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失去線索
時音一頭霧水,齊曉繼續問:「我們和霍寅昶是有約在先,但那是在確保你安全的基礎上,現在你傷還沒好,他們就搞了個邊境求生的劇本,而且還要求近期內儘快參與錄製,重點是你還背著我先答應了,月落,我才是你是經紀人,你不把自己當人,我還心疼呢!」
和著這是擔心她?
她輕聲笑了一下,那頭又開始咆哮,「你現在是拾錦的大姐,你要出事兒下邊跟著吃飯的人可都過不好的!」
和著還是擔心公司賺的不夠,擔心是真,主要是是怕是去搖錢樹!
時音一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
但是她餘光看到身後有人晃過,不是福一晴子還能是誰,她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絲狡黠,「齊姐,我知道我都懂,主要是這次情況不一樣,你應該仔細了解清楚,這次的劇本是有黎奕修的人參與的,他這次去邊境有些事情要處理,何況為了避免大野島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他和我會一起去,你放心。」
齊曉其實經歷了一場生死,多少人生也是多了一些感悟的。
對於時音和黎奕修的關係,大概也算是日久生情,沒有完全水到渠成,也只怕差不了那幾天的日子了。
她嘆氣一聲,「月落啊,我這次被綁架,也反思了很多,你在這一行不容易,黎總是個危險人物,那霍寅昶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不知道你還得罪了誰,但是保命要緊,我也希望你能多替公司賣命,可本質我還是希望你健康平安的去賺取你應得的東西,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幫你好好和他們協商,讓公司好好爭取的。」
這話一出,時音是知道齊曉真有些認真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要她不是時音,她才不會管這些呢!
可她不是。
「知道了齊姐,但我還是選擇和黎奕修一起去,無論多麼痛苦艱難。」
「沒救了,看樣子是真的陷入愛河了,我還是去喝點涼茶降降火吧!」
那頭掛斷了,時音感覺後邊的人也隱沒了。
這福一晴子的做事風格還真的是讓人無語。
她沒回頭,好似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下樓的時候黎奕修已經等著了,手裡握著一條圍巾,顏色暖融融的,看她下來,便直接將她圈主,在她脖頸上圍了兩圈。
那圍巾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
時音十分受用。
笑彎了眼睛上了車。
「我們要去邊境的事情,福一晴子應該是聽到了,等我們回來估計她就該問了。」
「你告訴她的?」
「齊曉來電話質問我為什麼答應去邊境的時候,我故意大聲說的。」
借別人的問來傳達事情,是她的風格。
「說起來齊曉,她和胡亞之間關係也有些不一樣,畢竟她被指名要替胡亞作證,想來是當時被綁架時兩人做的約定吧。」
「她也不傻,能死裡逃生已經是幸事了,本質而言我該去看看她的,不過想來最近忙著處理手頭的事情吧。」
小喬可是說了,南星成為齊曉后,落下一堆事沒做,最近齊曉掛著點滴都在處理事情,她去了只怕反倒誤事兒。
溫語庭院很快到達,中午飯點還沒到,都是后廚備菜時間,本以為前廳該是服務生收整桌面,整體不算忙碌的狀態,沒想到剛打開車門,就聽著雙開門裡傳來洪亮呼喝聲。
時音打量的到了門口,邁過高門檻就看到穿著廚師服的人排列有序,正在蹲馬步。
隊伍里一個寸頭男人,手裡還揮著一支滕鞭,時不時用滕鞭抬一下這個的手,或者敲打敲打那個的膝蓋。
前邊靠著柱子不遠處坐在藤椅上的人,端著蓋碗茶一邊吹一邊道:「溫老闆,這都幾天了,你要是再不把人找過來,我就覺得你是故意的了,上次打了我的人,你否認是你手下廚子打的,我這才來替你練練這些廚子的身手,我看了網上的視頻,知道是一男一女打的,我不打女人,可這男人你總要給我揪出來吧!」
黎奕修邁步進來剛好聽到這裡,攬了一下時音的肩,時音才看到剛才在車裡暖和時取下的圍巾,又被他圍了上來。
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個孩子,被他給照顧著。
仔細的等他圍好,想要和裡邊的人說明來意,卻被那個寸頭打斷,「不知道這店這幾天都歇業了嗎?滾滾滾!」
溫裳從后廚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時音和黎奕修,眼神裡帶著不敢相信。
其實她當時去黎家,本意是希望黎奕修和時音不要到溫語庭院的,可不知道秦舒怎麼和他們說的。
如今倒是來了,她卻不敢多說,甚至不敢當面感謝他們一聲。
要是被堂內這些人知道就是他倆打的人,還不得把他們扒皮抽筋啊!
