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桃花雨
華夏皇城東門門口
一位身著破爛僧袍的和尚望著那巍峨的城牆,緩緩的步入城門。
城高三丈三尺三分,都用青石板磚砌成,城下是一條寬約五丈的護城河,河水清澈見卻望不見底,可見其深。
護城河上散落這三三兩兩的桃花瓣,隨流飄向遠方。
此時,一位衣著襤褸的和尚行走在漫天飛雨般的桃花街上,然而皇城的人卻都投來虔誠的目光。
皇城的人都知道,這衣衫破爛,光著腳丫子的和尚便是行走於天下的苦行僧,他們都來自一個聖神的地方,那便是——靈槐寺。
而這些靈槐寺行走於天下的和尚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苦行僧。沒有人知道這些僧人真正的法號。
滿城的花雨恰似為他而來,隨然苦行僧走的很慢,可是在皇城眾人的眼裡卻是一步十丈,一秒便已是望眼欲穿。
不久,苦行僧便出現在了皇宮門前,望著比外圍城牆還要高,還要堅固的皇城,默念道:「阿彌陀佛。」
皇城周圍布滿著手持長矛的金甲衛,金色的鎧甲散發著金色的寒芒,令人心生畏懼,城牆上也站滿著金甲衛,目光深邃望向遠方,好似在觀察城牆前的每一個行人,深怕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皇城的大門前站著位腰挎刀劍的將軍,這位將軍年紀不大,大概只有二十幾歲,卻身經百戰。
據說他十五歲便上了戰場,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了近十年,參加過華夏王朝最慘烈的血紅嶺之戰,而那場戰爭,近十萬華夏鐵騎,只有不到一千人存活了下來,而他就是這其中的一位。
血紅嶺戰役,十萬華夏鐵騎硬生生擋住了百萬來襲大軍,而這場戰役存活下來的人無一不是身經百戰,有著以一擋百的本領。
可是即使這樣煞氣沉沉,殺伐果斷的將領,也對苦行僧露出敬畏之情。
苦行僧來到皇城門口,緩緩道:「阿彌陀佛。」
金甲衛的首領還禮道:「阿彌陀佛,敢問大師所為何事?」
苦行僧睜開閉著的眼睛道:「小僧奉住持之命,予以華夏王一物,麻煩將軍通報。」
金甲衛首領連忙派旁邊的侍衛去通報。
此時,正是早朝期間,金鑾殿上華夏王正聽著大臣們彙報王朝的情況。
忽然一名金甲衛闖入大殿,單膝跪地稟報道:「稟報陛下,外面來了位靈槐寺苦行僧,請求覲見。」
華夏王略帶喜色道:「快快有請。」
金鑾殿
華夏王靜坐在龍椅上,大臣們也靜立於大殿之,靜等靈槐寺苦行僧的這位高僧。
皇城門口緩緩打開,苦行僧閉上眼睛緩步前行,邁開一步便已身處十丈之外,皇城的門還沒有完全被打開,苦行僧卻已消失在了盡頭。
高聳的皇牆,青灰石板鋪成的窄道,是為了防備大量軍隊突入皇城的防衛道。防衛道的城牆站著一排排的金甲衛。
苦行僧幾步便走出這悠長的防衛道,防衛道盡頭是一扇石門。
石門緩緩打開發出咯吱的摩擦聲,石門后是一片廣闊的天地。漆紅色木樁,青瓦琉璃,奪人眼眶。然後是五道銀黃色的大門。每到大門間隔九五之丈,寓意九五之尊。
五道銀黃色大門,一道道被打開,苦行僧默念道:「阿彌陀佛。」然後踏出一步,瞬時來到金鑾殿門口。一步踏入金鑾殿。
華夏王盯著眼前的苦行僧,微微蹙眉。
大臣們目光中帶著微微的不屑,僧袍衣衫襤褸,光腳上帶著絲絲泥土,卻未在大殿上留下絲毫。
這恐怕是有史以來第一位這樣站在華夏王朝金鑾殿上的人,而且還是個僧人。
苦行僧似乎不顧及他人的目光,微微一禮,道:「貧僧,參見陛下。」
華夏王起身道:「快快免禮。」
苦行僧立正身體從胸口緩緩掏出一個錦囊,錦囊周身散發著淡淡的佛光,然後緩緩飄到了華夏王面前。
華夏王看向苦行僧,苦行僧開口道:「陛下,此物乃住持為陛下所求,感激陛下重建靈槐寺之恩。」
華夏王剛要開口詢問,苦行僧已經消失在了大殿中,當再次出現時,已在皇城外的東城門門口。
苦行僧望著金鑾殿的方向默念道:「阿彌陀佛。」然後轉身向西南而去。
金鑾殿上空忽然飄起了桃花,緊接著烏雲密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很快襲卷了整個皇城。
雨在桃花中飛舞,桃花在雨中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