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尋人
「還有……」許靈竹皮笑肉不笑地轉過臉,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他一番,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一點也不帥,作為一個普信男,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周圍的人再次傳來一陣鬨笑。
「喂,我說虞兄,你就別再自取其辱了,沒聽見人家姑娘說你是什麼普信男嗎?」
其中一位搖著白玉扇的翩翩公子哥笑得眼眸彎彎,嘴角的弧度也最為諷刺。
「郝桀,關你什麼事?!」
「怎麼?惱羞成怒了?」郝桀臉上的笑容更甚,可明顯擺出一副不怕這姓虞的架勢。
「你!」虞成荇衝上去想跟他理論,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有人小聲勸慰道,「算了算了,別跟他一般計較,你敢跟他對著來的話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虞成荇鐵青一張臉,恨恨地瞪了眼那男子,便拂袖而去。
許靈竹對著那人怒氣沖沖的背影撇了下嘴,低聲吐槽了一句,「有病「便準備轉身離開。
「誒,慢著。」
郝桀攔住許靈竹,這是她今日第二次被攔,所以眼下心情十分不美好。
她抬頭不客氣地問道,「幹嘛?」
郝桀愣了一下,隨即淺笑道,「你不認識我?」
許靈竹摸了下鬢角邊的碎發,毫無形象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自己是誰?我憑什麼要認識你?」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便瞬間安靜了下去,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
沒想到郝桀先是一愣,接著便笑出了聲。
他用扇子挑起許靈竹的下巴,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長得美不說,性子還這麼可人,我喜歡。」
許靈竹剛想發火,沒想到下巴上的扇子卻先一步被人打到空中。
她和郝桀同時愣住。
下一秒,上好的白玉扇便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啊!我的扇子!」
郝桀心疼不已地看著這把來自西域的珍貴貢品,隨即惱怒地朝來人看去。
「你竟敢……」
可當看清楚面前之人的相貌時,剩餘的話便猛地卡在了嗓子里。
郝桀臉上的憤怒逐漸被疑惑、慌亂、緊接著便是驚恐所取代。
「你是『混世大魔王』?!」
秦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隨即轉頭看向許靈竹,「怎麼在這兒?」
許靈竹朝郝桀的方向努了下嘴,「他不讓我走。」
秦穹聞言再次看向郝桀,臉上的寒意猶如實質般地割向他,後者頓時一陣心驚膽戰。
秦穹還未說話,郝桀便立馬賠著笑臉,訕訕地笑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都是一場誤會。」
秦穹懶得理會他,拉過許靈竹的手就朝前走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其他地方他不走,偏偏踩著那把白羽扇往前走。
本就破碎的白玉這下碎得更加徹底了。
郝桀心痛不已,卻又敢怒不敢言。
只等三人走了之後,他才悻悻地跑回了家。
一衝進門便對著院里正在練劍的男子大聲喊道,「哥,哥!」
郝晟行雲流水地收了劍,一張冰山臉毫無波動地看向他。
郝桀怒氣沖沖地走到他面前,一臉委屈地告狀,「哥,有人欺負我!」
郝晟愣了一下,隨即面色一沉,「欺負你?」
在整個京都城,還有人敢欺負郝家的人?
「嗯嗯!」郝桀使勁點點頭,將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道了出來。
不過卻隱瞞了對自己不利的一面,而把秦穹描繪成一個惡霸模樣的人。
郝晟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事情真如你所說的這樣?」
郝桀連忙委屈巴巴地看向他,「自然是真的,哥,我還能騙你不成?」
「好,我知道了。」郝晟平靜地點點頭。
郝桀愣了愣,「就這樣?」
「我會查清楚,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我自會幫你討回公道,如果你撒了謊……」
郝晟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郝桀頓時感到脖子一陣涼意。
他咽了下唾沫,語氣不自主地結巴起來,「會,會怎麼樣?」
「等著挨爹的板子吧。」
「哥!」郝桀欲哭無淚地喊道,可郝晟卻不再理會他,徑直回房換衣服去了。
「哼,那個人肯定就是小時候那個老欺負我的大魔王!」郝桀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回想著秦穹的模樣,那尖酸刻薄的嘴臉,那比自家大哥還冷冰冰的氣質,肯定是他准沒錯!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秦穹打小就比自己帥的。
可是……
郝桀皺了下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不是早在好幾年前就死了嗎?
怎麼還會出現在京都城呢?
郝桀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於是他立馬喚來心腹小廝,湊近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陣,那小廝才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郝家大宅。
秦穹將許靈竹一路護送回鋪子后便又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許靈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忍不住升起一抹笑意。
雖然秦穹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整日里見不到個人影兒,可她知道,他心中一直是挂念自己的。
只要確信這一點,她便感到一陣安心。
郝家。
偌大的書房內筆直地站著一名年輕男子。
「父親。」
郝晟畢恭畢敬地對著上首行了一禮。
坐在座位上的男子面容莊重嚴肅,一雙歷經滄桑的眸子后是掩飾不住的銳利光芒。
「晟兒,剛才我交代的事情,你聽清楚了嗎?」
「孩兒聽清楚了。」
「嗯。」郝人滿意地點點頭,這個大兒子為人處世一向穩妥,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這次的事情太過重要,所以他才不得不再三確認。
「爹知道你做事可靠,可是這次不同以往,只能秘密進行,不能驚動到其他人,明白了嗎?」
「孩兒明白。」郝晟再次沉聲回道,頓了頓才道,「爹放心,我一定會把妹妹平安帶回郝家,讓小姑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郝人欣慰地點點頭,「晟兒,你能這麼想,爹就放心了,去吧,快去快回。」
郝晟沉著穩重地轉身離去。
郝人從身後的暗格里取出一副畫,緩緩打開,上面畫的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傾城女子。
她站在春日的花叢中微笑,美麗卻勝過嬌艷的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