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鄉心安處 第五十二章 南疆暴亂

東海事件肯定不是孤立事件，這一系列意外的線頭很可能就在古酆王朝某一個人手中，可是現在只是猜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海族的叛徒們將會存在很久，那麼其實大海在未來的危險程度就會超過以往，就算碧海閣開在了大靕京城，海族也不會派出更多的人手幫助大靕這樣一個人類王朝守護漫長的海岸線，三面環海的境況曾經是優勢，可在古酆王朝搭上海族叛徒之後就變成了掣肘。

碧靈珠化名的海青衣在發現海族叛徒之後就變得心事重重，說明一部分海族的叛變事態很是嚴峻，終於在今天海青衣和丫鬟紅葵向吳玄華和焦研易兩個告辭，說是要回海族處理事情，三人互道珍重之後表示在京城再相聚。

「焦兄，看來這次海族的叛亂事件內情很是複雜，要不然海姑娘不會那麼緊張，應該是高層參與其中。」吳玄華回頭看了一下主僕兩人離開的方向，對焦研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也有這個感覺，而且吳兄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海姑娘的面部有問題，很可能是用了很高明的易容秘術，要不是那天在船上近距離看到她臉上的不自然，我也不會懷疑。」焦研易突然想起來那天在戰船上海青衣焦急情況下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每個人都秘密，海姑娘不管是什麼目的，起碼在對大靕，對我們來說沒有惡意就算了，即便是她的名字都是假的又能如何？我們以後見面還是朋友，管那麼多幹什麼？」吳玄華其實想得更多，現在回想起來海嵐芯在這個侄女面前也有一絲的小心，說明她的身份很是不簡單，可是這麼多天相處下來直覺上那姑娘沒有惡意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嘿，也是，莫問細節嘛。吳兄，我突破應該就這幾日了，等我幾天再回京城吧，別在路上出了問題。」焦研易出言建議還是等他成功晉入聽濤境再回返京城。

吳玄華點點頭，焦研易成為鍊氣境對他們二人都有好處，飛劍傳書的局限性太大，只能夠送往固定不變的地址，可是修士成為了鍊氣境就可以使用通訊法器，將自身的氣息與之進行匹配之後就會成為自己的專屬物品，別人除非比原主人境界高出一大截，否則很難窺視消息，安全上有很大保證，以後機密消息讓焦研易傳送更加穩妥。

察事司的秘密據點內，焦研易坐在聚元大陣之上，身旁放有很多的補充元氣的丹藥和元晶，足夠他晉陞鍊氣境所需。吳玄華是第二次近距離觀看修士突破三山境，這是很好的體驗有助於之後他打破瓶頸，他自身現在肉體很強橫，林洛薇說走這條路子的修士肉體越是強橫越不好突破，不過突破之後的好處就越大。

吳玄華看著焦研易的臉，在看到他點頭之後就後退三步等待他打破瓶頸，只見焦研易打出幾道法訣之後，身上的衣物無風自鼓，元氣波動也變得非常劇烈，在焦研易的身體之內元氣全部都匯聚在丹田上空，化為一道道尖錐沖向那層無形的屏障，試探了幾次之後發現比預想中的要結實不少。

煉山境的修士已經可以有限的內視自身，焦研易指揮著元氣尖錐一次次地刺向屏障，終於在第四次的時候出現了轉機，他發現屏障開始出現了不穩的情況，趕緊啟動大陣瘋狂攫取周遭的元氣。其實每個人自身情況不同，所遇到的屏障也有所不同，自身底子打的越好越不容易突破，所以在大門大派里很多人都在某個境界努力打熬，很少有天資好的天才們早早突破大境界，但是小門小戶的經常為了追求境界儘快突破，也導致小門小戶在未來很難出頂天人物，長此以往下去大門牌底蘊更加厚實，小門派慢慢就消失在歷史長河裡。

在地上準備的元晶消耗一大半之後，焦研易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從煉山境直達聽濤境後期，再從聽濤境後期一路掉到初期，氣息最終穩定在了聽濤境初期巔峰，這個情況是在門外護衛的高煒山告訴吳玄華的，他可感覺不出來三海境的實力變化，元氣還差一點點不夠沖關，很多修士在這一步忍不住藉助外力吸取元晶內的元氣進行補充，可這畢竟是身外物，小不忍則亂大謀，很可能會毀掉辛苦打好的修行根基。

「哈哈，焦前輩，晚輩吳玄華給您請安。」吳玄華看到焦研易成功突破也為他高興，出言調侃道。

「小吳啊，你要努力跟上前輩的步伐，不要落後太多，以後有焦某罩著你，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啊哈哈。」突破之後的焦研易明顯心情大好，畢竟到這一個境界后就可以服食丹藥高歌猛進，盡量擴大丹田處的元氣海洋規模，這個階段才是考驗修士的背景和機遇，散修們最終在三海境破境無望往往都是積累不夠，壽元到頭無法打破自身桎梏，身體衰老之下不敢衝擊瓶頸，成功率太低沒有多少人敢賭。

