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原因

第七十五章 原因

不過,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在別人府上是何模樣,但是就今天來看,他們……有意示好。

單單是為了沐葶嗎?

白悠原地坐了會兒,待到蘇昇又一次來了。

「殿下,人走了。」

白悠回神道,「知道了。」

想了一會兒,她又朝恭敬站著的蘇昇道,「你覺得他們來此有何目的?」

蘇昇知曉白悠只是想要個答案,思慮片刻道,「丞相在朝為官多年,向來軟硬不吃,剛正之名並非虛傳,皇上也因著丞相的不懂變通很是看重,所以依老奴來看,丞相說出口的話,做的事,按理是不會假的。」

「呵。」白悠笑了,「你說的有理,不過若他真的絲毫不知變通,父皇怎麼可能會像如今這般重用他?但是,他說的話確實不會假。」

任旭擇並不完全只是個白的,人情世故他自然懂,不過是不屑而已,但並非是不用。

否則……白帝如何會重用他?一個只知道忠言逆耳的人在皇宮裡,尤其是在白帝面前,如何可能會出人頭地?

白悠想著想著又笑了,「蘇昇,你說,若是我於他沒有絲毫益處,他會如現在這般對我嗎?」

「殿下說什麼?」蘇昇聽清了,但是沒聽懂。

他是誰?什麼益處?

「沒什麼。」白悠呼出一口氣,笑著道。

她站起身,看了眼遠空,也有些不清楚自己哪兒來的這諸多感慨。

她所求的不多,不是嗎?

喻翎珏有了,她就夠了,只不過如今還得多做一件事罷了,為師傅。

對了,師傅。

白悠又撫上了那封信。

「蘇昇,我要離府,若是有人拜訪,便統統拒了。」

「是。」

蘇昇恭敬的應下,白悠勾了勾唇角,不多說什麼,只拍了拍蘇昇的肩膀便走了。

白悠先去找了白丞,不過用的不是一般的方式,是以白丞看見自己房中出現了一個紅衣飄飄的……美男子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尤其那個人還陰惻惻的看著他的時候。

「你……你莫不是要嚇死我?」

白丞確認屏退了眾人後,坐在椅子上猛灌了自己幾大口茶水,拍著胸脯有些驚魂未定的道。

「信誰給的?」

白悠不多搭理他,直接問道。

白丞給自己順氣的手一頓,「我不認識。」

「呵,不認識?」白悠眉梢一挑,「你覺得我會信?不認識的人給的東西你會接?」

白丞面色尷尬,不過一瞬卻又恢復了。

「反正我不說,而且你我關係也沒好到可以讓我知無不言的地步。」

白悠默認,他們二人確實沒有什麼多餘的接觸。

可也正因為這樣,白丞會受人之託把信帶給她,還那般「盡職盡責」,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打傷,白悠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推測了。

真是聶佰嗎?

不過現在也不知糾結這些的時候。

「如顏樓嗎?」

「……」白悠轉了話,白丞有些沒反應過來。

「信,如顏樓拿的?」

「額……對。」白丞稍有些結巴的道。

白悠現在整個人都有些怪異,似乎在忍耐著什麼,這個模樣讓白丞莫名有些不寒而慄。

「你……你怎麼了?」白丞上下打量了白悠兩眼,問道。

白悠卻不答了,只留了句「多謝」便又原路出了府。

「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一樣?一封信而已,值得那樣嗎?」

白丞自言自語的道。

他的傷其實和白悠無關,是他自己的私事,之前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想看看白悠的反應罷了,他對這個皇叔有些上心的七弟還是有些好奇的。

而那封信……就讓他的這個七弟自己去找答案吧。

白悠匆匆離開了白丞的府邸,飛檐走壁,瞬時便到了如顏樓。

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有老鴇迎上來,白悠隨手丟了兩根金條,「千蘼,別讓人打擾。」

老鴇把那金條接了個滿懷,原本還打算行禮,這會兒連忙笑呵呵的應了。上次她對給了她幾根金條的男子印象很深,可那之後那人就沒再來了。

不過這七皇子這般大手筆,要是他能多來幾次,她還不得樂死!

