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網紅事件（二十）

一通電話，把三個人打鬧的興緻一掃而空。

齊麗娟睜大了眼睛問方大美，「什麼情況啊？你就答應了。你問問我們兩個人，同意了嗎？你就這麼霸道。當著我們兩個人的面，就把我們倆人給賣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呀？是你傻，還是拿我們兩個人當傻子呀？」

曹立明扯了扯齊麗娟的一角，「先別埋怨。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不是明擺著嗎？她又不認識人家，答應和人家一起吃飯，還把我們兩個人也帶上。上一次我和他一起去報業集團，已經上了台一次當了。美名其曰說，和我演一出雙簧。實際上就是拿我當個猴耍。這一次，又是電視台。不是拿我一個人當猴耍了，一定是拿咱們兩個人當一對猴耍。不管你們上當不上當，反正我是不上放大美的當了。」齊麗娟說的很堅決。

「大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曹立明還堅持著問。

「電話你都聽見了。對方說是電視台的編導，叫做小米。說是要讓我參加一檔節目，和我溝通一下，我一直在拒絕。又說請我來吃飯，我說我還有朋友，他就說一起來吧。就是這麼一回事兒。齊麗娟說的沒錯兒。這一次肯定又是一個大坑，你們兩個人別管我了，我一個人跳進去得了。」方大美說。

「你說什麼呢？每一次你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乖。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讓你一個人跳過大坑啊？雖然我嘴上說不願意去，但是你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你一個傻妞，讓人家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呢。你就一個朋友是小明子，一個閨蜜是我齊麗娟。我們兩個人能看著你，一個人豁出去嗎？我們倆有這樣不仗義嗎？」齊麗娟來回拉抽屜。

「好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能不能夠平靜一點兒？咱們好好的商量商量，然後再採取對策呢？」曹立明和顏悅色的勸著齊麗娟。

「看在我們家小明子的份兒上，咱們討論討論吧。」齊麗娟說。

「不管他們繞多大彎兒，肯定和網紅事件有關係。要不然人家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請我們吃飯呢？算了吧，你們兩個人也別趟這趟渾水了，甭管多大的坑，我一個人去跳。就是刀山火海，我只要無欲無求，他又能怎樣我呢？你看看這兩天我都不看網上那些事兒了，把它已經從心裡抹掉了。不理他們了。我這個態度，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呢？」方大梅酸不溜丟的說。

「那不行。這個機遇呢？」齊麗娟說。

「有什麼機遇呀？上次我已經說過了平面媒體，電視媒體和網路平台三者的關係。跳可不許再埋怨我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感謝你們兩個人對我的陪伴。明天考完的事兒，你們兩個人走，你們的我一個人去會會他。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反正也這樣了，我也要探一探他們的虛實。」方大美說。

「嘖，嘖，嘖。看看我們的孤膽英雄黑。你以為朋友是幹嘛的？不就是為了讓你來插刀的嗎？姐們兒，豁出去了，就是你再賣我一回我也要去。不過說好了，這一次你去白臉兒，我去洪良。行不行啊？」齊麗娟說。

「探一探虛實是對的，也不一定真去。反正是吃飯不花錢，吃了也白吃，不吃白不吃。就讓他們當一回冤大頭。無論他們死說，活說，咱們就是不去，他能夠怎麼樣了？」曹立明這次清醒吧。

「就是這個主意。」曹麗娟兒舉雙手贊成。

方大美去，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米給方大美打完了電話，直接就去找梁倩彙報了。

梁倩看見小米進來，笑眯眯的問，「帥哥，怎麼樣啊？她到底是什麼反應？」

「我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雖然他一直在拒絕，但是還是讓我死雞活燕子似的，把她給搞定了。只要她敢來，一定讓他按照您的規劃進行。」小米很有信心的說。

「帥哥，別把事情想的這麼簡單。你別看他叫做傻妞，也像一個智障女，卻鬼著呢。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好逗。表面上看上去傻傻呼呼的，實際上一肚子鬼心眼兒。這叫什麼？你知道嗎？人家這叫大智若愚。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必須要制定好各個方面的預案。問對方採取什麼對策？我們自己必須要有一定之規。孫猴子再有能耐，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掌心。這頓飯吃的，可是很有學問吶。」梁倩語重心長的說。

「您放心吧，沒問題。」小米依然是那樣，信心十足。

「外圍的工作，你都做了些什麼？」梁倩還是有點兒不放心，開始問小米一些具體的問題了。

「我準備了一個嘉賓的名單。絕大部分人，都是她可以信賴的人。中間只穿插了幾個與她沒有交集的陌生人。這其中就包括了網路平台的大威，還有一個就是教育板塊兒的報業集團資深記者。這個人和她的父親是朋友，她也認識。將來談合同，就由這個人來執行。可以說，我已經做到了，天衣無縫。這一次她在想尥蹶子，勢比登天。」小米向梁倩彙報自己的騷操作。

