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霸氣側露的女人
跟家裡通過電話徵得了家裡人同意后,蕭易水就撥了寧野馬的電話。沒想到寧野馬十幾年來頭一次掛了自己的電話,直到半小時后寧野馬才回撥了回來。
蕭易水還沒說話,電話里寧野馬就嚷嚷了起來,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把從瑪索回去后受到的一系列不平等待遇統統數落了出來,言語里滿是一個進步青年對這個社會的不滿。
蕭易水聽到寧野馬這廝說他爺爺拔出警衛員的槍要斃了他的時候,脊背也一陣冒寒氣,他可不懷疑暴怒的「寧大煙袋」真能幹出這事來。接著聽說寧老用皮帶抽了寧野馬一頓又把他打發到部隊里給戰士們沖廁所洗臭襪子,蕭易水不禁哈哈大笑。
聽到蕭易水大笑,寧野馬頓時變得可憐兮兮道:「易水哥,咱不帶這樣幸災樂禍的口以不?」
「不口以。你這小子活該。」蕭易水嘿嘿笑道。接著蕭易水皺起眉,問道:「貪杯怎麼樣了?給他打電話一直都是不在服務區。」
「我電話都被我爺爺給收了!」寧野馬憤懣嚷道:「就現在五米外還站著倆東北大疙瘩,媽的,尖刀連的啊,老子打打不過,罵罵不疼,給煙抽打小報告,說好話裝聽不見!老子我不就是六歲的時候強吻未遂過一個幼兒園的小妹妹么?我作了什麼孽啊?」
「強吻沒有罪,強吻未遂就該剁了小**喂狗。」蕭易水大笑,只有面對寧野馬這幾個兄弟,才會笑得如此沒有城府。「那這電話怎麼通的?」
「我爺爺見是你的電話,叫警衛員專程給我送過來的。」寧野馬耷拉著腦袋道:「不過,昨天我偷偷問過我媽,我媽說死太監被軍方的人帶走後直接給扔進了總參謀部,跟消失了似的。易水哥,你說死太監不會被上面給秘密咔嚓了吧?哎呦,我五二年的路易十三喂……」
蕭易水聽到寧野馬的狼嚎,直翻白眼:「對你這廝來說,五二年的路易十三跟五二年的礦泉水就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解渴。」
「嘿嘿,易水哥是在妒忌吧?死太監這次可是被我用一箱特供雲葉才感動的大出血的,嘿嘿嘿……」
「喲,你還別說,貪杯上次從歐洲回來后就給我送了一瓶百年馬德拉,被我瞞著我媽偷偷塞給我爹了。」蕭易水不咸不淡道。
「啊啊啊啊啊——」電話那頭又響起了寧野馬的嚎叫。這可憐的孩子,又被傷到自尊心了。
「別狼嚎了,跟你說正經事。」蕭易水等寧野馬嚎累后才正起神色道。
「哦,易水哥你說,小的上刀山下油鍋夜襲寡婦村死女人肚皮上也在所不辭!」寧野馬嘿嘿笑道。
「去你的。」蕭易水笑罵道:「哥就是想讓你找個人送我女兒回京城。」
「女兒?!」寧野馬又叫了起來:「易水哥什麼時候有的女兒?孩子他娘是誰?」
「……」蕭易水無語,這廝居然也能抓到問題的重點了。
「是撿的,我在黃浦江畔撿到的親生女兒。」蕭易水摸著懷裡沐槿兒的小腦袋,柔聲道。
「撿到的親生女兒?」寧野馬大腦短路了。可他只是愣了幾秒鐘,又立馬點頭道:「易水哥,這事兒包在兄弟身上,兄弟馬上就打電話找人,嘿嘿嘿嘿……」
「嗯。」蕭易水也點頭道:「給哥找個溫柔點的,最好是個姑娘,順便還能送哥回學校。哥兜里的錢可是連打的都不夠了。」
「好嘞!」電話那頭的寧野馬邊一邊應聲一邊笑,可那笑聲怎麼都令人感覺都隱藏著個天大的陰謀似的。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后,帶著槿兒在江邊漫步的蕭易水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自從接到那個電話后,堅強豁達的蕭易水就悶悶不樂了。等蕭易水帶著槿兒快要走到惠民公園的時候,只聽身後響起了跑車的引擎聲,蕭易水回頭,只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enzo跑車一個急剎車就停在了他身邊。
車門朝兩翼升起,引起路上驚呼聲一片,接著車裡下來一個女人,渾身從上到下都是火紅色,給人感覺妖艷無比。那女人瞧著蕭易水,竟然羞答答的。
「瑤……瑤姐……」蕭易水抱起地上的槿兒冷不丁退了兩步,滿臉戒備。
「還認得姐啊?」那女人柳腰扭啊扭的,朝蕭易水走了過去。
「你……你別過來……」蕭易水大汗淋漓,看架勢似乎要拔腿跑路。他一邊後退一邊在心裡問候始作俑者寧野馬,這幺蛾子,怎麼給自己整來這麼一狐狸精啊。來來往往的路人尤其是男性見到蕭易水的反應都暗罵這傢伙小家子氣,可那些人要是清楚這女人干過的事情的話,就知道蕭易水的反應是多麼溫柔體貼了。
