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鐵樹開花
兩人開懷大笑了一陣,季羽凡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阿怪的眉峰幾不可察的向上挑了挑,伸手道:「合作愉快!」
能和季羽凡達成合作,對阿怪而言可以說是意外之喜,本來他只想用陳非事件換季羽凡一個人情,將來用來自保,現在看來形勢很樂觀啊!
季羽凡走後,阿怪決定換個地方慶祝,阿飛這裡實在是太靜了,他這樣的性子呆久了會抑鬱症會發作。真不知道阿飛是個什麼構造,竟然覺得這樣才舒服。
隨便在酒吧街找了個看著順眼的店鋪推門進去,一眼瞟見坐在角落裡的伊羨,一件灰蘭色的襯衫配深色煙管褲、黑色尖頭高跟鞋,全身上下散發著禁慾的性冷淡風,給男人一種別樣的誘惑感。
她不時看著手錶,向門口張望著,象是在等人。兩人的目光隔著空氣相匯,然後伊羨的目光象沒看到他一樣移開了。
阿怪在靠近吧台的地方選了個位子坐下,嘴裡叼著煙,透過氤氳的青煙,默默打量著遠處的伊羨。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在葉嫣然的婚禮上,她全程連眼角都沒有掃自己一下,阿怪當然知道是因為什麼。
她在醉愛看到他的時候,正是他人生中最頹的時刻,整個人都處在自我否定,自我懷疑的階段。他剛剛將一個信任他真心當他兄弟的人繩之以法,利用那人對他信任與感情套取到證據搗毀了整個犯罪集團。任務是出色的完成了,但作為一個人,在情感上他懷疑甚至鄙夷自己。
這是一個卧底常見的心理反應,但他一時之間還走不出那個心裡關口。
他終日離群索居,躲在醉愛喝酒買醉,而伊羨在那時出現了,她試圖勸慰他,可他的心事是沒有辦法講說的,而更重要的是那時的阿怪覺得自己根本不配擁有任何人的關心和信任。
之後他接受了同盟安排的心理輔導,就在前不久他幫那人安頓好家人,解了一個多年的心結,內心這才算是得到了某種救贖。
阿怪知道自己欠她一個道歉,但伊羨看到他就和看見空氣差不多,他連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就這樣看著第三撥男人與伊羨搭訕失敗無功而返,唇角微微揚了揚,還真是個冰美人。
這時伊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拿起身邊的大衣準備離開,阿怪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打招呼,就看到一個男人湊了過去,兩人不知說了什麼,但伊羨的面色依舊冰冷甚至說有些不耐煩。
他看到男人的手在伊羨的酒杯上停了一下,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向伊羨比了個乾杯的動作。好象在說幹了這杯酒他就走。
伊羨有些無奈的拿起酒杯,反正她也是打算喝了這杯就走的,自己喝和與眼前的討厭鬼碰碰杯再喝好象也沒什麼分別。酒杯剛剛碰到唇邊,一隻手伸了過來拿開了她手中的酒杯,接著她就看到阿怪那張邪魅的臉。
阿怪側身站到男人與伊羨中間,屁股一拱將男人擠得更遠些,臉上笑容璀璨還帶著幾分寵溺的討好,「寶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千萬別生氣,我認罰。晚上你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好不好?」說著他還曖昧的揚了揚眉,引人瑕思。
男人看到這個情況拿著酒,心有不甘的訕訕離開。
伊羨只淡淡地斜了阿怪一眼,「我不會為此感謝你的。」本來自己也可以應付,誰要他多事。
阿怪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這反應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伊羨重新拿起酒杯,打算按原計劃喝了酒便走。
「別喝!」阿怪搶過酒杯,低聲道:「那小子剛給你下藥了。」
伊羨瞟了一眼剛剛過來搭訕的男人,冷笑道:「你這兒套路有點兒舊啊!」
阿怪猛然想起,類似的事件曾經在兩人之間發生過。誰讓事情就這麼巧呢!他無奈的淡笑道:「本來可以有個更好一點兒的橋段,可那哥們沒給我機會。」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伊羨嘴上雖然這麼說,手卻沒再碰那杯酒。
「我沒必要騙你,你要不信也可以喝了它,我再撿你回去。」阿怪壞壞的眨眨眼,「與其便宜了那傢伙,還不如便宜我,你覺得呢?」
伊羨冰凍一樣的臉龐出現一道皸裂,惱怒道:「無恥!」她拿起衣服,高跟鞋的鞋跟在阿怪的腳面上一轉,側身從他身邊掠過。
阿怪忍著痛,在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嘴欠,面對伊羨這種女孩子怎麼能用平時調戲小明星的口氣呢?這不是作死嗎?
