不知何時已經回來東明宮,出現在了東明帝身旁。
東明帝感謝趙煜皓的忠心護衛,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封賞,就將趙煜皓收為義子。
東明帝聽到熟悉的聲音,內心激動之情無以言表,趕緊跑向趙煜皓身邊。
「來,快讓義父看看,三年不見了,你又廋了許多。」
趙煜皓跪拜道:「義父,您才是真老了,煜皓不忠不孝啊,三年來,煜皓每時每刻、日日夜夜都在擔心義父的安危。」
「快別矯情了,這倆大爺們讓人看見多不好看,既然出關了,說明徹底掌握了熅天火元劍了吧。」
「是的,義父,孩兒現在已經是化仙十重中圓之境,距離大圓滿之境也僅有一步之遙了。」
「好好好!去過那些地方了沒有?」東明帝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想要的一切。
趙煜皓沏了一杯熱茶遞給東明帝,「復千行暗中訓練的五十萬熅天者,已經趨於大成,其中十之八九都已經達到結境中期,更是培育出了不少虛無之境的高手,這五十萬精兵總算是為義父完成了。」
東明帝大喜,有了這五十萬精兵,雖然東剎國少了一流的江湖高手,但一旦放出這五十萬精兵,東剎國的地位依舊會回到之前。
「復千行不辱使命,真乃良將!」這五十萬精兵的計劃還是李志熅最後一次見他所提議的,當時李志熅就說過,少了熅琴古苑,東剎國就會動蕩,要想不動蕩,就要有一支強大的精兵,以江湖之人的境界造兵,可保百年。
「來,煜皓,換樽,不喝茶了,喝酒,多拿一樽,咱們父子倆加上志熅的在天之靈,邊飲邊談。」東明帝感覺光明即將要來到了。
「義父,東俠武苑,我已經去過了,沒趕上這一次的入苑大考,可是見證了結果,義父的兩個小女兒表現得十分突出,雖然最後的考驗樂冉經歷了一些危險,不過也都化險為夷了,她們姐妹可是沒有半點仗著義父的身份,現在已經進入少英殿了。」
「關於樂冉身處險境的事,遲苑長已經做了解釋,富貴險中求嗎,經歷這樣的事也好,正好磨練磨練,學個教訓,好好好!這是第二個好消息了。」東明帝越說越興奮。
「我見到穆戎陽的兩個孩子了。」
東明帝剛端到嘴邊的酒樽停了下來,然後緩緩放了下來,沉聲道:「東青方新懦弱啊,竟然在國都軍隊的眼皮子下讓盜賊將小穆村屠殺乾淨,傳出去都覺得丟人,還有賞罰不明,蒙泉副統領也被殺了。」
「義父都知道了。」趙煜皓十分驚訝,義父之前對朝政之事已經不再過問,只是專心修心養身,沒想到什麼消息都逃不過東明帝。
「想不知道都不行啊,說起這個逆子我就來氣,也是時候去敲一敲他了。」
東明帝看向趙煜皓,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喜悅之情佔了大多數。
「說說這兩個孩子的事吧。」
「這姐弟倆也算是奇葩,……」趙煜皓將穆玉真和穆玉琴如何從小穆村逃出生天,又如何進入東俠武苑的來龍去脈講得透透徹徹的,東明帝臉上樂開了花,還時不時地讚美和誇獎穆玉真和穆玉琴。
「穆玉琴最後成了凌紫姚副苑長的第三個徒弟,只是穆玉真卻……」趙煜皓也十分欣賞穆玉琴,但他知道東明帝真正關心的還是穆玉真,這可是亡弟的親生兒子,熅琴古苑的唯一血脈,唯一繼承人。
「卻怎麼了?繼續講,快!」東明帝太想要知道這個結果了。
「穆玉真沒有命進入少英殿。」
「嗷,那進入眾才閣也行啊,將來還有機會進入育華殿,來,繼續喝。」東明帝端起一樽玉酒一飲而盡。
「好久沒有這麼舒舒服服地喝酒了。」東明帝看向臉色不太好的趙煜皓,繼續說道:「別難過了,只要這孩子活著,平平安安,我就很知足了,眾才閣也挺好,不至於那麼太過招人。」
「可是玉真也沒有進入眾才閣。」趙煜皓這話一出,東明帝差點將喝在口中的玉酒噴了出來,沒有進入少英殿、沒有進入眾才閣,看煜皓的表情就更不會被苑長活著副苑長收為入室弟子了,難不成東俠武苑還真有學子進入養苑堂的事。
