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相助
白丞靜默片刻而後道,「事不大,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不過,之後的事就和我無關了。」
白悠笑著點頭,舉起酒杯敬道,「那是自然,多謝皇兄。」
「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下次來我要喝丞相喝過的那酒。」
白丞邊護食般把酒抱在懷裡,邊和白悠道。
白悠忍不住笑著點頭稱「是」。
「對了。」白丞正要把酒喝了,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你今早沒去上朝,人也不在府中……你去哪兒了?」
白悠面上依舊笑著,心裡卻忍不住有些訝異,白丞什麼時候也學會注意這些了?長大了?
可還沒等她多想,白丞就道,「我可是老早就到了,本想著一下朝就可以喝上酒,結果卻等到了現在!你到底去幹什麼了?別想著糊弄我……你笑什麼?」
白悠聽著白丞的話,還沒聽完就笑了,見對方好像有惱羞成怒的趨勢,連忙道,「皇兄,我這可不是在笑你,我不過是覺得你似乎成熟穩重了許多。」
「……怎麼說?」白丞一看白悠要誇自己,臉上一瞬間就隱隱有了笑意。
白悠心裡不住搖頭,面上還得笑著,「皇兄,你等了我這許久,可剛剛見著了,你最先關心的還是正事,剛剛你在這裡可是遭了許久的罪的,你卻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問上這麼一句,由此可見,皇兄果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管白悠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些話白丞都聽得順心,他別的且先不說,就喜歡人誇他,誇什麼都好,什麼都行。
白丞聽了白悠的話瞬間感覺自己高大了不少,是以假裝穩重道,「這個不用你說,我自然知曉,只不過不想過多外露罷了。」
白悠憋笑憋得胃都有些痙攣了,白丞要是再多待一會兒,她得笑死。
還好事情交代完了,白丞也沒有在白悠府里多呆,兩人只多喝了半刻白丞就走了。
雖然白悠誇得很在點上,不過他可是還要回去和白帝復命呢。
白悠:……
真不知道喻翎珏旁邊怎麼就會跟著這麼一個人。
白悠頗有些想不通的搖了搖頭。
看著白丞走了,白悠便回了房。
她剛剛吃了兩顆慕容川先前留下的葯,可似乎作用不是很明顯。
先前那段時間身體並無異樣,她還以為……白悠嗤笑,終究是自己有些大意了。
她給蘇昇丟了個方子,讓蘇昇派人出去尋葯,她不清楚自己會如何,但是她好不容易回來找喻翎珏,就要保證自己有和喻翎珏在一起的資本。
她的藥方里只是一些很尋常的藥材,尋常道府里甚至沒有備
「能找到多少就找多少,多派些人出去,有人注意到也無妨,讓他們快些。」
蘇昇捏著藥方,眉目間難掩著急,「殿下,你究竟是怎麼了?」
蘇昇不蠢,而且一直都在白悠周邊伺候,所以真假他能判斷出來。
可他也知道白悠這身子,似乎有些莫名。
病得莫名。
不過他也知道不該多說,可終歸心焦,忍不住問了句。
白悠眼中含了一抹笑意,是溫情。
「蘇管家,放心吧,我沒事。」她輕聲道,「你多久沒回過家了?」
蘇昇一愣,有些不知白悠何意,卻莫名心驚,「老奴家人離此不遠,隨時都可以回去,來回不及半個時辰。」
「這樣啊,那便好。」白悠垂頭笑了,「管家要多多回家陪陪妻兒才是,不要因為府里事務疏忽了家人。」
「是。」
白悠拍了拍蘇昇的肩,而後回房了。
蘇昇一個人站在原地,神色難辨。
而白悠一與蘇昇分開,走出他視線範圍之後就緊緊捂住心口,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啊……」白悠不禁痛吟出聲,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是重生的代價嗎?
白悠疼得直冒冷汗,身子微微抽搐。
過了有一炷香時間,白悠顫抖的身子終於止住了,不過一身衣裳已經差不多濕透了。
白悠緩緩起身,整個人有些虛脫,她手心裡還有幾道肉眼可見的血痕,是剛剛抓出來的。
「呸。」白悠狠狠吐了口唾沫。
如果是重生的代價,那她就受了,不過。她既然受了,那就誰都不要想著能夠把她這條命要了。
白悠有些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這一日,沒有再出過門。
第二天白悠早朝告了假,下了早朝之後白丞派人告知,獵場一事已經安排妥當,沐老王爺也能夠出門了。
狩獵安排在七日之後。
七日?