時音想起那天在餐桌上,黎奕修去打電話,秦舒特意在福一晴子和黎政緒面前提起溫裳。
「那天溫裳過來,是要來感謝你和奕修的,說若不是你們,溫家老頭還不會服軟找上她來聯絡你們,說什麼溫家到底她本家,又是需要人熟絡關係的時候,她也準備重新回去做她的老本行了,這才提起這道烏雞湯,不過這煨湯啊是真有學問的,以後啊咱們要多和溫家來往,最近有時間我們就去轉轉,我也好多學幾道菜來給月落嘗。」
黎政宇在一旁遞了一碗湯過來插著話,「你上次不是說溫裳讓最近先別去溫語庭院嘛,說是新裝修,可能要個十來二十天什麼的?」
秦舒一臉遺憾,「哦喲,太想去了給搞忘記了,那等他們什麼時候裝修完了再去吧!月落有傷,最近更不該去那些容易砸到,灰塵又大的地方了,下次吧!」
時音那時就隱約猜到有問題。
今天看到沒在裝修就已經知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問題。
眼下有人來要趕他們走,黎奕修卻把時音往後擋了擋,來人一上來,他就是一腳踹出去。
錚亮的皮鞋隱約顯出幾條褶皺,黎奕修眉頭攏起,時音想著大概率他又想扔了,唇角由不得浮起笑容。
「你!」被踢的人在地上打滾,半天說不出個完整的話。
堂內都被這場面嚇到了,寸頭都有點懵。
「不是要找打了你手下人的人嗎?我不僅上次打了你的人,今天還踹了你的人,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呢?」
黎奕修看了一眼時音,扶了一下她的手,兩人並肩進了堂內。
時音對上溫裳驚愕的眼神,只默然闔眼表示讓她安心。
趙柳在武家班鼓吹的不行,自然說了不少月落的壞話。
武家班的人被打了,自然有人想出氣,在武立鳴看來,娛樂圈的女人依附著各種男人,他在師父面前不受待見,總要做些事情讓他刮目相看,於是便起了這次的心思。
看著他架勢做的不錯,但是看到黎奕修踹人那一下如此乾脆,他也是心頭一滯,好似那一腳踹的是他。
不過網上不也扒了嘛,不可能是霍寅昶,那就足夠了,真可能就是某個小鮮肉,雖然看著這個氣勢,這個小鮮肉在月落面前還挺裝的。
趙柳說這個月落是她的對手,當初用了手段讓她在拍戲的時候丟了面。
趙柳還說,這次月落的人不看武家班的面子打人,根本就是不把武家班放在眼裡。
趙柳又說,月落身後有人,要是能挖出來,她就可以讓月落身敗名裂,所以他要是能揪出這個男人來,趙柳便在武連昇面前替他說些好話,讓他不再被師父輕視,興許就可以讓他單獨帶班去劇組了。
不過說實在的,趙柳那倒貼武連昇的樣子是看的人心癢,可這月落也是真漂亮,不然怎麼這麼能勾搭呢?
武立鳴眼神在月落身上留戀了一下,便感覺到了威脅。
身邊寸頭的手機鈴聲響了,才讓那威脅稍有些緩和。
寸頭轉頭接了電話,武立鳴才對上黎奕修的眼神,他鎮定心神,「你承認是你打的人,可我根本不認識你,而且當初是你和她聯手的,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時音和黎奕修對視一眼,這人怕不是腦子不好,所以他的重點不在他們是誰,而在他們是什麼關係,還這麼直接的問,有意思。
趙柳最近聽說月落受傷,本就幸災樂禍,一連幾天也沒見武立鳴來消息,是打算告訴他們月落受傷可能最近不會出現的,誰知道剛接通寸頭的電話還沒說話,就先聽到了武立鳴的話,頓時氣得吐血。
這個時候直接拍照給她,她就有的是手段搞事兒,還需要這傻子這麼直接問?
