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病的男人
白悠見寧湫海收了錢便不再多言,她知道這個忠義堂堂主不過是個愛財的偽善之輩,追求江湖大義,卻始終無法抹去內里的齷齪貪婪。
出了忠義堂,白悠便在街上閑逛,她的舊管家應該還在忠義堂,她記得好像是在寧湫海與外人商談有關走私的事時,被蘇昇撞見,繼而將蘇昇關押。
似乎是準備找個時機殺了,可畢竟蘇昇是忠義堂的主事人,若是輕易殺了肯定會引人懷疑,因此才一直關著。
白悠搖著扇子輕輕扇了扇,腳步轉向了如顏樓。
「主子,還跟嗎?」
不遠處,一個勁裝男子低聲詢問旁邊的男人。
男人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卻掩蓋不了骨子裡透出的陰鷙,配上那幾近蒼白的臉色,讓人無端生出幾分寒意。
「不用了,你去打聽打聽他在忠義堂幹了什麼。」男人語氣陰寒,眼神一直跟隨著白悠,直到白悠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方才收回。
「喻翎珏說這個人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替我醫治的人,我倒要看看,是個怎麼樣的人。」
能代替慕容川給他治病的人,他必須要看看。
而另一邊白悠在繞了一些彎路,並且確保沒人跟著之後,從後門進了如顏樓。
白悠熟練的避開人群,進了千蘼的房間。
屋中的人正好在換衣,還未穿戴完畢,香肩半露。
「誰?」千蘼警覺的轉身,一手趕緊拉起衣服,另一隻手握住了一根金釵,鋒利無比。
「哎,別急別急,是我。」白悠連忙出聲,白悠笑得弔兒郎當,心裡對千蘼的反應很是滿意。
看來母親留下來的人,還是可以的,她的輕功得師傅真傳,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她近身,這個千蘼,在她踏入之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發現有人進入。
千蘼見是自家主子,不由鬆了口氣,將手中的利器輕輕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主子。」千蘼起身行禮,那般姿態端的是風情萬種,連白悠同為女子都微微怔愣。
「千蘼果真容貌上佳,儀態也非常人可比。」
白悠自顧自的走到木窗邊的小桌上,想給自己倒杯酒,沒有察覺千蘼臉上的異色,「咦,怎麼你這兒沒酒嗎?」
「回主子,千蘼這裡只有茶。」千蘼答道,「上好的茶。」
「這樣啊……」
「主子不喝茶?」
「許久不曾喝過茶了。」白悠自嘲般一笑,落寞的神態轉瞬即逝,「沒事,反正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喝酒的,有事讓你辦。」
……
「蘇昇?」攝政王府的書房裡,街上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與喻翎珏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告訴了喻翎珏他的下屬在忠義堂查探來的消息。
「不錯,他似乎想將蘇昇納為己用,咳咳咳……」男人開口,還未說幾句卻咳得喘不過氣。
「行了,我是打算讓他給你治病,卻未必就一定是他,在皇帝給他籌備的生日宴上,我會讓慕容川試試他。」
喻翎珏不咸不淡的開口,說出的話卻自有威懾力,「你這個身子還去跟蹤別人,說不定別人能治你,但你早就死了。」
「咳……」男人似乎不打算反駁他的話,這麼一咳嗽幾乎用了他大半的力氣,等咳嗽停了,他定定的看著喻翎珏。
「若再沒有人能治我的病,我要不了多久就會死了,可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讓隨隨便便一個人來治我。我一定要對他有充分的了解。」
他的命,不是誰都能接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