「知道什麼叫做潤物細無聲嘛？你對此的工作，就必須做到這個水平。肥羊圈到了。但是不能夠讓她自己感覺到。這可是一門藝術，你有沒有這種高超的藝術呢？」梁倩循循善誘的說。

「您放心吧，從頭到尾不漏一點兒痕迹，不讓他有半點兒的覺察。」小米下了保證。

「節目的腳本和問題的設置要特別的詳細。腳本完成以後拿到我這裡來，我要審一下。所有的問題，都不能夠和我們要做的事情相關聯。踏雪無痕，你知道嗎？這需要多麼好的輕功呢。你的功夫可是還差一點兒，要好好的學呀。」梁倩說。

「這一次，主要是談素質教育的問題。我們對她的班主任和學校進行了詳細的採訪。也做了前期的錄像。對於方大美的了解，應該說是很深入的。她得這個文科狀元不是偶然的，確實是文化功底很深厚。這完全是素質教育的結果。方大美愛讀書，但是不讀死書，這是她取得高分的關鍵所在。圍繞這個方面進行深入的討論，展開素質教育的話題。這應該引起不了她的反感。而且很可能讓她感興趣。在電視屏幕上樹立一個良好的素質教育形象，完全都沒有問題。再加上她父親的教育機構，想讓她當代言人，被她拒絕了。逆反心理也會讓她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小米就像剝洋蔥一樣，一步一步地分析著方大美的心理。

「一個細節，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人很善於表演。報業集團找她談事情的時候，她就帶了一個閨蜜。她那個閨蜜在那裡詳細的談著合同的條款，她在那裡卻心不在焉的，玩兒著手機。說到關鍵時刻的時候，她一掀桌子，揚長而去。而且還說了一堆的傻話。這一次和你吃飯，她有沒有說帶朋友去啊？」梁倩問。

「她說和她一起考試有好幾個呢。我就順水推舟，說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唄。那種情況只能這樣了，這一次她帶了好幾個朋友，不至於給我們演一場雙簧吧。和一個人對劇本兒好，對在沒有任何劇本的情況下，和我們再演一出雙簧，也太是雕蟲小技了。」小米說。

「情況相似，角色相似，劇情也差不多。所以在這個方面，一定要特別的注意。吃飯的時候，不談具體的事情。等相互之間建立起感情以後，這一點你必須得要注意。沒有建立起感情，以前什麼事兒都不要談，只有順利成章，才能夠水到渠成。」梁倩說。

「梁老師，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對這樣一個小姑娘下這麼大功夫。值得嗎？」小米迷惑不解的問。

「帥哥，等你數錢的時候，就不這麼問我了。有這樣一個人做你的賺錢的工具，作為經紀人，你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的。外表上看去，多單純吶。網上現在惹起的爭議越來越大，越來越紅。這幾天他雖然在網上沒有發聲，你去看一看平台。有多紅？動動腦子吧，帥哥。你以為賺錢這麼好賺的嗎？前期工作做不好。一定會是有遺憾的。我可提醒你，千萬不要出什麼麻煩，也不要牽扯到我們電視台。別賺不到錢，再砸了你自己的飯碗，得不償失啊。」梁倩把問題的嚴重性向小米攤開來了。

「京東已經反覆強調了，我任何細節都已經想透了。安排好了，他還能出什麼幺蛾子呢？我可不會像報業集團那位大姐一樣，讓他當猴耍。這一次我已經擺下了天門陣，他就是穆桂英，也逃不出去。我在你手下也幹了幾年了，什麼人我沒見過，什麼人我沒搞定。別說一個小姑娘了，就是那些商業精英，哪一個沒有順從我們呢？還不是我們讓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哪一次我們的訪談節目不是取得巨大的成功，收視率躥紅呢？」小米為自己表功。

「我知道你很敬業，幹事情也很專業，這麼多年你沒少干大事兒。你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不然我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之所以我反覆的強調，是因為這個小丫頭片子已經耍了一幫人。我們堅決不能讓她耍了，而是要耍著她玩兒。該提醒的我提醒了，如果出了問題，你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別說我保不了你，我也不會去找你。」梁倩很硬氣的說。

「那個利害關係，我是完全清楚的。」小米表明了自己的心態。

「不過，如果這件事兒成功了，劉朝陽在平台里給你準備了一個運營總監的差事。到那個時候，可別把我給忘了。賺了大錢。升了官兒，提了職。別忘了，今天我對你的諄諄教誨。你真是太年輕了，未來一定是屬於你們的。」梁倩有點兒感慨。

「看你說的。我一畢業，就跟著您做節目。我這兩把刷子，還不都是梁老師你教給我的嗎？我就是有了多大的變化，也不敢把名忘了呀。」小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