「你TM趕緊給我拍個照片過來,我來曝光。」
寸頭接過電話后本來沒聽到聲音,正加大著音量,又順手點了外放,邊聽到那頭聲音炸裂開,他趕緊掛斷。
良久,堂內一陣窒息的沉默后,一聲「咔嚓」的拍照音響起。
「看樣子不公開是不行了。」
黎奕修一臉的苦惱,時音卻覺得他好像並不為難,甚至翹起的嘴角預示著他的樂意。
拿出手機,快速的打了幾個字,然後就一臉釋然,「音音,都公開了,不是真的也只能是真的了!」
也是,一旦公開,或許就讓爺爺放心了呢?
依照黎奕修的做法,直接去跟爺爺一通說服,就算以前是假的,可現在是真的,那便足夠讓老爺子安心了。
原來他打的這算盤。
要不是剛才那邊趙柳的聲音出來,時音都要以為堂內這幾個人是黎奕修雇來演戲的了。
那頭趙柳得了照片,只看了一眼,根本沒多想,立馬朝身邊幾個人喊到:「趕緊給我查,看看這人是誰,我這回要好好的整一整月落,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臉上的獰笑還在繼續,身邊助理卻拍拍她的肩,她不耐煩「嘖」了一聲,「你趕緊去查,別煩我。」
「好像不用查了!」
「怎麼?你要告訴我這人你之前接觸過,還打算讓人挖過來?還是要告訴我這根本就是個素人,不能打壓到月落……」
助理無語,直接把平板遞過來,打開熱搜界面。
「黎奕修月落」「給我老婆找老公」「什麼時候輪到我」「落奕不絕cp」「八竿子打不著的cp成真了」點開了第一個詞條,就看到黎奕修本人的微博號剛發的且置頂的微博。
「聽說你們給我老婆@月落找的老公都換了好幾個了,怎麼還沒有到我這裡呢?」
下邊的評論各種驚嘆。
有人挖了黎奕修的百科來,有人開始算命,有人磕cp,自然有人罵。
不過黎奕修一律忽略。
看著眼前的時音正在噼里啪啦打字,不由得期待,「你要回應?」
「先跟齊曉簡單報備一下情況。」
「哦!」
失落是有一點的。
不過很快他就開心了,因為他再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微博有人@他,打開看到是時音微博剛發的置頂,「真愛粉佛系就算了,沒想到我的黑粉也這麼不敬業,我老公@黎奕修難道不配被發現嗎?當然,發現了他也只能是我的!」
誰的嘴角在揚帆起航,是他。
武立鳴還想問趙柳情況,就看到了武連昇打來的電話。
以為是趙柳的動作快,已經幫他說好話了,還想著趙柳效率不錯,一接聽那頭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狗東西,廢物玩意兒,趙柳那個女人的教唆也聽,還不趕快給我滾回來。」
時音能聽出趙柳,自然在和齊曉報備的時候添油加醋些,又搬出來黎奕修的名頭,讓齊曉找人敲打一下趙柳甚至武連昇,沒想到速度這麼快。
黎奕修的臉色不好看,文雋一跟來,就已經查了武立鳴,該有的疏通早就通了,齊曉那邊自然是水到渠成。
溫語庭院終於得了寧靜。
溫裳卻更覺得抱歉,本意是吃過午飯就走,可惜因為最近的歇業,只能先給兩人墊墊肚子,後邊一群人就去忙碌了,下午三點總算一桌豐盛菜肴上了桌。
「月落的身份特殊,你們的婚姻本就是隱秘的,如今因為溫語庭院而曝光,真是抱歉。」
溫裳舉杯喝盡,確實是愧疚的。
時音因傷不能喝酒,就著果汁抿了一口。
「叔母不必在意,我和阿修本來最近也是要公開的,家裡有些人總懷疑我和阿修的感情,如今有了契機,也是碰巧了。」
時音還是叫的叔母,但神情沒有怪異,只是因為這稱呼是她暫時可用的,到底也就是個稱呼,溫裳其實也不在意的,畢竟她和秦舒關係也不錯,要是按著年紀來喊讓月落叫她姐姐,到底亂了輩分。
一頓飯吃的還算安心。
網上的風起雲湧,她也不關心,如今只想著什麼時間能去邊境。
本以為荔城離邊境遠,該要許久才到冬天的,沒想到晚上回家的時候,竟然已經有雪花顆粒掉落了,時音抬手去接,雪粒很快消融。
「今年冬天會很冷吧!」
邊境的雪總是一大片一大片,像大羽毛簌簌落下覆蓋地面一層又一層,荔城的雪今年是來的早,分明就像雨珠顆粒,但到底多了不少的寒意。
「也不一定的。」
黎奕修過來將她圍在懷中,「一個人的時候要冷些,但多個人總該是能相互取暖的。」
燈光下,將兩人的臉頰都映襯的柔和,時音笑了一下,贊同的點點頭,卻被他輕柔的托住了臉。
陰影覆蓋下來,唇瓣傳來的溫熱讓人難以自持。
這男人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讓她深陷其中。
這個深吻溫柔中帶著幾分克制。
時音前世對感情實在寡淡,來不及體會已經埋在山崖,所以對於接吻實在是沒什麼經驗,果然感覺到她不怎麼會呼吸,黎奕修便及時放開了她。
「被人傳靠著各種男人上位的月落,竟然不知道接吻的時候如何呼吸,」黎奕修挑眉,「或許,你真的不是什麼月落,而是,時音。」
這是真話,可偏偏他語氣玩笑。
時音不反駁也不贊同,只好似嬌嗔的打了他一下,便上了車。
黎奕修的眼神卻迷濛著。
鹿時見說,他妹妹好像是死了,可又以其他方式活了下來,如果這麼魔幻的事情真有可能,那麼月落後來的性情大變不就說的通了?
