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風雪夜歸人
二小姐宋怡南指著旁邊的黑影說,「七弟,這是我的丫鬟秋菊,她是和我一起過來的。」然後又對秋菊說,「秋菊,過來見一下七少爺。」
秋菊走到了宋承祖的面前,深深的道了一個萬福,然後對他說,「七少爺,得罪你了,天實在太黑,小姐都沒有認出來你。」
宋承祖對著秋菊笑了,然後說,「秋菊姐姐,你的身手真的是很好啊。」
二小姐宋怡南介紹說,「秋菊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也一直跟著我,向我爹學武藝,她的功夫一點都不比我差,因為她很勤奮,有的地方比我的武藝要高一點呢。所以這一次我爹才讓他陪我一起來。有機會的話,你們兩個人可以切磋一下。」
秋菊紅著臉說,「小姐,我怎麼敢和七少爺相比呢,你看剛才看的伸手我們還沒注意呢,就已經到了我們的身後了,他才是練武的一個奇才。你讓我和七少爺切磋,那不是想讓我出醜嗎?」
宋承祖說,「秋菊姐姐,你也不用謙虛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二姐姐,這麼晚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天已經不早了,更何況這漫天的大雪呢。」
二小姐宋怡南問,「七弟,縣城我們是不敢住的。你知道附近哪裡可以住嗎?」
宋承祖回答說,「二姐姐,離這裡實際有一個青龍鎮,剛才我就是從那裡過來的。那裡有一個客棧,我看還沒有住滿,我們就趕到那裡,你看怎麼樣呢?」
二小姐宋怡南說,「這三更半夜的,只要有個地方能夠住下就行了。我對這個地方不熟,姐姐就聽你的安排吧。」
宋承祖點點頭,然後說,「那我們就一起走吧,估計還需要半個時辰。不知道你們兩個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是不是有點累了?按照剛才咱們的速度,也就半個時辰就到了。請二位跟我來。」
三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啟程奔青龍鎮來了。
天色已經越來越黑了,天上的雪也下的越來越大,呼嘯的北風,好像是要成心,與這三個人作對一樣,每一次呼嘯著怒吼,都席捲著大塊的雪花,吹在臉上就像小刀子一樣,嚴寒的冬天,在這深夜裡,三個人實際上是舉步維艱的,練武之人何懼這風雪呢?三個人提起一口丹田之氣,運動自己身上輕功,頂風冒雪,仍然一路奔跑起來。
宋承祖覺得,來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這風雪有多麼的厲害,因為那個時候心裡裝著大伯的事情,心急如焚,就在青龍鎮客棧,聽到了那一番議論,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根本已經忘記了天上的風雪,一路順風,來到了縣城,所以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冬天的風雪的存在。
現在從縣城向著青龍鎮趕路,正好是由南向北,西北風的呼號迎面而來,暴風雪的威力當然就更加強烈了,一方面大伯的事情已經自己親眼看到了,悲憤的心情,沮喪的結果,再加上連續幾天的賓士,面對著暴風雪的襲擊,速度還是比來的時候慢多了。
最大的感覺就是臉上迎面吹來的西北風,就像把臉上的皮肉要剝去一樣,那樣的痛苦。不僅是臉上,西北風也把穿的已經很厚的皮襖打透了,僅有的體溫已經不足以抗衡這大自然的嚴寒了。雖然飛奔起來,運用著輕功,高速的運動,有助於體溫的上升,但是還是被這西北風抵消了不少。
宋承祖是一個健壯的少年,二小姐宋怡楠和丫鬟秋菊,本身就是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雖然出生在行伍世家,平常也練習武術,比一般的弱女子要強壯很多,但是遇到這瘋狂的暴風雪,也確實是讓兩個人身體有點吃不消。如果不是身上有一身的功夫,面對著這樣的暴風雪,早就已經敗下陣來了。
宋承祖為了減少二姐的體力消耗,伸出了一隻手,緊緊的拉住了二姐姐的手,另外一隻手拉住了秋菊,運用自己平生的力氣,三個人形成了一體,在這瘋狂的暴風雪面前,三個年輕的軀體加上他們身上的功夫,成為一股衝破這嚴寒的力量。
經過半個多時辰,終於來到了青龍鎮上的小客棧。
三個人進門以後,看到了夥計已經趴在櫃檯上睡著了。
