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來人,喂二位大人吃餅
黑雲壓城城欲摧!
蘇燦似裹挾了滿身呼嘯的風聲,右手掌直衝地面,劈頭蓋臉地向曹仁劈來!
蘇燦那一掌在地上印出一個大大的掌印,足有十幾尺寬!
曹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震倒在地上,瞬間衣服已變得破破爛爛。
「好一招從天而降的如來神掌!」
朱嘯風不由自主地從高台上跳起,鼓掌稱讚起來。
全場在經歷了短暫的寂靜之後,爆發出振聾發聵的歡呼聲!
百姓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有人說蘇燦是天外飛仙,有人說蘇燦是伏虎羅漢。
曹仁的武器牙壁已被震碎,他癱倒在地,已無還手之力。
他聽到這滿場的歡呼皆是為眼前這個乞丐,恨得咬緊了牙關。
士可殺,不可辱!
他目露凶光,眨眼間就從懷中摸出一把閃著綠光的飛刀,手快似鞭,將飛刀震向蘇燦的眉間!
「刀上有毒!」朱嘯風眼尖,瞄見了刀尖上閃爍的詭異綠光。
原則上來說,武舉考試不以將對手打死為目的,招式之間可分勝負。
但刀劍無眼,命殞當場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眼下曹仁失敗已是定局,卻依然負隅頑抗,甚至不惜痛下殺手!
朱嘯風不禁嘖舌,當真是陰險狡詐之徒!
蘇燦剛剛一掌劈下,自然也是耗費了大半的元氣。
卻不想此刻曹仁突然發難,蘇燦伸手一擋,便見那飛刀兀自轉了個頭,直插向曹仁的大腿。
「四弟!」
曹操眼見塗滿毒液的飛刀沒入曹仁大腿,飛身翻下了高台,向曹仁撲去。
曹仁中毒,當場不省人事。
太醫來診治后告訴曹操,為防止毒素擴散,必須儘快為曹仁截肢。
「陰險狡詐之徒!」曹操目眥欲裂,卻也深知曹仁此舉有失仁義,滿腔憤恨無從發泄。
朱嘯風望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幸災樂禍,更有些喜出望外。
他本計劃蘇燦奪得武狀元后,自己在軍中也有了可用之人。
順便,也能挫一挫曹操的銳氣。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蘇燦不僅一招制敵,更是直接把這個超級隱患——曹仁的腿給整瘸了。
「蘇燦,你既已贏得比賽,便是朕親封的武狀元!」
朱嘯風嘉許地望向蘇燦,彷彿看到數十萬大軍歸順自己的宏偉場面。
「來,朕親自為你披盔戴甲!」
蘇燦聞言,恭恭敬敬行一大禮:「微臣尚有一心愿未了,實在無心受賞!」
朱嘯風會意,終於到了他最期盼的環節。
「來人,」朱嘯風擊掌兩聲,「喂二位大人吃餅!」
小太監得令,即刻將兩盤堆砌如小山般高的炊餅送到曹操、周書林二人眼前。
蘇燦一手拿一個炊餅,不斷向曹操口中塞著:「曹大人,請吃餅吧!」
在場眾武將望見曹操的狼狽模樣,皆是憋得面目漲紅,不敢笑出聲來。
場外的百姓們倒是無所顧忌,發出震耳欲聾的嘲笑聲。
「當朝宰相竟被乞丐喂餅吃!」
「什麼乞丐,人家是本屆武狀元,先鋒將軍!」
朱嘯風望著狼狽吃餅的曹操,心中暗爽不已。
沒想到你這濃眉小眼的也有今天!
但是場面戲,還是要做的。
「曹丞相啊,」朱嘯風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干吃餅這哪是人乾的事,丞相喝點水。」
朱嘯風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小太監連忙抱了壺糙米薏仁湯,就著炊餅灌給了曹操。
曹操頓時苦不堪言。
蘇燦喂完這個喂那個,不亦樂乎。
他仰頭看向蒼天,自己與父親五年前的屈辱,今日終於得以雪恥了!
曹操與周書林從未受過如此大辱,自然怒火中燒。
但先前賭約乃是自己一時輕敵之下所做的決定,也只得悶聲吃虧!
眾人哄鬧了一陣,將肚子滾圓的曹操和周書林二人抬了下去,喂餅一事才算作罷。
朱嘯風搬起一套沉重的盔甲,面容嚴肅地在蘇燦的眼前站定。
「蘇燦,武力卓群,實乃我大齊國之良將!」
「朕今日就封蘇燦為武狀元,賜五品先鋒將軍,擇日作為朕圍剿馬匪大軍的左先鋒,為朕出征!」
言罷,朱嘯風鄭重地將鎧甲套在了蘇燦身上。
剎那間,一道耀眼的斜陽衝破層層烏雲,照射在蘇燦的鎧甲上。
當真是「甲光向日金鱗開」!
蘇燦單膝跪地,摸著身上的鎧甲,喟然長嘆。
為了這個武狀元,他已失去了太多。
他望向面前這位天子,這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有時候說話很古怪,頭幾次見面還總想喂自己吃餅。
但正是這位奇怪的天子,卻給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機會。
就在幾個時辰前,自己還是個一無所有、不得翻身的乞丐。
而現在,自己搖身一變,成為官居五品的先鋒大將軍!
這位天子讓自己不僅得以實現夢想,還能為故去的父親一雪前恥!
「臣蘇燦,願為陛下披肝瀝膽,馬革裹屍在所不惜!」
蘇燦昂起頭顱,激昂的聲音響徹整個演武場的上空!
「萬歲!萬歲!萬歲!」
圍觀的群眾被蘇燦的慷慨陳詞所感染,紛紛情緒激動,高呼萬歲!
他們之中不乏剛剛躲避完飢荒的災民,又聽到朱嘯風坦言要剿匪,不自覺地都對眼前這位皇帝生出許多好感。
呂不韋與朱珹睿二人面如死灰,躲在心懷鬼胎的群臣之中。
儘管二人都對武舉早有準備,可誰知與那曹仁相比,一兩招之內就勝負已定。
更不要提蘇燦這一招如來神掌,是怎樣的摧枯拉朽之勢了!
朱珹睿眉頭緊皺。
看來,還是得加快與張儀共商大計的速度了!
三日後,揚州城門內。
由夏侯惇、夏侯淵帶隊,五萬剿匪大軍浩浩蕩蕩,出城剿匪!
朱嘯風親自站在城門之上,目送大軍離開皇城。
他遠遠地看見,領頭之中的蘇燦身披鎧甲,意氣風發,全無乞丐模樣。
朱嘯風想起昨夜叮囑的種種事宜,不由得為他憂心起來。
但很快,他又產生自我懷疑:「我怎麼如此憂心那廝,莫不是有斷袖之癖吧?」
朱嘯風望著蘇燦的背影在大軍中,漸行漸遠。
至此,自己總算在大齊的軍隊中有了一方自己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