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打臉進行時
宋浩科當即拿出了錄音筆將錄音公開的放了起來,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偌大的會場里會有宋浩軒與女兒的對話響徹著。
「乖女兒……告訴爸爸,他對你都做了什麼?」
女孩兒嗚嗚咽咽很久,才說出一句清晰的話:「他……摸我……」
宋浩科鍥而不捨的問,「他摸你哪裡了?」
女孩兒好像是在哭,錄音筆里傳來抽抽噎噎的聲音,「他……我,胸口……還有……」
「還有哪裡?」
「……」
崔紅聽到錄音筆里的對話,頓時就嚎啕大哭起來,哭著哭著還抱著女孩一起捶胸頓足的嚎叫著:「我苦命的女兒啊……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用,保護不了你,現在還不能見那個禽獸繩之以法……我苦命的女兒啊,你以後可怎麼辦啊……」
宋浩科死死的握著手中的錄音筆,看到哭成一團的女兒和妻子,眼睛也紅了起來:「是我沒用,我這個當父親的本應該給自己的妻兒撐起一片青天,但是卻因為對方有權有勢而被逼的走投無路……是我沒用,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
一家人聲嘶力竭的哭喊將現在所有人的情緒推向了憤怒的高潮,觀看直播的網友更是刷屏一般的將薄尊寶從頭到尾的問候了個遍。
「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一個禽獸,做出這種事情就應該被人道毀滅。」
「早就聽說這豪門大家族裡沒有一個好鳥,但是卻沒有想到一向以正面形象示人的東尊集團竟然會讓這個噁心的人當繼承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誰讓人家會投胎呢,出生在薄家,一開始就註定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變態,人渣,畜生,我詛咒他哪一天也被**花……」
「……」
送咖啡進來的秘書看到電視里的直播,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薄少,這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還是關了吧……」
但是薄尊寶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直直的看著屏幕里的某個角落。
角落裡,沈清淺踩著高跟鞋的腿翹著,許是等的有些久了,單手撐在腦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現場的群情激奮,除了最開始對著後方的女記者示意之後,再沒有別的動作。
「你先出去。」薄尊寶揮手讓秘書出去。
而在秘書出去的一瞬間,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沈清淺微微側過身體,朝著身後的女記者打了個手勢,女記者對著她點了點頭,眼睛也在此時亮了亮,似乎是等待多時。
隨後沈清淺再一次的恢復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姿勢,而那名女記者卻忽然間站了起來,拿著話筒大聲的對著台上哭成一團的宋浩科問道:「宋先生,我們身為新聞工作者都非常的同情你的遭遇,不知道方不方便回答我幾個問題?」
宋浩科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認為她不過是想要再挖掘一些新的爆點,沉痛道:「可以。」
女記者笑了笑,然後走上前一步,「那就多謝宋先生了,不過在提問之前我手裡有樣東西想要給諸位看一看。」
然後不等在場的人有所反應,就自顧自的走到了電腦前,將口袋裡的U盤插了進去。
宋浩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結果就聽到屏幕上一陣卡哇伊的音樂響起,然後出現一名穿著小兔女郎衣服的小女孩正在對著鏡頭撒嬌賣萌,小女孩兒年紀小又放得開,簡直可愛到極點。
視頻很快就結束了,女記者看向宋浩科問道:「宋先生覺得這一段視頻怎麼樣?」
宋浩科覺得非常奇怪,不知道這名記者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於是在頭腦中思索了一下之後,說道:「很好。」
女記者笑了笑,然後扭頭,指著屏幕上的女孩兒問在場的人:「大家覺得呢?」
在場的觀眾都紛紛稱讚小女孩的可愛,甚至有人打起了簽下這名小女孩兒的主意。
但是女記者的一句話,卻將他們的希望給打碎了,「恐怕也讓各位失望了,視頻是五年前拍的,現在這名女孩已經長大,正在學校里享受自己的青春生活,沒有進入演藝圈的打算。」
不少人失望的搖搖頭,但是卻並不是所有人對選擇了放棄,他們暗暗決定等這次的採訪結束之後,私下裡去找找這名女孩兒的家長,詢問詢問是不是有向娛樂圈發展的打算。
