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臭老道 (二)

第六十五章 臭老道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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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乞看著陳憶動身,這才去弄,抒兒也幫著陳憶洗酸菜。這時老道坐了下來,嘴裡嚼著肉乾,手撐著下巴,眼睛靜靜的看著孤,孤也奇怪的看著他,直至抒兒的酸菜下鍋。

「你們這是王八瞅鱉啊。」高老頭忍不住的說道。

「那烏龜是什麼?」易小乞和著面問道。

「是蛋啊。」高老頭說道。

「怎麼,你不會給我徒兒打主意吧?」陳憶問道。

「有這個想法,不過有師父,那便算了。」老道說道。

「知道就好。」陳憶說道。

就這麼閑聊,易小乞也把面做好了,下入鍋中。陳憶問道:「有沒有鹽之類的?」

那老道搖了搖頭,陳憶又把目光投給那倆老頭,老頭也在那搖頭。

「沒鹽吃的啥飯。」陳憶說道。

老道指了指陳憶的懷裡,意思是吧肉乾全部下進去煮一煮就有鹽了。等陳憶把肉乾全部下進鍋里,還是沒有鹽味。可能酸菜放多了,實在太酸。這時那老道拿出一把中藥,隨便在裡面涮了涮,立馬拿出來丟掉。再嘗時,鹹淡適當。

易小乞說道:「看來,你這臭道士還有點本事。」

陳憶立馬瞪了一眼易小乞,易小乞趕忙用嘴捂住自己的嘴巴。

「本事還多著呢!」那道士邊說,邊多舀了一些肉放在自己碗里吃了起來。

「那你說說看。」易小乞說道。

「好好吃飯,食不語。」說完,陳憶端起一個大碗裝滿面片便出去了。

易小乞看著陳憶離去的背影,悄悄的哦了一聲。

過了一會陳憶才回來,老道:「怎麼,吃個飯還要躲著些人啊,有這潔癖?」

「是啊。」陳憶說道,隨即坐下,抒兒早就給陳憶準備了滿滿一碗。

「你這體型不大,卻似酒囊飯袋一般。」老道說道。

陳憶沒有管這臭道士,對倆老頭說道:「吃,吃,快吃,吃飽。」

兩人點點頭,看他們的意思是已經吃飽了。陳憶拿起一個烤的黃透了的餅,一口面片一口餅。嘴裡塞著吃的,還說道:「少了點辣椒,不然會更過癮。」

「少吃辣椒,不然臉上會起疙瘩。」抒兒說道。

只見那老道摸了摸鬍子。

等大夥吃完,老道讓他們一起過去看他砌築的石牆。說是砌築,其實就是用石塊磊上去的。見那倆老頭沒有動,還在烤火,這老道氣沖沖的過去對著腦袋就是兩巴掌,打的啪啪作響。

說道:「你們也來看。」

等他們過來,老道說道:「看我這葯囊如何?」

「這不就是一些布袋子嗎。」陳憶說道。

「主要是看這牆通風透氣,曬不到,淋不著,有些葯就得找個這樣得地方放著。」老道說道。

「哦,是這樣啊,看來你挺聰明嘛。」易小乞偷笑的說道。

「去,別打岔,想不想學治病救人,我教你。」老道對陳憶說道。

陳憶提了提手中的幽冥,對老道說道:「我只會殺人放火,治病救人,學不進去。」

「凡事都要慢慢來,講究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老道說道。

「學藝太多又沒什麼用,你要真會治病救人,我倒是有位朋友,不妨給看看。」陳憶說道。

「小子,你想考我?」老道說道。

「不是,真心有求與你。」陳憶說道。

「那你說說看。」老道似有所思。

「就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時而發癲發狂,時而倒地僵硬。」陳憶說道。

「我知道了。」老道說道。

「那到底有沒有辦法醫治?」陳憶再問。

「那得看你。」老道說道。

「看我幹嘛?」陳憶不解。

「你要跟我學,那便能治,你要不跟我學,便治不了。」老道說道。

「你這是脅迫。」陳憶說道。

「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老道說道。

「我連自己學的都尚不精通,哪有精力學這些,而這一時半會又學不會。」陳憶說道。

「藝多不壓身,再者,金山銀山,不如頗藝在身。有點手藝,出門也不至於被餓死。」老道說道。

「那你還啃樹皮。」陳憶隨口就說道。

「哎,那隨你吧。」老道說道。

「這位客,難得臭道士想教你,你就多學些。避免他死了,這一身好醫術將隨他而去。」高老頭說道。

「就是。」矮老頭補話。

這時老道靜靜得看著陳憶,一雙期盼的眼睛把他盯的死死的。

「好吧,我便為了朋友,學了。」陳憶說道。

陳憶準備拜師,膝蓋還沒跪下去,卻被老頭一腳踢了起來,說道:「不必。」

「那我明日便上山來學醫。」陳憶說道。

「不必,現在就開始。」老道說道。

「這也太草率了吧。」易小乞說道。

「都一起過來看。」這時,老道翻出來一些草藥,一一介紹到:「這時車前子的根,用於一些紅腫消火。這是桂枝,在有人畏縮怕冷,瑟瑟畏風,像皮毛覆蓋身上一樣發熱,鼻塞氣息不利,乾嘔,可配芍藥、甘草、生薑、大棗一起煎服。當然,還有很多葯需要一一辨認,比如:杜仲、茯苓、附子、麻黃、麥冬、細辛、黃連、黃芪......金銀花,這些都要一一辨認。記清楚樣貌,知道其本性,根據傷病者的實際情況,方可下藥。比如說這金銀花,可知道其用途?」

易小乞撓撓頭說道:「治病唄。」

那老道伸起手中的拂塵就是一下,打的易小乞直摸腦瓜子。

老道又說道:「金銀花,性寒涼,比如說口舌生瘡,取一杯茶的計量,泡到水略苦,喝個兩三次,兩三天便好......」

老道一個勁一味一味葯津津有味的講著,幾人聽著都明白,就是一下記不住這麼多。後面還講了硬傷的藥物,比如:「三七、兒茶、血竭......」一直講到了深夜,陳憶他們才都離開。

臨走時老道士還對陳憶說道:「你那朋友,雖說是走火入魔,但應該有些驚覺癲癇之症,待你離開的時候再給你藥物。」

第二天,陳憶給老道士買了衣物,帶了酒菜,送上山去。老道士卻欣然接受了,雖然鬍子有點多,但也難以掩蓋臉上的喜悅之情。

就這樣,不知不覺已幾個月過去,還陪著老道士過了個年。看社火,賞花燈,抒兒一個勁的找好吃的填那老道的嘴。

陳憶剛把老道教的東西記熟,也就剛過了二月半,老道對陳憶說道:「好了,你們也該回去了。」

陳憶不舍,想要帶老道一起走,可是老道不願離開,山野林間便安好。

「師父,我們都不知道你的名諱。」陳憶問道。

「不必掛懷,你叫陳憶,你叫抒兒,你叫易小乞,你叫孤。嗯,我知道了。」老道一一指認道。

「可是師父......」陳憶還沒有可是出來,老道說道:「走吧,葯都已經幫你們裝好了,有誰需要,便送與他。」

「嗯,我知道了,師父。」陳憶說道。

「走吧,免得打擾我清凈。」老道背過身去。

陳憶幾人,跪下拜別老道:「師父,多保重。」

老道沒有說話,等他們三步一轉身的離開,一個人急忙跑上高崖,看著他們離去。默默的點了點頭,眼角被風颳了,有點紅,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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