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臉寡婦
「胡說,我什麼時候打過洛洛?」對於李寡婦的污衊,許靈竹立刻開口反駁。
「哼,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想抵賴嗎?」李寡婦憤憤不平,為了讓秦穹看得更清楚,她索性把洛洛的胳膊揚了起來。
「原本白白嫩嫩的一條手臂,現在一個好的地方都沒有……」李寡婦幾度欲泣,一隻手卻只鉗著洛洛將他緊緊摟住。
看到洛洛的傷,秦穹心底一震。
他擰眉看了許靈竹過一眼,隨後拉起洛洛的手,觀察起皮膚上的傷痕。
傷痕大多都已呈褐色,大面積的淤青也開始由外至內退散減淡。
秦穹深如寒潭的眼眸立刻陰沉了下來。
「這些,全都是舊傷!」
他聲音極輕,卻滲出蝕骨的寒意。
「而她,是我今日才買回來的。」
秦穹頓了下話音,兩眼剜向李寡婦:「之前一直照顧洛洛的人,是你!」
李寡婦當即臉色慘白,後背冷汗直冒。她刻意迴避他的目光:「秦哥……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你聽不出么?」
秦穹臉色黑到了極點,眸光鋒利如劍,「說,洛洛身上這些傷是不是跟你有關!」
「這個……我……」
李寡婦萬萬沒想到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一時間百口莫辯。
在秦穹巨大壓力的籠罩之下,李寡婦忽然崩潰大哭。
「一直以來,我把洛洛視如己出,待他就如同親兒子一般疼惜,怎麼可能對他下手……」
她哭的梨花帶雨,眉間一蹙皆是委屈。
「秦哥若不相信,那我李秀蘭今日只好以死來證明清白!」
李寡婦斂起傷心欲絕的神色,毅然推開人群便做勢要往牆上撞。村民中不乏垂涎寡婦之人,見有表現機會,立刻將她制止了下來。
秦穹對此視而不見,臉色越發沉得厲害。
「李姐對洛洛的好,我們大傢伙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許青青站出來替李寡婦說話,「反倒是我這個姐姐的秉性,有待考確……」
許靈竹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臉落了下來。
她冷冷一笑,「聽妹妹這意思,是要睜著眼睛說瞎話,認定洛洛身上的傷是我弄的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許青青還了她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
許靈竹懶得跟她爭辯。
本著尋求真相的意圖,她走到洛洛身旁蹲了下來。
洛洛下意識要躲避。
許靈竹卻向洛洛伸出手去,「洛洛,來,到我這兒來。」
洛洛仍躊躇著不敢上去。
許靈竹淺笑,再度細心鼓勵道:「我們把這些壞人趕跑,再一起玩這個怎麼樣?」
許靈竹提了提手中的鍬蟲。
一想到黝黑髮亮的小昆蟲,洛洛雙眸晶亮。他抿緊雙唇似在考慮著什麼,半晌后邁開步子,緩慢地向許靈竹走去。
秦穹眼底閃過藏不住的驚詫。
才不到一天的功夫,這女人居然能讓洛洛放下戒心!
許靈竹伸手撫摸了一下孩子的臉頰,這一刻她是真心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我們的洛洛真棒。」
她小心翼翼拉起洛洛的小手,將手臂上的傷口看了看。
如秦穹所說,這些的確是舊傷。
而這些輕輕淺淺的痕迹,不像是利刃器所傷,更似是被長指甲抓撓留下的。
長指甲……
想到此處,許靈竹面色一冷。
「上面的痕迹,大部分是指甲劃過留下的。」
「一般干農活的人家,誰會留這麼長的指甲?」許靈竹說著,邊踱步到李寡婦身邊,趁其不備快速攥住她的手腕向上一提,「而留有長指甲的,只有你!」
李寡婦愛美是任誰都能看出來的。
李寡婦頭皮一麻,「許靈竹,你放屁,我沒有,不是我!」
許靈竹戲謔輕笑,「是不是,在場眾人有目共睹!」
許靈竹的分析有理有據,吃瓜群眾當即調轉矛頭對準了李寡婦。
承受著人們的指指點點。
李寡婦臉紅得發燙,仍是不忘向秦穹說道:「秦哥,其實我……」
「住口!」
秦穹怒然叱道,「我曾相信你,不在家的時候才將洛洛交由你照顧!」
「以後,我不許你再靠近一步,否則我定不會輕饒你!」
李寡婦仍想張口,猛地感受到秦穹怒火翻騰的眼神,她嚇得一抖。
只能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事情告一段落,村民們逐漸散去。
許靈竹安撫著洛洛的情緒,「洛洛,以後有姐姐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孩子抓著女人的手似乎放鬆了些許。
「喏,答應給你的東西,拿進屋裡去玩吧。」
洛洛接過許靈竹給的小蟲子,眼睛里滿是興奮的光芒,他扭頭看了一眼秦穹,見後者輕輕點頭后,他迫不及待小跑回了屋子。
「別夾到手了哦~」許靈竹大聲提醒了一句。
話落,她感受到了身邊一道炙熱的視線。
「你對付孩子,似乎很有方法。」
「略懂而已。」
想到洛洛的自閉症,許靈竹順口向他問道:「洛洛他從小到大,是不是幾乎沒有跟別人交流?」
「嗯。」
秦穹點了點頭,「這孩子天性寡言,即便對我也是如此。」
「天性?」許靈竹聽到這話,沒由來有些憤怒的駁斥回去。
「哪個孩子天性是這樣的,還不是你們這些家長不盡責!」
「實話告訴你,洛洛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容樂觀,他得了一種比較罕見的病。一旦病情惡化,他很可能會自殘你知道嗎?」
秦穹聽許靈竹這麼說,心下一沉。
許靈竹瞪了秦穹一眼。
「之後可要重視起來,陪伴對孩子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許靈竹認真道。
秦穹張唇欲言又止。
「自閉症啊……」
「好在我之前有研究過這病,也算是久病成醫吧……」女子低頭,小聲自言自語道,「是有些麻煩……」
她沒有注意到,某男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探究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