宋承祖走到了櫃檯旁邊,輕輕的拍了拍夥計的肩膀。那個夥計才抬起頭來,睡眼朦朧的看著他們三個人。
宋承祖小聲的問,「店家,我們兩間上好的客房。」
小夥計搖搖頭說,「客官,實在是對不起你了,我們家客房只剩下一間了。你住不住呀?」
宋承祖看著二姐宋怡南。
二小姐宋怡南笑的對小夥計說,「好吧,那我們三個人就擠一擠唄,前面帶路。」
宋承祖看了看二姐和秋菊,才發現他們兩個人是女扮男裝,三個男人,住一間房,又有什麼可稀奇的呢?宋承祖只能夠擰著鼻子跟著她們一起去房間了。
進了房間以後宋承祖樂了,因為這是一個裡外的套間,三個人正好,兩個人住裡邊,一個人住外邊,剛才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夥計走了以後,二小姐宋怡南讓秋菊去睡覺了,她自己並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宋承祖眼睛看著自己的二姐,驚奇的問,「二姐姐,難道你還不睡覺嗎?」
二小姐宋怡南笑著對宋承祖說,「七弟,你看看我這身打扮的,你叫二姐姐合適嗎?明天早晨你如果這麼叫的話,大家不會很奇怪嗎?我說你還是從現在開始叫我二哥哥吧,這樣我們行動起來說起話來都方便了。」
宋承祖已經明白二姐姐的意思,笑著對二姐姐說,「二哥,小弟這廂有禮了。」
二小姐宋怡南並沒有笑,而是很嚴肅的對宋承祖說,「弟弟呀,剛才你看到大伯一家那麼慘的狀況,我還哪裡有心情和你調笑呢?你說一說下一步你想怎麼辦吧?我們倆人商量商量明天好一起行動啊。」
宋承祖收起了笑容,也很嚴肅的對宋怡南說,「二姐姐,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我們就直接奔穎昌府,到他們薛府上走一遭,一方面看看老薛家到底是怎麼樣,另一方面看一看大哥哥是不是在那裡。」
二小姐宋怡南皺著眉頭問,「難道七兄弟覺得這是有人冒名來害大伯嗎?」
宋承祖點點頭說,「二姐姐,我到了現場看當時的情況就是這個印象。如果說真的是老薛家所為,他們頂多就是把大伯一個人打傷了,也沒必要把全府上下殺個片甲不留呀。把事情做得這麼絕,絕對不是正常人家所為。以我對老薛家的了解,他們不會做出這麼狠毒的事情來。所以我當時看完了以後就想一定會是這其中有詐。所以剛才你說的時候我說先不要輕易的下結論。就是這個原因。」
二小姐宋怡南點了點頭說,「是呀,我當時被大伯被害的那種慘狀給震撼了。看到了薛家拳的痕迹,就沒有想更多的事情。現在看起來你說的是很有道理的,就按你說的,明天我們去穎昌府走一遭,看一看老薛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還能夠見到大哥哥。我們三個人還可以商量,給大伯報仇的事情,相信老薛家的人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宋承祖很認真的說,「二姐姐,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有人冒名頂替來殺了大伯,怎麼可能對老薛家會放過呢?如果老薛家也受到了傷害,不管是有人去找他們尋仇,還是官府已經動手了。那都說明,耍這個陰謀詭計的人已經得逞了。那就更需要我們從長計議,如果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我們就可以提前一步防範,與老薛家一起聯手,來一個瓮中捉鱉,這才是我們報仇雪恨的根本啊。」
宋承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但願老天爺能夠眷顧我們,能讓我們在那些賊人得逞以前趕到那裡,特別是能把大哥哥救出來,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二小姐宋怡南急切的說,「七弟,那我們還在這裡耽誤什麼呢?你可真夠沉得住氣的,我們為什麼不馬上起身趕往老薛家呢?」
宋承祖看著二姐說,「你們兩個人已經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外面又是風雪交加,休息一下,一方面是恢復體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你們躲一下暴風雪呀。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這個時候休息好了,明天有體力跑得快一些。或者是我們去買三匹馬,不是一樣可以把時間追回來嗎?二姐姐你就放心在這裡休息吧,兄弟在這裡收拾一下,馬上就去找掌柜的,看看能夠不能夠買三匹馬,明天我們一起早早的上路。」
