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宮秋桐
卓雲大喜,他不想違背師尊意願,但也不想違背自己意願,現在,他不用擔心了。
一個人急匆匆如廳,是徐山七個弟子之一,也是他收的義子,叫徐源。
「義父,有人找您。」徐源躬身道。
徐山眼眸一微縮,對卓雲道:「雲兒,你先去丹方以我名義,領取幾枚回元丹,好好養傷。」卓雲行禮:「是,師尊,弟子告退!」
待卓雲離去,徐山才問道:「是誰?」
徐源回答道:「來自內門!」
徐山眼眸再次一縮,雪麒麟一階劍意之事定然傳至內門,雪麒麟在不斷成長,可不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對徐源說道:「就說我現在抽不開身,暫不見客,他們要做什麼,沒有人會知道。」
徐源躬身:「是,義父!」
……
雪麒麟在石墩上修鍊,吸取天地靈力,氣脈已至巔峰,丹田不開,修為再無寸進,吸取天地靈力,雪麒麟以之錘鍊肉身,每天錘鍊最少錘鍊一個周天,幾年下來他已經進行了萬次的錘鍊,他的肉身強度,比之先天高手有過之無不及。
「靈力錘鍊果然已經沒有了作用。」
雪麒麟收了功,喃喃說道。
現已是下午,瑤瑤欲墜,漫天霞雲,雪麒麟從石墩上翻身而下,步行走到渾鐵墩處,開始一天最殘酷的工作,劍意淬骨,壓力鍛意,不能讓身軀歇下來,在這裡,他可肆無忌憚,不會有人知曉,雪凌天擔心他,請來符籙師,布置了一座符籙正法,沒有他的允許,無人進得來。
不過就算他開得陣法,恐怕也不會有人前來,現在已不前,那時候的麒麟峰可熱鬧了,每一天少說也有得數十弟子前來玩耍,在山間戲耍,在松濤下論劍,在夕暉下感悟,而這一切都成為過往,麒麟峰再不會有昔日之喧囂,冷冷清清,只有雪麒麟一人。
山峰依舊,故人已非故人。
雪麒麟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一個人的居住,習慣了一個人看夕陽,習慣了孤獨,若多一個人,他恐怕還有些不習慣。
這似乎是一個不平凡的下午,霞雲死浸染了血液,紅得妖異,將麒麟峰渲染的嫣紅無比,增添了幾分嬌美。
然夕陽再美,也只是黃昏的色彩。
雪麒麟剛脫去白凈衣衫,露出青銅色的健肉,一絲波動傳遞到他意識之中,有人觸動了陣法,似乎要進入麒麟峰。
「是後續來了嗎?」
雪麒麟呢喃了一句,穿上白凈衣衫,下了麒麟峰,打開陣法,陣法入口處,有得一個姑娘,外表冷艷,容顏嬌俏,靚麗無暇,身著白芷蔻紋裙袍,雖未成年,但玲瓏嬌軀凹凸有致,再過得兩年,褪去青色,必然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雪麒麟有些詫異道:「是你!」
他當然認識這少女……具體應是三年半前,她可是麒麟峰的常客,麒麟峰上,還有得她的屋子,緊靠雪麒麟木屋。
少女輕聲道:「是我,好久不見!」
聲音很美,如擊玉磐。
雪麒麟說道:「確實好久不見。」
臉上還有些遲疑,少女能來,他有些意想不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少女看著抹去菱角透露沉穩的雪麒麟,也是有些意外,雪麒麟不見半點頹廢,眼眸依然深邃似淵,莫不是他還有什麼秘密?但隨即又被她打消掉了,太玄劍宗數位支柱一同檢查的結果,不會出差錯。
「不請我上去坐一會兒嗎?」
雪麒麟絕對不相信這姑娘是來與自己敘舊,必然然是有得什麼事情,這一點不用懷疑,轉身,兀自走回麒麟峰,沒說請,也沒有說不請,若要來便來,不來便離開。
少女臉色淡然,眼神深邃,邁動蓮步,緊跟雪麒麟,衣衫環佩作響,十分悅耳,但不適合此時的氣氛,若是來首悲傷的蕭音,倒是符合氣氛。
這少女叫南宮秋桐,來自南雪帝國,出身皇族,身份尊貴(當然這在南雪帝國,在太玄劍宗,不過一個弟子)。
她和雪麒麟,算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吧,雪麒麟是嬰兒時期便被雪凌天收養,而南宮秋桐,之時被李秋楠帶入太玄劍宗,似乎是因為她受傷,被南雪帝國所救,欠了一個人情,未還人情,答應帶南宮秋桐加入太玄劍宗。
那時候的南宮秋桐粉雕玉琢,一雙大眼睛,小臉蛋紅彤彤的,扎著兩條羊角辮,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可愛極了。於是雪凌天便將她要了過來,與得雪麒麟作伴。
那時候的雪麒麟也是只多點,有些小調皮,見得這麼可愛的妹妹,甚是歡喜,特別是聽得那一聲糯糯的哥哥,更是讓雪麒麟珍惜這個可愛的妹妹,有什麼好的,都不吝嗇,分得一半與她,感情極好。兩人踏入修鍊,雪麒麟更是將七分的修鍊資源於她,還背著宗門,傳授高級功法、劍訣,讓她走在很多人前面。
南宮秋桐也是很爭氣,外門弟子數千人,前二十有她一席之地,要知道她的資質只算得上是中上,有得這番成就,與她的不懈努力分不開。
那時候,南宮秋桐很黏雪麒麟,是雪麒麟的小跟班,與得雪麒麟,幾乎是形影不離,雪麒麟不在,便沒了主意。只是人長大了,想法多了,總是會變的,在雪麒麟無法開得丹田一年半后,她還是做出了選擇,毅然離開了雪麒麟,三年多未曾回來過,『麒麟哥哥"『秋桐"的呼聲再已不會出現了。
雪麒麟還記得那一天,天有些陰沉,風很輕,卻吹得煩躁,南宮秋桐對雪麒麟說了一段話,轉身離去,話如雪麒麟腦海,天旋地轉,整個人仰面倒下,意識空洞,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
秋桐因機緣,有幸入得太玄劍宗,蒙雪公子多番照顧,秋桐感激不盡,過去一年七月,不離不棄,盡心陪伴,悉心照顧,還了恩,償了債,盡了情,兩不相欠,道路千條,各自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