「想必大家現在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播放這麼一段視頻,這似乎與今天的主題沒什麼關係……」說到這裡她故意拖長了聲音,將所有人的胃口都吊的足足的,這才繼續說:「但是我相信接下來大家一定會明白這是為什麼……請大家繼續往下看。」
視頻結束,大屏幕上出現了一組對話截圖,截圖來自一個群里。
而這個群有些特殊,或者說這個群是為了某些有著特殊愛好者而專門存在的一個聚集地。
裡面的人有著同一的愛好——「蘿莉控」,但是他們的這種「蘿莉控」是一種病態的性·趣。
有人在這個群里轉發了這個小女孩的視頻,跟網上大多數人的讚美不同的,群里的所有人都在發表著不堪入目的評論。
「靠,好*,好想要*。」
「多少錢一晚上?勞資命都給你,只要讓我*……」
「求視頻的地點,我要去蹲守……」
「……」
對話的內容骯髒到極點,現場的觀眾看著屏幕上的截圖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然後又同一時間的群情激奮起來。
「這群人渣是誰?變態吧?有沒有人性!」
「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爹娘沒教會你做人是不是?」
「噁心,這種人就應該被抓起來槍斃……」
謾罵的同時,所有人也都在猜測著這對話里的人是誰,「有這種愛好的不會是……薄尊寶吧?」
「我看八成是,你想想他性侵的案件剛剛爆出不久,這種截圖就出現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但與此同時也有人提出了疑問,「這截圖的日期顯示的是五年前,那個時候薄尊寶才十幾歲,還沒有成年,應該不會做出這麼令人髮指的事情吧?」
但是他的疑問很快就被人給一句話否決了:「你懂什麼?現在低齡化犯罪的事情還少嗎?變態又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肯定是從小就又徵兆……」
原本提出疑問的人,也不再說話了。
新一輪的爆料將現場的氣氛再一次炒熱,所有的媒體工作者都興奮了起來。
而東尊集團辦公室內,身為被咒罵的當事人,薄尊寶斜靠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望著屏幕裡面的一切,神情寡淡而麻木。
一輪又一輪的刷屏,這儼然就成了一場網友的狂歡派對。
「想必在坐的各位也都看到了,這個群里的人,都是有嚴重戀·童·癖的變態,他們的所言所行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女記者站在台上,大聲說道。
她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應和,「沒錯,這就是一群變態,也不知道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報警,馬上報警,把這群人都送進監獄……」
沈清淺看著在場群情激奮的場面,漫不經心的捋了捋頭髮,微微勾起唇角,好戲……這才要真正開始。
打臉這種事情,當然應該選在對方最高興激動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這樣打下來的感覺才夠爽,才能真真正正的將對方狠狠地踩在腳底下,永不能翻身的那種。
沈清淺朝著女記者的方向微微抬起手指,看似不經意的做了個手勢,但是女記者卻頓悟她的意思,轉頭問向宋浩科:「宋先生看到這樣的截圖是什麼感覺呢?是不是跟大家一樣也覺得這群人是變態並且罪該萬死?」
宋浩科沒有任何的猶豫,抱著自己的女兒正義凜然的說道:「當然,這樣的人對這小孩子也能下得去手,簡直就是禽獸,我身為一個父親,恨不能代表全天下所有的家長解決掉這些敗類。」
敗類?
沈清淺把玩了一下自己新做的指甲,還真是形象的很呢。
女記者聽到宋浩科的話,也笑了笑:「想必大家對群里的這些人非常的好奇,我也跟大家一樣,所以動了些手段,將裡面人的真實身份查了出來,倒是發現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歡迎大家一起找找看。」
於是下一章畫面里,群里所有人的真實姓名都出現在了屏幕上。
裡面說的最來勁,話語最不堪入目的一個賬號,他的真實姓名赫然顯示的是——宋浩科。
轟——
一時間全場嘩然,然後整個就炸開了鍋。
這是在玩什麼?反轉嗎?
那可還真是夠成功的,他們被嚇的掉了一身冷汗好嗎?
而宋浩科當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臉色一片慘白,多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因為時隔多年他竟然忘記了這個早已經因為涉嫌黃色信息而被舉報解散的群,直到現在他的名字被爆出來,他這才回憶起來。
但是想起來之後,他就越加的恐慌起來,怎麼會被查出來……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嗎?
