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昨天一直打雷來著，這章補昨天欠下的一章，呼呼）

等一下，亮。」走在後面的貝貝忽然說道。

「恩？怎麼了？」陳亮轉過頭，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陳亮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關切之意，貝貝心頭閃過一絲甜蜜，「看來他還是喜歡我的。」指了指路邊的商店，說道：「我去買包煙，你等我下，好么？」

「買煙？」陳亮一臉疑惑的看著貝貝，難不成在外面一個學期她就學會了抽煙？

「待會兒跟你解釋，我去去就來。」貝貝看到陳亮不解的目光，邊說邊往商店走去，；留下陳亮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三分鐘后，貝貝走了回來。看著兩手空空的貝貝，陳亮一陣無語，問道：「不是買煙的么？煙呢？」

貝貝笑了笑，道：「到ktv裡面再告訴你，先別問，好么？好累呀！把胳膊借我一下，可以不？」說罷，也不管陳亮同意與否，直接挽住了陳亮的胳膊，再一次試探著陳亮內心的想法。

「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陳亮心裡嘆了口氣，默許了貝貝的行為。兩個曾經的情侶以這麼一種情侶的方式走進了海闊天空ktv，要了一個小包，一瓶干紅，一份果盤。

進了包間，待服務員把東西上齊后，陳亮問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抽煙了，你不是最討厭煙味的嗎？」

「對啊！誰規定失戀的女人就不能抽煙的？」貝貝反問道。

提到失戀，陳亮真想反問一句，「我才是受害者，好不？」不過那樣就顯得自己太放不下了，想了想，說道：「女孩子抽煙不好，你不是說到ktv告訴我的么？你買的煙呢？」

聽陳亮提到煙，貝貝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包蘇煙，正是陳亮最喜歡的牌子。遞給陳亮道：「亮，知道你最喜歡蘇煙，這包煙給你，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的話，那麼你就好好的收藏著這包煙。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能答應我每天只抽一根么？我要你在抽每一根的時候都想起我，這樣你還能再想起我20次。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貝貝，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錯過了。哎！」陳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感情這東西，誰都不好說，生根發芽從而開花結果的愛情太少太少了。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的時侯好好的珍惜那短暫的時光。有些東西，一旦逝去了，便再也無從尋覓。」

說罷，陳亮拆開了貝貝剛剛遞給他的那盒蘇煙，抽出一根，準備點燃。

「別抽，好么？」貝貝一把搶過陳亮叼在嘴上的煙，乞求的看著陳亮，說道：「讓你多想我一天，好么？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全是我不好，現在這樣也全是我自作自受，但你真的忍心就這樣對我不聞不問嗎？或者是一步步把我逼進深淵？」

面對貝貝的質問，陳亮心裡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說不在乎，那都是騙人的，畢竟是自己的初戀，是自己傾注了全部感情的貝貝，可現在說在乎又有用么？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周娜，再和貝貝不清不楚的話，周娜怎麼辦？

看著沉默的陳亮，貝貝又一次哭了，在愛情面前，誰不曾卑微地乞求過一點施捨呢？人群匆匆忙忙，緣份停停留留，一生的愛人能有幾人？自己的任性和胡鬧，毀掉了這份原可以開花結果的愛情。現在能做的除了緬懷過去，還有就是用自己的誠意一點一點的挽救那份還沒有完全死去的愛情。

看著早已哭成淚人兒的貝貝，陳亮莫名得有點心煩，倒了杯乾紅，一飲而盡。沒好氣的說道：「笑全世界便與你同笑，哭你便獨自哭。你永遠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聽了陳亮話，貝貝硬是止住了自己的眼淚，原本清脆的嗓音已經哭得有點沙啞了，倒了杯紅酒，飲了一口，道：「誰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的。我知道你只是在生我氣，別生氣了好么？我還知道你喜歡吃魚，你不喜歡吃辣，你喝咖啡從來不加糖，你喜歡喝鐵觀音，你喜歡吃西瓜，你喜歡吃糖醋排骨，你不蓋被子會睡不著覺，你喝酒前習慣先喝一杯牛奶，你抽煙通常只抽四分之三……」

