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份
我問小蘭：「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雞湯店垮了后，我就來帝皇大廈了。今晚有重要客人吃飯，柳姐讓我過來催催菜。」
小蘭回答完，接著問我，「陳總你咋在這裡？」
「我現在是餐飲部的主管。」
「也是柳姐介紹來的吧。」小蘭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想不到在這裡又聚在一起了。」
「是啊，」我感慨道，「又湊在一起了。怎麼樣？還舒心嗎？」
「挺好的。」小蘭想起什麼，「我記得，你說過嫂子在星辰舞蹈學校當老師對不對？」
「是的。」
「可，人家舞蹈學校說並沒有嫂子這個人。」
「哦？」我一愣，「什麼意思？」
「侄女想學跳舞，我昨天送她去星辰舞蹈學校，想找嫂子給照顧一下的。學校卻說沒有叫鄒苗苗的老師。」
「這怎麼可能呢，你嫂子每天都去學校上課，每天上午和下午都分別兩節課。你肯定搞錯了，你帶侄女去的學校是星辰舞蹈學校嗎？」
「寧城市只有一家星辰舞蹈學校，沒有第二家。我沒去錯地方呀。」
小蘭顧不上再解釋，轉移話題道，「柳姐說了，讓六點準時上菜。一定要保證質量。好了，我那裡還忙，我先回去了。」
說完，小蘭就匆匆地轉身離開了。
加工間非常的忙碌，廚師們有的快速洗菜，有的在用猛火烹飪。
我走過去，問其中一廚師，「有什麼重要客人吃飯？」
對方白了我一眼，「不知道。」
我忽然意識到這句話不該問。
廚師的職責是吧菜烹飪好，至於誰來吃，與他們半點關係也沒有。
我回到辦公室。
點上一支煙，琢磨小蘭說的話。
鄒苗苗不是星辰舞蹈學校的老師？
這怎麼可能呢。
三個月前我認識鄒苗苗的時候，她就說她是學舞蹈的，在星辰舞蹈學校擔任老師，已經兩年了。
她還帶我去學校舞蹈房，跳了一段芭蕾舞給我看呢。
但是，小蘭是不可能對我撒謊的。
難道，鄒苗苗欺騙我？
難道她不是舞蹈老師？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柳曉婷打來電話，「陳陽，今天有一個重要客人，他想喝雞湯。你能不能露一下你的手藝？」
「不行。缺原材料。」
「你也太小看帝皇大廈餐飲部了，應有盡有。還缺什麼，你可以吩咐別人去買。」
「我說的原材料不是你想的這個，我說的是配方。」
「好吧。」柳曉婷語氣有些無奈。
我一點都不欺騙她。
馮氏雞湯之所以遠近聞名，在於秘方。
這裡面涉及到八味草藥，比例搭配非常的嚴格。
馮老闆被我救了一條命，為報答，他把秘方給了我。
馮老闆特彆強調，秘方就是命根子，一定不要泄露出去。
我在想剛才柳曉婷說的話。
她說有客人想喝雞湯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讓我露一下手藝？
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就在我想的時候，柳曉婷突然風風火火從外面闖了進來。
「陳陽，就算你幫我個忙好了。這個客人點名要喝你做的雞湯。配方需要什麼材料，我馬上讓人去採購。」
「這不是採購不採購的問題，有些東西是買不來的。」
我說的是實話。
配置秘方的草藥中，就有好幾種藥店里沒有。
需要去山裡親自采。
馮老闆傳給我秘方時，把每種草藥都對我進行了詳細的講解。
藥店里沒有的他特別做了說明。
告訴我怎麼去找這些沒有的藥材。
柳曉婷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足足十秒，「那好吧，我回去給客人解釋。」
她轉身要走的時候，我開口道：「想喝我雞湯的是什麼人？」
「想認識一下嗎？我現在帶你去。」
「好的。」
柳曉婷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
我只是想證實一下，對方有沒有撒謊。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對方找我來帝皇大廈餐飲部做主管，給我不菲的待遇，這只是一個借口。
很有可能是為了得到我的秘方。
我跟著對方來到樓上一個豪華的包間，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喧鬧的聲音。
隔著門縫，我看見一張非常大的圓桌，上面全是美味佳肴，我剛剛在餐飲部見過加工過程。
原來，所謂重要的客人吃飯就是這個房間。
什麼客人呢？
我好奇地朝裡面一瞅，吃飯的差不多有七八個人，脖子上都掛著大金項鏈子。
好像是土豪聚會。
這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苗苗，聽說你老公熬的雞湯天下第一，今兒老子要嘗一嘗。」
我大吃一驚，目光朝旁邊移去。
我驚訝的發現鄒苗苗和一個光頭男子坐在一起。
她打扮的珠光寶氣，和在家裡的形象截然相反。
光頭男子長得比較胖，嘴裡叼著一支雪茄。
兩個人看上去比較親密。
我頓時懵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馬上就反應過來，趕緊躲到一邊。
我怕鄒苗苗看到我。
直覺告訴我，鄒苗苗對我隱瞞了。
我和對方從認識到結婚才三個月，時間太短了。
原來我根本不了解對方。
小蘭的話是對的，我老婆根本就不是星辰舞蹈學校的老師。
見我表情不對，柳曉婷問怎麼了。
我結婚時柳曉婷有事沒去，她不知道鄒苗苗是我新婚妻子。
我把她拉到一邊，「光頭是誰？」
「還有，坐在光頭旁邊的那個女的，是幹什麼的？」
我聲音急促，嗓子發乾。
我想馬上知道答案。
「他是段總，有名的美食家。就是他想喝你雞湯的。」
「你不是想見見嗎，他也想認識一下你呢。」
柳曉婷說完，剛要推門時，被我攔住，「去你辦公室，我有事問你。」
見我臉色嚴肅，對方點下頭，帶我來到三樓她的辦公室。
進屋后，我第一句話就是，「你認識鄒苗苗嗎？」
「鄒苗苗是誰？」
「就是坐在光頭旁邊的那個女的。」
「不認識，」柳曉婷笑了，「你那麼緊張幹嘛，就好像那女的是你老婆似的。」
我聲音帶著哭腔，「一點不錯，那就是我老婆。」
「啊？」柳曉婷吃了一驚，「原來，她就是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