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是用膳
「曹丞相想必也有所察覺吧,」慈禧在中殿的卧榻上坐定,「皇帝今天的行為舉止實在古怪。」
「不錯,」曹操一聲冷哼,「聖上這是手握大權,高興得緊了,龍椅還沒做穩,便要清君側!」
「皇帝不是口稱本宮傷心過度,不許本宮再垂簾聽政了么。」慈禧說著便向卧榻上傾倒,「曹丞相,今日皇帝向睿親王發難,明日恐怕就要輪到你我二人了!」
「太后說笑了!」曹操望著慈禧的嫵媚姿態,再次吞了吞口水,「太後娘娘背靠韋丞相這顆大樹,何愁大廈將傾。」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慈禧也不理曹操調侃之言,「曹丞相可還記得先帝當年的慈安皇后?」
曹操拂須:「臣依稀記得,當年慈安皇后產下當今聖上,未出月子便染上疾病,撒手人寰了。」
慈禧長吁一口氣:「本宮確實替去了的慈安皇后將皇帝撫養成人。只是當年,慈安皇后產下的並非男嬰,原是一女嬰啊!」
曹操大驚:「竟有此事!」
「沒錯,」慈禧端起茶盞,吹一吹浮葉,「慈安皇后那年還只是先帝的貴妃,一心只想為先帝誕下八皇子,好穩固盛寵,能被先帝封為皇后。哪知懷胎十月一朝產下,竟是名公主。」
「產下公主,慈安皇后便失去了封后的資本,」慈禧繼續道,「但慈安皇后也不是毫無防備的,她早就命人提前備好一名剛剛產下三天的健壯男嬰。若是產下公主,便可令這健壯男嬰取而代之。」
曹操雙眼一轉:「太后的意思是,當今聖上便是慈安皇后從宮外抱來的健壯男嬰?」
慈禧點頭:「不錯。慈安皇后產下八皇子,先帝大為興奮,當即便傳了口諭,將慈安封為皇后。」
曹操不解:「只是,慈安皇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太后又是如何得知?」
慈禧嘆道:「也許正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慈安被封后的第二天便高燒不止,太醫也查不出其癥結所在。許是自知大限將至,慈安皇后臨終前將本宮傳至帳前,將此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希望本宮日後看護她送出宮外的女兒,也善待這位八皇子。」
「於是,太后您就撫養起八皇子,並順勢憑藉八皇子登上后位,是嗎?」曹操眼底閃過一絲譏笑。
「曹丞相,這並非重點。」慈禧格外認真地看向曹操,「我大齊百年基業,萬里江山豈能落在他人手中!」
曹操當即便聽懂了慈禧的言下之意:「當今聖上實非皇族血脈,吾等須得匡扶大齊,另立新王!」
慈安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先帝十七皇子朱允禎天資聰慧,有帝王之才,可堪重任。」
十七皇子才五歲,也不知哪裡透露出來的帝王之才。
曹操望著眼前的女人,只見她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護甲,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介女子,竟將滔天大權玩弄於股掌之間。
「臣即刻遣人到民間搜尋伺候過慈安皇後生產的宮人。」曹操說話間便起身意欲離去,「今日朝堂上,聖上張口便要廢了睿親王,只怕此刻要動手的並非只有太后與臣二人啊。」
「曹丞相的意思是?」慈禧雙目微眯。
「若是他人大廈將傾,何不在那將倒未倒之時添一把力,不讓那人有死灰復燃之勢呢。」曹操垂首,言語間令人不寒而慄。
「曹丞相的意思是,何不借睿親王之力,火上澆油,將皇帝一網打盡,對嗎?」慈禧會心一笑。
「太后聰慧。」曹操連連稱嘆,不愧是在先帝後宮中殺出重圍的慈禧太后!
夜幕降臨。
朱嘯風從一堆奏章中抬起了頭。自己一直翻看先帝批過的奏章,不知不覺已到了晚膳時間。
「陛下,武才人在門外等候多時,說送來了陛下愛喝的牛骨髓茶湯呢。」辛公公畢恭畢敬道。
朱嘯風聽到「武才人」三個字,差點手一抖把奏摺扔下來,「是武媚娘武才人嗎?」
「正是武媚娘武才人。」辛公公有些納悶,陛下這是怎麼了,竟連自己最寵愛的武才人都不認得了。
「不見不見,朕還要處理政務,讓她回去!」朱嘯風連連擺手。自己這一天遇見的偉人還不夠多嗎,怎麼連後宮寵妃也來給自己添堵!
「陛下晚膳是去皇後娘娘宮中用嗎?皇後娘娘也遣人問過幾回了。」辛公公繼續道。
「皇后……」朱嘯風努力想回憶起自己這位髮妻的閨名。
「陛下,皇后乃是丞相呂不韋的長女,呂雉。」辛公公小心提醒道。
朱嘯風兩眼一黑。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呂雉怎麼成呂不韋的女兒了!
「朕今天公務繁忙,告訴她們,朕今天誰都不見,就在御書房用膳了。」朱嘯風伸手扶額。
還沒來得及暢想一下後宮佳麗的千嬌百媚,自己的興緻就被這兩位巾幗英雄澆滅了。
朱嘯風腦補了一下自己與呂雉、武媚娘在床笫之間的場面,瞬間就感覺自己不行。
不是自己太弱小,而是敵人太強大啊!
忽地,朱嘯風腦海中浮現起一道倩麗的背影。
「去樂府一趟,將歌姬衛子夫帶來。」朱嘯風吩咐道。
辛公公領命下去,不肖片刻便帶來了衛子夫。
「拜見陛下。」衛子夫伏下身去。第三次面聖,她已經褪去了些許緊張與不安。
「來吧,今晚你陪朕用膳。」朱嘯風望見衛子夫小臉通紅,鮮艷欲滴,頓覺可愛極了,「你別害怕,只是用膳。」
「是。」衛子夫低低應了一聲。聽到皇帝後半句話,她的俏臉更紅了。
二人說話間,辛公公已傳膳至御書房。
朱嘯風屏退左右,吩咐衛子夫切莫太過拘謹,同自己一道坐下用膳。
衛子夫乖巧地坐在朱嘯風身側:「奴婢為陛下布菜。」
朱嘯風貼著衛子夫而坐,入鼻皆是她揮筷之間散發的陣陣體香,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衛子夫察覺到朱嘯風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不覺耳根一紅:「陛下,菜都涼了。」
朱嘯風盯住衛子夫嬌俏的小臉,忍不住湊近她嬌嫩如花的面龐,輕輕一吻。
「陛下……」衛子夫又俱又羞,一時不知所措,似被牢牢釘在了當場。
「子夫別怕,」朱嘯風得寸進尺,近一步吻住衛子夫粉白的玉頸,「方才朕說了,只是用膳……你就是朕今夜的珍饈美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