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處逢生
鷹國唐人街。這是個富裕的世界,高樓大廈鱗比櫛次,奢華的高級小車來來往往如螞蟻搬家。
男人們趾高氣揚,女人們珠光寶氣,寵物一身富氣,吃的穿的遠非窮國的平民百生所能想象到的。
蓬頭垢面的雲彪目光無神,眼睜睜地看著這蛇頭口中的天堂。記得蛇頭說過,只要在這裡站住了腳,就能過上了神仙般的生活。
「一定要在這裡站住腳,一定要出息,決不能讓爺爺失望!」儘管飯得肚皮緊貼後背,雲彪還是在不斷鼓勵自己。
他一遍遍地到處尋找招聘啟示,一次次去應聘。可是人家一看他是個黃皮膚的人,又穿得象叫化子,就一連串的「去、去、去!這裡不需要你。」就把他打發走了。
雲彪想不到是這個樣子,與想象中的完會是兩天上地下的兩加事。但是,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了,暫且沒有多想,只求活下來再說,總不能活活餓死在這裡。
對於死,雲彪倒是看得無所謂,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是死的早和遲的區別。
但是他現在不能死,他和爺爺有過五年之約,如果他死了,五年之後沒回去踐約,爺爺也會悲痛而死的。這個爺爺是他唯的一親人,他不忍讓這個垂垂老唉的唯一至親為他悲痛而死,不甘心成為至死老人的禍手。
但是,在這異國他鄉的陌生地,要想活著,就需要錢去買維持生存的水和食品。沒有錢,一滴水、一口飯都得不到。這裡不是他的家鄉——神龍國的神龍山,清沏甘甜的水要多少有多少,不要一分錢。任何一個農民都能吃飽穿暖,一心只想賺更多的錢,過更有面子的日子。
在這裡找不到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一切免談,儘管富人錢多的堆成山,窮人餓死凍死卻平常的很。
在這裡,找工作是唯一賺錢的途徑。沒有找到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就買不到生活需要的一切,就只能餓死。
雲彪身無分文,又沒有找到工作,徘徊在死亡連緣。怎麼辦?只要捆緊腰帶,堅持堅持再堅持,堅持不懈地找工作。
雲彪信步走,一心找工作,與飢餓搏鬥,與死神賽跑,祈求死神慢點光顧。一定要堅持在死神來臨之前,找到一份工作。然後努力表現,得到上司賞識,增加薪水,買到可以盡孝的東西送到爺爺面前,讓爺爺展顏一笑。
無意中走到華盛大餐館門前,聞到了裡面的菜飯香,引起了肚中的飢餓感,強烈的難以忍受,腳步就再也挪不開了。他是多麼盼望從餐廳裡面走出來的人,能有一個賞給他一碗剩飯、一塊麵包或者一瓶白水啊。
雲彪一邊幻想著忽然有位菩薩心腸的人,走到自己身邊,施捨給他一塊錢,或一塊麵包、一瓶水。一邊提醒自己:「咬著牙堅持下去,麵包會有的,水也會有的。」
雲彪已經餓了三天,他不會乞討,只盼望別人從他這個落魄相里,看出他的尷尬和祈望,給於同情與幫助。
但是,他失望了。所有的人對他視而不見,甚至還有人用嫌棄的眼光嘲笑他,他得到的只有一而再的痛苦與失望。雲彪已經到了生與死的關頭,死神可能就在下一刻與他相會聊天,請他去頭頂上的天堂享福或到腳下的地獄受罪。
雲彪在做臨死時的祈禱:「救星啊,出現吧,請救救我吧。」
雲彪餓的的心中發誓:「誰在這個時候對我伸出援手,那怕只是給我吃餐飽飯,此生我也願意為他做牛做馬一輩子。」
可是他的祈禱沒有靈驗,他的救星沒有出現,能給他吃一餐飽飯的人也沒有出現。
就快要死了,無計可施的雲彪,仍然可憐地自己給自己打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天會可憐的,我會得到幸運之神眷顧的。
大慨老天爺真得被他的精誠感動了。這時候一位美如天仙、二九年紀的女人帶著一個隨行侍奉的丫環向餐廳大門走來。
雲彪進城后,見過不少女人,美如天仙心如蛇蠍的女人不少。歷史經驗使雲彪對任何美女的良心都心存懷疑,當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會給她帶來幸運。
看到這個極品中的極品女人,雲彪趕緊挪動腳步向旁邊移動,免得遭來丫環惡狠狠的白眼,甚至是喝斥。
令雲彪意外的是,這個二八年紀的丫環並沒有賞他白眼。只一心緊挨著小姐,四個黑衣保鏢環護在前後左右,顯示出了美女的身份不凡。
「天啊!慕容小姐來了。」有人輕聲驚呼。原來這個美人就是慕容大財團的千金,單名一個嵐字。這家餐館是慕容集團旗下產業,是華盛大酒店的餐飲部。
慕容嵐的眼光無意中看到了雲彪,只是一眼,就感覺出雲彪不是好吃懶做之人。只所以造成了這付落魄相,肯定是遭遇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至於是什麼原因,就不好猜了,也沒必要去猜。
慕容嵐天性善良,立即就生出了同情心,正想著怎麼才能幫這個陌生的年青人一下,正好大堂的陳經理出來迎接,殷勤地向慕容嵐討好。
慕容嵐立馬有了主意,對陳經理點點頭,隨意道:「安排那個年青人到餐廳做事吧,別讓他老站大門旁邊,影響餐廳外觀形象。」
大堂陳經理立即彎腰道:「是!」隨後派了個人把雲彪叫進餐廳後面。陳經理是個老江湖,一看到雲彪就知道是個被蛇頭騙來的偷渡客,此時衣食無著,又找不到工作,只好流浪求生。
陳經理問雲彪:「你願意到這裡來工作嗎?」
陳經理這句話,聽在雲彪耳里,不下於將要凍死的時候突然送來的炭火,將要溺死時將他拉出水面的救命手。雲彪雙膝一屈,跪倒地上:「願意!願意!恩人這是救了我的命,太願意了。」
陳經理滿意地點了點了,命人拿來餐廳服務員的工作服,對雲彪說:「你現在去洗澡,洗乾淨后穿上工作服。到餐廳去收拾餐桌。」陳經理看到雲彪那飢餓的樣子,又補上一句:「洗了澡出來,吃了工作餐再去收拾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