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能跟你回家嗎
陸進遠幫她辦好出院手續時,林顏也趕過來了。
她剛進病房就摘下偌大的墨鏡,露出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龐,眼底的烏青格外明顯。
「你昨晚做賊去了?」江鳶無辜地眨動雙眸。
林顏瞪了她一眼,積攢了幾天的怒火驟然發泄出來,「還不是忙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現在網上都在說你什麼?」
「說什麼?」
江鳶還真不知道。
昏迷了幾天,怎麼感覺都變天了?
林顏被她噎住,拿出手機翻開一些網頁新聞,標題都是——
《十八線小花江鳶重傷不治,顧塵頤守在病床旁不離不棄!》
《秦媛媛之死揭秘!江鳶曾跟她有過節!》
《江鳶曾夜訪顧塵頤的酒店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
一個個標題帶著極強的誤導性。
江鳶這個當事人的八卦心都被勾起來了,指尖微動就點了進去。
結果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新聞!
不過這些新聞下面的評論倒讓她有些意外,以前是一片倒的罵她,現在竟然還有人幫她說話。
她那雙杏眸里閃過意外,「這,我居然還有粉絲了?」
「不,這些都是我買的水軍。」林顏當即搖頭。
江鳶:「……幹得不錯。」
說完,她就把手機屏幕關掉還給林顏,並不在意網上的事情。
反正以林顏的本事能搞定,不然她又何必花心思請她回來呢。
林顏大概也不想她費心,只擔心她的身體,「真的沒事了?這段時間先去我那裡住吧。」
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不了。」江鳶搖頭。
下一秒,她抬起眼眸望向又恢復沉穩安靜的顧塵頤身上,眼睛眨巴著,「顧影帝,我能去你那裡住嗎?」
話音落下,病房裡一片沉寂。
什麼?!
陸進遠和林顏都震驚地看著江鳶,這個人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那可是顧塵頤啊!
正在他們想開口勸說的時候。
「可以。」顧塵頤答應了。
陸進遠:「?」
林顏:「?」
這個世界一定是玄幻了,一定是他們出現幻聽了。
江鳶倏然笑開,衷心地道:「謝謝。」
經過這次事情,顧塵頤一定知道她的不同尋常,而且她昏迷期間一直待在她身份,一定是察覺出什麼了。
可他還是願意收留她。
大好人啊!
林顏張了張嘴,想阻止但在觸及到顧塵頤眼神之後還是閉上嘴了。
她多少還是聽說過顧塵頤的脾氣的,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別人根本就別想能改變。
最後,她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從後門走吧,我剛來的時候發現醫院門口有記者。」
「嗯,車已經停在後門了。」顧塵頤點頭回答。
林顏再次心中大驚:顧影帝這是真的看上了她家這個十八線藝人啊?
江鳶蹦著下床,跟陸進遠和林顏揮手道別:「你們忙去吧,不用送我。」
說完,她就跟顧塵頤離開醫院。
病房內的兩個人風中凌亂,他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遇到這種事還是受了驚嚇。
陸進遠悄悄湊到林顏耳邊問道:「顏姐,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這問題不應該我問你?」林顏挑眉反問。
她認識江鳶都沒有一個星期,這個藝人總是給她各種驚喜!
這問題也問倒了陸進遠。
另一邊。
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醫院後門,半開著門。
兩道人影速度極快地上了車,車子立即緩慢啟動,離開了醫院。
車上的氛圍卻有些怪異。
任深一臉錯愕地看著坐在自家影帝身旁的女人上,這幾天他在網上聽了不少關於江鳶的事情,卻是第一次見面。
他名義上是顧塵頤的經紀人,但其實不能過多干涉顧塵頤私生活。
什麼戀不戀愛的,哪是他能管的啊!?
「江鳶小姐,你好,我是塵頤的經紀人,任深。」任深友好地伸出手打招呼。
江鳶眨眨眼睛,一臉驚訝,「人蔘?」
大補之物啊。
任深同款眨眨眼看,第一次遇上有人當面調侃他名字的,而且那眼裡的精光是怎麼回事?
他向顧塵頤投出求助似的目光。
「你需要什麼跟任深說,他會準備的。」顧塵頤側頭對江鳶說道。
「不需要什麼啊。」
「衣服,護膚品也不用?」
「那是要。」
……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任深莫名變成空氣般的存在。
他看看自家影帝,又看看江鳶,選擇性閉嘴。
顧影帝這是鐵樹開花了啊!
-
瑞林區。
車子緩緩駛入顧塵頤那棟別墅的地下車庫,等顧塵頤和江鳶下車后,車子再次離開。
江鳶再次來到他家裡,贊同的點頭,「上次來我就知道這裡很適合修養。」
主要還是有顧塵頤這移動的小窩。
「不是因為我?」顧塵頤眸色微深,不經意地反問。
隨即。
「砰——」
房門被他隨手關上,發出一陣聲響。
江鳶心跳漏了一拍,背後抵在牆壁,涼意讓她意識到現在處境有些危險。
有一種被人軟禁起來嚴刑拷打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顧塵頤的聲音再次響起,「嗯?現在還不打算跟我老實交代?」
「交,交代什麼?」江鳶眼珠子亂飄。
那張俊臉倏然湊近,直視著她的雙眼,「交代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藍色,你那天又是怎麼出現在我家的,你在郊外做的那些事。」
他一口氣把這段時間的疑惑都問出來了。
江鳶:「!!!」
她竟然露出了這麼多破綻嗎?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顧塵頤似是非要她給出一個回答來。
片刻后。
江鳶才嘆了口氣,垂下眼眸解釋:「其實我自從就學玄學,以收鬼捉妖為己任,我一般都不告訴別人這個的,你要替我保密啊。」
呼,還好她機靈!
顧塵頤那雙墨眸暗沉如黑洞,讓人摸不清裡面流動著什麼情緒。
江鳶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心中也是著急,他到底信不信啊?
「那為什麼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他又再問。
江鳶支支吾吾一會兒,覺得跟顧塵頤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實在是太為難她了。
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去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