不過,無論什麼情況,他都不在乎,眼前這個人是他該好好珍愛的。
回去老宅,難得沒見福一晴子,倒是黎政緒來問陰陽怪氣了,「以為突然在網路上公開就能讓大家以為你們是真的?哼,一場合作而已,處處破綻,照我說,你都有可能是假的!」
指著時音的鼻子吼完,黎政緒氣惱的轉身。
黎奕修想著最近在公司如何給叔父吃癟,時音卻立馬回懟,「叔父就只會是嘴上功夫,被夜國人捉弄的團團轉,倒是把氣撒我頭上,我是不是假的,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別和夜國人合作到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剩。」
挽著黎奕修的手,她就上樓了。
福一晴子在暗處出現,這個月落還真是軟硬不吃。
因著時音的傷,兩人在老宅一直不曾一張床,黎奕修倒是會捨身,只在旁邊打了地鋪。
或許這也是時音心中泛著柔情的原因之一吧!
傷口一結痂,完好便也不久了,在她看來,自然就意味著距離去邊境不久了。
甚至已經知道黎奕修訂好了下周去邊境城市的機票。
看著他熟練給她上藥,想著最近福一晴子和黎政緒都安分的怪異,於是忍不住問了,「這兩周倒是安靜,這兩人不會又憋著什麼壞招吧?」
黎奕修吹了一下她的傷口,時音只暗笑,等他給她開始包紮了,才聽到他說道,「一般這樣多半是憋著壞,這個福一晴子的確有韌性,這麼久也確實沒見她急躁出手,不過她不問我們去邊境的事兒,卻不代表她沒找人去查去準備。」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去了邊境再找我們麻煩。」
「說不準,或許去的路上就有麻煩了呢?」
時音神色凝重。
「前段時間陶夭給我電話,趙柳似乎在圈子裡被雪藏了,如今武連昇的人都規矩的很,說有傳言武家班近來拍戲時都沒有之前的囂張氣餡了,想來是你讓人做的吧?」
黎奕修給她包紮好,慢慢放下衣袖,「資本的力量而已,不需要我出手,自然有看不慣的人去踩一腳罷了。」
「那胡亞那邊,如今什麼情況?」
說起讓齊姐去作證,似乎最近幾日也要進行審決了。
時音人在老宅,心卻不閑。
「該是要了斷的時候了,不過不會牽扯到你,就不必擔心。」
時音肯定了這話,沒繼續問,不過被她記掛著的齊曉倒是來了電話。
前段時間她和黎奕修公開,引起新聞浪潮,熱度自然高漲。
多得是人去扒兩人的聯繫,自然有黎奕修led照片的事情,更有溫語庭院揍人的視頻來對比,不過無論哪種,黑粉的叫囂都不足為懼。
齊曉的工作也十分順利,只是今天情況不一樣。
時音順帶詢問起齊曉最近的情況,那頭沒輕沒重的回答,「沒什麼大礙了。」
「今天我可沒惹事,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齊曉有些糾結,畢竟她怎麼想也不知道胡亞和月落會有什麼聯繫。
險些要殺她的人,如今更是提醒她要提防另一個人,這個人還是齊曉根本就不知道的人。
實在是太費解。
「是有事情想說,但我希望你能坦誠些。」
「什麼意思?」
「你得罪了那個什麼老師和孫璇,所以她們要威脅胡亞要殺人,可你什麼時候得罪的?還有,除了這兩人,你還得罪了誰?」
那就說來話長了。
說不定這個得罪名單有點長呢!
