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日日皆歲寒3

「怎麼不叫哥哥，不小心砸下來傷著自己怎麼辦？」

「沒事，這也沒有多重，我現在力氣都長了好多。」

沈清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家哥哥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彷彿自己是易碎的瓷娃娃。兩個合力一起把車上吃的飯菜拿下來。

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哥，我去叫爺爺他們，你先歇會兒。」

朝著田中沈鐵柱兩父子的方向快步跑去。

「爺爺，爹，吃飯了！」

沈鐵柱沈見兩父子聽到自己家寶貝孫女（女兒）的聲音，抬起頭向後看去，等確定是在叫自己，起身收起鐮刀。

沈見社抬頭看了看天，對著沈鐵柱道：「爹，正午了，要不先吃飯吧！」

沈鐵柱依言也看了一下天色，這時正至中午，正是一天太陽最大的時候，看了一下自己兒子那流汗的臉頰，加上自己也覺得有些力竭，是該休息一下，再看向朝著他們跑來的沈清，便道：「休息吧，吃完飯歇會兒再接著干，這谷要趕緊收了晾曬，不然下雨就壞了，一年的收成都沒了！」

說完將手裡的鐮刀遞給了沈見社。

「兒子曉得！」

沈見社接過父親手裡的鐮刀，連同自己的一起放到了田坎旁，拿一些割好的穀子放到上面做掩蓋，做完一切，同父親一起往回走。

等沈清跑到跟前，都有點氣竭了。雙手彎腰撐膝，緩了一會起身：「爺爺，吃飯了。」

伸手替孫女撫了撫背：「慢點兒，下次不要跑那麼急！」

沈清挽著爺爺的手，扶著沈鐵柱慢慢往回走，還有些氣喘地道：「我這不是著急嗎，想爺爺跟爹快點吃到飯，下次我慢慢地走，決不跑，您說對吧，爹？」說完朝後面的沈見社眨了眨眼，有些調皮。

「是呀，爹，清清是擔心您錯過飯點呢。」

沈見社看著自家女兒給自己打暗號調皮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但也附和道。

「好，都好，清清這是擔心爺，但下次不可再跑這麼急，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下次清清一定不跑這麼快。」

來到大路旁樹下，沈淳已經把菜飯擺好了，就等人齊了。

沈見社父子二人在水溝邊將手洗一下，隨便甩幾下，便到樹下坐了下來。

沈淳將碗筷遞給爺爺和父親：「爺爺，爹，今天奶和娘做了紅燒肉，還有鹵大腸呢。」

沈鐵柱沈見社兩人定眼一看，好傢夥，可不是呢，今天的午飯有：紅燒肉、鹵炒大腸、蛋花湯、茄子炒肉，還有紅燒魚外加足量的白米飯。這幾天乾的都體力活，油水不能少，不然平時都很少吃這麼豐盛的飯，大部分時間都是吃的糙米。用完飯後，沈清與沈淳合力收拾了碗筷，放到牛車上，與爺爺幾人說了會兒話，就趕著牛回了家。

路過朱嬸家，沈清看到院門大開，朱嬸正坐在院中折菜，便喊道：「朱嬸，折菜呢？」

聞言抬頭，朱嬸看到沈家幺女沈清正趕著牛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看向沈清的身後方向，便知道這是剛給家裡正在收割的人送完飯回來，也笑道：「是啊，清清剛送完飯呀，要不也在嬸家吃會兒，我這兒馬上就好了，就等手上的小白菜下鍋了！」

「不了，我奶和娘她們正在家等我呢，下次我再來找狗蛋哥玩。」說完沈清就趕著牛車快速朝家走去，沒辦法，如果慢一點，一定得被好客朱嬸給拉回去。朱嬸人不錯，長得也喜慶，常年的勞作也沒有讓太陽把皮膚晒黑，微胖的身材加上有些白析的皮膚，讓本人看起來很有富態。

看著火急燎燒往家趕的沈清，朱嬸摸了摸臉蛋：自己這麼嚇人嗎？這丫頭跑得這快做什麼？確認不是自己的問題，朱嬸提著已經折完菜的菜籃子，起身朝廚房走去......

「清清回來了，去，洗把臉，把臉上的汗水擦一下。」

「好」

掃地的許氏見沈清回來了，放下手中的掃帚，拿過牛繩將牛車固定，把牛趕進牛棚里，把車上的碗筷都搬到水井旁，等吃完飯再一塊洗。

回到家的沈清也不多言，把手中的牛繩遞給母親，自己到井邊水缸旁，舀了幾瓢水，雙手伸進臉盆里，舀起水就往臉上撲，冰涼的水從臉上劃過，帶走一絲絲暑氣，這才感覺活了過了，洗完臉，看了看娘親那裡也沒有什麼自己可幫忙的，沈清朝主房走去。

打開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到正在繡花的奶奶身後，伸手將雙眼蒙上，壓低嗓音：「猜猜我是誰？」

眼前一黑，下針的王氏差點扎到手，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響起聲音。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但還是假裝不知道：「老頭子？」

「不對，再猜！」

「乖孫子？」

「還是不對，再猜！」

「兒子？」

沈清臉一黑：「不對！」

有些著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氏不再捉弄自家孫女：「讓我好好想想，奶的乖孫清清。」

聽到猜對了的沈清卻有些不高興的放開了手：「奶之前猜錯了，今天沒有獎勵。」

把手中的刺繡放到綉籃子里，王氏將身後有些生氣的沈清拉進懷裡，親了親那氣得鼓起的小臉蛋：「好，好，今天是奶不對，沒有聽出來是清清，沒有獎勵，來，那讓奶親親，不氣，下次一定能認出清清來。」

「好，如果下次奶還認不清清來的話，還是沒有獎勵。」聽到奶認錯，不好再揪著不放，沈清只得順驢下坡。

看著自家孫女不再生氣，王氏便將刺繡放好，拉著沈清去了堂屋，擔擱得有點久了，怕餓著自家孫女。

堂屋裡，三人都在用飯，飯過一半，王氏對著兒媳許氏說道：「用完飯後，你趕著牛車將見社他們收割好的稻穀拉回來，我跟清清就在家裡將稻穀卸下整理，等見社他們回來再脫谷。」

聽到婆婆訓話，許氏便放下碗筷，等婆婆說完后，便溫聲：「兒媳曉得，娘放心，等用完飯後便將稻穀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