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南陽城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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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果然兩家人被綁上囚車,拉向法場,李曱和東方傑在法場邊上找了閣樓躲了起來。個個身上不怎乾淨,都帶著血。在法場上面,那監斬官還沒到午時三刻,便要行刑。急的李曱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旁的東方傑,早就把他的棍攥在手裡。
監斬官剛拿起令牌,一塊木令便插在了公案上。來了六匹棗紅馬,上面騎著六個穿黑袍壯漢,蒙著臉。
「來人,有人劫法場,給我拿下。」那監斬官急喊。
那官兵蜂擁而上,來一個死一個。起先氣勢很足,後面嚇得沒人再敢向前。那監斬官吩咐左右,令城防人馬立即前來圍殺,似有所準備。
「愣著幹嘛,還不接人。」有個黑衣漢說道。
東方傑,李曱這才飛了下來,把人從法場解了下來。
「兒啊,你咱來了,你快走。」這時李曱的母親說道。
「先別說了,快上車。」東方傑喊道。
兩人在前面騎馬開路,馬車跟在後面,四匹棗紅馬尾隨保護,兩匹留下來斷後。不一會便來到東門。老遠就看見東門衛兵分立兩行,整整齊齊,城門敞開。
「大師兄,這可怎麼辦。」李曱問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衝出去。」東方傑說道。
眾人朝著城門沖了過來,卻不見那些守衛動彈,個個站的筆直,就像雕塑的人一般。等再走了有十多里地,看那拉車的馬匹已經開始大喘,確實跑的太急。東方傑勒住馬,讓大夥在偏一點的林子休息休息。
這時一黑衣人走向前來,說道:「公子,你們前路安全,還是走遠些偏僻一些的好。」
「多謝諸位壯士搭救家人性命。」東方傑說著,便和李曱下馬跪謝。
那壯士翻身下馬,扶起二位,從馬上取下一個包袱說道:「裡面有一些銀兩,有塊通關令牌,有阻礙可用,告辭。」說完,那人翻身上馬,四人揚塵而去。
東方傑和李曱趕忙把家人扶下車來稍作休息,團坐在一起。
東方傑的父親東方仲岩傷勢有些重,聽了東方傑講家裡的情況,更是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看來他們在大獄沒少吃苦頭。
東方仲岩摸著東方傑臉上的淚珠說道:「兒啊,別哭。」
「家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東方傑喃喃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東方仲岩說道。
「這群畜生,怎麼還動刑。」東方傑說道。
「明面上是審訊案情,實際上還不是敲詐勒索。」東方仲岩說道。
東方傑又看了看母親紅腫的手指,便知道母親的疼痛。說道:「娘,都是兒不好,讓你們受苦了。」
「兒啊,這都不管你的的事,在這吃人的世上,哪有平頭百姓的道理。」東方傑母親說道。
「要是我沒去師門,沒有認識陳憶他們,我們還能安穩度日,爹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東方傑說道。
「糊塗,我死了不要緊,不要把道義死了。」東方仲岩說道。
「這些黑衣人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又會來劫法場?」這時李曱的父親李佐銘問道。
李曱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便,其兄說道李幕說道:「你們也太大膽了,這可是滅族的罪過。」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倆平頭百姓拿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李曱解釋道。
「看吧,你們幸好能夠結識陳憶這般人物,不然我們誰也別想出來。」東方仲岩說道。
「可是事也因他而起。」李曱略有成見的說道。
「自家的福禍怎麼能怪到人家的頭上呢?相反,我們要感恩才對。」東方仲岩對李曱說道。
「是啊,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沒有錯,福禍來的時候自己接著,莫要怪他人。」李佐銘接著說道。
「好,我知道了。可惜了咱家那些鋪子。」李曱說道。
「剛進去的時候我也覺得可惜,不過現在想想沒什麼可惜,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活著就行了。」李佐銘說道。
「哦,知道了。」看李曱這樣漫不經心的回答,似乎還是不甘心。
「這個勍公府的公子能為你們倆做這樣大不韙的事情,足見其義氣,可交。」李佐銘說道。
李曱沒有順著父親的話答,卻說到:「那我那書房,甲字一號現在怎麼樣了。」
旁邊一老僕從說道:「別提了,以前還都正常,應該也賺了些銀子。老爺夫人剛進去,我便去找過。那冉衛就像換了張嘴臉,說盡了涼人心的話,一個子也沒有,世態炎涼啊。」
「這樣的嗎?」李曱有些生氣。
「行了,一間小鋪子而已,隨他去吧。」李幕說道。
「我們還是趕路,有人追過來就麻煩了。」東方仲岩說道。
眾人起身,朝著遠方趕路去了。
再看法場這邊,別說那監斬官沒有叫到人來,自己都被打進桌子地下,一個黑袍大漢時不時的還要給抽幾馬鞭。而那群官兵,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繳了兵器,都蹲在法場上,像極了待宰的羔羊,另一個大漢在邊上打轉。
這時那大漢用馬鞭抽過癮了,說道:「你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不管他是誰,只要敢打勍公府的注意,那便殺的他雞犬不留。」
「我知道了,大爺別打了,我馬上去說,求大爺別打了。」那官道。
這時那漢子轉身要走,剛轉身又覺得不爽,拿起馬鞭又抽了幾下,嘴裡罵道:「你他娘的,狗東西,害的老子出了一身的汗!」
那官一直在那叫:「大爺別打了,饒命啊大爺,啊,大爺別打了,啊,大爺求你了。」看來真是文官書生,不經打。
那漢子這才甩了甩胳膊,兩人騎馬離去。
那官被抬進宮中,朝臣官員排列整齊站立兩旁,那官趴在大殿把刑場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好多官員紛紛議論,太無法無天了。黃鄞拿過木牌一看,上面寫著閻王敕令。
黃鄞急忙問那官員:「不是給你五千新軍,人都去那兒了?」
「我不知道啊,調令發出去沒用。」那官說道,聽了后黃鄞有些傻眼。
「王上,看來勍公府無法無天了,必須得嚴懲。」這時上大夫甘隆急忙說道。
「勍公、陳憶都對南陽有大功,此事再議吧。」陳王平說道。
「王上,功過不能相抵,必須嚴懲。」那甘隆趕忙又說道。
「再議。」陳王平撂下狠狠的兩個字,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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