時音抿唇,坦誠是沒辦法坦誠了,「在被你挖掘前就得罪了,但其實我才是受害者,你還要繼續跟我說嗎?」
能信嗎?
月落是手下的藝人,她不信,就是打自己的臉。
「胡亞跟我說,讓我轉達給你一句話,小心山海。我不知道山海是誰,但這個人不會也是要來殺你的吧?」
這下換時音疑慮了,山海不就是胡亞?
那他這個提醒是什麼意思?
先按下自己的疑惑,她也只能故作鎮定回答齊曉,「我也不知道這個山海到底是誰,不過你都猜測是要來傷我的,那可能真的就是仇家咯!」
「你說你一個公眾人物,早前怎麼沒有好好處理那些事情呢?還有,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我讓公司給你配備保鏢,不過,黎總知道嗎?」
她看一眼黎奕修,「知道一些,我對他很坦誠的!」
「他危險,你也危險,你們這些人真是一個也不讓人省心。」
掛斷電話,時音就朝黎奕修發問,「你調查胡亞的時候,有發現他其他身份嗎?尤其是其他代號?」
「身份好明確,但是代號沒有發現,怎麼啦?」
她記得清楚,當初胡亞的資料里的確沒有代號,可是向白昊分明有提到過山海就是胡亞,難道?
「我想去見一下向白昊。」
「理由。」
「如今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我的組織里自然有上下線,回來調查這些事情,自然需要有人幫襯,向白昊算是上線了,但是,幫向白依是私人交情,如今有個事情我需要找向白昊確認。」
黎奕修看去她眼神,沒有絲毫閃爍,這是她給他的信任。
起身,伸手,黎奕修看著她,「那就走吧!」
時音看著伸來的手,又看見他無比真誠的眼神,安心的將手覆在了他的手心。
連翹,這個人該是我能信任的夥伴吧!
她心裡呼喊著,希望她的信任不會被辜負。
去到醫院的途中,市中心廣場正播報著向白依的實時報道,她依舊神采飛揚。
「看來向白昊換膚后沒什麼大問題了。」
能讓向白依都安心出來工作,自然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了。
「當初白依還托我去查向白昊被傷的事情,可惜不了了之,似乎所有會和向白昊扯上關係的事情,最後都會失去線索。」
「都會失去線索?」
「對,教唆黎奕辰倒賣違禁品的人在向霧山莊后失去蹤跡,此次胡亞將那些錢財收入囊中的事情已做了收繳,且將一切責任推向了那位老師,而學校里那位校長的賬號還在繼續入賬,前段時間我去詢問向白昊,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他就像是一個很乾凈的過濾器,看似所有人所有事都和他有關,卻在最後撇的乾乾淨淨,連讓你幫向白依擺脫霍寅昶,也只讓大家以為是你們三個人的感情糾葛,完全讓人聯想不到這是出自他的指使。」
聽著黎奕修一番話,時音才越發驚覺自己的確輕信了向白昊,可自己對他的信任,或許正是因為他們原本上下線的關係。
不知道這次去醫院,又會得到什麼樣的謊言。
可惜向白昊沒讓時音失望,要想將自己擇的乾淨,所以等她找上醫院的時候,才發現向白昊早就出院了,甚至已經出國了。
別說聽他圓謊了,就連個人毛都沒看到。
時音第一次在這一世有些慌張。
重新上車,她緊皺的眉頭就沒有放鬆過。
「因為之前他對向白依的態度,讓我以為他愛的深沉,況且作為我的上線,溝通關係傳達指令,所以我對他的懷疑是有一點卻不多,如今看來,這人處處撒謊,確認我記憶里缺失的一些過往後,便將我玩的團團轉了。」
拳頭緊握,這種被騙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黎奕修的大手卻包裹住她的拳頭,「我讓文雋已經查過了,他沒有相關出境記錄,出國還需要這麼謹慎嗎?」
「或許,」時音看去黎奕修,「他沒有出國,只是找借口不見我?」
神色暗淡,果然是到了向白昊這裡,什麼線索都會斷掉。
「既然他這裡沒辦法獲得消息,我們只能等去了邊境做完你該做的事情,轉頭再來看看能不能得到其他相關線索了。」
時音也只好暫時放下。
心裡纏著心事,在關係網上將各類人都盤了一遍,終於到了去邊境的日子。
一早收整好,時音的眼神就在搜尋福一晴子的身影。
低頭將大衣的腰帶裹緊,抬眼就看到福一晴子站在不遠處注視著她。
