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結局(八):老婆、老公
季善攤了攤手,「隨便你。」
季遠航被季善從容的態度嚇到了,難道季溫看到的是假的?
依舊不肯相信,季遠航轉而看向周景川,「景川,你知不知道季善瞞著你做了什麼,她在外面有人了!」
此時,警車停下來,崔閣親自帶人,站在季遠航面前,崔閣出示證件,「季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季遠航的手腕上被拷上了冰冷的手銬,他咬著牙,瞪大眼睛對周景川說,「景川!季善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權勢,來報復我的!你不要幫她,你不要上當。」人都是自私的,就算內心知道自己對不起季善,對不起已故的妻子,可在自身利益面前,所有的虧欠都成了空。
周景川涼薄地瞥了他一眼,對崔閣說,「聒噪,趕緊帶走。」
崔閣擺擺手,讓手下將人帶進警車。
他簡單跟周景川寒暄一句,「伴郎的紅包記得包厚一點。」
說完,他禮貌地跟季善一笑,「嫂子,後天見。」
季善也同他笑,「好。辛苦了。」
……
這一出鬧劇結束后,季善跟周景川一前一後進入大廳。
瞧見周景川臉色不咋樣,季善心裡一咯噔。
那天在房間里跟梁子卿呆得時間挺長,究竟做了什麼,梁子卿又是怎麼死的,她沒有跟周景川詳細說。
「你該不會在懷疑我,真的出軌了吧?」
周景川拍了下她的腦袋,「別胡說八道。」跟季善坐在沙發上,他把季善攔在懷裡,頭抵在季善的肩膀上,「有點生氣。」
季善在玩周景川的手指,聽了他的回答,微微一愣,「嗯?」
周景川說,「大部分父母是無條件對子女好的,但不代表全世界的父母都一心一意為了自己的子女,梁遠航就是其中一個典型代表。他來了,你就該趕走他,而不是跟他爭執。家裡保鏢那麼多,隨便叫來一個,就能把人弄走,以後不準硬撐。」
這段時間的種種事情,周景川心裡都埋了個陰影,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結婚恐懼症,總之,他最近幾天總有些心神不寧。
一字一字地叮囑季善,季善又是甜蜜又是無奈,「知道啦,嘮叨。」
周景川直起身,扳住季善的下巴,「把我的話都記在心裡,不準弔兒郎當。」
季善飛快地吻住他,朝他打了個軍禮,「遵命,老公。」
季善本來就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周景川這緊繃的神經,誰知,他忽地怔住,眼睛里又黑又沉,「再喊一遍。」他的喉結性感地滾動,薄唇輕啟,諄諄善誘。
季善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喊了什麼。
除了最開始調侃地喊過『老公』這兩個字,在季善的記憶里,好像再就沒有過了,特別是確定了關係后,一次也沒有。
臉頰,頓時紅了。
甚至連耳根頭髮燙。
周景川逼近季善,季善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睫毛在自己的臉上滑動,「喊。」一個字,很低啞,恰恰撞擊在季善的心上。
季善喘不過氣,迅速推開周景川,跳下沙發,跟危險的人物拉開距離,「婚禮結束后啊,你別想騙我。」
她含羞帶怯,踩著拖鞋,匆匆跑上了樓。
小姑娘這是在撒嬌。
周景川嘴角不禁扯起一抹弧度。
……
接下來的兩天,季善和周景川都很忙。
雖然婚禮全程都是周景川在操辦,但季善試換婚紗,也挺累的。
婚禮前夕,季善和周景川被宋佳琪和賴茜茜強行分開。
前夜,季善、宋佳琪、賴茜茜三個人都縮在溫崢嶸別墅里客房的大床上。
季善本來是擔心賴茜茜的肚子,打算早早睡的,誰知這兩個女人跟瘋了似的,聊了將近一晚上,簡直比她一個準新娘還要亢奮。
周景川那邊更是能鬧,溫褚揚離婚後,周景川那就是唯一一個脫單,並且當真是第一個舉辦婚禮的人。
單身派對,再有溫褚揚和楚荊南在,周景川同樣被折騰了一晚上。
他其實真不想太鬧,最想做的是回家睡一覺,然後明早一睜開眼,去迎親。
奈何一群狐朋狗友。
再加上,他的確心裡歡喜,也就跟著喝了一晚。
以至於,翌日清晨去溫家迎親的時候,周景川有點輕微的醉。
甚至硬著頭皮,沒大糾結,就按照伴娘的無禮要求,抱著溫崢嶸轉了三圈。
溫崢嶸心情本來就不好,如此一鬧,頭昏腦漲,只恨不得將人趕出去。
「神經病。」
周景川卻笑得溫潤,「小舅舅謬讚。」
溫崢嶸哼了一聲,退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鬧。
他早已看清現實,擺正心態,只是有些人,愛了那麼多年,無法瞬間忘卻。
但他對如今的結果挺滿足的,最起碼,牽著他的手,帶著她走過那一段紅毯,也足矣。
周景川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來到季善所在的房門外。
裡面依舊有人喋喋不休,繼而連三地擺弄,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直接從褲袋裡抽出三四張卡,直接塞到門縫裡,「金卡銀卡黑卡白卡,美行買,開門!」
站在他身旁的溫褚揚一口水噴了出來。
這是愛到什麼地步,連人設都崩了吧。
宋佳琪本來還想再為難周景川,奈何季善捨得不了,也只能乖乖開門。
門打開,一個一身正裝站在門外,一個滿身柔軟婚紗加身坐在床上。
目光對在一起,兩個人會心一笑。
就連對愛情無望的宋佳琪都捂住了臉,嘴裡一句一句卧槽虐狗。
周景川心跳得很快,大概是這輩子最快的頻率,他一步步走到季善前面,伸出手,待季善將手交給他后,他將人抱起來。
在她耳畔,低聲呢喃,「老婆。」
如果說季善的老公說得次數少,那周景川的『老婆』便是人生第一次。
季善眼眶紅紅的,她圈住他的脖子,「老公。」聲音嬌羞,宛若一朵嬌花。
周景川望著他,眼中盛滿愛意,甚至不斷往外溢。
他將人牢牢地攬在懷裡,抱著人離開,下樓,奔向屬於他們的、他期待已久又精心準備的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