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辟穀丹
王迪望了望肖勇,臉上帶著一絲怪異。
「怎麼,你不知道嗎?」肖勇有些失望。
王迪連忙耐心解釋道:「這倒不是,只是肖兄有所不知,要想成為煉神師必定需要天賦,聽長輩們所說天賦主要看神魂本源,此乃煉神凝鼎必要之條件,神魂識海中沒有足夠的神魂本源是沒辦法雕琢凝聚出神魂之鼎,但有此天賦之人萬中無一,藥王谷建谷數千年,每一代外門弟子加上藥童都會有數千人,但有煉神天賦之人也僅僅幾十人左右,多的時候也不過百人,由此可見煉神師門檻之高。」
肖勇點了點頭,藥王谷招收的外門弟子和谷內的葯童都是頗有天賦之人,在外界也算是人中龍鳳,有煉神天賦的也不多,萬中無一確也不是誇大其詞。
王迪帶著嚮往之色苦澀道:「而且這還僅僅是門檻,煉神師更需要極大的毅力,沒有此點,天賦再高也無法有所成就。」
「小迪這是不是有些過了?修鍊自然是苦,但凡修鍊之人有幾個不是毅力驚人?」肖勇覺得王迪有些誇大。
王迪搖頭解釋道:「煉神和靈武區別甚大,靈武一途只要是有天賦,拿到好的功法,雖是枯燥,忍受下來,但一般會有所成就,當然,要想成就非凡,毅力、天賦、機遇等等缺一不可。」
「煉神不一樣,煉神起步便需按照功法將神魂識海中的本命神魂雕琢塑造凝鼎,其痛苦無異於將自身身體雕琢刻畫,其痛苦可想而知,往後提升都需神魂再次凝鼎,其艱難程度遠非靈武所能比的。」
「就拿谷主的大弟子凌鵬師兄來說,凌鵬師兄乃是藥王谷百年難遇的天才,魂武雙休,其靈武境界今年已經踏入了後天巔峰之境,差一步邁入先天,你要想藥王谷的一部分長老和導師也就在此境界,而凌鵬師兄年僅十七便即將達到他人一輩子也難以達到之境,天賦和刻苦可想而知,這還是他花了近四年苦修鍊神的結果,不然必然早已邁入先天,但其煉神修為卻僅僅剛凝鼎成功,相當於靈武修為剛邁入後天靈武之境。」
「另外肖兄你是不知道,凌鵬師兄苦修鍊神之前可是整整三百來斤,六七年的靈武修鍊都沒能讓他減肥,四年的煉神苦修讓他整整減到百來來斤,凌鵬師兄剛出關那會整個藥王谷都沒認出他來,那完全是皮包骨啊。」說道此處,王迪不寒而慄。
肖勇自然嚇得的不輕,他沒想到成為煉神師會如此恐怖,對他來說頗受打擊。
肖勇作為現代人,以他前世小說電視了解到的經驗來看煉丹師絕對是一個世界的剛需職業,受人敬仰,那不是要錢有錢,要妹子有妹子,他可是剛對煉丹師產生嚮往的,而成為煉丹師的前提必定是先成為煉神師。
「沒想到煉神師會如此困難。」肖勇帶著一絲苦澀喃喃道。
「不然你以為呢,煉神所需要天賦雖然是高,但幾萬人中總能出現那麼幾個,整個九天大陸數十億人口,真正的煉神師寥寥無幾。」王迪解釋道。
不過這雖然有些打擊肖勇的信心,但他必然不能因此放棄,他需要強大,他想要回家……
「小迪,煉神修鍊之法如何獲得?」肖勇抱拳請教。
「你想成為煉神師?」王迪心中有些震動,但看到肖勇眼神中的堅定,並未輕視,而是解釋道:「煉神修鍊之法整個大陸只有一冊,乃是當年龍神大人所創。」
「什麼?整個大陸只有一冊?」聽到此語,肖勇大受打擊,有些頹廢,但又想到一些東西,焦急問道:「對了,小迪,你不是說凌鵬師兄已然凝鼎,那豈不是說藥王谷有煉神之法?難道那一冊煉神功法在藥王谷?」
「哈哈,肖兄聰明。」王迪有些驚訝肖勇的反應之快,誇讚一句繼續道:「雖說整個大陸只有一冊,但煉神之法天下公用,一般大的宗門都會有拓印版本,藥王谷身為八大聖地之一,自然也有,不過要想得到煉神之法就必須成為內門弟子或者成為長老級別以上大人物的親傳弟子。」
