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渡卻人間多少 第九章.窮凶極惡
神州很大,幾乎大到無邊無際,大奉王朝號稱代天道統御天下,便是三教聖人,妖帝魔尊也會予以大奉三分薄面,但是這是否證明大奉真的能夠完美的掌控神州?當然不是,神州之內隱士大能不勝枚舉,便是大奉王朝也不可輕易的得罪。
大奉在神州羅列了幾大不可知的禁地。這極惡谷便是這禁地之一。昔年,有一神通大能窺得聖人門檻,精通三教、劍宗等高族大派功法意欲顛覆大奉,糾結了一幫邪道高手自號天邪府,自稱天邪府主,得天道旨意,將大奉王朝取而代之,大奉皇帝震怒,發布以檄文昭告天下討伐此人,王朝神將。三教高人,各方巨擘、便是妖魔兩族的大能也是一同響應檄文討伐以及督戰調停,雙方廝殺於萬里蠻荒石林。
一戰下來,天邪府死傷殆盡,正道聯盟也是傷亡慘重,後由妖族大能與魔界高人從旁說和兩邊罷戰,條件就是天邪府餘孽終生不得出蠻荒石林,而正道聯盟也得大奉帝王首肯允許未來能有一名天邪府後人傳世但不可傷天害理,圖謀大奉。
天邪府主耗費氣血之力在蠻荒石林建造成了極惡谷,號稱是窮凶極惡之輩的凈土,一些神州的邪魔外道或者惡貫惡貫滿盈之輩對極惡谷趨之若鶩,雲集於此,好在天邪府也是信守承諾,管理極惡谷歡迎窮凶極惡的人進入此地但是他們再也沒有出來過。
而今極惡谷傳人問世,怎能叫姬成不驚懼?一時間便是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副慌亂的樣子哪裡還有王朝侯爺的氣概?那廂的孔玄並未理會驚慌失措的姬成,一時之間孔玄陷入了回憶當中
…………………………………………………………………………………………………………………………………………………………………………………蠻荒石林寸草不生,一座邊郡佇立於此不乏有來往的商隊,這座邊郡的主要生計便是用物資兌換極惡谷的玄鐵、靈石等資源,極惡谷也有幾隻商隊往返於邊郡與谷中,但商隊之中不得有金丹境界之上的修士存在,這是王朝所制定的法旨,否則將剝奪極惡谷兌換物資的權利。
在世人的口述中,極惡谷內,屍山血海如同釋教經文所描述的修羅道一般屍山血海,儒教稱內中為藏污納垢之處,總之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內中卻是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裡面的村落井然有序,男女老少,耕田養禽不勝枚舉,只是他們一個個的邪氣凜然,他們的氣質樣貌與他們現在的營生一點也不符,有些不倫不類。
極惡谷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城池,規模同一處村落大小相同城樓上站著數個白袍人,袍子上印有天邪二字,他們便是極惡谷的執法者,統治者。谷中與神州百姓的日子大同小異,販夫走卒,酒館集市……谷中也需遵紀守法。
也不知道一個個慕名而來的惡人們是否會後悔來到此處?他們難道不會反抗嗎?他們曾幾何時聲勢浩大的反抗過數次,城門上有一個個頭顱堆砌的京觀,這邊是反抗的代價,身首異處!
因此縱然他們心中有萬千不願卻不得不奉命行事,否則身首異處豈不是得不償失?況且這裡的律法森嚴但並不嚴苛不禁打鬥、糾紛等,只要不是意圖推翻天邪府在極惡谷的統治,這些管理者是不會插手的。
天邪府並不是多麼的富麗堂皇,相反只是一圈籬笆院子圍起的幾座茅草陋室,門口用木牌茅草搭建的門樓上上書龍飛鳳舞的天邪二字,字跡通體血色,就是用血所鐫刻與門樓上的,是當年的天邪府主用自身最後一絲心頭血鐫刻。極惡谷便常年被半聖威壓所籠罩。外人很難想象極惡谷聖地天邪府竟是這麼一個簡陋的存在。天邪府主暮年頓悟一身化作五個不同性格的個體,成為而今的五位谷主,五位實力深厚的谷主!大谷主的氣息最為深厚,壓得整座谷中喘不過氣。
大谷主一身破舊道袍,面色陰冷一部山羊須一頭銀絲頗有些道門真人的仙風道骨之感。就一直盯著院外,似乎是有什麼人隨時回來一般,二谷主是個老學究整日手持一卷論語整日口中道「殺殺殺!」戾氣太重。
三谷主是個慈眉善目坦胸露乳的胖和尚整日笑眯眯的,兩道垂地長眉一抖一抖的。好似一尊活靈活現的彌勒佛。
四谷主則是一名中年的目盲劍客,一身肅殺黑衣,長發束的老高,一柄無鞘長劍整日懸浮於其身側一尺之處。五穀主身矮體胖,一副財主的打扮,看那模樣儼然是個奸商,極惡谷五大谷主,天邪府五大掌控者分別是道士、秀才、和尚、劍客、地主!
四谷主盲劍客率先開口「我挺想他的」三谷主介面「呵呵,我也是啊,畢竟在這裡呆了二十多年,我把他當親兄弟」財主一臉陰險的奸笑道「桀桀桀桀,我們都把他當親兒子。」胖和尚依舊笑容和煦朝著財主道「呵呵,我真想弄死你。」哪怕他依舊笑容滿面,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惡意,這是哪種笑眯眯的殺人都不含糊的角色。二谷主沒有接話顯然他對嘴炮毫無興趣,依舊捧著那本土的掉渣的論語,口中背誦著與論語毫不相干殺殺殺,念得大谷主直皺眉頭,面露不喜,四人見老大面色不對立時鴉雀無聲。
「小玄子走了多久了?」大谷主語罷,老學究向他作了一輯道「回大哥的話,七個月又四天帶三個時辰一刻。」大谷主合眼鼻音發出嗯一聲。三谷主一臉笑意的道「呵呵,大哥根本無須擔心,那小子經我五人之手調教前便在那小青山經那兩隻大妖教導了百餘年,尋常人族修士可傷不了他。」這是四谷主冷哼一聲「就怕他身份泄露到時成了人族公敵又當如何,妖怪可是渾身是寶。」
一旁的五穀主捻著唇上的八字須哼哼冷笑道「四哥何必說這些喪氣話,就算到時他招架不住回咱極惡谷便是,到時便是那正道聯盟再聚又能如何?」二谷主睨了老五一眼道「子曰;若他撐不到回到極惡谷又該如何?我等毀棄誓言一同出山與天下為敵?」二谷主搖頭溫言道「呵呵,二哥此言差矣,小玄子若是遇上什麼好歹,小青山那兩口子可不是好相與的,此等事用不著我等擔心。」
「我們是他的五個干爺爺。」大谷主目光深邃,緩緩地說道「示若己出的干孫子,我等五人統御極惡谷看似凶名赫赫,但壽命一長便和那凡間老叟有何不同,心中空苦,萬丈孤獨。小玄子在極惡谷待得這二十餘年老五給了他大手印、老四傳了他混元御劍術、老三助他靈力外放,老二授予他神州傳習錄,我負責凝練他的肉身,這麼一晃竟然二十年過去了,他走了,帶著極惡谷傳人的身份走了,怪捨不得的。」三谷主待要介面忽的面色一變道「大哥,諸位兄弟,谷外來了一批貴客。」
大谷主挺了挺身,撣撣身上的道袍「我去相迎,你等在此。」語罷蹤匿。只留三人面面相覷,經大谷主這麼一說,一時間心中都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