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原來畫的是他
七月盛夏，夜晚空氣粘稠，沒有一絲涼風。
偌大的畫室里還亮著燈，放眼望去地上全是廢紙。
桑晚坐在一幅畫前，正拿著筆修改著，畫上的少年意氣風發，深邃的五官讓人挪不開眼。
她看著眼前的畫，拖腮思考著，過了片刻，拿起筆又開始大幅度修改。
大抵過了許久，她才滿意的收筆。
桑晚起身撿起地上的廢紙扔進垃圾桶，剛把畫架挪到角落放好，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她小跑過去，帶著遲疑還是按下了電話，「喂，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表姐，我是謝婉瑩，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她對這個叫謝婉瑩的表妹印象不太好，過年回家拜年那次，她穿著露骨和幾個染著黃毛的男人勾肩搭背，說著不入耳的話。
自此以後，桑晚只要遇見謝婉瑩就淺淺的打個招呼，兩人沒有太多交集。
她也並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
至於這次打電話給她，可能是沒人幫她忙，才想起這個沒說過幾句話的表姐。
桑晚皺眉，語氣平淡:「什麼忙？」
謝婉瑩故作可憐:「表姐，今晚有個工作讓我去干，可我現在有事去不了，所以你能幫我去嗎？」
桑晚握手機的手緊了緊，她心裡是不願意的，但莫不過這層關係，還是勉強的答應下來:「好，你把地址發我。」
她們沒有任何通訊軟體，地址是通過簡訊發來的，看著手機里那一串文字和地址，她沒拒絕是錯的。
地址是東皇地下拳場，謝婉瑩的工作是拳擊寶貝。
桑晚對拳擊還是有些了解，她弟弟桑歧就是學拳擊的，高考準備考體校。
一出畫室，熱流撲面而來，她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司機師傅停下車，車窗搖開丟出一根煙頭，問道:「去哪的？」
桑晚看了一眼車內，副駕上是個中年婦女，而後面是個年輕男人。
她遲疑片刻，報出地址，「煙城區226號。」
司機師傅點點頭，示意她上車。
桑晚拉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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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計程車，偏頭看著窗外倒退的夜景入迷。
到了下一個路口，中年婦人付過錢就下了車。
連過幾個路口后，就開始堵車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下班回家的車輛很多，司機師傅是每分鐘只前進一點。
好不容易走過這個路口，前面修路導致不能通行。
「前面在修路，我繞個道。」
司機師傅像是跟桑晚說的，也像是跟她旁邊男人說的。
「啊？好的。」桑晚回應司機，看了看旁邊的男人。
他一身休閑裝，旁邊放著一個很大的包，鼓鼓的，也不知道放的是什麼東西，白色帽子壓的很低，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許是目光停留太久，男人稍有察覺抬頭看了她一眼，接起電話，淡淡道:「放心吧，他不會發現的，今晚的錢我必須拿走。」
桑晚聽著男人的談話往外挪了挪，她緊抓包，詢問司機師傅，「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
「小姑娘，前面左轉就是。」
「好的，謝謝。」
司機師傅把車停在煙城區一個路口，「小姑娘，大晚上的自己注意安全。」
桑晚朝司機師傅揮手道謝:「謝謝您。」
車子離她越來越遠，路口兩盞破舊的燈搖搖欲墜，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桑晚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導航，輸入謝婉瑩給的地址，根據導航顯示走完左邊的巷子，在向右走一點，就到目的地了。
她看著漆黑的巷道，打著手電筒，壯著膽子往巷子深處走，剛走到一半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走出巷口，她又向右走了幾分鐘後來到東皇地下拳場門口。
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桑晚駐足很久，才鼓起勇氣走過去。
保鏢看桑晚小巧玲瓏的，直接攔下她道：「小妹妹，未成年可不許來這裡！」
桑晚掏出身份證，壯漢接過看了一眼，點點頭，直接放行。
她走過走廊，來到拳場裡面，大擂台擺在中央，燈光暗淡。
拳台下圍著很多人，他們身上戴著大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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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身後放著一個很大的黑箱子，嘴裡叼著雪茄嚷嚷個不停。
「tm的怎麼還不開始！」
「老子倒要看看今晚誰能贏得過我！」
嘈雜的聲音拂過桑晚的耳邊，她皺著眉，繼續往前走。
偶爾路過幾個男人想搭訕，桑晚沒有理會，直徑朝謝婉瑩工作的小房間走去。
桑晚剛推開門就被一股力量拽了進去，她還沒站穩腳跟，一堆衣服劈頭蓋臉甩了過來。
「謝婉瑩，你怎麼現在才來，說好的八點你給我遲到半小時，還想不想幹了！」梅姐雙手抱在一起，惡狠狠的瞪著桑晚。
「不就遲到半個小時，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是還沒開始嗎？」她撿起地上的衣服，用謝婉瑩的態度說話。
梅姐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打開門指著拳台交代:「到時候你換上衣服，到台上舉著牌子走一圈兒就行，這裡有十五套衣服，你要走十五場，事後來找我結錢。」說完踩著恨天高走遠
此時，房間里只剩桑晚一人，她關上門換上一件不算裸露的衣服，餘光瞥見旁邊的牌子，她記得桑歧比賽的時候也有這種牌子，是叫回合牌。
但桑歧打的是職業賽與這種地下拳擊還是有所不同，聽桑歧說地下拳賽制殘忍，不過打贏一場費用高，很多缺錢的人都會來這裡。
「謝婉瑩，準備一下，要上場了。」梅姐敲門在門外提示。
她打開門，在梅姐的帶領下準備上場。
桑晚和兩位比賽者站在拳台邊等候，台上的主持人負責活躍氣氛。
她緊張的攥著回合牌，聽見主持人喊話，立馬舉牌走上拳台揮舞著。
由於太緊張一個沒拿穩，牌子直接掉在外面，桑晚蹲下身子去撿，卻被一個人搶先一步。
「給你。」男人聲音清冽好聽，他把牌子遞給桑晚。
她抬起頭與男人四目相對，頓時愣住。
心裡想，「那幅畫，原來畫的是他。」
回過神來，桑晚接過男人手上的回合牌，道了謝，硬撐著走完這一場。
她下了台，在望向人群的時候男人已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