聽著貝貝一一說著自己的習慣，陳亮忽然有種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這麼一個如此了解自己的女人，縱然有著千錯萬錯，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讓她默默記著自己的一切習慣呢？但是一切又已經結束了，不是么？是貝貝親手葬送了我們的愛情。開始的時侯，我就知道，總會有終結，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罷了。

一個人抽著悶煙，一個人喝著悶酒，包房裡面要多壓抑有多壓抑。終於，陳亮率先打破了這份壓抑，點了一首歌，道：「咱們來ktv總不能不唱歌吧？我先唱一首，過會兒你接麥。」

隨著音樂響起，是一首謝霆鋒的《要我怎麼忘了他》。由於從小的偶像就是謝霆鋒，所以陳亮唱起他的歌來，倒還真有一番味道在裡面。「忘了他，要我怎麼忘了他，放了吧，一切都是水中花，是他吧，彷彿看見他的長發，從最熟悉走到最陌生的掙扎。看見他，有一些話請告訴他，有些愛是真的誰都不用害怕。」

一曲唱罷，陳亮心裡一陣惆悵，「貝貝啊貝貝，你要我怎麼忘了你啊！我們無法忘記一個人，往往不是因為對方有多麼難忘，而是因為我們有多麼依戀和執著。當你執著時，連時間也要向你投降。」

貝貝接過了陳亮的麥克風，點了一首花兒樂隊的《我們能不能不分手》，剛開口唱了幾句，眼淚又再一次流了下來。估計貝貝今天這一天哭的次數，比她前面二十年加起來都多。拿著麥克風，只是重複著那句話：「我們能不能不分手。」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在問陳亮。懵懵的盯著大屏幕，喃喃自語。

以極度悲傷的語調唱完了大張偉唱起來嘻嘻哈哈的一首悲歌，貝貝拿著麥克風，對陳亮說道：「亮，我們能不能不分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陳亮，生怕錯過了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我們能不能不分手。」耳邊一直充斥著這樣的迴音，如果說陳亮是無情無義之人，或許早就已經選擇離開，可他不是，所以他一直在糾結，一直在徘徊。人心都是肉長的，將心比心，貝貝今天已經被折磨的夠嗆，自己這是在堅持著什麼呢？忽然腦海中閃過以前小胖說過的一句話，「佛說：你恨的人，來生不會再見，所以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你愛的人，來生也不會再見，所以今生要好好對他。」往事濃淡，色如清，已輕。經年悲喜，凈如鏡，已靜。在時間的大鐘上，只有兩個字，現在。有時候，一點微不足道的肯定，對貝貝而言，卻是莫大的鼓勵。

彷佛一瞬間想通了許多，貝貝永遠是貝貝，而周娜永遠是周娜，周娜永遠成不了自己心裡的那個貝貝，而貝貝也永遠無法和周娜相提並論。魚和熊掌，焉可兼得？沒有一種生命的輪迴是命中注定的，沒有一份愛情的輪迴是沒有傷痕的，放棄一個事物，首先要找到另外一個事物來代替。感情亦是如此，離不開貝貝，放不開周娜，還不如讓時間來決定這一切，也許在與時間老人的對峙中，陳亮才能明白自己最愛的到底是誰。

看著貝貝充滿希望的眼神，陳亮點了點頭，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做的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而當我終於老死的時候我才會知道這些。所以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儘力做好每一件事，然後等待著老死。我不想欺騙我自己，我還愛著你，所以，我們還是不分手了。」

聽到陳亮的回答，貝貝這次總算是開心得笑了起來，坐到陳亮身上，吻上了陳亮的唇，唇邊還有著一股鹹鹹的味道，眼淚的滋味。

陳亮先是愣了愣，隨即釋然，摟過貝貝，熱吻了起來。

良久，唇分，陳亮不由在心裡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終究自己還是走了這一步，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呢？周娜，貝貝，哎，頭疼。

感情有時候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愛或者不愛,只能自行了斷。傷口是別人給予的恥辱,自己堅持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