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人的白布條
木槐村，距離市區三十多公里的路程。
我駕車來到這裡，大概用了四十多分鐘時間。
老遠，我就看到一株粗壯高聳的老槐樹長在村口。
將車停在槐樹旁，我下車就向著村裡走去。
可沒想到，剛走到村口，一名抽旱煙的老大爺就叫住了我。
他讓我把車停其他地方，那個地方不適合停車。
雖然疑惑，但我還是照做了，畢竟這可是人家的地盤。
剛將車開到旁邊，村裡就有人拉著一頭水牛過來，把牛給拴在了槐樹上。
我這才是恍然大悟，人大爺是怕牛弄壞車子。
想到這裡，我就走到老大爺身旁，從兜里掏出煙給他遞上了一支，說了聲謝謝。
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只抽旱煙。
我倒也沒有強求，自己就將煙塞到嘴裡點上了。
「大爺，您知道王鐵王師傅家在哪嗎？」，我順勢問了一句。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手指向通往村裡那條土路說道：「諾，順這條路一直走，到頭右拐就是了。」
我連忙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向著村裡走去。
可剛走出兩步，我卻聽到身後有人的驚叫聲傳來。
回頭一看，剛才栓牛那位大爺一下就給牛頂飛出去，摔在了地上。
見狀，我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問道：「沒事吧大爺？」
他揉了揉屁股，齜牙咧嘴的說道：「沒啥事，謝謝你了小夥子！」
「這小畜生是犯啥病了，咋一下就發狂！」，他看向自家牛滿臉的疑惑。
話音剛落，水牛雙眼通紅的又要向著我們衝來，抽旱煙的大爺一下衝到牛身前，拿起老煙槍狠狠吸了一口，張嘴將煙子吐到了牛的眼睛上。
神奇的是，就大爺這一口煙，發狂的水牛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水牛通紅的雙眼漸漸變得正常，安安靜靜的睡到了樹下。
我一陣驚訝，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高手在民間』？
「三哥，這咋回事兒，它怎麼就突然發狂了？」
大爺抽了口旱煙，淡淡瞟了一眼我倆：「看看你們身後。」
我扭頭看去，後面不正是我的車么？
「大爺，那是我的車，有問題么？」，我疑惑的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開口道：「你車裡有不幹凈的東西。」
「剛洗過啊。」，我很納悶。
沉默片刻，他說道：「再洗得乾淨，也總有些洗不掉的東西。」
說完，大爺就走到剛才的位置坐下，自顧的抽著旱煙。
我一臉懵逼，但也沒打算多問，直接就走進村子，向著王鐵家走去。
來到他家門前，我敲了敲生鏽的大鐵門。
大概1分鐘左右，門被打開，一道年輕的身影出現。
「你好，請問是王鐵王師傅家嗎？」，我趕緊掏出煙遞上一支。
青年點了點頭，然後擺擺手：「我不抽煙。」
「呃……我找王師傅有點事情，能進去說嗎？」，見青年並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我尷尬的開口。
他皺眉道：「抱歉，我爸不太方便。」
說完，他就要關上大門，我連忙抵住門說道：「幫個忙大哥，我真有急事，我和你爸是一個公司的。」
怕他不信，我還將自己的計程車執照拿出來給他看了一下。
看到我的執照后，他愣了一下，然後才是將門打開：「進來吧。」
可當我進到屋中看見王鐵后，不由得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中說不出的壓抑。
我很難相信，眼前這個躺在床上四肢萎縮，面容枯槁的人會是王鐵。
公司資料顯示，他不過四十五、六左右的年紀。
眼前這副模樣，看起來怎麼也得七十！
沉默片刻，青年緩緩開口：「一年前就變成這樣了……」
「當時……我爸想自己勒死自己，幸好被我發現……」
聽到他這麼說，我頓時心中一緊，急忙問道：「是不是用的一條白布？」
他一陣驚訝的看向我：「你怎麼知道？」
然後，我將張鴻飛的新聞翻給他看了一下。
我繼續問道：「你確定是你爸自己想勒死自己嗎？」
他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定！那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聚餐，回來的時候大概凌晨1點左右，當時酒喝得有點多，我回家就急忙向著衛生間走去。」
「沒想到，剛打開門就看到我爸雙手拿著一根白色的布條死死勒住自己的脖子，當時給我酒都嚇醒了！」
「我到現在依舊忘不了，當時他血紅的眼睛，根本沒有絲毫的感情，就像是想把我也勒死一樣……」
說到這，青年神色落寞，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跟在他身後，開口問道：「從那天之後就這樣了嗎？」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根白色的布條呢？」，我繼續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掉進下水道了……」
到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不管是三年前那個肇事司機，還是說王鐵和張鴻飛，應該都是用一個人所為。
也或者……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如同傳言的那樣，是厲鬼作祟。
可我想不通的是，王鐵、張鴻飛和三年前那場事故應該沒有關係，為什麼他們也會被報復？
帶著這個疑問，我離開王鐵家，向著村口方向走去。
先前那老大爺依舊蹲在村口抽著旱煙。
見到我走來，他看向我笑道：「小夥子，看你這人心好，我提醒你一句。」
我疑惑道：「大爺，您說啥？」
「這兩天你會有血光之災，趕緊去廟裡請個神吧！」，說完，大爺就悶頭抽自己的老煙槍。
「請神？」，我一陣疑惑：「血光之災？」
我也沒當真，這幾年我基本沒得罪過誰，哪裡來的血光之災？
還有，就算有血光之災，那為什麼要請神？
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說實話，我是不信的。
可奇怪的是，我走向計程車這段路上，老槐樹下的水牛一直在盯著我看。
它的目光，一直隨著我的移動而移動。
眼見它就要再次紅眼，我急忙衝上車，一溜煙就向著市區駛去。
不管是那頭牛還是那個抽旱煙的老頭，我始終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