好不容易有個緩和關係的機會,生生又讓自己給毀了。哎,這賤嘴賤舌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視線一轉,阿怪看到剛剛過來搭訕的男人尾隨在伊羨身後出了酒吧。爆了句國罵,匆匆結帳,跟了出去。
今天本來是阿寶打電話約伊羨出來喝酒吐糟的,可那妮子最後又打電話說接到了線報要去堵周天寒來不了了。
伊羨裹緊身上大衣,沿著步行街向前走,J市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也不知道阿寶現在在哪兒堵人,會不會已經凍成雪條了?真不知道說阿寶什麼好,周天寒那人可不是你在外面凍幾小時就能被感動的。
她幾乎已經想到阿寶最後無功而返的沮喪樣兒。伊羨垂頭自顧想著心事,款步走到街口,全然沒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向她而來。
阿怪在街口追上伊羨,從身後環住她的腰,半推著她向馬路對面走。
伊羨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斥道:「你又發什麼瘋?」
阿怪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先走,我一會兒再向你解釋。」
伊羨不願與他同行,但更不願兩人在街上拉扯著難看,勉強和他過了馬路,咬牙道:「放手!有多遠滾多遠。」
阿怪並不氣惱,攬著她走進街邊的咖啡館,在窗口位坐下。他向窗外揚了揚下巴,道:「那傢伙沒死心一直在跟著你。」
伊羨順著阿怪示意的方向望去,見到酒吧里的那個男人站在街對面,嘴上叼著只煙向她這邊張望。
雖然知道了阿怪的好意,但臉面上還是放不下來,她抿了抿唇別開頭沒說話。
阿怪將個礦泉水瓶放到桌上,水瓶底部有一小截淺薄荷色的液體,「剛剛的酒,你可以拿回去化驗,我沒騙你。你們做律師的,不是最相信證據嗎?」
伊羨掃了一眼桌上的水瓶,依舊面目表情地道:「不必了,我信你。但我還是不會多謝你。」
阿怪笑了笑,聲音懶懶地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謝,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
伊羨怔了一下,恍然明白他的意思,要說氣嘛,大約早就已經不氣了,只是不打算再理這個人,行同陌路就是她最希望與他保持的狀態。
一直以來伊羨都生活在自己清冷的外殼下,與人保持著疏離的距離,僅這麼一次多事向前稍稍走了一步,卻被阿怪拒絕了。她絕不會再讓自己犯同樣的錯誤,所以很自然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她的目光飄然落在稍遠一些地方,微微有些出神。
「怎麼樣,給個面子?」阿怪把剛剛叫的熱咖啡向前推了推。
伊羨回過神,瞟了一眼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咖啡,譏誚道:「一杯咖啡就想道歉,你的誠意還真是感人。」
阿怪摸了摸鼻子,「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至於如何道歉,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見。你就是讓我擺上幾圍和頭酒,我也是沒意見的。」
伊羨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如果能說服周天寒接受我朋友的訪問,我就原諒你。如果不行,也別勉強,我覺得就這樣行同陌路也挺好。」
說起來,伊羨是有點兒故意刁難的意思,特別是她想起自己當初為了救他出獄熬了無數通宵找資料,換來了的只是他一句「我不需要律師」。
他不是很能嗎,那就讓他幫阿寶解決這個難題好啦!
阿怪托著下巴,思忖道:「阿寶要採訪周天寒?換個人採訪不行嗎?J市還有幾個了不得的大老闆,她隨便挑。」
伊羨並不清楚阿寶的選題里到底圈定了哪十位企業家,不過周天寒肯定是裡面最難搞的一個。所以,「就周天寒,不換人。」
……
阿寶站在J市最大的私人會所門外已經幾個小時了,兩腿發僵已經快不是自己的了。可周天寒還是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今天晚間她收到線報,說周天寒在這裡有一個私人聚會,她馬上就跑過來蹲點。要知道周天寒這個人很怪,幾乎絕跡於所有的社交場所,各種宴會、活動也鮮少見到他的身影,似乎除了工作,他就沒有其他活動。
可周氏集團,阿寶連門前五百米都靠近不了。怎麼會有人這麼霸道,把安保範圍擴大到周氏門前的整個廣場?