「那如何成為內門弟子?」肖勇連問道。
「修為到達後天之境,因為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承受碎魂塑鼎之痛苦,就算是有煉神天賦,其身體素質也要強一些才行。」王迪回答道。
「按你這個意思那我應該算是可以了吧?煉體達到後天行嗎?」王迪的話讓肖勇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繼續追問道。
「這個不知道,應該是沒問題的,好像藥王谷沒有這個先例,不過藥王谷也從沒出現過煉體者,他們有煉神天賦的人身體素質都是經過一些藥水浸泡增強的。」王迪面露思索之色回道。
「不過肖兄你也別泄氣,這個你可以去找凌師姐幫忙,她肯定有辦法。」王迪鼓勵道。
「找她?那不是找死?」肖勇面露難色。
「不會的,肖兄如此聰慧,假以時日將基本靈藥知識通習完畢,到時候必然能幫上凌師姐,凌師姐雖然刁蠻了些,但對於身邊之人還是很好的,你看我,不僅每月月俸多一些,平時閑暇時間也比其他葯童多很多,所以只要你能幫到凌師姐,你就死不了,哈哈。」兩人算是熟識了,王迪說話也帶著打趣之意。
「好吧,咱們繼續吧。」肖勇自我鼓勵道。
就這樣,肖勇在這座傳說中的藥王谷又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期間他開始了解靈武、煉神以及其他一些比較廣泛的職業,並對藥王谷也有了一定的認知,當然,這都是從王迪口中得知的。
雖然之前從靈獸山脈的幾位那了解了一些關於靈武的事情,但在肖勇看來,憨憨的靈獸除了比較會揍人,育人手段還不如眼前這位十二歲葯童。
凌香也來見過他一次,似乎對於他當日的冒失行為還在耿耿於懷,簡單詢問了一番便離去,當然,為奴十年之噩耗肖勇也知曉了,心中更是鬱悶不已,也更加確定了要變得強大的想法。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肖勇也徹底完成了對於靈藥藥理的熟識,包括上萬種靈藥的構造、藥理以及培育方式,王迪雖然也習慣了這個「變態」的恐怖之處,但僅僅三個月便通習了他人數年才能習得的知識,這也讓他大為驚嘆。
自此,作為現代人的肖勇宛如夢幻般的又開始了他的一段新的人生。
「藥王谷分為外閣和內閣,外閣是外門弟子和葯童休習之地,由外門長老定時教授煉神、靈武、煉丹、煉器、陣法、封靈等等之要術,達到要求便能進入內門,要求便是靈武達到後天靈武者或是煉神達到一鼎之境,因為不管其他何種職業都與這兩者相關。」
「不是說成為內門弟子才能獲得神魂修鍊之法嗎?怎麼會有成為一鼎煉神師就能進入內門的要求?」
「靠,忘了富二代了,總有走後門的!」肖勇不恥,心中暗罵。
「而內閣也稱為了內門,又分為丹靈閣,百靈閣,武靈閣,聖靈閣,每日都會有內門長老授課,表現優異的弟子還有可能被各閣長老或者副閣主、閣主收為親傳弟子,之前的趙師兄趙斌便是神武雙修且天賦異常,被丹靈閣副閣主魏無常收為了親傳弟子。」
「值得一提的是藥王穀穀主同時也是丹靈閣閣主,因其煉丹實力天下無雙便成為了新任谷主。」
「丹靈閣只招收煉丹師,武靈閣只招收靈武者,而其他職業或是已經成為煉神師卻沒有煉丹天賦之弟子會進入百靈閣,而聖靈閣從未開放,王迪也只知道有這個一個部門,卻毫無記載,授課的一些長老也從未提及。」
「當然,也有一些神武雙修的天才弟子雖然只能進入一閣,但卻可以得到神武令牌,可以無條件進入除聖靈閣之外的任意一閣聽課。」
