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安國君對趙靈渠的懇求
趙靈渠和大監剛到華陽夫人的內院,就看到小嬴政和老秦王在院子里站著,氣場一個賽一個強。
幸好嬴政還小,面上還有些稚嫩,哪怕靈魂氣場再強大,發揮出來的還是有限。
趙靈渠胡亂想著,給兩人行禮,「見過老秦王,見過王。」
如今秦國,一國兩個秦王的現象是頭一次出現。
禮官也頭疼。
按理說,趙靈渠應該喊一聲祖父,雖然和嬴子楚解除了夫妻關係,畢竟是做了太后,某一個角度來看,和嬴子楚拖不幹凈。
當初禮官糾結,最後決定讓太後跟著所有人一起喊老秦王,以示尊重。
王的那些叔叔們,之前喊老秦王祖父曾祖父等稱呼,是不變的。
小嬴政給她回禮,「娘。」
趙靈渠淺嗯一聲,心中暗想:這規矩多少有些不合理,麻煩!但這是階級嚴格的古代,麻煩就麻煩吧。
嬴稷擺手,「先進去看看安國君。」
趙靈渠猶豫幾秒,「老秦王,奴家,奴家不懂醫理,萬一看不好……」
她在嬴稷面前,對自己的自稱是不變的。
嬴稷沉沉打斷,「儘力就好,這病是疫病留下的。」
裡面躺著的,曾經是他最看重的兒子,如今要白髮人從黑髮人,再硬的心腸也會有所鬆動。
趙靈渠看了眼兒子,見他點頭,只能諾了聲,走了進去。
她還能聽到小嬴政生硬的安慰:「曾祖父,孤扶你去一側等消息。」
趙靈渠嘆氣,不知為何心中亂糟糟的。
進了內室,她就看到華陽夫人愁容滿面的樣子,魏夫人站在一旁小心的安慰著。
魏夫人在趙靈渠進來的瞬間,眼神一冷,礙於對方身份,行了一禮,「太后。」
華陽夫人則冷冷倪了眼,太后?!
要不是趙姬有個好兒子,應該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是她!
趙姬休想讓她行禮!
華陽夫人捏緊雙拳,看向一側。
趙靈渠也不介意對方什麼看法,壓根也不想和華陽夫人解釋什麼。
她看向蕭風為首,走過來的宮醫,詢問:「裡面什麼情況。」
蕭風看了眼裡面,「意識模糊,睡睡醒醒,現在全憑葯吊著。我們這邊判斷,應該是重病的時候,強行做了種痘,且在觀察期間一直高燒不斷引起的後續。」
最最最主要的,安國君身子骨一直不好,他平時也不注意。
這話有些太冒失,蕭風很聰明的沒說。
趙靈渠頷首,「蕭風,你陪著哀家走一趟。」
「諾。」
姐弟兩人走進去的時候,安國君已經醒了。
他虛弱的開口:「你們都下去,趙姬留下。」
趙靈渠疑惑的看了眼蕭風,後者猶豫幾秒,「諾。」
華陽夫人不滿意,但是夫君生病,她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忤逆。
她出門想了想,轉頭去找了熊啟。
趙靈渠看著面前的安國君,因著病情,他已經骨瘦如柴,沒了往日的精神和疫情剛開始準備一展宏圖的風姿,有種隨時不行的感覺。
安國君平躺著,艱難的抬了抬胳膊,「坐吧,這樣我累。」
趙靈渠拿了凳子坐在一側,想了想,柔聲道:「安國君好好修養,宮醫會竭盡全力救治的。」
安國君失笑,兩鬢的白髮清晰可見,「老贏家兒郎不畏死!如今成了這樣,算是我的報應。你成了太后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謹慎。」
剛才趙靈渠和父王還有嬴政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趙靈渠也沒瞞著,「我不懂醫理,但是我可以通過一些方式來增強你的抵抗力。」
一口一個我。
安國君意外,「你這一口我的,叫得很順口。」
趙靈渠淺笑,「無非一個稱呼,能表達出意思就好。不瞞安國君,哀家自稱,我很不習慣,我覺得用「我」字就很好。」
「你這女子,瞧著不像是六國之內的人,若不是知道你是趙國人,我還以為……」
安國君咳了兩聲,「哪怕你和公子楚和離,如今你為秦國太后,理應稱呼我為父王。」
趙靈渠聽他艱難的說完,也沒立刻答應,而是在考慮這裡有什麼坑?
這些君王備選人,心思一個比一個重。
安國君對她這個反應也不意外,自顧自的繼續道:「如今,子楚去了西域,若是有了新發現,於秦國是大功一件,護住整個安國君府應該是夠了,我不求你能好好對待華陽,但你也別和她計較。」
他語氣帶著懇求。
趙靈渠微愣,他對華陽夫人可真是情深,怕自己一命歸西,這麼懇切的求他,這麼……
她回神,「我答應你,絕不會為難華陽夫人,讓她安度晚年。」
補了句:「前提,她不插手朝堂之事。」
安國君放心了,「好了,你出去吧,讓他們進來。」
「諾。」
她轉身的瞬間,沒有注意到安國君眼中的神情變化……
趙靈渠出去后就讓蕭風他們進來了,自己則去了偏殿。
她進去后,簡單的行了一禮,「老秦王,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試一試給他調理免疫力。」
嬴稷對於她口中的一些新詞已經瞭然,「那就辛苦你想辦法。」
正好,大監來報,「稟,范相和白起將軍在勤政殿求見。」
邊關的消息!
嬴稷暗了幾分,看了眼小嬴政和趙靈渠,「一起回宮吧。」
……
趙靈渠回了寢宮,直接鑽進了書房,轉頭進了空間里。
她這幾天也在整理醫藥方面的知識,所以應下這件事,也是順便。
蕭風回來找她,她就除了圖書館,讓小八以提醒的方式來幫她。
在這個研究中。
趙靈渠作為提出者,蕭風和太醫署其他人作為實驗者,歷時將近一個月,終於有了一點點小成果。
安國君每天勉強能走路,但是身體情況不見好。
怎麼說呢?就像是一棵搖搖欲墜的大樹,勉強被拉直。
小嬴政心情複雜的問趙靈渠,「娘,祖父還能活多久。」
趙靈渠正看著小成蟜玩,聽到問話,嘴邊的笑意淡了幾分,「不清楚,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
她轉頭安慰小嬴政,「我們只能盡天意。」
趙靈渠垂目,就聽小嬴政感慨,「我沒什麼,只是在想,父親回不來,不能盡孝。」
作為君王,以後的帝王。
小嬴政知道,他應該心硬,不應該擔心這些。
可作為兒子,還是做過父親的人。
男孩覺得,祖父還是很想見到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