兩個人還要說什麼,小夥計在門外說話了,「客官,請開開門,我給你們打熱水來了。」
兩個人猛然的吃了一驚,因為兩個人商量事情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外面有沒有人,這樣提起宋家和薛家的事情,很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宋承祖給二姐姐做了一個手勢,宋怡南進裡邊套間去了。
宋承祖這才起身開了門。
宋承祖看到門外的小夥計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熱水站在門口,趕緊的讓他進了房間,很客氣的說,「謝謝你了,小二哥。這麼晚還來打攪你,真的是不好意思。」
小夥計笑著說,「客官,實在是太晚了,你們洗一洗睡了吧。」
宋承祖對夥計說,「小二哥,老闆有沒有睡覺啊?能不能夠請老闆說說話呢?」
小夥計說,「掌柜的和縣裡的老爺們剛剛吃完了酒,正陪著他們耍錢呢,他也不願意陪著那些人賠錢,我這就把他給你請過來。」
宋承祖拱了拱手,更加客氣的說,「那就麻煩你了,小二哥。」
送走了小夥計,二小姐宋怡南從裡邊出來嗯。。
宋承祖對她說,「二姐姐,這一盆熱水你們端進去自己用吧。我在這裡等著店裡的掌柜的,問問他可不可以買上三匹馬。」
二小姐宋怡南點點頭說,「那好吧,你一會和他聊天的時候要小心,不要漏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把我們的女扮男裝給忘了。車船墊腳牙無罪都該殺,這些人都是一肚子壞水,走南闖北的,什麼事情都能夠看得透。一旦露了馬腳,他們是不會留情面的。」
說完端起那盆熱水就向裡邊走。
宋承祖知道二姐姐囑咐自己的話是對的,縣裡的三班衙役都住在這裡,如果走路了風聲這個人會拿他們換賞金的。和掌柜的聊天也需要把自己的身份隱瞞好。
正當宋承祖在那裡暗自合計的時候,小火計帶著梁掌柜進來了。
梁掌柜的笑眯眯的對宋承祖說,「客官,噢,剛才你是在這裡吃完飯走了的。怎麼這麼晚又回來了呢?聽夥計說你找我有事情,由話請講當面。」
剛才吃飯的時候自己不聲不響,怎麼這個梁掌柜的一下子就把自己認出來了呢?宋承祖心裡暗暗的吃驚,表面上並不露聲色,而是和顏悅色的和老闆說,「掌柜的,我有事情想請你辦一下可以嗎?」
梁掌柜的仍然笑眯眯的說,「有事請講。」
宋承祖對掌柜的說,「掌柜的,剛才我出去接了兩個朋友,明天我們還要一起趕路,但是看著外面的暴風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想和您商量商量,能夠不能夠給我們三個人買三匹馬呢?你在這裡開店,你家裡沒有馬,周邊有沒有有馬的人家呢?酬金不必說,一定讓你滿意。如果是你的,我們多出點價錢。如果不是你的,我們也給你一兩銀子的酬勞。」
梁掌柜的一聽說有人要買馬,心裡一下子就開了花。趕緊的殷勤的說,「客官,小店有二十幾匹馬呢,你可以挑三匹最好的馬。不過我這些馬都是給別人代賣的,20兩銀子一匹馬,價錢上我可是做不了主,不能夠討價還價。是比平常貴了一些,你看看這天氣沒有馬看兩隻腳怎麼能夠走的出去呢?」
宋承祖笑著對梁掌柜的說,「我們兩個人去看一看吧。馬鞍子,腳凳是不是齊全呢?不能夠讓我們買光屁股馬吧?」
梁掌柜的依然笑著說,「那還需要你再掏二兩銀子。」
宋承祖也笑著說,「那咱們兩個人趕緊去選一選吧,我這個朋友家裡有事情,選好了馬,我們趕緊的趕路。不能夠把家裡的事情耽誤了呀,價錢就按你說的辦吧。」
梁掌柜的帶著小夥計陪著宋承祖去選馬了。
三個人一起下了樓,繞過了樓,到了後院以後,西廂房就是馬棚,二十幾匹高頭大馬在馬棚子里依次拴著。
梁掌柜的笑著對宋承祖說,「客官,你看看我這馬都是最好的馬了。不說日行一千夜走八百,每天走個幾百里地,應該是沒問題的。二十兩銀子一匹,絕對值得。而且一直都在喂著草料,隨時都可以上路。」
宋承祖給自己挑了一匹白馬,給宋怡南和秋菊每一個人挑了一匹棗紅馬。
三匹馬牽出來以後,宋承祖把馬韁繩交給了小夥計,又對梁掌柜的說,「那就辛苦掌柜的了,請您趕緊的配上馬鞍子,並給我們帶上三天的乾糧,我們一個時辰以後就出發。」