「由此可見,藥王谷雖然以煉丹而著名於世,但其實也是容納百川,自己雖然淪為葯奴十年,但只要自己表現卓著,定能擺脫葯奴之身份。」
「當然,前提條件是必須得過凌香那一關,不然沒有她的引薦,藥王谷那麼大,連見個高層都難,就算自己再有天賦,也沒辦法進入上層視野,而且自己為奴十年,是沒辦法去聽外門授課,也沒辦法參加內門弟子選拔考核的。」
因此,「完成學業」的肖勇對於凌香的到來倒是有些期待了。
不過凌香似乎有什麼事情,竟一連兩個月不見蹤跡,之後一個月肖勇也只能陪著王迪打理這些靈藥了,好在肖勇出身農村,對此倒也得心應手,什麼澆樹、除草、播種乾的倒也是有聲有色,也極大的減輕了王迪的工作量,王迪也有了更多時間去修鍊聽課。
每當王迪去聽課修習的時候,肖勇便只能對著這一望無際的葯天發獃了。
期間肖勇也問過王迪為啥凌香這麼久不來,倒是發生了一件事,讓肖勇至今記憶猶新。
王迪對於肖勇白痴的問題有些鄙視,回答道:「凌師姐雖然身為親傳弟子被賜封了這數十畝的葯田,但大哥啊,這裡是外閣,凌師姐身為親傳弟子,自然大都時間在內閣,而且修鍊者修習無歲月,隨便一個打坐便是十天半個月,哪有功夫往這裡跑,除非是凌師姐煉丹境界有所突破,急於煉丹的時候才會來這裡採摘靈藥。」
肖勇恍然,不過有些疑惑問道:「打坐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難道修為高就可以辟穀?」
王迪更加鄙視,但還是掏出一粒黑乎乎的奇怪丹藥解釋道:「咱們都是肉體凡胎,怎麼可能辟穀,而且修為越高,對於靈力的需求也就越大,僅靠吸收天地靈氣是不夠的,那就必須要吃飯或者吃丹藥,這是最為廣泛的辟穀丹,雖然含靈力甚少,但可以解決口腹之慾。」
肖勇眼神放光,拿過這顆長相有些奇怪的丹藥,聞了聞,並沒有什麼異味。
也不怪肖勇心動,誰叫他之前「變態」的表現引起了整個藥王谷外門的關注,以他葯奴的身份被人關注並非是好事,這些時日都不敢去食堂,生怕被有心之人帶走做研究。
每日吃喝也都是王迪從食堂帶回來,但以小迪的財力,每頓帶四五個人的飯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些時日都是飢腸轆轆,就差往嘴裡塞泥巴了。
「你嘗嘗看,這玩意不貴,煉製也簡單,這是我煉的。」
王迪對於肖勇每天食不果腹這件事心有歉意,但沒辦法,每個月他就這麼點工資,自己一個人省著點還能剩下少許,但要餵飽肖勇這頭「猛獸」,把他賣了也做不到。
王迪目光灼灼的望著肖勇,眼神中帶著期待。
肖勇不疑有他,一口吞下,大力咀嚼,頓時一種苦澀、辛辣、酸麻之味從肖勇口中蔓延開來,直衝頭頂腳底,讓肖勇鼻涕眼淚直流,腹中更是翻江倒海,乾嘔作吐。
肖勇發誓這輩子、上輩子、上上輩子絕沒有吃過此等難以下咽之物,簡直五味具雜,世間最難吃之味道都涵蓋與此。
王迪見此大笑不已,豎著大拇指帶著敬佩之意說道:「肖兄果然好胃口,哈哈……平時我等吃這玩意都是一口吞下,絕不再口中停留片刻的,肖兄竟然還如此大力咀嚼,小弟佩服,佩服啊……哈哈……」
肖勇此刻已經被這個奇怪之味搞得頭暈耳鳴,那裡還聽得進聲音,小半個時辰,肖勇才有些許好轉,口齒不清道:「泥……門平兒四……夠是……次這玩意兒……」
王迪也是捏著鼻子湊近聽了好半天才明白肖勇的意思,回道:「是啊,平時修鍊都是吃這玩意,雖然是難吃了點,但吃上一顆可以頂上兩三天呢。」
「怎麼樣?肖兄,還餓嗎?」王迪詢問道。
肖勇艱難的豎了豎大拇指,不做言語,死躺於地,不動分毫,猶如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