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坦明身份
蘇九九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屋內沒有點燈，昏昏暗暗的。
起身隨意攏了攏長發，伸夠了懶腰，蘇九九才覺得算是精神了一點。
這一覺睡得時間太長，整個人的骨頭都有點軟了。
蘇九九簡單整理好自己，就下樓找吃的了。
還好，廚房的阿姨一直留著飯呢，沒讓蘇九九餓著。
也許是餓得很了，吃的就有點多。蘇九九想著這時候夜晚溫度還算適宜，不如出去逛逛好了。
興緻一起，便出門四處遊盪起來。
封家大宅的夜晚，有種有別於白日的美麗。
庭院間隙總有幾盞燈，不僅不破壞美景，還給那些本應隱於暗處的花罩上一層迷人的光暈。
蘇九九一路賞景，不知不覺走到了後院的花房。
這裡養著的花草，都是一些對溫度和濕度的要求也比較嚴格的珍貴品種。
是當年封老爺子為了愛花的妻子，特意建造的。
蘇九九上前靠近花房，就見裡面隱隱約約有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封老夫人。
想了想，蘇九九還是決定進去好了。
都到這裡了，不去給這位善待自己的老人打個招呼，實在是說不過去。
「奶奶，剛才遠遠的看著就像你，我這趕忙的就過來了。」
走近了，看著封老夫人帶著一絲悲傷的面容，蘇九九換上一副親昵活潑的樣子，歡快的說道。
封老夫人聽見聲音回頭，見是蘇九九，便笑了笑，「是九九啊。」
「九九啊，你知道嗎？這花園是臨淵爺爺給我建造的，我這一想他，就忍不住來這兒看看。」
「就好像他還陪在我身邊一樣。」
「奶奶……」
蘇九九看著封老夫人輕蹙的眉間縈繞著的哀愁，一時之間覺得語言很無力，不知怎樣才能安慰到這個孤獨的老人。
封老夫人回過神，「沒事兒，不用擔心我。臨淵爺爺很快就會好起來陪我的，你說是嗎？」
蘇九九狠狠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握住封老夫人的手，就像是當初介紹宴會時，她曾想要給予自己力量一樣。
現在自己，也想把勇氣傳遞給這個滿頭銀絲的老人。
「奶奶放心，爺爺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封老夫人欣慰的笑了。
「對了，九九，奶奶有一件事還挺好奇的，想問問你，要是可以的話，告訴奶奶吧。」
蘇九九隨意地點點頭。
「好啊。」
封老夫人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
「你的中醫實力實在是很強，算是我生平僅見了。你可能也知道我丈夫的職業，所以我對於你這樣年輕就有這個實力，還是蠻驚訝的。」
「要是師門允許的話，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師傅是誰嗎？」
有些大師脾氣古怪，不願意徒弟在外行走報上自己的名號。所以對於封老夫人這樣謹慎的態度，蘇九九並不奇怪。
蘇九九抿唇想了想，「我師傅可能不太方便說出來……」
看著封老夫人略有失望的神情，蘇九九話鋒一轉，「不過，九九曾有幸得封岩大師指點一二。」
嗯？
封老夫人睜大雙眼，驚訝地看著蘇九九。在得到一個肯定的微笑之後，封老夫人略有些恍惚。
蘇九九的意思分明是在說，她也算是封老爺子的學生！
曾經指點過的孩子，現如今竟救了自己。
這是什麼緣分啊？
封老夫人都想感嘆命運的奇妙了。
不過九九一直不明說，而是這樣委婉的暗示自己，想必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顧慮吧……
回過神來，封老夫人看著蘇九九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份親昵。
「這可真是巧了。」
蘇九九笑著低頭，語氣中似有些感慨的意味，「可不是嘛，真的好巧。」
「好啦，都這麼晚了，咱們娘倆就別在這喂蚊子了，回吧。」
蘇九九應了一聲，扶著一直開懷笑著的封老夫人回了屋。
進屋正好碰見出來倒水喝的封臨淵。
封臨淵看著兩人之間和諧的氛圍，很驚訝奶奶怎麼和蘇九九這麼親密。
也不是說之前不親密，只是之前封老夫人對蘇九九的態度，更多的是一種感激和愛屋及烏。
而現在，卻像是真的對待自己喜愛的小輩。
以現在的狀態兩人出去，一定會有人認為她們是親祖孫的。
封老夫人心中正是情緒激蕩，看見自己的孫子就想說點什麼。
但是考慮到蘇九九好像不想讓人知道師從何人，封老夫人琢磨了一下，便沒提這一茬。
「臨淵啊，我可告訴你，一定要好好善待我們九九。」
「你的脾氣我可太了解了，我不准你凶九九。有什麼事心平氣和聊，說開就好了。」
「我就盼著，你們倆關係好就好啊。」
封臨淵仔細看著封老夫人的表情，發現居然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更是驚訝。
這小丫頭幹什麼了，竟然讓奶奶這麼向著她。
「好，我會對九九好的。」
封臨淵點了點頭，眼神瞟向蘇九九，暗示對方也說點什麼。
蘇九九本來看著封臨淵滿臉驚訝的樣子，心中暗笑呢。
這會兒恍然想起，對哦，還有個「恩愛夫妻」的人設呢……
只好瞬間換上甜蜜的微笑，語氣中滿含幸福，「奶奶放心，臨淵一直對我可好了，很是體貼關心我呢。」
封老夫人笑著點點頭，「那就好，你們小年輕的多去相處吧。我也該睡了。」
「好，奶奶晚安。」
「晚安。」
封臨淵和蘇九九一直帶著「營業微笑」，直到回了房間才收回去。
「你到底做什麼了？奶奶怎麼會突然和我這說話？」
封臨淵鳳眸微眯，眸光深邃，探究的看向坐在梳妝台前的蘇九九。
蘇九九透過鏡子看著封臨淵，「沒做什麼呀。」
「也許是奶奶覺得你對我不夠好吧。」
「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了。」
說完，還認真的點點頭，像是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一樣。
封臨淵挑了挑眉，不是聽不出這就是蘇九九在敷衍自己。
不過看樣子，自己是問不出來了。
那就算了，對她好就是了，沒必要追根究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