群都解散了,為什麼聊天記錄還會存在?
「我去……這是怎麼一回事?哭著喊著要懲治變態的人結果是一個社會的渣滓?」
「所以這裡面的變態跟薄尊寶沒有半點關係,相反跟宋浩科有關?」
「這是在搞什麼?本世紀大反轉嗎?」
……
而被薄公主大鬧的訂婚現場。
王母看著被打斷的訂婚儀式恨紅了眼睛,怒吼道:「你給我站住!」
薄十安怎麼可能聽她的,腳步都沒有停,就朝著門口走去,身後兩個保鏢如影隨形,讓人不敢找她的麻煩。
出了酒店,一輛路虎賓利就橫在了她面前。
薄十安看到熟悉的跑車,眉頭擰了擰,他怎麼會來?
狐疑的看向身後的兩名保鏢,兩名保鏢同時低下了頭,典型的做賊心虛。
慕一寒滑下車窗,睨她一眼,「上車。」
薄十安抿抿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車,「砰」地一下關上門,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慕一寒毫不在意的抓了把頭髮,然後看著前面坐著的薄十安,痞氣十足地說道:「要比這翻臉不認人,咱們薄小公主絕對能問鼎寶座。」
薄十安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嗬」慕一寒輕笑一聲,「不知道?敢問薄公主剛才帶著我的人去幹什麼了?」
薄十安扭頭瞪他一眼,「橫行霸道!要你管!」
慕一寒翹著二郎腿痞氣十足道:「薄十安,就你這臭脾氣,難怪男朋友都跟人跑了。」
何所歸跟王詩柔的事情是薄十安目前心中的痛,被他這樣無情的戳破,小臉頓時就沉了下來,「慕一寒,世界上就沒有比你更討厭的混蛋!」
「可惜你那不是混蛋的前男友已經訂婚了,你只能對著我這個討厭的混蛋了。」從小他就喜歡逗她。
薄十安俏臉嫣紅一片,可卻不是因為嬌羞,純粹是被他給氣的。
第二天,薄十安回到學校,一下車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要說薄十安,薄公主的大名在涼高那絕對是如雷貫耳。
而昨天大鬧訂婚現場的消息,也已經傳來出來……
「十安,快過來。」她剛一到教室,身邊就竄出一道身影,將她拉到了走廊一處人少的地方。
然後朝四周看了看,等確定周圍沒有人的時候,這才開口,「你昨天大鬧訂婚現場的事情,被人拍了視頻,今天一早就被放到校園網上了,現在罵你的帖子已經有上百層了。」
薄十安見她神經兮兮的還以為天塌了呢,聽她說完之後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宋玉婷見自己說了半天,她還一副雲淡風清的態度,狐疑道:「難道你已經想好解決辦法了?」
薄十安淡然的點點頭。
宋玉婷抱著她的胳膊,求問:「什麼辦法?」
薄十安:「隨他們去。」
宋玉婷:「……」
這叫辦法?
