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披門卸甲
齊國國都臨淄,原本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城市,但自從被魏國佔領后,魏王假並未聽從韓非的懷柔安撫為先,后修戰事軍備,極力壓榨著百姓的價值,以求能守住這個剛剛攻下的國家,再秦軍抵達以後,雖然暫時還未攻進臨淄,但前線的魏武卒卻是節節敗退,如今臨淄內的百姓已經又人心惶惶,不少百姓更是外出逃難,唯恐被征了民夫,然而這一切魏王假卻是聽之不聞,這樣的態度使得吳佷的心也是漸漸沉到谷底。
臨淄臨近的一座村落里,披甲門的弟子暫時住在這裡,披甲門的弟子為人向來憨直,又丈著自己身強體壯,經常幫村民們做一些體力活,與這裡的百姓們相處的也還算融洽,可隨著魏王假的命令下來,村民們也開始漸漸的冷落披甲門的弟子,這一切披甲門的弟子是有苦難言。
梅三娘和典慶剛一回村裡,便看見一個披甲門的弟子愁眉苦臉的坐在村口前。
「大壯,你這是怎麼了?」梅三娘問道。
大壯聞言,抬頭一看是梅三娘和典慶回來了,微微露出喜色到:「太好了,三娘,典慶師兄,你們可算回來了。」
「你還沒說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呢?」梅三娘說到。
「嗨,別提了,我今天上山打獵,想要犒勞犒勞留宿我的那個大娘,結果剛一回來,就吃了個閉門羹,一打聽才知道,大娘的兒子今早剛被征了民夫,我是沒臉繼續待下去了。」大壯哀聲一嘆到。
聽著大壯誰說,梅三娘心裡也不是滋味,方才注意到大壯扔在一旁的一頭野豬,與典慶面面相覷。
「大壯,其他人呢?」典慶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這冷清的村落,凝重的說到。
「師兄弟們都在。。。」大壯的話還沒說完,卻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邊跑邊說到:「大壯,快去通知師傅,出事了!啊,典慶師兄,你們回來了!」
「別急,慢慢說,出什麼事情了?」典慶對著那個披甲門弟子說到。
「石,石磊死了!」那個披甲門弟子喘了口氣竟,面色驚恐的說到。
聽到這個消息,典慶三娘等人都是一驚,典慶很快鎮定下來,對著那個弟子說到:「帶我們過去。」
村落一個寬敞的壩子內,長著一顆巨樹,高大幾十米,要五六個人才能圍抱,被村民奉為神樹,這裡本是村民們平常聚祭祀會的場所,披甲門的弟子來了后,便暫時成為了披甲門日常練習功夫的地方,而這時場壩內卻圍滿了人,不少村民一旁指指點點,冷眼旁觀著場中一具死壯凄慘的屍體,正是披甲門的弟子石昊。
只見石磊臉色慘敗,嘴唇發黑,脖子上有著一道劍痕,身下卻早已是一灘快要凝固的腥臭的血澤。
趕來的典慶和三娘都是面色難看的看著眼前的屍體,披甲門的弟子因為沒什麼心機,為人都十分豪爽,私下關係也都十分不錯,如今看著同門師兄慘死的樣子,即便是梅三娘這樣的鐵娘子,眼裡也忍不住閃著淚花。
一把抹乾眼淚,梅三娘和典慶擠進人群,周圍的披甲門弟子看見典慶和三娘回來,紛紛讓開。
梅三娘走到屍體邊上,認真觀察著石磊的屍體。
「看樣子是中了劇毒,但死因卻似乎是一劍封喉,是誰最早發現石磊死亡的?」梅三娘皺了皺眉頭問到。
「是我。」一個披甲門弟子說著,站了出來,邊走邊說到:「今天練功結束后,師兄弟們都商量著乾脆回去找師傅,大家一合計也就做出了決定,紛紛回去拿上東西準備在這裡集合離開,結果我剛回來,就發現石磊師兄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的,不久前,我還剛剛和石磊師兄切磋來著,沒想到一轉眼,師兄就。。。」說著說著,這個弟子哽咽了起來。
梅三娘偷偷轉過身擦了擦眼淚后,訓斥到:「哭什麼哭,老娘一個女人都沒哭,你一個大男人的眼淚就那麼不值錢嗎?都不許哭!」
「你跟石磊練功時,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嗎?」典慶拍了拍那個弟子,沉悶的問道。
那個弟子聞言,把眼淚憋了回去,努力回想著剛剛練功時石磊的表現,卻是搖搖頭到:「師兄表現的很正常,我跟他切磋的時候,他還不時讓著我。」
「這毒看起來十分猛烈,石磊中毒包括被殺死應該就發生在剛剛」典慶判斷到。
「我曾經跟石磊多次交過手,他的硬功雖然尚缺火候,但罩門並不在頸部,兇手既然擁有這樣的實力,為何又要下毒多此一舉?」梅三娘的不解說到。
典慶悶悶的一哼,看著眼前的屍體不語。
「師兄,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要稟報師傅?」一些披甲門弟子不安的問道。
「不要告訴師傅。」典慶搖了搖頭,否決到,看著屍體說到:「將石磊安葬了吧,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聽著典慶的決定,三娘的目光微微閃動,蹲下來準備將吳磊的眼睛合上。
典慶看著三娘的舉動,卻突然間瞥見一直黑色的蜘蛛極快的爬進了石磊脖子上的那道傷口。典慶皺了皺眉頭,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但隨即卻是猛地想起了什麼,韓非離開的時候曾經交待過典慶,千萬要小心羅網,而羅網的標誌,便是蜘蛛。
「三娘小心!」典慶剛一說玩,三娘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典慶,卻是沒有發現石磊的屍體迅速膨脹起來。
「嘭!」
隨著一聲巨響,石磊的屍體宛如河豚一般怦然炸開,而那些血肉里,成千上萬根細小的銀針帶著那腥臭的血液朝著四面八方噴射而出,典慶一把拉過梅三娘,將她護在身下,任由數百根銀針打在自己的背後。
但是除了典慶以外,這些針顯然經過特製,擁有極強的穿透力,不少披甲門弟子被針扎中后,雖然僅僅破開表皮,但針尖帶著的劇毒瞬間便侵蝕進了披甲門弟子的心脈,雖然短時間內還沒有發作,但就石磊的死壯而言,也絕不樂觀。
至於那些圍觀的村民們,不少被扎中的人直接被穿透,當場便成了馬蜂窩。
眼前慘烈的一幕狠狠衝擊著梅三娘的大腦,看著那些慘死的村民,梅三娘的眼裡閃著強烈的痛楚。
「三娘,沒事吧?」針雨過後,典慶搖了搖梅三娘說到,又環視著周圍的披甲門弟子說到:「大家都沒事吧?」
梅三娘回過神來,喃喃的說到:「師兄,怎麼會這樣?」
那些被針扎到的弟子們原本十分慌亂,以為自己中了劇毒命不久矣,但在拔下針后,卻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奇怪的說到:「好像沒這麼事。」
然而這個弟子話音剛落,一柄長劍卻猛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我的罩門,這麼會,大家,快,快逃!」弟子說完,轉眼便失去了生機。
這個弟子的屍體倒下后,露出了身後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刺客,與此同時,數十個身著黑衣頭戴斗笠的羅網刺客也分分現身,將披甲門弟子團團圍住。
帶著面具的那個刺客甩了甩劍身上的血,冷冷的說到:「天羅地網,無孔不入,今日,披甲門正式從江湖上除名,隨著魏國一起,羅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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