「我知道了,那個地方安全嗎?」
「義父,危機四伏,煜皓雖然已經做了一些安排,不過還是讓人擔憂,如今盯上穆玉真的人可不少,除了黑龍斷涯、還有伸入東俠武苑的黑手。」
「難道是有人知道了穆玉真的真實身份,如果是這樣的話……」東明帝望著趙煜皓。
「義父,煜皓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會出賣這個孩子的身份。」趙煜皓趕緊跪下,更何況如今他手中已緊握熅天火元劍,已經和古苑沾上了關係,也算得上是古苑的一份子了。
「煜皓,快快起來,義父絕沒有半點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當初是不是遺忘了什麼,如今看來,這些人的確不知道穆玉真的真實身份,不然,入侵東俠武苑的高手就不止這兩伙人,當年那些高手也不會善罷甘休。」東明帝扶起趙煜皓。
「多謝義父!」趙煜皓拜謝道。
「要不要在暗中派人保護穆玉真?」趙煜皓是想多安排些高手,以防萬一。
東明帝舉手道:「不,暫且不要,解鈴還須繫鈴人,東俠武苑的內鬼還是交給東俠武苑處理得好,國都不方便插手,一旦插手,反而會給穆玉真帶來新的危機。」
「還是義父想得周到,煜皓魯莽了。」
「今日能夠聽到這麼多的好消息,也不枉在此苦坐六年了,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煜皓陪我走一趟吧!」
「是,義父!」
東明帝脫下一身素衣,換上龍袍。
食苑居!
許爺爺辛苦了兩個時辰,終於將戰後的場地清理乾淨,也買了些上好的治傷葯塗抹在玉真的身上,併購買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放於穆玉真的身邊。
望著熟睡的穆玉真,許爺爺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孫子,可惜自己的孫子永遠也不可能、也沒有機會去練武。
許爺爺嘆息了一遍又一遍,這穆玉真又不知道要去送往哪裡?最近三十幾年了,只要是到了養苑堂的學子還沒有一個存活的,許爺爺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些學子是如何消失的,但他也不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了,當初來這裡的時候,他還有心想要揭發這些邪惡之事,但都以他孫子的性命為質,堵在心裡,就此作罷。
玉真漸漸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直到看清許爺爺。
「許爺爺,我到地獄了嗎?你怎麼也到了。」玉真心神還有些混亂。
「呸呸呸,傻小子,你沒有死,你福大命大,活得好好的呢?」
許爺爺孤獨寂寞等了好些個時辰,現在終於看到玉真醒了過來,終於有人能陪他說話了。
玉真看到自己的傷口已經被清理過了,皮膚之上的血跡已被清理乾淨了,除了睏倦之感特彆強烈,痛感倒也不太明顯。
「我不是被陶堂主綁了嗎?陶堂主不是要殺我嗎?」
「噓,噓!」醒了就不要提陶堂主了,看陶堂主一會繼續過來揍你。
「我知道了,許爺爺,謝謝你救了我,玉真日後要是大難不死,必定報答許爺爺。」
許爺爺還正愁著怎麼和玉真解釋他化險為夷這件事,見到玉真突然感謝他來,也只好順水推情,接了這份謝意。
「快起來,好孩子!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陶堂主看在我多年賣命幹活的份上,就發了善心,放過了你,不過嘛,也就這一次,下次恐怕就得咔擦咔擦了。」
許爺爺樂呵呵地擺了個被砍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