所以,今晚對阿寶來說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阿寶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跺著就快凍僵的腳在會所門外徘徊。
這時,會所的大門從裡面打開,三個英姿卓越的男人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阿寶翹首以待的周天寒。
他穿了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身姿偉岸挺拔,帶著不怒而威、君臨天下的霸氣,邁著矜貴的步伐款款從會所的台階走了下來。
他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氣質冷硬剛毅,稜角分明;一個氣度優雅風流,溫潤圓滑;同樣的氣宇軒昂,站在周天寒身邊氣勢竟然不分伯仲。
阿寶不及細看,小跑著迎了上去,手舉名片,「周總,我是潮雜誌社記者陳嘉寶,我……」
周天寒金絲邊眼鏡下如鷹隼般凌厲的眼眸只輕輕一掃,就將阿寶後面的話嚇了回去。
她舉著名片呆愣著,嘴唇抖了抖竟沒發出聲音。
周天寒邁著穩健的步伐,清冷的姿態從她身邊一越而過,連目光都不曾在她臉上停留。
另外兩個人緊隨其後步履矯健,阿寶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個人是誰。剛毅的是威龍集團主席任一鳴,溫雅的是林氏集團總裁林家三少林夕。
我的天啊!J市最有power的三個男人一下子聚在一起,這樣的運氣怎麼能錯過。
阿寶猛然回過神,急步追了過去,這次她先攔住了林夕,「林總,我是潮雜誌社記者陳嘉寶,我在做J市名企掌舵人的專題,希望能有幸採訪您。」
林夕看看她凍得發紫的鼻頭,隨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名片。
跟著阿寶又將另一張名片塞到任一鳴手裡,「任總,希望有機會採訪您。」
最後她將名片舉到周天寒面前,「周總,……」
周天寒看都沒看她,對身邊的兩個人道:「還走不走?」
林夕漫不經心地笑道:「你就不能對人家小姑娘態度好點兒?」
周天寒掃了他一眼,轉身上了車,吩囑司機道:「開車。」
林夕早料到他是這兒反應,不以為異的聳聳肩,對阿寶道:「姑娘,你還是換個專題吧!」說完就和任一鳴分頭上了各自的車,向著兩個不同方向離開了。
阿寶看著前方几百米因紅燈停在路口的黑色商務車,猛然飛奔過去,此刻她腦子裡就一個念頭,一定要追上周天寒,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可能再沒機會見到周天寒了。
她拿出了當年在學校里百米衝刺的勁頭兒,瘋了似的向前跑,希望能在變為綠燈之前跑到路口攔住他的車。
周天寒坐在車裡,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
前面的司機突然道:「少爺,那姑娘追過來了。」
周天寒看了看正在倒計時的交通燈,「別理她,開車。」
司機得到指示,在交通燈剛剛變為綠色時,一腳油門駛過了路口,與此同時,林夕的車也駛了過去。
「少爺,那姑娘好象摔倒了!」
周天寒冷冷的掃了這位跟了自己十年的司機兼助理一眼,「你的話太多了。」
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得望向後視鏡,這下好象摔得挺重,怎麼到現在都沒爬起來。
「開慢點兒。」
車速減慢,以他的認知,一向憐香惜玉的林夕一定會停車,可林夕不知吃錯什麼了葯,車子連速都沒減的從他身邊一越而過。
周天寒又掃一眼,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的阿寶,「停車。」
阿寶坐在地上,抹著摔破的鼻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一方手帕送到她的面前,「你沒事兒吧?」
阿寶抬起頭,這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面容謙和的望著她。
她接過手帕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我沒事兒。」
男人扶她起來,再三確認她的腿腳都沒有受傷后,恭敬地說道:「姑娘,您的名片可以給我,我會轉交給少爺。」
阿寶看了看前面停著的黑色轎車,恍然明白過來,慌忙拿出名片雙手奉上。
男人接過名片,微微頷首,轉身向不遠處的轎車走去。
直到車子再次啟動,阿寶才恍恍惚惚離開,心裡還有點兒難以相信,她這算是成功了嗎?