這老鴇之所以這麼快就認出白悠是因為近幾個月聽說了許多七皇子的事,尤其先前病得快死了的消息可是人盡皆知。不少人都親眼見到了白悠要死的模樣,那時白悠那個樣子……一言難盡,不可謂不深入人心。

可沒想到這位幾乎全城皆識的七皇子會來逛青樓,不過,老鴇把金條踹緊了,她才不在意那些,反正給錢就是爺,還是位不用她伺候著的爺。

老鴇笑得花枝亂顫,扭著屁股美滋滋的走了。

而另一邊白悠一路到了千蘼房門口,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

「主人?」千蘼見到眼前一襲紅衣的人,有些驚喜的道。

「進去說。」

千蘼側開身子,讓白悠進了屋。

「主人是有急事?」千蘼為白悠倒了杯茶,兩人坐在桌邊,看著白悠的神色,千蘼有些擔憂的道。

「有些事想問問你。」

「千蘼一定知無不言。」

「前幾日三皇子可曾來過這裡?」

「來過。」

「他在此處出了何事,什麼人與他見過面?」

千蘼認真回想了下,道,「三皇子來此處時走路有些異樣,他在此處好像見了大皇子的侍衛。」

「大皇子的侍衛?」白悠皺眉道。

「對,主人,屬下方才還未稟告,大皇子的侍衛齊肆月前暈倒在了如顏樓前,被樓里的人抬了進來。那人不知道如何收買了管雜活的管事,在樓里謀了份差事,至今未離開。原本我一直想要遣人送消息,可想到主子在做的事……千蘼便自作主張先派人看著,沒有告與主人。」

千蘼張口欲言想再添些什麼,「主子,我……」

白悠打斷了她,「你做的沒錯,我近日在朝上露臉,必定會有人盯著,而且讓那些人下台一事當今皇上肯定派人在查,我若與不明勢力接觸過密難免招致懷疑。」

「謝過主子寬宏理解。」聽了白悠的話,雖知都是實情,可千蘼面上仍有愧色。

「行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大礙,你先說說事情的細節吧。」

「是,不過……主子,您當真要和皇上反目嗎?」千蘼有些揪心,剛剛白悠稱白帝為當今皇上,竟是半點不留情了。

「你問的未免多了些。」白悠眼皮微抬,情緒莫測,只不過周身氣壓有些不同。

「千蘼只是不明白。」千蘼硬著頭皮道,「主人,千蘼與暗閣都對主人不會有二心,誓死效忠,可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證您的安全,可如今您要與皇上作對,這可是會要命的!千蘼與眾人所願不過是同您……同您母親一般,希望主人安穩,可是……」

「行了,你們的忠心不用再說了,我從不曾懷疑,可是,在我看來,你們似乎也不是很適合替我做事。」

白悠眸色轉冷,「你們遵從的不過是我母親要你們護我的遺願,這裡面並不包括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是嗎?」

千蘼咬著唇,眉微皺,似是想要反駁,卻又好像無力反駁。

白悠說得沒錯,暗閣的人在白悠開始肅清朝堂的時候就開始有些異議了。

他們不是不願意聽白悠的,只是不願意看著白悠做一些在他們看來無甚意義的事,尤其這事可能還會要了白悠的命。

可是,說到底,不過是他們這群人沒有徹底把白悠當成主子罷了。

千蘼認清了這個事,當下更覺得有些愧疚,可她依舊沒有改變想法。

「主人,千蘼實在不理解主人為何要這麼做,一世安樂不好嗎?為什麼偏偏要同白帝作對呢?」

白悠閉了閉眼,「我好像沒和你們說過我要和他作對的原因。」

千蘼微怔,只因白悠的語氣里似乎有太多無力感。

「我知道暗閣的人來了幾個,在我進門后不久他們就到了,那我現在便一起給你們講講吧。」說罷也不管千蘼反應如何,自顧自的說了。

「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鬼面醫聖?他是我師傅,我自幼便是他養大的,我會的東西全是他教的,若是沒有他照顧我,我早就在某些不知名的角落裡腐爛發臭,成了白骨一堆了,可當今皇上,那個我所謂的父皇,先是拿我師傅來要挾我為他做事,而後又對我師傅斬盡殺絕,不肯留他一條活路,他殺了我師傅,就好比在逼我要了他的命。有時我甚至在想,會不會我的母妃也是被這位滿臉仁義的好皇上給逼死的?」

白悠語氣陰冷,字字句句說得直擊人心。

「可,可皇上畢竟是……」

「畢竟是我的父皇,是嗎?」千蘼震驚了許久,磕巴出了半句話,卻被白悠截了。

「呵呵。」白悠冷笑。

「若他不是呢?」

「什麼?!」

「好了,話說完了。」白悠懶得看吃驚得不行的千蘼,只自顧自站起身,「你們應該都聽見了,我做的事有我自己的原因和目的,你們不願聽我命令我也不強求,畢竟我與你們之間,除了母妃以外,並無干係。」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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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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