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類在進化，大道也在進化
狄龍所掌控的雷法十分詭異，只要距離對手較近，就彷彿入孔不入一般。
被電到的人不僅渾身抽搐，劇痛難忍，身體也開始跟不上頭腦反應。
「此子，遠超先人啊！」
通天大帝忍不住讚歎。
狄龍所掌握的雷法，可不是靈力化形那麼簡單，而是一脈單傳的秘術。
他現在只有元嬰境界，便可用此術干擾對手，甚至是傷人。
比起挽雲峰歷代前輩，強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縱使第十五峰老祖，在他這個年紀，都沒能將雷法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很了不起么？」
陸塵飛自然是不服氣，道：「我第三峰也有祖傳的絕學，未必比他弱。」
「難道你沒發現，這種雷法極其克制肉搏戰？」通天大帝說道。
「那又如何？」
陸塵飛戰意沸騰，摩拳擦掌。
憑劍術很難打敗狄龍這個妖孽，但體術未嘗不可一試，關鍵是，狄龍此刻身受重傷，應對肉搏戰肯定吃力。
「區區練氣期修士，還想逆天不成？」
狄龍震怒不已，他方才又硬抗一劍，體內氣息混亂無比，儘可能的壓制著。
傷勢一旦爆發，很可能是重傷垂死結局。
因此，他決定速戰速決。
傾盡餘力！不計手段！
「轟！」
破敗的大地中，雷霆瀰漫，席捲向前，掃落世間一切。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拳拳到肉，碰撞激烈，二人在焦土中殺的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
在很久前，狄龍就被稱為天縱神姿，天賦異稟。
同樣，陸塵飛也有名。
但卻是人人喊嘲笑的廢物，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你很強，實力被人嚴重低估，倘若同境界一戰，我或許只有四成勝算。」
狄龍渾身血跡斑駁，冷聲喝道：「但很遺憾，我境界遠超於你！」
轟隆！
雷光激增，狂暴氣息肆虐。
狄龍傾盡全部力量，醞釀出最後一擊。
「不要這麼早下定論，鹿死誰手未可知！」
陸塵飛的反應速度愈發遲鈍，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神經，好似都被電流麻痹了一樣。
他想要蓄力出擊，可狄龍根本不給他機會。
沒辦法。
只能再動用其他手段了。
狄龍衝過去的瞬間，一面白色盾牌橫在陸塵飛身前，此物正是前不久和陳千秋挖到的酒罈碎片。
砰！
沉重的撞擊聲響起。
磅礴的氣息全都被擋住，劇烈的電流呈現出反彈的跡象，狄龍頓時吃了個爆虧。
「可恨！」
狄龍咬牙切齒，身影也開始搖搖欲墜。
他恨啊！
恨陸塵飛耍詐。
同時，也恨自己底牌暴露的太早！
要是沒有天罰落下，這一戰他必勝，能打到陸塵飛毫無反擊之力。
可不知為何……
身份牌竟莫名其妙失效了。
「兵不厭詐！」
陸塵飛勝券在握，不僅沒有愧疚感，反而還滿心歡喜。
歷史由勝利者譜寫。
只要能贏，動一些小手段又如何？
人們只會關注最終的勝利，而不是去在意細節。
「呵呵……」
「今日竟然被你深深地上了一課。」
「等到下次再對決時，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狄龍說完轉身就走，他雖然憤怒無比，但身上的傷勢容不得他拖延，必須儘快找個地方療傷。
「哈哈！」
陸塵飛大笑，道：「成王敗寇。」
相隔大境界差距，打敗狄龍這樣的妖孽。
雖然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但這個戰績也足夠他吹很久了。
「本帝這個祭壇碎片，用著可還順手？」
這時，通天大帝突然問起，搞得陸塵飛一臉懵逼。
祭壇？
碎片？
就這塊白色陶器？
陸塵飛疑惑不已。
他拿在手裡仔細打量一番，材質果然和其他酒罈不一樣。
「沒想到……本帝辛辛苦苦收集的貢品，最終落到你手裡了。」通天大帝悵然嘆息。
「貢品？怎麼回事？難道不是酒窖嗎？」陸塵飛不禁問道。
「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
「難道……你真想聽本帝過去的故事嗎？」通天大帝開始賣關子。
「切！準備好屁。」
陸塵飛忍不住白了一眼，道：「愛說不說，真是啰嗦。」
「不是我非要和你這個年輕人吹，本帝生於蠻荒時代，曾親手了結蠻荒動亂，一直活到上古時代中期。」
通天大帝露出回憶之色，語氣中有感慨，也有惆悵。
但更多的，則是對曾經過往的眷戀。
按理來說，能成為一個時代的終結者，並親手鎮壓末世動亂，其實力連仙界大能都要畏懼。
這世間，能殺他的人，也應該屈指可數才對。
只要通天大帝，沒把腦袋伸過去主動找死，怕是要與天地同壽了吧。
「在上古時代中期，萬族林立，群雄並起，那時還不是人族掌控的天下，還有很多蠻荒後裔，禍亂世間。」
「那些強橫的生物，斬不盡，殺不絕……」
每個時代，都會經歷興起、鼎盛、落幕。
這是必然，也是定然。
有人能終結蠻荒統治，自然也有人可以平定上古動亂。
這是大勢所趨，無人可以抗衡天道的意志。
而每個時代的終結者，又被稱為天選之子，以天地之意志，送過往之輪迴。
「我有點不理解，天道為什麼親自孕育出一個妖孽，去終結一個繁華鼎盛時代？」陸塵飛問道。
「世間生靈努力修鍊變強，可以視作是一種進化。」
通天大帝耐心解釋道：「每個時代都會出現一群，修為登峰造極之輩，有人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也有人選擇留下，幫助大道完善法則。」
「在無形之中，天道也在不斷進化，朝著更高級的世界演變。」
簡短的幾句話，卻包含著巨大的信息量。
陸塵飛能聽懂，但也不完全懂。
他的理解是：
天道培養出一批程序員，尋找並修復漏洞，等漏洞修復完，就會被無情淘汰掉。
然後……
下一個時代，重新培養一批程序員，尋找並修復新的漏洞。
一個個時代不斷更迭，周而復始。
隨著漏洞逐漸減少，世界會變得越來越強，誕生的特殊體質也會越來越多。
「其實，我們和天道是共生關係，它給我們提供庇護，給我們修鍊資源，讓我們不受其他世界強者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