白悠在聽蘇昇回稟時,不由皺眉。
蘇昇見了,道,「殿下是覺得不妥嗎?」
「是不妥,日子能敲定了下來那是好事,不過七日未免久了,難不成父皇這七日里都不打算過問沐葶公主的事嗎?」白悠說的自己都不信,白丞也說了白帝盛怒,那這個怒氣怎麼可能壓得了七日?
難不成……白悠驚起,白帝是想先解決了沐葶一事?
不是沒可能。
白悠把手裡一直握著的小葯爐往蘇昇手裡一塞。
「殿下……」
「我要去如顏樓。」
白悠說完不等蘇昇反應,直接輕功一展便沒了影子。
「唉。」蘇昇嘆了口氣,卻也無法,只得又去催了催找葯的人的進展。
這邊白悠很快到了如顏樓,沒走正門,第一次見面時千蘼曾告訴過她暗道所在。
不過她找的不是千蘼,是聶佰。
聶佰先前被自己趕到了如顏樓,據白悠所知,一直不曾離開。
白悠走的暗道通往千蘼房中,不過白悠到千蘼屋裡時,屋中空無一人。
少了麻煩,白悠便直接往聶佰房裡去了。
可白悠到聶佰屋中時,卻依舊沒人。
白悠也懶得多想,在聶佰屋裡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然後在桌上給聶佰留了個字條。
「借顆葯——白悠。」
從如顏樓出來后,白悠一路飛往攝政王府。
本想和之前去如顏樓一樣抄捷徑,可明顯不現實。白悠正思量著,就看見了慕容川。
白悠一高興,忙道,「慕容神醫!」
慕容川聽見聲音,先是一愣,確定自己沒聽錯后,才掃視周圍察看聲音來源。
白悠小跑著過去,倒是把慕容川嚇了一小跳。
「……七皇子,身體不舒服?」
白悠:「……」
你才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
可偏偏白悠又沒有反駁的底氣,她確實身體不舒服……
「找你有事。」
「我?」慕容川一邊眉挑的老高了,「真不舒服?」
「……別的事。」
慕容川上下打量了下白悠,確認這人不是突然會暈倒的樣子。
「說吧。」
「你去問問喻翎珏,先前我找他借的人他是不是忘記給我了?」
「……」慕容川無語,「這種事你自己去不行嗎?門就在那兒啊。」
「要是我能進去我還會讓你轉告?」白悠急道。
慕容川這才發現白悠一邊壓低聲音和他說著話,一邊好像還在躲避周圍人的視線。
「不能見人?」慕容川嘴欠道,「不能見人不會戴個面具什麼的嗎?別告訴我堂堂七皇子府連個面具都沒有。」
「我忘了。」白悠冷聲道,要不是有求於人,她早踹上去了……
「好吧好吧,我勉為其難幫幫你。」慕容川拖著聲音道,真的讓人很想踹他。
白悠不發一語。
慕容川看著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氣人了,從兜里摸出來個東西。
「給,我帶你進去。」
白悠抬頭一看,是個不知道什麼皮的面具。
「有這個不早說。」白悠嘴裡抱怨著一把抓過,側著身子貼上了。
普通人的臉,特別普通。
慕容川看了會道,「一點痕迹沒有,我的技術果然沒退步。」
「是你自己做的?看不出來啊。」
「哼,我可是多才著呢,知道這是什麼做的嗎?」慕容川大有炫耀一番的趨勢。
「行了,別啰嗦了,進去吧。」
白悠一把抓過慕容川衣袖,使勁拉著慕容川走向攝政王府門口。
慕容川話卡在嘴邊,愣是沒說,被白悠扯到了門前。
門前的人見了慕容川,也不多說,不多問,即便帶著個人,他們也只喊了句,「慕容大夫。」
「哎,好好好,各位辛苦,我帶了個小徒弟,各位沒見過吧?我讓他打個招呼。」
慕容川把想要偷偷溜進去的白悠扯過來,「小汪,打個招呼。」
白悠滿頭黑線,小汪?拿她當狗?
縱使心裡罵了慕容川千百遍去,白悠面上還是維持著微笑,「各位好,我是……小汪。」
門口幾人都微微點頭示意,也不多話。
「哈哈哈……行了行了,走了。」慕容川看著白悠憋屈的樣子,笑得開心極了。一隻手提著白悠的領子就往裡走。
白悠任由慕容川提著自己走了一路。
路上有不少小丫鬟小奴才都看見了這一幕,不過白悠好歹臉皮厚,更何況還多戴了一張皮,所以一路上都是面無表情的。
「慕容川,希望你不會有求我的一天。」
慕容川聽著白悠警告的話,不在乎的道,「沒事,我臉皮厚,比城牆厚,你怎麼著我都成。」
「……」白悠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小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