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丑竟是她自己
過了一會兒，眾人散開。
蘇佳月想著蘇九九不可能一直和封臨淵在一起，總能找到機會和封臨淵單獨相處的。
果然，沒一會兒，兩人分開。
蘇九九去一側拿了一份小蛋糕，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開始品嘗起來。
而封臨淵則是和幾個大公司高管，以及家族繼承人聊起商業上的事情。
蘇佳月找準時機上前，「臨淵，我想和你聊聊我姐姐的一些事情。」
周圍的人開始猶豫要不要離開，畢竟有些事情雖然讓自己好奇，但是有時候好奇會害死貓，大家還是知道的。
「封少，您看，我們要不……」
封臨淵擺擺手，「沒事兒，九九沒什麼事兒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不必迴避。」
「蘇小姐，有話直說吧。」
九九，九九！他竟然叫那個賤人這麼親密，真是氣死人了！
蘇佳月心中怒意升騰，但又顧忌著周圍人，便強忍下去，裝作一副愧疚無措的樣子來。
「按理說，作為自家人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但我實在是不願臨淵你受人矇騙。」
「你知道嗎，我姐姐她兒時失散后便在鄉下長大，可是養父母怎麼會對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真的掏心掏肺的好呢？也就是沒讓姐姐餓死罷了。」
「那對沒見識的夫妻對姐姐疏於管教，最後姐姐不學無術，粗魯無禮，甚至還發生過初中便打架鬥毆，將人打傷住院的事。」
蘇佳月眼中含淚，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宛如一朵能心疼全世界的盛世大白蓮。
「那時的姐姐才多大啊，竟然就做出這樣殘忍的事，真不敢想象現在她心裡到底扭曲成了什麼樣……」
說罷，蘇佳月緊盯封臨淵，像是要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
「所以臨淵，你一定要小心我姐姐啊，她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的，你千萬不要受傷才好。」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就算是性子最跳脫的人，顧忌著之前封老夫人的警告也不敢輕言什麼。
不過這位蘇小姐倒是不在意封老夫人的話，難道說，她說的是真的？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封臨淵沒理會周圍人的微妙神情，只是嗤笑一聲，眼中暗沉，像是有一場風暴即將釀成。
「蘇小姐，禍成口出這句話你應該明白。」
「不要以為你是九九的妹妹我就不會計較，你太放肆了！」
最後一句話，聲音冷厲邪肆，讓眾人忍不住回想起有關封臨淵的傳聞來。
對啊，封臨淵，可從來不是個好相處的角色啊，怎麼就因為他對蘇九九和顏悅色，就忘了這一點呢？
蘇九九遠遠地聽到封臨淵的方向好像不太對，念著說好要在外人面前裝一對恩愛夫妻，便起身走了過去。
「臨淵，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九九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表情很是微妙，頓時明白了。
好傢夥，合著剛才出的事還和自己有關係呢？
封臨淵一見蘇九九，表情和緩許多。
有注意著封臨淵反應的人頓時明白了，好么，人家兩夫妻感情是真的好。
就算這場婚姻只是兩家定下來的，彼此見面認識時間不長，但這明顯封臨淵很滿意自己的妻子嘛。
「沒什麼，是這位蘇小姐胡言亂語罷了。」
蘇九九心中冷笑，這蘇佳月還真是沒完沒了的跑出來膈應人！
蘇佳月本來被封臨淵斥責臉色發白，但此時見蘇九九過來了，便將害怕轉為對蘇九九的無限恨意。
蘇佳月一邊輕聲啜泣，一邊口齒清晰，「我哪裡胡說了，大家都可以去查的呀。」
「姐姐她，就是初中不學好，把人打進醫院了啊……」
蘇九九輕輕挑挑眉，蹲下身子貼近封臨淵，「臨淵，你相信我嗎？」
「當然。」
封臨淵回答的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蘇九九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雖然封臨淵很有可能是為了「恩愛夫妻」的人設，但是這種無條件袒護相信的感覺。
真好啊……
蘇九九站起身來，神態從容堅定，語氣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人指責道德有問題的慌亂惱怒。
「初中我確實幹過這件事。」
蘇九九沒理會眾人嘩然，語氣依舊平穩堅定，「可是你有所不知，被打進醫院的是個反社會的殺人犯，後來他被判了刑。」
「那時候他闖進學校想要報復社會，帶著刀子準備無差別殺人。不巧的是第一個下手目標就是我。」
「而我和隔壁的退役軍人學過一點防身術，所以才順利脫身，有了這種說法。」
看著臉色大變的蘇佳月，蘇九九語氣變得溫柔卻暗含鋒芒了起來。
「雖說我和妹妹相處不久，但是妹妹你要知道，事情不清楚真相，就不要瞎說話了。」
「不然丟人的只會是自己，你說是嗎？」
蘇九九話音剛剛落下，周圍就已經有人在網上找到了當年事件的相關報道，畢竟在十年前，這已經是很大的事兒了。
「少夫人說的是真的，那個男的因為嚴重危害公共安全，被判了幾年！」
隨著這一聲落下，這場風波也算是塵埃落定。
蘇佳月臉一陣紅一陣白，本來還僥倖，覺得蘇九九剛剛一定是瞎說的，這會兒卻希望破滅了。
自己成了小丑！
再也不想在眾人嘲諷奚落的眼神中待下去，蘇佳月一轉身跑走了。
而蘇九九沒說什麼追究抱怨的話，只是略帶歉意的看向眾人，「不好意思，妹妹無知，讓各位見笑了。」
眾人連忙擺手，表示並不在意，然後便離開了。
但心中對蘇九九的印象卻好了很多。
畢竟蘇九九並不像傳聞那樣，眼前的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更有一身寵辱不驚的風華氣度。
不愧是被封老夫人極力誇讚的人。
果然啊，有的人有的事，還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天這一出不就是嗎？要不是人家少夫人行的端，坐的正，還真是要被蘇佳月潑上一盆髒水了。
而那個蘇佳月，真是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想起方纔此人的惺惺作態，還真是假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