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猜想
三個男人杵在沙縣門口,安波眉頭緊皺,氣呼呼地看著嚴總,「你請客每次都是沙縣!」
嚴總一臉委屈,「我以為你們喜歡吃,所以就一直安排的沙縣。」
「喜歡吃也不能一直吃啊!」安波踩碎腳下的煙頭,氣得面部直抽抽。
「那我請客不是應該我說了算嘛,你請過我么?」嚴總無辜地望著安波。
安波一陣心虛,「啊呀,我還沒說你呢,狄樊呢?不是讓你聯繫他的嗎?」
「這不是沒空嘛,人家搞地下工作的,沒日沒夜的。」
這時站在邊上的第三人開口了,「敢情我是個備胎呀?」
嚴總、安波停下爭執看向邊上,「你誰呀?」
「其實呢,我是一個演員。」
「神經病。」安波和嚴總邊說邊走向了沙縣,「好像一開始就一直站在我邊上。」「原來你不認識啊,我以為你同事呢……」
自稱演員的傢伙欣慰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繼續翻起了垃圾桶……
「老闆,炸餛飩一份!」安波點起了自己最愛吃的幾道美食。
「大波,換了新地方,還適應嗎?」嚴總掏出養身保溫瓶邊喝邊問。
「都一樣,再說回到家鄉反而更親切了,哦,對了……」安波突然想到那個讓自己無比尷尬的人,接著問到:
「你還記得大學時候嘛,我把幫我租了一套房子,我不是為了省錢就住學校宿舍嘛,後來我就把房子轉租給了你。」
「哦~是有那麼回事,還得我自己給房東轉賬,你爸每個月給你的房租錢,你就自己花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房東你認識嗎?」
「魏叔?我每次去轉賬都要填名字,我當然記得,叫魏冕是吧?他不是你爸的朋友嘛,你問我幹嘛……」
「唉,沒什麼,跟觀眾解釋一下,不然我可尷尬死了。」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下午要去一趟魏冕那。」
「哦?魏叔在哪個單位?帶我一起去唄!」
「監獄,去嗎?」
「算了算了,這種晦氣的地方我可不去,吃飯吃飯……」
正聊著,兩人點的餐上齊了,安波看著金黃色的炸餛飩,叫住了老闆,指著其中一顆黑漆漆的餛飩說:
「老闆,怎麼回事?這顆烏漆嘛黑的什麼玩意兒?」
「這……這是炸過頭了,雖然賣相不怎麼好,但是味道還是一樣的,裡子是一樣的!」老闆笑嘻嘻地解釋著。
「幹啥你,不吃我吃!」嚴總看不下去,說著就要去夾炸黑的餛飩,安波迅速拿起筷子護住自己的餛飩。
「再壞那也是我的,你要吃的話,給你的好的。」
就這樣,兩人在打鬧的氛圍中吃著午餐,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下午2點,安波帶隊靜候在錢塘江渡口邊,一艘巨大的渡輪從遠處緩緩駛來,雖然荊場監獄就在眼前,但是水流湍急的錢塘江水,一般的小船很難渡過去。
眼看著渡輪靠岸,一位風衣墨鏡男子頂著被大風吹亂的頭髮,風風火火地走下甲板。
「你好你好,你一定就是安波了吧!」羅冕伸出手朝著小趙走去,小趙一時不知所措,望著安波投去求救的眼神。
安波嘆口氣,快步走上前,趕在羅冕握住小趙的手之前,搶先握住了羅冕的手,笑著說:
「魏叔,我是安波。」
羅冕哈哈哈笑起來,臉上毫無尷尬的掩飾,自然地說到:
「喲,長這麼大啦!上一次見你還是這麼點高的時候。」說著用手在腰間比劃著。
安波心想,我爸這朋友真是有社交牛逼症啊,不對,簡直是社交KBFZ,這麼多年沒見還能表現出跟你很熟,而且認錯了人也一點不尷尬,牛批!
安波一行人帶著刑偵工具上了大渡輪,趁著航行的空當,大夥圍坐著分析著案情。
「魏叔,如果不坐渡輪,到荊場監獄可能嗎?」安波詢問著。
「可能啊,坐直升機,一般的小船很難渡江。」
「也就是說,犯人極有可能是在荊場監獄里。」
「什麼犯人?我們監獄可都是犯人啊。」羅冕打趣道。
安波則沒有理會羅冕,繼續分析道:
「如果泥土樣本來自監獄內部,說明犯人極有可能是監獄里的犯人或是獄警,如果樣本來自監獄外面,排除坐直升機的可能,要大費周折跨江到人工島上犯案,然後再把屍體運過江,這……」
「等會,」羅冕又不合時宜地打斷安波道:「為什麼排除坐飛機的可能?」
「魏叔,你們監獄這麼森嚴,直升飛機這麼大動靜,你們會發現不了?」
「要這麼說,那確實,沒毛病,哈哈哈……」
「線索還是太少,目前都只是猜想,犯人到底出於何種原因,非要到監獄附近行兇呢?」
小趙分析道:「安隊,有沒有可能,死者是監獄中的人呢?」
「對,魏叔,你們監獄里最近有失蹤的犯人或者工作人員嗎?」
「沒,沒有吧。」羅冕顯然在說謊。
安波看得出羅冕在隱瞞什麼,但畢竟上了船,即便是羅冕有問題,也不能打草驚蛇。
「魏叔,一會我想對整個監獄錄一份口供,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您看可以幫忙安排一下嗎?」
「沒問題,能配合的我肯定全力配合你們,到時候給我頒個獎什麼的,哈哈哈……」
這次羅冕倒是答應得很爽快,安波也不好多說什麼,附和著笑了笑,一旁的小趙正要接著分析,安波用眼神示意他停止討論。
羅冕的言行不像一位嚴肅的監獄長,滿嘴胡話,而且還隱藏著什麼秘密,關於案情還是不要在他面前透露太多為好,等到了島上,仔細搜證,希望有所收穫才好,安波不禁擔心起來,如果這個羅冕真的有問題,那恐怕這次人工島之行……
「羅大人,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