作為薄十安童靴目前為止唯一的死黨,宋玉婷表示自己有義務向她表明這次事件的嚴重性:「本來不利於你的傳聞就多,但那都只是傳聞,誰都沒有證據,但是這一次可是被錄了視頻的,而且這不知道是誰,錄得角度都是針對你的,現在『實錘』下來了,那些平時看你不順眼的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說了一籮筐,薄十安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反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起她來,「淡定,不會有事的。」
王詩柔:「……」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在薄十安的淡然之下,宋玉婷覺得自己都著急不起來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念叨幾句:「你說你怎麼就一點措施都不做呢,找那對狗男女算賬就算了,怎麼還被人拍下視頻了呢,你怎麼不多帶幾個保鏢去給你守著?」
「我跟你說,下一次你要是再遇見這種情況,你一定……」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教室走。
只是剛到教室門口,就聽到有人在不陰不陽的嚼舌根了,「要我說啊,現在不要臉的人越來越多了,把咱們涼大的風氣都給搞臭了,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說話的是王詩柔的死黨錢素素,要說錢素素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只是因為跟薄十安讀了一個專業,有薄十安壓著,她就沒有那麼出眾了。
也因此對薄十安是恨到了骨子裡,認為是薄十安搶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風頭。
「但凡是個知道禮義廉恥的人,都不會今天就來上課!」見薄十安不說話,錢素素以為自己戳到了她的痛點,更加的有恃無恐起來。
薄十安站定腳步,停在她面前,冷冷勾起嘴角:「我來不來上課,需要向你彙報?你有這資格?」
以往錢素素沒少明面背地裡的說她的壞話,但是都沒有見她反駁過,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但是沒有想到今天一向不聲不響的薄十安,竟然會突然向她發難。
錢素素一時舌頭打結,都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不說,薄十安就代替她說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後果,只能是惹一身騷,我勸你謹言慎行!」
半晌錢素素反應過來了,拔高了語調,說道:「怎麼,你能做還不能讓我們說了?不想讓人說,有本事你別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我要是你,就沒臉來學校。」
薄十安不喜歡跟人起爭執,也不喜歡在公開場合跟人吵架。
腦筋一動,想出了一記絕殺。
免得再浪費唇舌。
薄十安拿出手機,指尖輕敲了兩下,飛快的突破了一道防火牆,然後就侵入了錢素素的電腦。
她的手機是高級私人定製,很多時候可以當成電腦來使用。
侵入成功之後,目標明確的從裡面找到了一組照片,薄十安快速的掃了一眼,然後原本準備發不出去的手指停了下來。
這些照片似乎有些……太勁爆了。
思索了三秒鐘之後,她——
放棄了將這些照片發布出去,然而將手機的屏幕對準了錢素素讓她看到了上面的私·密照片。
原本盛氣凌人的錢素素像是見鬼一樣,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你……你是怎麼……」
這些照片不是應該在她電腦的加密文件里嗎?
怎麼,怎麼會被薄十安找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夜路走多了總是……要遇鬼的。」貼近錢素素,薄十安輕聲幽幽說了句。
錢素素握緊了雙手,因為害怕整個人都在顫抖,「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你要是惹我不高興了,哪天這些東西說不定就被曝光在太陽下了呢。」薄十安意味深長一句。
錢素素咬緊了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一句:「算你狠!」
薄十安捋了下頭髮,漫不經心道:「多謝誇獎。」
錢素素一臉鐵青的走了,宋玉婷看的目瞪口呆,「十安你做了什麼?錢素素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薄十安佯裝不懂,「她的臉色不是一直那麼難看?」
宋玉婷:「……」
「素素,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詩柔這位話題中心的人也來了。
剛才錢素素與薄十安對峙並沒有多少人感興趣,但是現在卻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錢素素的臉色依舊不好,但是因為王詩柔在,倒也不這麼難看了,「我沒事兒。」
「十安,你也在啊?」王詩柔驚喜的說道。
原本打算看好的人,有些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看上去不像是情敵關係?」
「難道是謠傳有誤?」
「你開什麼玩笑,視頻都出來了,怎麼可能是謠傳,再看看,說不定有驚喜。」
「……」
薄十安面無表情的看了王詩柔一眼,然後轉身準備離開,但是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薄十安聽說昨天你去大鬧婚宴了,還打了訂婚的兩人一人一巴掌,是真的嗎?」
這道聲音薄十安並沒有什麼印象,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卻連人都沒有找到,她只能判斷是人群里傳出來的。
也因為這道聲音,引起了圍觀人的好奇心,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說了起來。
「我還聽說,王詩柔原本是懷了孕的,是你親手把她推下了樓,倒是她流產的,是嗎?」
「你是不是還對前男友余情未了,所以準備當他們中間的第三者?」
「薄十安有人說你一直在仗勢欺人,我們……」
被質問的薄十安還沒有說話,王詩柔卻先開口了。
只聽她柔柔道:「希望大家不要再惡意揣測十安了,她人並不壞,我流產的事情……她,並不是故意的,至於昨天的訂婚宴,她……她只是還能徹底放下所歸,所以才一時衝動……」
王詩柔這話說的絕對夠藝術,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為薄十安說話,實際上卻是在側面的向所有人證實了,這一切事情都是薄十安做的。
原本眾人還只是懷疑,現在幾乎都已經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