梁掌柜子獻媚式的笑著說,「好了,您呢?我現在就給您去準備乾糧,要不要帶上幾壺酒啊?這些都算我送給您的,再給您送三根馬鞭子。平常我的馬鞭子可是50個大子啊,今天這三條鞭子都送給您了。」
宋承祖點點頭說,「這麼晚了還麻煩你。掌柜的,該算的錢你都算一下,我一起給你結賬。」
梁掌柜子假惺惺的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出口駟馬難追說送給你的,怎麼能夠給你算賬呢?除了馬和馬鞍子的錢以外,住店的錢我也不要了,給你準備的乾糧和酒都是送你的,外加三條馬鞭子。」
宋承祖客客氣氣的說,「那就太謝謝掌柜子了。出門在外,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掌柜的你這樣好交朋友,一定是生意興隆通四海。將來走過這個地方的時候,再到你這裡來,一定多住些日子。」
梁掌柜的哈哈大笑,然後殷勤的說,「我這裡迎來的都是八方客,大家都是給我捧場的,怎麼可能怠慢你們呢?說好了你們是朋友,其實你們大家才是我的衣食父母啊。無論您是路過走過,有事沒事,進來吃頓便飯喝口熱水,我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宋承祖他說,「那就麻煩您了,抓緊的準備吧,我上去收拾東西了,一會兒我們就下來,然後就出發了。」
說完,宋承祖向著梁掌柜子拱了拱手,出了院子,上樓去了。
梁掌柜子趕緊的把廚子從被窩裡揪出來,緊鑼密鼓的烙了一摞烙餅,又把醬好的醬牛肉放在一個皮包里,特別拿了幾壺老酒,並且準備了一個皮囊裝滿了水。出來以後,小夥計已經把馬的馬鞍子安在背上了。
梁掌柜子又把那些乾糧,酒和水,放在了一個搭鏈里。
剛剛的收拾完畢,就看見宋承祖和他的兩個同路人一起從樓上下來了。
宋承祖走到了梁掌柜子面前,拿了一個布袋子,直接丟到了他的手裡。然後對他說,「掌柜的,這裡面是七十兩紋銀,你看夠不夠啊?」
梁掌柜的臉上已經笑開了花,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一邊說,「謝謝您少爺。哪裡用得了這麼多的銀子呢。您老人家可真是很大方啊。那我就謝謝你,幫助夥計給他們點酒錢了。多謝少爺了。」
看著他的千恩萬謝,宋承祖笑呵呵的說,「多謝掌柜的。這大半夜的折騰你一陣子,也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而且天上還下著這麼大的雪,真的是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這點銀子又算什麼呢?山不轉水轉,兩個山沒有見面的時候,人總有點見面的時候吧。今天,你這麼晚,又幫了這麼大的忙,也是我們應該給你付的酬勞呀。」
梁掌柜的臉上堆著笑說,「今天我算是遇上了財神爺了,你老人家對我這麼大方,我們開店的也算是沒有白忙活。這麼大雪的天氣,你可要一路上小心啊。吃的喝的都給您放在馬背上了,什麼時候吃你拿起來就可以吃了。您老人家一路走好啊。」
宋承祖等三個人向著掌柜的拱了拱手,然後搬鞍任凳上了馬,然後照著馬屁股就是一鞭子,坐下這一匹白馬,翻蹄亮掌,出了這座院子,三匹馬很快就消失在暴風雨之中了。
梁掌柜的站在原地,看著遠遠消失的背影,因為剛才的比買賣已經是他最近發的一筆最大的財了,樂的他眉開眼笑。久久的望著消失的背影,還是有點不願意離去。心裡一邊想一邊琢磨的,如果天天遇到這樣的財神爺,自己早就發財了嗎。
身後的小夥計對梁掌柜的說,「掌柜的,他們要走那麼遠的路,那點乾糧夠嗎?」
梁掌柜的皺著眉頭問小夥計,「你怎麼知道他們去哪裡呀?」
小夥子悄悄地對掌柜的說,「剛才那兩個人商量的時候我聽見了,說要去穎昌府老薛家。從咱們這裡過去,不是也需要好幾百里地嗎?」
梁掌柜的睜大眼睛說,「你再說一遍。」
小夥計切切諾諾的說,「穎昌府老薛家。」
梁掌柜剛要說話,站在身後的一個黑影說話了,「好你一個梁掌柜的呀,我說你三更半夜不陪著我們打牌幹嘛去了?原來是放走了朝廷的欽犯。來來來跟我到衙門走一趟吧。不讓你掉三層皮,我就不姓劉。」
梁掌柜的一聽這個話,嚇得渾身出了一層的噓寒,定睛一看,可真是縣衙門裡的班頭劉班頭。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的身後呢?這個小夥計真是多嘴,怎麼這個時候說起了這個地方和這個人家呢?把梁掌柜恨的,想上前給他一巴掌。
梁掌柜滿臉堆笑地對劉班頭說,「太爺,你在說什麼呢?」