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練手
吳道聽出來人是雲星，拉開門也懶得理會，轉身走向廚房。
一股菜香味鑽進鼻孔，雲星打量房間，客廳收拾的很乾凈，不過比起自己的公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目光移到吳道身上：「你在做飯嗎？」
「你是來蹭飯的嗎？」吳道進入廚房拿起鏟子翻菜。
「你要是這麼認為我也不介意！」雲星看著鍋里的炒菜。
「你先去客廳等著，做好我喊你！」吳道扭頭瞥雲星一眼繼續炒菜。
「好！」雲星退出廚房再次打量房屋，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牆壁有點泛黃，廚房門口的餐桌還是老式的摺疊桌，桌旁放著一個圓凳，另一個圓凳靠在牆角。
客廳內擺放著一個老式木質沙發，上面鋪著一塊米黃色的單子，茶几也是原木棕色玻璃的，乾淨的如同一面鏡子映著吊燈。電視櫃一看就上了年齡，三個抽屜的把手只剩下一個，沒有電視。她看完客廳又看向卧室，猶豫一下走向沙發。
她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郵箱看到郵件之後秀美微蹙，客戶所在的地方比她想象的還遠，本打算服務費收兩千，結果這點錢連路費都不夠。
「過來吃飯吧！」吳道把菜放在餐桌上喊雲星。
「這麼快？」雲星驚訝問道，起身走向餐桌。
「沒想到你會來，我再炒一個菜！」吳道返回廚房。
雲星看著餐桌上的西紅柿炒雞蛋：「不用，我飯量很小，夠吃啦！給你打電話不接我才過來的。」
「手機在卧室，做飯沒聽見！」吳道準備再做一個葷菜，老闆第一次來家裡吃飯，怎麼也不能只吃西紅柿炒雞蛋。
「真不用炒菜了，我真吃得很少！」雲星走進廚房。
「很快的，稍等一會兒就好！」吳道繼續切肉。
「好吧！」雲星躊躇一下說道：「客戶把資料發過來了，但是太遠。」
吳道看雲星一眼：「那就推掉，我建議你還是把業務範圍縮小，本省的業務就可以，開始的時候不能把攤子鋪太大，最起碼的成本核算還是要考慮的。」
「地方太遠涉及很多問題，首先就是跨區域的陌生感，對環境不熟悉調查起來也比較困難；其次就是成本太高，吃住行都得自理，價格訂太高客戶接受不了，價格低自己接受不了。」說著拿起一個尖椒。
「好吧，那我就推掉，然後把業務範圍改了，你有電腦嗎？」雲星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沒想到第一單業務就這麼黃了。
「沒有。」吳道搖頭：「去外面等吧，炒辣椒會很嗆！」
「好！」雲星暗嘆一口氣走出廚房，拿起牆角的圓凳放在餐桌旁，坐下看著手機考慮怎麼回復客戶。
廚房內響起炒菜聲，頓時房間出現一股辛辣的油煙味，吳道從廚房探出腦袋，眯著眼睛看著雲星：「發信息拒絕就行，別打電話，小心挨罵！」說完縮回去繼續炒菜。
雲星微微一笑，打開手機編輯信息。
吳道把炒好的菜放在桌上：「來吧，吃飯，就兩個菜，可別嫌棄！」
「不會，我這空手來蹭飯的倒是很不好意思！」雲星說著拿起筷子，剛想夾菜看一眼盛飯的吳道又收回。
吳道把飯遞給雲星：「吃吧，就算你想嫌棄也沒辦法，家裡條件有限。」
「真沒嫌棄！」雲星夾起一塊雞蛋放進碗里。
「那就行，吃吧！」吳道拿起圓凳坐在雲星對面。
「好，謝謝！」雲星道謝。
吳道往嘴裡扒飯，又夾一筷子青椒炒肉放進嘴裡，嚼幾下看著雲星：「你不是想破案嗎？樓下可以繼續，就當是練手。」
「剛才上來看見我還想這個事兒，不過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雲星詫異地看著吳道，沒想到對方跟自己想一塊去了。
「啥叫線索？找到的才是線索，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再進去找找，沒準兒能發現什麼呢！」吳道伸手去端盤子，他想倒點西紅柿炒雞蛋的菜湯泡米飯，發現雲星正盯著自己，於是順手把盤子往對方面前推了一點：「你吃啊，別客氣！」
「好，那趕緊吃！」雲星說著立馬加快吃飯的速度。
「不著急，可以先討論一下案情。」吳道看雲星一眼。
「案情很簡單，兇手是受害者的妻子，因為長期遭受丈夫家暴怒起反抗，結果失手殺死了對方。」雲星夾著菜說道。
「我聽到的是另一個版本，鄰居大媽說妻子在丈夫的酒里下了迷藥，等丈夫被迷暈后才用刀捅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是過失殺人而是蓄意謀殺！」吳道看著雲星。
「那不對，受害人死在客廳，如果是被迷暈后動的手應該在餐桌旁或者是卧室。」雲星停下筷子。
「這得看迷藥的劑量，如果量大的話肯定離不開餐桌。這麼說也不對，我們可以假設一下，當丈夫被迷暈，妻子扶起丈夫準備回卧室，結果丈夫太重就把他扔在客廳，然後用刀捅死了他。」吳道說完之後覺得這樣也不合理，於是接著說道：「當然也有其它可能性，畢竟對方已被迷暈，妻子想怎麼動手就怎麼動手。」
「也對，不過現在下定論還太早，等拿到驗屍結果再推測也不遲！」雲星繼續吃飯。
「公安局有你認識的人？」吳道放下筷子去盛飯。
「沒有，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我可以借閱一下！」雲星微微一笑。
「我還真把這事忘了！」吳道端著飯走回，放下碗朝雲星伸手：「來，我給你加飯！」
「好！」雲星把碗里剩下的飯扒進嘴裡，把空碗遞給吳道。
吳道接過碗說道：「不過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個長期生活在暴力之下的人是很難做出反抗的。」
「那不是，奴隸還知道反抗呢，何況還不是奴隸。」雲星盯著盛飯的吳道。
「性質不一樣，奴隸反抗是因為有同盟，而這位妻子可不一樣，她只是單一的個體！」吳道把碗遞給雲星。
「打賭不？」雲星接過碗看著吳道。
「賭什麼？」吳道微笑問道。
「答應對方一個條件！」雲星想一下回道。
「好，成交！」吳道笑容更盛。
「那趕緊吃飯，吃完我們去找證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