兩人交流了一下感悟之後焦研易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通訊法器打上自身的烙印，輸入學宮的信息之後聯繫上了自己的先生，報了一個平安之後，馬上再輸入大靕察事司的信息，剛連通就收到了消息，讓他們二人前往南疆處理暴亂，戎族一分為二，一部分反叛攻打下了三座小城，一部分戎族退回山裡的祖地，現在事態不甚明朗，讓他們前去調查是何原因。

將信息告知吳玄華之後，吳玄華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真不把咱倆當外人啊，歇口氣的功夫都不給，走吧，焦前輩，咱們出發去南疆吧，還麻煩您給察事司發個消息，把沒有任務的人員全部調過來，對了把韋道長也喊過來。」

大靕京城原胡氏酒樓處已經變成了一地的廢墟，建築材料堆放了很多，胡顯榮每天都在工地上監工，他是熱衷於賺錢可更加在意自己的經營場所結實可靠，他可不想某一天被自己的產業壓死。穿著狐裘的肥胖身影出沒在每一處重要的地點，監督著工匠們嚴格按照設計來建造，碧海閣的圖紙原先是海嵐芯拿過來的舊有格局，被小胖舔著一張臉找到了韋老道，老道士又轉了好幾手到了腹子大弟子手中，腹子聽聞之後在原有設計之上親自帶人重新改造一番，據說海嵐芯看到新圖紙之後激動的不能自已，豪爽的將建造預算提升了五倍還多，想想建成的豪華程度有多高。

海嵐芯在一棟宅子里看著這幾日大千世界的消息，桌上放著海族的一些事務文書，上面就有紅葵傳回來的大靕東西兩處海域里發現的瘋狂海獸事件的調查細節，上面明顯標註出是那份藥劑惹得禍，那就確定是碧青鋒搞的鬼，可為什麼偏偏針對大靕？學宮沒有讓海族去古酆王朝開設碧海閣而是選擇了大靕王朝就很能說明問題，為什麼這個碧青鋒冥頑不靈，海族要不是上古時代在學宮的庇護下早就被神靈和海妖們折騰乾淨了，這個傢伙真是不知被誰迷了心竅，是非不分還想要去聯繫海妖，妄圖打破封印讓他們重新現世。唉，多事之秋啊，期望學宮儘快出面釐清世間一切宵小，還所有生靈一個太平盛世，他們這些小修士可經不起大風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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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靈珠跟紅葵在海族皇族侍衛的護衛下乘坐海舟快速地回到了海族的皇城，兩人急匆匆地找到海皇稟告事情的原委，想要知道為什麼珍貴的藥劑要用在那些普通海獸身上，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父皇，叔父就算叛出海族，可為什麼將那麼珍貴的藥劑用在普通海獸身上？他走的時候究竟拿走了多少？」碧靈珠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讓海皇有些緊張，他就這一個寶貝女兒，雖然兒子有好幾個可都不如自家這個女兒來的寶貴。

「哎呦，我的心肝兒，你彆氣著自己了。你叔叔帶走的藥劑很少，可是他用在了普通海獸身上是在實驗，因為他有了源源不斷的原料，那就是海妖們向他無償提供血液，他們選擇合作了。女兒啊，你回來就不要出去了，外面那麼多壞人。」海皇碧淵溫言回答自己女兒的詰問，言語之中滿是寵溺。

「父皇，你認真點兒，我們在談事情。海妖族的事情您已經通知過學宮了吧，那邊什麼回復呢？」碧靈珠知道事情涉及到那些遠古海妖們，趕緊詢問學宮是否知曉。

「他們知道了，那處封印與深淵那邊的封印同出一脈，放心吧。那些海妖們無論如何也出不來，只能裂出分身出來搗亂，問題不大，學宮其實一直派有鎮守在秘密勘察，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學宮做事還是如古籍記載的那樣潤物無聲，所以父皇不假思索地站在了學宮一邊，你叔叔是被那個妖女蠱惑，才選擇站在族人的對立面，等他想通了就好，畢竟是我的親生弟弟也不好太過約束。」碧淵無奈地說道，學宮的情況他們海族世世代代都有記載，每一代海皇退位都交代後來人要堅定地站在學宮這方，對背叛學宮的族人要嚴懲，可是他就這麼一個弟弟，實在是狠心不下。

「父皇，你糊塗啊。叔父在威脅大靕王朝的海域，馬上大靕王朝和古酆王朝要開戰，會極大地影響海路運輸，學宮已經明確站在了大靕身後，萬一大靕因此戰事不利，我們到時候怎麼給學宮交代？」碧靈珠一想到父皇對自己叔叔的寬容就生氣，這個父皇在其他事情上殺伐果斷，一到他弟弟身上就優柔寡斷，失去判斷力。

「父皇心裡有數的，不會影響大靕的海路運輸，到時候我會派出強者前去守候，幫助他們的船隻安全通行海域，既然是盟友那就做得到位一點，海族人從未背叛過自己的盟友。」碧淵說到正事兒上來了精神，作出了保證。