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傻傻等了兩天,不僅周氏集團那邊沒有人聯繫她,就連當時最和善的林夕也沒有動靜。
阿寶剛剛燃起的鬥志又一次被打沉了。就在這時,伊羨那邊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時間回到一天前。
阿怪徑直搭地下停車場的專屬電梯來到林氏大廈頂層,在秘書台的助理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推門走進林夕的辦公室。
助理懊惱的跟在他身後,連連向林夕道歉。
林夕揮了揮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阿怪輕漫地道:「給我沖杯咖啡進來。」
助理再次詢問的望向林夕,得到林夕的默許後退出辦公室。
阿怪閑適的拉開座椅,雙腿交疊側身坐到林夕辦公桌前的轉椅上,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林夕桌上的水晶擺設。
林夕看著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就有一種想轟他出去的衝動,林氏的安保漏洞實在太大了,這麼一個大活人走進他辦公室竟然只驚動了門口的助理。
阿怪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地道:「我是坐你的專屬電梯上來了的。」
那部電梯因為需要林夕的指紋才能啟動,根本不可能被其他人使用,所以保安部對它的監管並不嚴。
林夕很想問他是如何啟動電梯的,又覺得問出來有點兒掉價,抿緊唇沒說話。
阿怪無害的勾了勾唇,自動給出答案道:「我如果連部電梯都破解不了,這些年就在同盟白混了。」
言下之意,林氏的安保那就是擋普通人的,象他這樣的,自由出入,如履平地。
林夕自己也在同盟工作過,又是他上一個任務的聯絡人,很清楚他所言非虛,不過還是在心裡暗下決心要好好整頓一下林氏的保安系統。他絕不能忍受阿怪如此這般的挑釁,這樣的事情一定不可以發生第二次!
助理送咖啡進來,阿怪接過咖啡,大模大樣喝著,眼睛四下打量,態度極其散漫。
林夕越看越氣,再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冷冷地道:「找我到底什麼事兒,直說吧!」
阿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懶洋洋地道:「我來向你討要人情。」
林夕靠坐在大班椅上,神情倨傲地道:「我什麼時候欠過你人情?」
好歹他也是在J市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林家三少,豈容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阿怪手指輕敲著桌子,不急不慢地道:「上周韓鈺的婚禮你不是證婚人嗎?為什麼不到?」
「……」這還用說嗎?去了韓鈺的婚禮不就等於公然和他老媽同盟主席熊尚善作對嗎?這時候當然是能躲就躲了。他又沒瘋!
說起這事兒阿怪就一肚子的怨氣,你們一個個全都裝王八蛋躲了,就留他一個在哪兒頂雷,還好意思問他什麼時候欠了人情。這人情欠大發了。不還個十次八次的不算完。
對上阿怪怨懟犀利的眼神,林夕單刀直入道:「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阿怪淺淡地嗤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早這樣不就好了。和他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我想你說服周天寒接受《潮》雜誌的專訪。」
林夕看了看桌上那張發皺的名片,想起昨晚的女孩兒,問道:「你和陳嘉寶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朋友。」
「女朋友?」林夕眯起眼睛八卦道。
「普通朋友。」
林夕眸光微沉,想著昨晚那張溫婉又倔強的臉,微微捲起的劉海,凍得紅撲撲的小臉,一雙眼睛流澈透亮,是個不錯的姑娘。
當然,這還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周天寒這個千年冰山他竟然停車了!想到這事兒林夕就心中暗笑,當他發現周天寒的車在有意降速后,便特意讓司機超車來試探周天寒的反應,結果他真的停車派人下去看那姑娘了。
林夕摸著下巴想到,莫非這是要鐵樹開花啦?如今兄弟幾個之中就周天寒還單著,現在說不定是個機會,成全一樁美事。
「你知不知道她的其他情況?」
「什麼情況?」阿怪疑惑的望著林夕,不就是幫著約個訪問嘛,這廝怎麼笑得這麼騷呢?
「感情狀態了解嗎?」林夕沒注意到阿怪現在看他的眼神已經跟看老流氓差不多。
「三少,您現在可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再出來風流不合適吧!何況人家可是正經女孩兒。您要實在憋不住了,來醉愛我給您介紹幾個不錯的?」
林夕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厲聲道:「滾!滾!滾!想什麼呢?我們夫妻恩愛著呢!」
「那您這是……?」
「幫別人問,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告訴我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吧?」
阿怪仔細想了想和阿寶接觸的細節,搖頭道:「據我所知,應該沒有。」
林夕又摸了摸下巴,眼冒精光,道:「你回去等我消息吧!我盡量想辦法!」
阿怪深深的望了望他,確定林夕不是再敷衍,這才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