「藝人真辛苦,這樣的天氣還要去工作,而且還帶著傷,若是被傳出去,小侄子你不憐香惜玉的惡評可能會浪潮一般襲來呢!」
「我以為夫妻之間相互尊重對方的喜好和工作需求更重要,而且我賺的錢我自己花的高興,辛苦也值得,何況我以為阿修是為了幫我更好的塑造人設,畢竟現在能被打上努力和敬業標籤的藝人可沒幾個!」
時音取了一隻手套朝黎奕修伸手,被黎奕修攥緊后又被他將手套戴好,「今年荔城的冬天來的太早,寒氣侵骨,別凍著了,上車吧!」
時音上車后,黎奕修又和福一晴子說了幾句,才上車來。
車一開動,時音就朝黎奕修看去,「是給她明示我們今天出發去邊境,還是試探她會不會去邊境?」
「試探了,她倒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像也的確沒有要去的意思。」
「有趣。」
本意就是要讓福一晴子跟著來的,所以自然要買機票,甚至在等候區等待登機,這樣才有機會讓人跟著。
保鏢早就著便衣在周圍晃悠了,可到底沒看到人。
「看樣子,我們對她的猜測太保守了,說不定她根本不打算跟隨,而是直接去到邊境,給我們一個sup
ise,也不一定呢!」
時音有點懷疑自己的猜測,黎奕修也開始猜想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突然時音拍了拍他的肩,「雖然沒看到福一晴子,但是向白依在機場好像也不太合理吧?」
果然抬頭就看到向白依在附近好像在尋人,又見她似乎接了個電話,然後朝洗手間方向去了。
「我去跟著,你觀察周圍,看一下向白昊是不是在。」
「你還有傷……」
時音回頭一笑,「放心,我有分寸,應該不用動手。」
「我還是跟你一起……」
「你確定女士洗手間你進的去?」
黎奕修沉默了。
等著她人影消失,黎奕修卻看到一個神似福一晴子的女人出現,立馬讓人跟了去。
可他正想是不是要去會一會福一晴子的時候,卻見著向白依朝他走過來。
可時音沒有跟著向白依。
「奕修,你怎麼在這兒?」
「我出差。」
「哦,那你看到我哥了嗎?」向白依握著手機,有些焦慮。
「他也在機場?」
「嗯,一早突然告訴我,他要出國,問我要不要來送送他,可我過來后,一直打不通他電話,也沒看見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一趟航班。」
「你剛才沒看到月落?」
向白依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啊!」
她不像撒謊的樣子,黎奕修心裡有些不安,想著說不定時音發現了向白昊,又或者出事兒,於是大步朝洗手間那邊走去,卻不想突然湧出一堆記者。
「您是黎總吧,請問你和月落是夫妻,為什麼會和國民記者一起出現在機場呢?」
「關於你和月落的婚姻是否為協議婚姻,是否存在非正常交易呢?」
「你所在的跨國公司,傳聞有夜國人插手參與,是不是可以認定其公司存在泄密行為?」
被一群人圍著,向白依一開始還能辯駁幾句,後來的問題與她無關,那就是說多錯,所以她及時閉嘴,可黎奕修也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
幾個保鏢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回來。
他神色微變,冷漠的拽過面前一支話筒,「無可奉告。」
「那請問……」
「要是再問,在場的各位會收到我的律師函,以及所在單位的辭退通知。」
眼神的殺伐狠絕,讓大家望而卻步,拿著工作問是多想不開。
何況這人可不是紙老虎,肯定說到做到,一時間大家都退開來。
黎奕修整理了一下衣襟,朝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時音跟著向白依后,本來是打算和向白依詢問的,卻看到站在遠處凝望向白依的向白昊,且他在發現她后,立馬就跑開了。
她不得不轉而追著向白昊去了。
此時一路追逐,她已經跟著向白昊到了一處緊急通道,剛進了門,就聽著門「咚」的一聲關掉。
向白昊也不再跑,反而轉身過來看她,「果然,你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