陳青瑤。女。年齡不詳。SH人。寧野馬的表姐。此女17歲留美,20歲獲得西雅圖大學商業經濟學與金融信息系統的雙科博士,21歲嚷嚷著白手起家回SH創業,22歲資產過百萬,23歲資產不詳,跟她的年齡一樣成了謎。M國菲尼克斯州州長的公子在西雅圖大學求學的時候曾經熱烈地追求過她,未果,據說要為她終生不娶;SH市委二把手的公子哥追求她,未果,從此吟花詠月,悲春傷秋,由一名進步青年變成了印象派詩人,有朝野獸派進化的趨勢;Z石化SH分公司老總的獨子在一次舞會上調戲她,自此讓她惦記了上,據說最近開始變得精神恍惚,見了女人就撲上去抱著喊「花姑娘」……
一系列「超自然」的事件均發生在了寧野馬這位表姐的身上,其凜冽的殺氣據說令所有的小受男都退避三舍。蕭易水曾經偷偷向寧野馬打聽過他這位表姐的年齡,向來大大咧咧的寧野馬居然三緘其口,晃著腦袋愣是不敢給蕭易水句實話。據寧野馬說他被他表姐特殊關照過,膽敢向外人透露她的年齡的話,宮刑,還特么的立即執行。
蕭易水面前的陳青瑤嫵媚地笑啊笑的,蕭易水不爭氣的退啊退的,一邊退還一邊乾笑道:「瑤姐……您公司業務繁忙,還是回去吧……我……我自己找人送槿兒回我家就成了……」
「喲,姐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麼的?」陳青瑤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繼續朝蕭易水那裡逼去:「再說姐公司的員工都去亞龍灣度假去了,姐剛參加完一個論壇,這不正好沒有事情做么……」
蕭易水聽著陳青瑤有些發嗲的聲音,毛骨悚然啊不寒而慄啊。八月的桑拿天說自己的員工去三亞度假,鬼才信呢!他四下里張望了一下,見陳青瑤就要過來了,二話不說,居然撒丫子跑路了!
「這孩子……」陳青瑤見蕭易水跑路了,收斂了自己五彩斑斕的表情,望著那道背影笑著搖起頭,神色難以捉摸。
等蕭易水穿過四條大街又拐了六七個彎后,這才停下腳步,靠著路邊的廣告牌直喘粗氣。沐槿兒將蕭易水的舉動看在眼裡,卻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咯咯笑著。
蕭易水把槿兒放在地上,剛想活動活動筋骨,冷不丁前方一輛紅色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加速就朝蕭易水這裡沖了過來,緊接著一個急剎車,身穿紅色勁裝的陳青瑤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累不累?」陳青瑤眯著眼睛走了過來,「累的話姐給你揉揉肩膀。」說完蕭易水肩膀上的嫩肉就被一雙玉手給蹂躪了起來。
「啊……哦……瑤姐,我錯了……哦……啊……」蕭易水都快哭了。江湖傳言此女子是母老虎與母夜叉的強化版,看來傳聞不虛吶。
槿兒見自己的「爸爸」受了欺負,大眼睛里登時蒙上了一層水霧,她舉起粉嫩嫩的小胳膊使勁去掰陳青瑤「撫摸」蕭易水的手,還奶聲奶氣道:「不許欺負我爸爸!」
陳青瑤聽到槿兒的話居然鬆開手笑了,她早就在寧野馬的電話里知道了這個小女孩的身世,看槿兒的目光帶著母性的光輝:「槿兒是不是?你爸爸叫我姐姐,你得叫我聲姑姑呢。」
「哼,你欺負爸爸,我才不叫呢!」槿兒撅起小嘴,卻怎麼都讓人更覺得她天真爛漫。
陳青瑤咯咯笑了,她走到槿兒面前,低下穿上高跟鞋足有一米七五的身子,逗槿兒道:「那我要是不欺負你爸爸了,你叫不叫?」
槿兒低下腦袋掰著肉嘟嘟的小指頭算了半天,最後揚起臉甜甜道:「姑姑……」
「真乖。」陳青瑤從蕭易水懷裡搶過槿兒,捏著她的小臉道:「走,姑姑給你買洋娃娃去。」說完她抱起槿兒坐進那輛紅色enzo跑車裡,看了一眼右手腕上的浪琴手錶,對蕭易水嫵媚一笑:「馬上中午了,我去給槿兒買幾件衣服玩具,你要不要去姐家裡坐坐,順便嘗嘗姐親手做的菜?」
蕭易水就要搖頭,可陳青瑤吃定了蕭易水的心思似的,繼續道:「你可以不去,不過……姐是知道你要去上外念書的,到時候姐就叫上幾個姐妹畫點濃妝打扮成小姐去你們學校找你,就說你欠我們過夜費。」
「我去!」蕭易水一跺腳,神色悲涼地鑽進了車裡,頗有他名字的韻味。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