碧靈珠看實在無法左右自己父皇對叔叔的做法就放棄不再言語，只能心裡嘆了一口氣，想到碧海閣一事向自己父皇徵求意見，看是否在不久舉辦第一場拍賣會，好告訴世人海族回來了。「父皇，碧海閣建造一事估計再有兩月就結束了，您看是不是這次由女兒將那幾件珍貴的物品帶上，到時候開第一場拍賣會？」

「女兒，大靕有能力保護那幾樣物品嗎？畢竟只是一個偏遠小國，雖然在大千城有本家可建國時間不長，父皇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學宮會挑選大靕王朝。」

「父皇，女兒這次碰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大靕王朝的三皇子吳玄華，他真正的身份是大先生的徒孫，還有一位焦研易，也是學宮弟子，師從鄒天前輩，你看看這背景如何？而且，據女兒的調查，吳玄華的身份還有很多迷霧，很是不簡單。」碧靈珠將自己這次去大靕調查和詢問那兩人得到的信息告訴了碧淵，她很感激那兩人的坦誠，估計是接到了學宮的交代，可這已經讓她愧疚，畢竟自己使用的都是假名，實在是時機不到不便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壞了海族的大計。

海皇碧淵聽到這兩個身份后吃了一驚，怪不得學宮那邊給的信息很是直白，就是建議他們海族在青雲洲選擇大靕王朝先試驗一下，感情是這個地方是學宮的嫡系啊，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這次可以將那些珍貴的物品帶過去，反正也吸引不了道境強者，正好探一下大靕王朝的虛實看能不能接下來。「好好好，那些物品你這次帶上就是了，記得注意安全，萬一大靕那邊保護不了有人強搶，你就丟出去，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要不要這次父皇給你派幾個護衛啊？」

「對了，父皇，這次麻煩您派遣兩位固神境族人隨我同去，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女兒這次過去沒有接觸到大靕王朝的絕頂高手，生怕有失。」碧靈珠思索了一番，為保險起見還是帶上護衛吧，這一次的物品中有不少極其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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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靕南疆，幾座邊境小城剛經歷了戰火的洗禮，街道上到處可見損壞的物品，沿街的店鋪也被洗劫一空，死屍早已經被拖走，只留下了一灘灘的血跡，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大靕南疆多山，號稱十萬大山，一座連著一座，倒是都不太高峻，可是地形複雜，山的那邊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隔著海洋的那邊是玄霜洲，正是這些山脈阻擋了來自南邊的寒冷氣流，土地肥沃多樹木。戎族是這裡最大的民族，天生好戰還擅長毒術，之前與古酆王朝的大戰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是大靕軍隊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一次的叛亂讓駐守在南疆的邊軍措手不及，主要是整營整營的士兵被下了毒，雖然沒有性命之危，可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所以幾座城池落到了叛軍手裡。

郁烈的心裡像著火一般，內心焦急萬分，他不知道那個混蛋究竟要幹什麼？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不顧大局選擇背叛大靕，難道他不管戎族的死活了？在走了十幾圈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喊道：「來人啊，升帳，給老子把點將鼓敲起來，點齊兵馬把那三座城池奪回來。」

手下領命出去之後沒多久就返了回來，郁烈沒有聽到鼓聲，轉身大罵道：「怎麼回事？鼓聲呢？鼓手也叛變了？他娘的，一群混蛋，老子親自去敲，這個南部的邊軍真他娘的窩囊，打不敢打。」說著就要往外走，走到半路快到門口的時候被一個聲音被喊住。

「將軍，還請暫緩敲鼓一事，京城來人今晚就到，還是聽一下他們的意見吧，您千萬不要節外生枝啊。」自己的首席謀士孫漢廣一路小跑進來急聲說道。

「我的大軍師啊，再不行動我這腦袋就要搬家了，我不怕死可我怕被罵死啊。你快讓開路，我去點齊人馬乾他娘的，把失守的地盤兒全部奪回來，順便把那群混蛋玩意兒一個個綁回來祭旗，反了天了敢背叛邊軍。」郁烈倒是不怕朝廷那邊降旨怪罪，就是把他腦袋摘了都沒二話，就是怕當地的百姓背地裡戳他脊梁骨，那幾座城池裡的百姓這幾天飽受欺凌，他聽在耳朵里急在心裡。

「將軍，您聽我一言吧，吳大人和焦大人已經在路上了，算算時間就快到了，你已經忍了好幾天了別功虧一簣，陛下讓咱們守在這裡是要跟包括戎族在內的其他民族搞好關係，不是要咱們一言不合就把人家滅了，況且你看看這裡有多少戎族的好兒郎，他們也是叛徒嗎？」

「我都知道，可是那群混蛋在禍禍百姓啊，我能不急嗎？咱們是幹什麼的？保衛一方平安的，可現在呢？只能他娘的在這裡乾瞪眼，你說氣不氣人？」

就在邊軍大帳里在吵翻天的時候，吳玄華和焦研易一路之上耗費元氣趕路，之後碰上驛站又騎快馬總算是提前小半天趕到了南疆大營，通報身份驗明正身之後快步向著大帳走去，還沒到就聽到爭吵聲，好在沒有帶兵去攻打，否則就大事不妙了，還有挽回的餘地，大靕這支奇兵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